周紅紅完全被嚇住了。第一聯想到的是紅眼病,可是鈄沛的右眼卻是正常的。

穩了穩心神，問道,“同學，你怎麼了？”

鈄沛重新捂上自己的左眼，“眼睛不舒服。”

“是發炎了麼？”

“可能是形眼鏡反到眼球里面去了。”

這當事人顯得是很淡定，可周紅紅聽了更是嚇到,“我帶你去看醫生吧。”說著就要去拽他的袖。

鈄沛側避開的。“來不及了。”

察覺到后便止了作,這個同學可能又誤會對他有什麼不良企圖了。“那怎麼辦？你眼睛很紅……”

“表姐，要不……”鈄沛頓了頓，才繼續說,“你幫我取出來吧。”

愣了下，“……我不會，我從來沒戴過形眼鏡。”

“我教你。”他又向邁了一步，“我現在眼睛疼，也看不見，等去到醫院，都不知道耽誤多時間了。”

周紅紅覺得這種事，真不敢貿然下手，“要不，我讓劉一卓來幫你吧。”

“那你可得等他們穿好服。”他的語氣有些驟轉。

聽出他的意思，吃驚地了眼表弟的那間房。

“表姐？”

周紅紅看著他冷肅的面容，最終點頭答應了。

鈄沛讓去洗手，然后自己捂著左眼回了房間。

周紅紅洗好手，進了鈄沛的房間后，本沒想關門，他卻說，“掀眼皮這種事，我還沒有興趣供人觀賞。”

只好輕輕用腳掩上了門。

鈄沛半倚在床頭，周紅紅走近才發現他的床單居然是自帶的，甚至被套也是。這樣一來，都不太敢輕易坐上去了。

站在床前，彎/下//子去看鈄沛的左眼。

他的左眼都是充的狀態，有些可怖。

周紅紅低頭時，頭發就自然垂了下來，到了鈄沛的臉，便立刻直起/子。

扎好頭發，又去洗完手，回來后便聽從鈄沛的指示，近看他的左眼，輕輕地開他的上眼皮去尋找鏡片的邊緣。好不容易看到鏡片的一個角，才要拿出裝卸夾，他卻不知怎的，眨了下眼。

本來聚會神地注意著那個鏡片，突然被他一眨，嚇了一跳，再看他的眼睛時，那形眼鏡卻已經不知移到哪兒去了。

只好更加挨前去看。

周紅紅的呼吸噴在鈄沛的臉上，似乎讓他有些不適，他皺了眉。

這時才意識到他們太過近了，正要拉開些距離，但是的發尾卻不知被什麼住了，被那邊扯著，一個不穩，反而向前磕到了鈄沛的臉上。

是真的磕。

的下撞到了他的。

周紅紅連忙彈開，臉上仿佛火燒似的。但看鈄沛，他的表很嚴肅。

于是囁囁道：“同學，對不起，疼不疼？”

鈄沛似乎是在忍著什麼，語氣有些繃，“沒事。表姐，別再耽擱了，我的眼睛很不舒服。”他說完，往旁邊的柜子扯了張紙巾，細細地拭自己的瓣。

周紅紅本來有些懷疑剛剛鈄沛是故意扯發尾的，可是他這毫不掩飾的作，反而讓覺得是自己非禮了他。

斂起心思，又俯下去看他的眼球。這次不敢太靠近了。

等到完全把形眼鏡取出來的時候，周紅紅松了口氣，趕離他幾步遠。

鈄沛有些無奈，“表姐，麻煩把我的眼藥水給我。”

遞眼藥水過去的時候，見他的左眼還是通紅，“你……真的不用上醫院麼？”

他無視的問題，直接下了逐客之意。“我要休息了。表姐，晚安，謝謝。”

所有關心的話都咽了下去，回了句“晚安”。

出來看到劉一卓的那間房，再聯想剛才鈄沛的話，便遠遠的繞開走，心里想著明天試探下表弟的生活。

周紅紅夜晚又是睡不著，在床上輾轉。

這段日子，也曾經想再去看時婕藝的生活況，可是又怕見到的是自己的東西被拍一通。如果是靜，拍了也就拍了，到時候把那些全扔掉。就怕是程意。想扔，卻扔不掉。

坐起來，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再次去看時婕藝的微博。

在那對杯的照片后，時婕藝只發了三條微博，最新的那段，有這麼一句話——

幸福，就是找一個溫暖的人過一輩子。程意，足矣。然而，我卻討厭他這般肆意充斥著我一個個的夜晚。

周紅紅心中一片木然。

首先，溫暖這個詞和的程意沾不上邊。其次，他溫不溫暖都是周紅紅的，與時婕藝何干。程意的一輩子，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許給了。他說過會娶的。

他明明說過的。

周紅紅都不知道，是不是再過一些時日，時婕藝的微博就是和程意的喜訊了。而這個真正的朋友，全然蒙在鼓里。又或者，本就不是他的朋友，充其量，只是保姆和床伴而已。

也就是在這麼一刻，周紅紅徹底心灰。似乎是無論怎麼付出，都比不過時婕藝。的家，對方可以輕易地闖。的男人，溫暖的一面從來都不在這里。

他對，永遠都是/先行。

以前守著的，是他的。而今，想不到還有什麼可以讓自己繼續撐著去他了。

周紅紅慢慢的，在手機上打字。打完，刪掉。然后又繼續打，繼續刪。

看著被褥上的水滴，才知道自己又哭了。

恨死程意那個狗東西了！

周紅紅最終沒有把短信發出去，告訴自己，這些都只是時婕藝的片面之詞，而且沒有配圖以示程意確實是一個個夜晚在時婕藝的旁邊。

是的，沒有。

可是，如果沒有，那他這些日子在忙些什麼……

第二天，周紅紅睡過頭。

昏沉沉的夢見了一堆七八糟的事，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直到大舅上來敲門，才驚醒過來。

才剛起，就覺得頭痛裂。晃晃腦袋，太跟著一一的跳。

套上服去開門，大舅又嚇了一跳。“你怎麼眼睛又腫這樣？”

周紅紅臉灰敗，說話也沒勁，“沒睡好。可能昨天喝了茶，有些失眠。”

“那你先休息，我去忙。我原本擔心你，早知道不來吵你了。”

是真的累，應了大舅一聲就回去睡了。可是頭疼的本睡不著，于是不得不出來找藥。

大舅一聽的癥狀，就說是了風寒，給拿了藥便讓好好休息。

這店大舅一人本忙不過來，周紅紅便想著和劉一卓叮囑一聲，讓他今天別往外跑，在這看著。

在劉一卓的門前停了腳步，然后回到自己房里，給他打了個電話。

現在沒心思去八卦表弟的生活了，自難保。

周紅紅吃了藥，睡得倒是沉了。

這個覺，是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把曾經忘的，程意偶爾對的好給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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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紅高考要去縣城的考場，各個鄉鎮的考生全涌向縣城，旅館都已經滿。偏偏程意還要瞞著老太爺去湊熱鬧。

周紅紅原本和班上的某個同學約好住雙人房的，可是程意威脅，要陪/睡。

怕他抓著上/床，哀求他，“我都要考試了，你就別弄我了。”

程意很不屑。“誰要弄你了，你自個兒考你的試去。”

周紅紅有擇床的習慣，一換新環境，第一個晚上肯定睡不好。便提前去了旅館適應。在房間復習的時候瞄瞄程意，卻見他難得的安靜。安靜的睡大覺。

到了吃飯的點，他就起床下樓去給打飯上來。

周紅紅覺得他在這也無所事事的，便讓他自己出去玩。

他說天熱，不想走。都不知道他到底來這干嘛的。臨考前一天晚上，周紅紅因為張，突然失眠了。在那焦慮的翻來覆去，越慌越睡不著。

程意聽在那唉聲嘆氣的，下了床，走到的那邊，幸災樂禍地笑，“睡不著？那咱倆干點別的事？”

急得都要哭了。“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

“周紅紅，睡過去點。”他抬腳踢的小，像是在對待路邊的小狗那般。

周紅紅以為他又要折騰自己，怒道：“程意，我今天死也不和你做！”

“老子也沒想做，滾過去。”他直接推過去，躺下后一把抱住。

周紅紅怕他/大發，掙扎個不停，又求饒說要考試，讓他忍著點。

程意用力鉗住，“你到底睡不睡？”

憋屈地看著他，眼眶里的淚水搖搖墜。

他卻笑了，“哭得真丑。”

賭氣地用手背抹了把眼淚。

“聽話。”程意狠狠啄的，輕輕哄道，“好好睡覺。”

周紅紅忽的手摟住他，埋進他的膛。“你說如果我考砸了怎麼辦……”

他很無所謂，“砸了就砸了唄。”

“你里就吐不出好話來。”

“有我養你，怕什麼。”

程意說得很漫不經心，可是周紅紅聽著，卻覺得他這句話是真的。更加摟他。

“程意。”

“嗯。”

“這幾天你都得/。”

“我這不著麼，你還不滿意？”

“可是，你那……頂著我……”

“那不關我事，有話你自己對它說。有本事你把它吹。”

周紅紅松開他，往后騰了騰。“我睡覺了。”

他卻撈過，保證道：“周紅紅，別張。我說了不你肯定不。”

只得被迫地依在他的膛，同時讓自己的下/遠他一點距離。

程意輕輕地拍著的背，胡扯著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記得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喃語著。

周紅紅都預料到了，程意忍了幾天，一旦韁肯定有得的。高考完的那天，都沒來得及和同學們說話，就被他扯回了旅館。

門一關，他就推進旁邊的衛生間，按在墻上，迅速除掉的子，抬起的一只就撞了進來。

他的作很急/切，周紅紅一手扶著旁邊的門板才勉強維持著單腳的站立。

其實有點疼，可是念及他這幾天的表現，知道他是憋壞了，所以盡量地去適應他。

程意重/重地搗了好一會兒，才放慢速度，/著氣去吮的頸項。“媳婦兒，疼麼？”

趁著這個空檔，周紅紅才開口，“我媽等著我回家吃飯，別耽誤太久了。”

他輕笑，抬頭看，“那我不客氣了？”

說話間，他的手已經竄進的上，解開了扣。“媳婦兒，你浪一點，讓我快點出來。”

在他的/弄下已經/，也怕他來持久戰，只能配合著他。

周紅紅只見他的眼里全是濃墨的/之。

他就這麼盯著，直至在他/下絢爛。

程意沒有玩太久，紓/解了一便和周紅紅退房回去。

周媽媽見到程意和兒一塊兒回來，只以為他是去接自家兒的，還留他吃了頓便飯。

飯后，周紅紅送程意出門，他輕佻地一把的臉，“明天來我家，把前幾天的補回來。”

拍開他的手，“明天我要睡覺，我考完試，都沒來得及高興呢。”

“高興？”他調笑，“我瞧你高興的麼，噴的量那麼大。”

怒視他，“滾滾滾。我明天要睡覺，后天也要睡覺，大后天更要睡覺。這陣子我都不想見到你。”

“行啊，周紅紅，你睡你的，我都記著。我等你睡醒。”程意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周紅紅不理他，直接關門。

才剛考完呢，他又恢復那討厭的樣子了。

可是那天晚上，周紅紅半夢半醒間，卻以為自己還在程意的懷里，聽著他一聲一聲的輕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