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唐家,蕭瀟瞬間恍惚,不知歸。
沒有打車,連續坐車十幾個小時,如今抵達目的地,能夠一個人走走,也是很好的。
天氣非常好,雖說烈暴曬,但卻無損C市的恬淡溫。
臨近中午12點,市民集長街,臨海城市,岔路頗多。
走進一條老城街道,看到了綠意盎然的爬山虎,看到了沉靜的老建筑,看到了路邊閑逛的流浪狗,看到了男結伴走來,年輕的臉龐上青春洋溢……
它在無意中沉淀了舊時。
已經是15年前的事了,C市盛夏。蕭靖軒和唐瑛當年離婚,曾經有過規定,蕭瀟每年暑假都要到唐家小住,蕭靖軒不能剝奪唐瑛和蕭瀟母相,只能放行。
那年8月走進尾聲,某一日,蕭瀟學琴結束,黎世榮開車接回唐家,路經老城,人擁堵,黎世榮車開得很慢,蕭瀟著窗外,原本百無聊賴,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青年男子,左手牽著一個八歲小男孩,右手拿著一只行李袋。
“黎叔,停車。”
驚喜下車,焦急呼喊:“爸爸……暮雨……”
他們止步回頭,蕭靖軒溫溫的笑,蕭暮雨低著頭,角卻有笑容無聲舒展,流溢出滿滿的歡喜。
父親說:“前些時候出差,我不放心暮雨一人在家,就帶他一起出門了,昨天買票回來,暮雨想來看看你,就過來了。這不,打算吃完午飯,就帶暮雨過去看你,或是接你一起回南京。”
“吃完午飯,我們一起回南京。”已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那天,黎世榮回唐家幫蕭瀟拿行李,蕭靖軒則帶著和暮雨找菜館吃飯。
蕭靖軒在前面慢慢的走著路,街道人多,暮雨牽著蕭瀟的手,偏頭打量:“瘦了。”
“唐家沒吃。”笑著開玩笑,言辭真。
暮雨卻認真起來:“不怕,以后吃,我那份都給你。”
街上剎車聲響,15年后的今天,蕭瀟在老城街道上被撞了。
好在是個電車,盡管如此,蕭瀟膝蓋著地,還是破皮流了。
車主是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很憨厚,撞傷蕭瀟之后,連忙停好車,不停道歉。
蕭瀟爬起,最近時有恍惚,出了這種事,本該對車主道聲歉的,如今車主一臉歉疚,倒是的罪過了。
“不礙事。”說。
車主盯著蕭瀟的膝蓋瞧,不放心道:“流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不礙事。”蕭瀟重復先前的話語,提著行李離開了,辜負了一群圍堵看熱鬧的市民。
蕭瀟傷得不輕,一縷鮮沿著膝蓋蜿蜒落,過腳踝,最終沒在腳上那雙帆布鞋里。
看不見的,就像是一顆心,因為不見,早已變了一片地。
老城出口旁停著一輛車。
周毅打開主駕駛車門,上前接過蕭瀟的行李,語氣緩和:“先上車吧!”
蕭瀟看了一眼那輛車,車窗閉合,看不到車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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