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語看向自從醫生進門就一眼不發的墨一帆:“你怎麼了?看到我蘇醒不開心?”
墨一帆手指撥著唐心語的指尖,聲音悶悶的:“你出車禍的時候,我沒有第一時間趕到你邊,我不開心。明明知道那個醫生曾經對你有好,但還是只能讓他照顧你,我不開心。”
唐心語有些好氣有好笑:“墨一帆,你……稚不稚?這種醋有什麼好吃的?”
墨一帆垂下頭,握起唐心語的手抵在前額上:“你在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出現,我不喜歡這樣的覺。”
唐心語指尖著墨一帆的眉心:“現在就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啊。”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靜靜著兩人獨的時,好像這樣就能給彼此帶來無比的寬和安心。
躺在病床上的唐心語回想著車禍的發生經過,忽然想起自己昏迷前聽到的喊,遂問墨一帆:“車禍現場好像有一個孕婦,怎麼樣了?”
唐心語發誓,只是經歷這樣的生死瞬間后,對同為被害者的孕婦產生了憐惜,絕對是臨時想到隨口提一下的。
誰知道在唐心語提到“孕婦”兩個字時,墨一帆的臉馬上就沉了下來,變得沉地可怕。
見到這樣臉突變的墨一帆,唐心語心里“咯噔”一下,立即產生了不好的預。
墨一帆把唐心語的手塞回被子里,又替掖了掖被角,了的臉頰:“你還有心心其他事?聽到醫生說的話了麼?好好修養。”
如果是一般的孕婦,墨一帆不會是這樣的態度。唐心語已經從墨一帆排斥的口氣中嗅到非同尋常的味道。
唐心語堅持道:“是誰?你認識?還是我也認識?”
見唐心語堅定的眼神,墨一帆輕嘆了一聲,知道自己拗不過。比起之后背地里找人去瞎打聽,還不如他現在就告訴。
墨一帆:“是田婉婉。”
唐心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時沒消化好墨一帆說出的這個名字,直到墨一帆重復了一遍后,唐心語才扯起了角:“真是……好巧啊!”
墨一帆好像不太愿意在這個時候提到這個名字,可唐心語還在追問:“怎麼樣?好歹是你的侄媳婦,作為長輩的過問一句不行了?寶寶生了嗎?還是……”
墨一帆:“的孩子很好。車禍現場羊水雖然破了,可救護車來得及時,母子兩個人都救回來了。瀾清在那兒陪著。”
唐心語:“升了兒子呀。墨老爺子是不是也在那邊了?”
墨一帆點了點頭。
唐心語笑了起來:“墨一帆,你不會是格局這麼小的人吧?你以為我會因為墨老爺子先顧著田婉婉那邊,而心懷不滿嗎?”
墨一帆沒有多說:“你再睡一會兒。”
其實,很多事是墨一帆沒有說的。在唐心語還沒有蘇醒之前,墨三太太就來鬧過一次,怪氣地質問墨一帆,為什麼唐心語也會這麼巧就開車經過那邊?為什麼唐心語的車會在變道的時候撞上田婉婉乘坐的黑商務車?
那樣氣勢洶洶,要找人算賬的模樣,仿佛就已經認定了唐心語在主觀故意去撞田婉婉的車一樣。
墨一帆懶得去理會這樣的瘋婆娘,輕蔑地掃了墨三太太一眼,就關上了病房門。林彤就沒有墨一帆這樣的冷靜了,直接指揮助理和書把墨三太太轟出去。
林彤盯著墨三太太,冷眼警告道:“墨三太太,我現在還尊重你,只是因為你的丈夫和心心的丈夫是親兄弟。如果你再在這里瘋言瘋語,我就不客氣了!”
墨三太太還想賴著不走,可一聽到田婉婉生下一名男嬰的消息,便喜不自地趕往產房。
林彤恨恨地著墨三太太欣喜離開的背影,回到病房看見自己的兒還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
還震驚于與田婉婉在同一車禍現場的唐心語,反復回想著車禍發生的經過,問墨一帆:“我車上的行車記錄儀呢?里面的數據沒有損壞吧?”
墨一帆:“我給小周去理了,會予警方。”
唐心語略微沉思了一下,試探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和田婉婉一起發生車禍太過于湊巧了?”
唐心語心里有自己的考量,先是聽到唐瑞峰莫名其妙在監獄里被殺,接著自己又發生了車禍,如果說這一切只是自己時運不濟的話,唐心語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不能怪唐心語忍不住疑神疑鬼,而是自唐心語嫁墨家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可能會遇上這樣的事。一旦事有田婉婉的存在,唐心語就控制不住想要謀論。
唐心語視線落在墨一帆的雙上:“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問你的。你當時也是出了車禍,然后你假裝自己雙殘廢,是有什麼原因嗎?”
墨一帆捋開唐心語的頭發,溫地幫掛在耳后,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愧疚:“對不起,我當時答應媽媽要保護好你,但是我還是讓你傷了。綁架是一次,車禍又是一次。”
唐心語了墨一帆的手一下:“綁架是唐家人心懷不軌,怎麼能怪到你頭上呢?車禍又不是你造的,更不能怪你了。你在這兒瞎著急給自己攬責任干嘛”
墨一帆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聲線得極低:“因為當時我發生的車禍,也不是意外。”
唐心語瞪大了眼睛,有聽林彤說過關于車禍的猜測,但都是猜測,不能作為直接證據。這是唐心語第一次聽到墨一帆直接講出當時車禍的。
唐心語:“你這麼斬釘截鐵,是不是找到了證據?”
墨一帆無奈搖頭:“你怎麼這麼心急,如果找到了證據我還會按兵不麼?對方是老手了,手腳很干凈,沒有留下什麼蛛馬跡,當我可以肯定就是墨家里的哪一位。而且這一次,我懷疑……”
唐心語忍不住子向前傾:“你懷疑這一次也是有人手腳?可是我只是你的太太,田婉婉也只是一個孕婦而已,我們死了有什麼用……”
墨一帆立即探吻住了唐心語喋喋不休的,懲罰地勾著的舌,狠狠地咬了一口。
唐心語吃痛地拍了墨一帆一下,捂著自己的分開,對著墨一帆怒目而視:“你好端端地發什麼瘋啊?”
墨一帆抱住唐心語的肩膀:“不許說哪個字!”
唐心語一臉迷茫,努力回憶剛才自己講了哪個字犯到墨一帆的忌:“啊?我剛才說了什麼了?”
墨一帆抱著唐心語肩膀的手勁很大,給了唐心語一骨頭都要被碎的錯覺。
唐心語拍著他的背脊,安他:“什麼字?'死'嗎?這有什麼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哪一個人不是會死的?你有必要這樣……”
墨一帆鉗住唐心語的下尖,死死地吻住唐心語的,好像要把唐心語拆骨腹一般,就是不準再往外蹦一個字。
被吻到大腦缺氧的唐心語猛地推開墨一帆,扶著自己的頭,大口大口地著氣:“我還沒咒死自己,先被你親死了!”
“你還說!”
唐心語見墨一帆神嚴肅,真的不像是找個借口占自己便宜似的,只能重新端正自己的態度,舉起雙手:“好,好,好,我不說了。你接著說,為什麼某些人要對付我們人家?我們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吧?”
墨一帆:“這就是你不知道的事了。墨老爺子曾經立下囑,除了大部分權由他挑選出來的準繼承人,剩下的資產則是平均分配到墨家每一個人手里,保證每一個人都能食無憂。”
唐心語立即回味過來,渾一震,一寒意從腳心里鉆,直接躥向腦門:“他們有沒有病啊?單單墨氏的資產,除開大部分權,就是人丁再興旺,平分到每一個人手里的資產足夠他們過上富足的生活了。有必要為了幾個人分配而鋌而走險嗎?!”
墨一帆閉上了眼睛,又重新睜開:“墨家不比林家。林家人對財富的沒有這麼重,因為他們從林老爺子開始就已經生活在社會的上層。可墨家不一樣,墨老爺子是到中年后才開始發家的。墨家有一部分人嘗過了沒錢的滋味,后來又過上奢侈的生活,怎麼可能還想放棄唾手可得的財富和地位?”
唐心語不寒而栗:“雖然我不喜歡田婉婉,可田婉婉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已經是足月的寶寶了,有了生命,會哭會鬧。這樣的孩子,他們也下得了手?”
墨一帆沒有吭聲。這是他所的家庭,齷齪不堪,卻這樣直接地攤在唐心語的面前。
唐心語張開手臂去保住墨一帆的頭,像在給他安,也在給他力量。
墨一帆用力地回抱著唐心語,今天跌宕起伏的心終于有了一個溫的港灣可以落腳和棲息。
病房窗外的照進來,給相擁的兩人鍍上了一層金輝,不忍讓人打攪。
墨瀾清安頓好田婉婉和自己剛出生的孩子,聽到唐心語也在樓上病房住著,渾上下立即涌起一沖,想要見到。
他找了一個借口出來,在護士站問到了唐心語的病房號,找了過去,正要敲響病房門的手就這樣頓在了半空中。
過病房門上的玻璃,墨瀾清看著忘我相擁的兩個人,心充滿了嫉妒的火焰。
為什麼在墨一帆項目輸給自己后,唐心語還能對著墨一帆保持著一開始的?
為什麼對自己冷淡無,對墨一帆卻能傾注一腔
如果說墨瀾清在與唐心語往時,看見同其他男人往來,心里從來沒有產生過妒忌,那今天墨瀾清所有錯過的妒忌心理都在墨一帆上找回來了。
唐心語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著他們倆,抬頭向病房外去,就看見墨瀾清沉著臉立在病房門口,嚇了一大跳。
唐心語推開墨一帆,示意他病房外有客人來了。
與唐心語的溫時刻被打斷顯然就很不開心的墨一帆,看到病房外站著的人更加不悅了,心里冷笑連連。
墨三太太剛折騰過一波,現在就換兒子來折騰了?!
唐心語不知道墨一帆心里的想法,只是覺得墨瀾清現在站在病房外死盯著他們,覺渾不自在,推著墨一帆:“你去看看啊。你侄子是不是找你有什麼事?”
墨一帆解下前的領帶,扔在病房的沙發上。
唐心語又趕拉住他的袖口,低聲道:“小心點,在事證實前,千萬不要沖。”
墨一帆臉帶溫和地俯吻了唐心語側臉一下,邁出病房,隨手關上了病房門。
墨瀾清看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墨一帆,心頭的不快和嫉妒如烈火上澆了汽油,越燒越熱。
墨瀾清:“我有事找你!”
墨一帆瞥了病房,躺在病床上休息的人兒,聲音不冷不熱:“外面說,別吵到。”
墨瀾清再一次過玻璃看向病房,唐心語躺在病床上,蓋著杯子,背對著自己,完全看不清此時此刻的神態和模樣。
墨一帆移了一步,完全阻隔了墨瀾清打探的視線,眼里的墨瞳孔寒意滿溢,連眉梢上都掛著冷峭。
墨瀾清不想在唐心語面前與墨一帆起沖突,只能調轉腳步往外走。
叔侄兩人,一前一后,一個步伐穩健,一個步伐急促,先后去了醫院頂樓空無一人的天臺。
剛一進天臺門,墨瀾清回就是給了墨一帆一拳。
墨一帆眼疾手快,一掌包住墨瀾清的拳頭往回一拖,把墨瀾清拉了一個踉蹌,差點撞上天臺的門上。
墨一帆冷眼看著墨瀾清,解開自己的袖扣,把袖子挽到了手肘,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把手指關節弄得“咯咯咯”直響。
墨瀾清“呸”了一聲,吐出里沾上的灰塵,扶著墻面起來,對著墨一帆盡地抒發積在心的不滿:“小叔,我的好小叔,我的親小叔啊!你怎麼會有這麼心狠手辣的心腸?!你不用狡辯,我知道你一直想跟我爭奪城西那個A3地塊項目。斯安說得好聽是外企,其實背后的主人就是你吧!”
墨一帆沒有回應,只是看著墨瀾清接下來還想要說些什麼。
墨瀾清拍了拍自己子上的灰,盯著墨一帆:“你在簽約會上輸給了我,心有不甘,生了恨意,就想找田婉婉來下手!你在報復我!報復我搶了你的項目!但是,小叔,你有沒有搞清楚,那個項目到底是誰的,寫了誰的名字了嗎?你通過其他殼子公司跟墨氏作對,爺爺已經容忍你一次了。
你現在又想通過這樣卑鄙無恥的手段給我造傷害,我主放棄A3地塊項目,是不是太喪盡天良了點?當初心心選擇嫁給你,我有錯在先,無話可說,可千不該萬不該,你怎麼能利用心心去制造車禍意外?你沒有想過,車禍變數這麼大,即便心心開的是安全系數高的車子,你能保證不會傷嗎?
小時候,我崇敬你,也畏懼你,覺得你能輕而易舉地取得我們努力了很久都取得不了的就。可是這些就要建立在你這種見不得的手段上,我鄙視你。”
墨一帆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你道貌岸然的發言稿講完了沒有?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是浪費在這種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上的。”
墨瀾清一時氣急,向墨一帆邁進一步,就要再出一拳。
墨一帆輕巧擋開,一腳橫掃墨瀾清左腳腳踝,如愿以償地聽到了墨瀾清重重跌倒在地的聲音。
聽到“咚”的一聲,總算讓墨一帆的心舒暢了一些。
墨一帆俯視著墨瀾清:“就你這種三腳貓功夫,還想跟別人學打架干架?但凡你有一點點自知之明,你也不會失去你喜歡的人。但是我今天清楚明確地警告你,唐心語現在是我的太太,是你的嬸嬸,你最好給我牢記了!”
墨瀾清手掌撐在地面上,勉強搖搖晃晃地爬起來:“那是心心不知道你的真實面目。你就是在利用,奪取墨氏大權!”
“咚——”
又是一聲重重的跌落聲。
墨瀾清膝蓋跪在地面上,覺骨頭都要裂開了。
墨一帆蹲下來,撈起墨瀾清前的領帶塞進墨瀾清的里,直到把他的堵了一個嚴嚴實實。:“不會說話的話,就要學著聰明一點,講話,省得惹人厭煩!”
墨瀾清怒視著墨一帆,想要掙扎著爬起來。
墨一帆一把拽住他的領帶,又給他拉回地上,聲音低沉但又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寒意滲墨瀾清的頭皮。
墨一帆:“你沒必要站到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我,你不配!”
“另外,我的所作所為都沒有傷害過我的太太,你的嬸嬸。”墨一帆微瞇了一下眼睛,看著墨瀾清,“自己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的蠢蛋,簡直浪費空氣!蠢得無可要救的話,自己自覺點滾得遠遠的,不要來牽連我們。我沒有我太太那麼善良,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決不會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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