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起得晚, 再在宮里逛一圈,回到王府時, 已近晌午,正是艷當空高照,晃得刺眼。
玉盤早早捧了傘在王府門前等著,顧鸞的又白又, 從小養,夏日不許曬了,冬日不許吹了風。馬車一停穩, 玉盤就撐開傘,走到車前,準備王妃一出來, 的傘就立即遮過去。
趙夔先出來的,看到那傘,懂了,站穩后, 順手接走了玉盤的傘。
玉盤早上跟出來送行時, 目睹了王爺抱王妃上車的那一幕,知道王爺寵王妃, 一笑, 識趣地退到了后面。
顧鸞并不知道外面的形,探出來, 一抬頭, 就見趙夔舉著傘站在車旁, 傘已經移到了頭上,他一絳紅長袍立于傘下,眉峰拔,眸明亮,帶著淺淺笑意看著。灼人的被傘蓋遮擋,傘下仿佛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里,他俊朗的面容是唯一的風景。
顧鸞不是沒見過趙夔,但這是第一次,竟然被他的容貌氣度驚艷,以前見面,只有畏懼,只想逃避。
“我來吧。”下了車,顧鸞想自己撐。
顧鸞上的王妃朝服可比趙夔的厚多了,捂得額頭、鼻尖冒出了細汗,鬢發也有點了,趙夔什麼都沒說,只握住來搶傘的小手,牽著朝王府里面走去。的丫鬟、他的侍太監就在后面跟著,顧鸞試著回手,趙夔握得牢牢的,不許。
他手熱啊,這樣一來,顧鸞汗更多了。
“你先休息,我稍后過來。”知道要沐浴,趙夔地道。
顧鸞將他送到門口,趙夔一走,顧鸞就趕招呼邊的丫鬟們,迅速了上厚厚的服。泡進溫熱的水中,顧鸞舒服地呼了一口氣,在浴桶里待了一刻鐘左右,回到東次間,丫鬟們已經將派過的瓜果準備好了,顧鸞先了一顆紅潤潤的櫻桃,酸酸甜甜清清涼涼的,剛剛的暑熱一下子都消失了。
“王爺。”
院子里突然傳來丫鬟們的行禮聲,顧鸞連忙把中的櫻桃核吐了出來,玉盞已經提了的繡鞋過來,服侍穿。
顧鸞走到次間門口時,玉盞剛要挑簾,趙夔從外面挑開了。
顧鸞錯愕地看著他。
這回,到趙夔驚艷了,才沐浴出來的顧鸞,穿著一櫻紅的襦,領口出一片玉白的脖子。趙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抹白,頓了頓,視線才上移。顧鸞洗頭了,烏發尚未干,用一碧綠的發帶松松地綁在后,除此外頭上再也沒有別的首飾,一張芙蓉面上,黛眉水眸,紅艷艷的,天生麗質。
如此清爽又家常的扮相,趙夔覺得很舒服。
“以后我過來,你不用迎。”趙夔習慣地牽起顧鸞的手,一邊往里走,一邊看了玉盞一眼。
玉盞低頭退了出去。
屋里又只剩他們倆了。
顧鸞還是張,順著趙夔的話道:“禮不可廢,不然傳回侯府,母親該說我不懂事了。”
趙夔看看,沒有強求。
“剛洗的櫻桃,二表哥嘗嘗。”兩人來到臨窗的榻前,顧鸞客氣地請趙夔落座。
趙夔了靴子,剛上榻盤而坐,就見顧鸞朝對面桌子那邊去了,趙夔往前一探,拉住了手。
顧鸞疑地回頭。
“坐我邊。”趙夔看著說。
顧鸞臉微紅。
趙夔拉著手,人往里面挪了挪,給騰地方。
顧鸞沒辦法,只好了繡鞋,挨著他坐了。其實四四方方的小炕桌,一邊坐一個人剛剛好,兩個大人并排而坐,真的。
吃著櫻桃,趙夔問顧鸞在華妃那邊都說了什麼,全是些客套話,顧鸞簡單地說了說,至于趙夔與隆慶帝聊了什麼,因為可能涉及朝政,顧鸞就沒問。
趙夔卻非要逗:“猜猜父皇留我談了何事。”
顧鸞搖搖頭,心里想到了刺客。
趙夔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湊到白的耳邊道:“父皇我節制,不可貪縱。”
顧鸞白皙的耳垂,瞬間紅了個。
趙夔喜歡臉紅的樣子,將人撈到了懷里,顧鸞剛挨著他,就察覺了危險,慌得撐住他肩膀,別開眼道:“二表哥,你,你別忘了父皇的囑咐。”
趙夔低笑:“太醫號過脈,只要不行房,無礙。”
說完,趙夔別過紅紅的臉,笑著去親,在他眼里,顧鸞這可比櫻桃好吃多了。
顧鸞躲無可躲,只得閉著眼睛承。
趙夔這一親,就親了將近半個時辰,親一會兒歇一會兒,有時候還會用喂顧鸞吃顆櫻桃,直弄得顧鸞渾發恍若無骨,快要被他親了一灘秋水。飯前趙夔還算規矩,除了親沒做旁的,用過午膳,歇晌的時候,仗著帳中昏暗,趙夔又來欺負了。
顧鸞從來沒有這麼不由己過,像置于茫茫的湖面,趙夔就是水里的蛟龍,攪得滿湖風浪,在浪里顛簸,求啞了嗓子也不管用。
“二表哥,二表哥……”顧鸞無助地踢著,小手抓著他的頭發哭。
“喜歡嗎?”趙夔爬了上來,一手扶著發燙的臉,一手繼續作。
顧鸞長發散枕于頭下,怎麼會喜歡這個,閉著眼睛搖頭,雙頰艷麗,如醉了酒的牡丹,長長的眼睫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趙夔不滿意的答案,越發壞了。
顧鸞驚一聲,睜開了眼睛。
“說喜歡,我就饒了你。”趙夔半著,眸幽深。
顧鸞不肯說,趙夔瞇了瞇眼睛。
顧鸞怕了,趕閉上眼睛,違心地點點頭。
趙夔又問:“喜歡什麼?”
顧鸞咬。
趙夔親了親的,一個字一個字地教:“說,你喜歡二表哥。”
顧鸞說不出口,大口大口地著氣,下的被子都快被汗水打了。
院子里,玉盤、玉盞都坐到放著冰的冰鑒旁了,可還是忍不住地冒汗,們在王妃邊服侍了這麼久,這兩日才發現,王妃哭起來竟有人心神的魔力。們是子都不了,王爺不可勁兒欺負王妃才怪呢!
“不要!我喜歡二表哥,我喜歡二表哥!”
煎熬著煎熬著,二突然聽見王妃高聲的告白,但那可憐的哭腔里,怎麼聽都是被供的味道。
兩個玉互相瞅瞅,都很好奇王爺到底做了什麼。
紗帳里,終于被趙夔松開的顧鸞,抱著被子嗚嗚地哭了,活了兩輩子,上輩子唯一的一次失儀是被趙夔篡位東宮的腥嚇得,沒想到這輩子,居然當著趙夔的面又失儀了,雖然是出于另一種原因。
趙夔真不是故意的,他也沒料到會這樣,昨晚顧鸞哭他還有信心能哄好,現在,聽著嗚嗚的哭聲,趙夔悔得腸子都青了。
“阿鸞,我錯了,以后我再也不欺負你。”側躺在顧鸞邊,趙夔誠心地賠罪。
顧鸞自顧哭得傷心,沒理他,無論趙夔說什麼,都聽不見。
趙夔無奈,心虛地推推肩膀,低聲道:“我,我丫鬟進來收拾?”
這床被子是沒法睡了。
顧鸞一聽,哭得更難了。
“不丫鬟,我來收拾!”趙夔連忙改口。
顧鸞的哭聲,稍微低了點。
趙夔松口氣,先扶不肯抬頭的顧鸞坐在床角,他連被子帶褥子一起卷了起來,抱出去給丫鬟,再翻出一床新被子鋪好,鋪好了,顧鸞繼續倒在上面背著他哭。趙夔猜測現在極其不待見自己,不得已道:“我去前面睡,晚上也不過來了,阿鸞消消氣?”
顧鸞哽咽道:“我不想再見你。”
趙夔知道這是氣話,都是夫妻了,怎麼可能不見,只是小姑娘臉皮薄,得多給時間緩緩。
“那我先去抓刺客,后日再陪你回門。”趙夔又退了一步。
提到回門,顧鸞哭聲頓住,好久才點點頭。
趙夔最后看一眼,不甘不愿地去前院待著了。
顧鸞繼續搭一會兒就不哭了,茫然地躺在寬敞的大床上,想不通自己為何會那樣。
過了片刻,無法抵擋的疲憊襲來,顧鸞沉沉睡去。
傍晚趙夔果然沒有出現,次日,趙夔派魏公公來傳話,他出門了,然后,魏公公陪顧鸞接見了寧王府的一眾下人。寧王府很大,仆人卻不多,每個人都被趙夔的管事調教好了,各行其是,可以說,顧鸞只需要當個清閑王妃就行,無需心俗務。
趙夔不在王府,趁清晨還算涼快,顧鸞領著丫鬟在王府逛了一大圈,縱觀寧王府的景,一草一木都出隆慶帝對這個兒子的寵,顧鸞還驚喜地在一片綠草地里發現兩對兒孔雀,一對兒是白羽,一對兒是綠羽。
或許是因為“鸞”有鳥之意,顧鸞一直都很喜歡各種漂亮的鳥。
試著逗孔雀開屏,奈何四只孔雀都很不給面子,負責養孔雀的小太監見了,想來王妃面前討好,卻被魏公公瞪了一眼。小太監不明就里,但懼怕王爺邊的大紅人魏公公,他便替四只孔雀陪個罪,孫子似的貓一邊去了。
孔雀不開屏,顧鸞頗為失。
傍晚趙夔回府,魏公公服侍主子更時,笑著道:“王爺,王妃很喜歡那四只孔雀,今天去逗了兩次,孔雀不肯開屏,王妃悻悻的。”
趙夔奇怪,不是有養孔雀的小太監在?
念頭剛落,趙夔忽然明白了魏公公的意思。
趙夔很想馬上就帶顧鸞去看孔雀開屏,順便討小姑娘的歡心,但記起自己的承諾,趙夔是忍住了。
晚上再次獨寢,趙夔著邊空空的位置,暗暗告誡自己,今后一定要掌握好分寸。
惦記著整整一天半沒見的小王妃,早上天還沒亮,趙夔就起來了,練了兩刻鐘的武,沐浴更,再親眼查看一番要送去承恩侯府的回門禮,估著顧鸞應該起來了,趙夔這才貌似冷靜實則忐忑地去了后院。
他來的巧,顧鸞剛打扮完畢,新嫁娘回娘家,穿的是大紅的新,戴的是名貴的珠寶首飾,好告訴家人,在夫家過得很好。
“王爺。”出去迎趙夔時,顧鸞不冷不熱的道,眼皮都沒抬。
趙夔犯錯在先,也不敢要求人家改口喚表哥,默默地陪顧鸞用了早飯,夫妻倆這就出發了。
楚王爺很鬱悶,別人娶妻當老婆養,他娶妻當閨女養。他更鬱悶的是,自己戰功赫赫,威名傳九洲,皇帝見了也要矮三分,可他家小王妃就敢拍著桌子沖他喊不聽話,小心我打你。
她是相府不起眼的小小庶女,淡然低調,偏居一隅,只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偏偏有個變態掉進了她的院子。本著做好事的精神為民除害,卻不想他突然醒來,被抓了個現行。他是位高權重的一方軍候,手段狠辣,惡名昭彰。渣爹為了保命,打包將她送上門,從此悲催的日子開始了。“爺!皇上說您已經二十一了,該娶個正妻了!”“爺有穆九!”“太后說她的侄女年方十八,端莊賢淑,準備賜給您做妻子!”“爺有穆九。”怒:“等穆九什麼時候願意嫁給爺了,你們就有夫人了!”穆九:“不用隔三差五進宮去跪這個拜那個,偶爾跑出去瀟灑一圈也沒人說她不夠端莊,當然,如果那個侯爺不要天天來騷擾她就更好了!”某爺:“做夢!” 一對一,女強爽文,歡迎入坑,作者玻璃心,不喜歡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