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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 第30章

顧鸞沒想到, 很快就再次見到了拾到們風箏的那對兒兄妹。

“阿鸞過來,這位是定國公府的太夫人。”客人登門, 蕭老太君替曾孫介紹道。

韓老太太慈眉善目地看著顧鸞。

顧鸞乖乖行禮:“阿鸞見過太夫人。”

韓老太太笑瞇瞇夸道:“這孩子,長得跟小仙似的,看著就可人疼。”

蕭老太君沒有謙虛,自家四個小姑娘, 一個比一個出彩,最拔尖的就是小曾孫

顧鸞微微紅了臉。

接下來換韓老太太介紹的一對兒孫輩了,孫子韓征, 今年十五歲,孫韓薇,十三了。

顧鸞年紀小, 依次見禮:“韓大哥,韓姐姐。”

韓征頷首,年郎姿拔,微黑的臉龐英俊沉穩, 很符合他國公府世子爺的繼承人份。

韓薇容貌, 天生笑臉樣,看起來特別親切。

“阿鸞妹妹, 風箏修好了嗎?”韓薇笑著問。

顧鸞點點頭, 順勢邀請韓薇改天一起去放風箏。

兩家長輩這才知道,孩子們已經見過面了。

韓老太太也要在九華山住段時日, 老太太們相約去聽經, 顧鸞與韓薇頻繁地走了起來。

這日, 韓薇正在顧家的山莊做客,與顧鸞一起秋千,前院突然傳來一陣熱鬧,顧鸞聽見了弟弟莊哥兒的聲音,猜到哥哥姐姐們來了,顧鸞高興地跳下秋千,拉著韓薇的手一塊兒去了前面。

顧家的孩子們,除了二房的顧蘿生病沒來,其他幾個都來探蕭老太君了。公子、小姐自發分兩個小圈子站著,小姐這邊是顧蕓、顧,公子那邊,分別是大公子顧謹、世子顧庭、三公子顧詢,與小公子莊哥兒。

韓薇一眼就看到了十六歲的顧謹,原因無他,韓薇已經到了知避嫌的年紀,而顧家四個公子里,只有最長的顧謹需要避嫌,老二顧庭都比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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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鸞,我先告辭了。”韓薇小聲對顧鸞道。

顧鸞連忙拉住手,笑道:“韓姐姐別走,我還要介紹你給姐姐們認識呢。”

說完,顧鸞先把韓薇拉到了顧蕓、顧面前。

顧蕓、顧也覺得韓薇很親切,孩子們簡單聊聊,很快就絡了。

“我莊哥兒!”漂亮的小姐姐們都不看自己,習慣被姐姐們搶著稀罕的莊哥兒倍冷落,忍不住跑過來,主向新姐姐介紹自己。

韓薇撲哧笑了,出一對兒可的梨渦。

顧家孩子們都沒有梨渦,莊哥兒第一次看見,新奇地指著韓薇道:“韓姐姐臉上有倆小坑!”

坑是啥玩意兒?

韓薇嚇了一跳,還當自己的臉怎麼樣了,不由地手去

莊哥兒語出驚人,顧家眾兄妹都看向了韓薇的臉,韓薇無意抬頭,就對上了大公子顧謹的目

不知為何,韓薇臉紅了,低頭掩飾。

顧謹守禮地移開視線,對三個妹妹們道:“你們哄莊哥兒,我們去寺里接曾祖母。”

孩子們乖乖點頭。

顧家三位公子轉去九華寺了。

一會兒顧家眾人注定要大團聚,韓薇小坐片刻就告辭了。

顧家三姐妹一塊兒去送,回來路上,顧鸞牽著弟弟,顧拉著顧蕓落后幾步,小聲嘀咕:“曾祖母最近都在念叨要給大哥說親,我看韓姐姐好的,剛剛大哥看還臉紅了呢。”

顧蕓替兄長嘆息:“就怕國公府的嫡出小姐,看不上大哥。”

他們的父親是國公府的庶出二爺,他們的生母家世不顯,還早早病故,誰家小姐嫁過來,就要做好面對繼室婆婆的準備。有蕭老太君關照,顧蕓與哥哥沒過什麼苛待,但世如此,顧蕓從小就敏多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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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顧就不聽了,辯駁道:“大哥一表人才,十六歲就中了秀才,誰敢看不起?”

“你小點聲。”發現顧鸞朝這邊看來,顧蕓忙朝顧使了個眼

這才閉

顧鸞嘟嘟:“你們倆說什麼呢?”

朝妹妹眨眼睛,再看看莊哥兒。

顧鸞懂了,原來是不能莊哥兒聽見。

莊哥兒瞅瞅姐姐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飯后,顧爬到妹妹的床上,姐妹倆說悄悄話。

提到大嫂人選,顧鸞又想起了上輩子。那時候,可憐的大哥前后說了兩門親事,第一門方待婚期間不知吃了什麼,起了滿臉疹子,沒養好,留了一些麻子。曾祖母看過后,陪了方一些禮,做主退了婚事。

到了第二門,方家里都愿意的,未料那小姐早就有了心上人,為了擺父母婚事,那小姐竟與心上人私定終,懷了孩子去威脅父母。方父母氣壞了,但生米煮飯,他們不敢把懷了別人孩子的兒送到承恩侯府來,便找個借口退了婚事。

反正直到顧鸞死去,大哥都沒娶到媳婦。

顧鸞不知道前世曾祖母來九華寺有沒有遇見韓老太太,又或是遇見了,但因為來往,沒想到結親家,但顧鸞與姐姐一樣,都覺得讓韓薇給們當大嫂不錯的。

按照顧鸞的意思,們應該先去曾祖母耳邊吹風,顧卻覺得,要先撮合大哥與韓薇,兩人看對眼了,再請長輩們做主。

顧鸞還想反駁,被姐姐給摁住了,不許反對。

顧鸞打不過姐姐,只好老老實實地當聽話小妹。

顧鸞在山里快活,皇宮里頭,隆慶帝將心的二兒子到了面前。

趙夔從邊疆回來后,一直都在當閑散王爺,隆慶帝覺得,是時候給兒子安排一份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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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里面,夔兒想去哪邊?”隆慶帝笑著問,猜測兒子會說兵部。

趙夔哪個部都不想去,直言道:“兒子想去錦衛。”

隆慶帝心里一哆嗦,錦衛是替他盯梢文武百、稽查某些案子的,辦事手段凌厲腥,百、百姓談到錦衛便會變了臉。他的夔兒本來就有兇之名了,再放到錦衛,兒子是想做人人心中的厲鬼嗎?

隆慶帝皺眉,搖頭道:“不妥,錦衛戾氣太重,不適合你。”

趙夔笑了笑,道:“兒臣就喜歡戾氣重的地方,父皇若安排我去六部,最后只會有兩種結果,要麼是六部員天天彈劾兒臣,要麼,就是他們不屑與兒臣為伍,憤而辭。”

隆慶帝眉心突突地跳,仔細想想,還真是兒子說的那樣。

“父皇放心,兒臣去了錦衛,父皇兒臣查誰兒臣就查誰,沒有父皇的旨意,兒臣絕不會擅作主張。”趙夔先給隆慶帝吃了顆定心丸,保證他不會公報私仇。

隆慶帝沒想那麼多,他最擔心的,還是怕錦衛會加重兒子的戾氣。

戾氣?

隆慶帝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抬起頭,隆慶帝戲謔地向兒子拋出一個條件:“你要去錦衛也行,不過去了錦衛,你每個月都要去九華寺住上三天,誠心禮佛。”

趙夔目微變,讓他去禮佛?

隆慶帝往龍椅上一靠,淡淡道:“父皇這也是為你好,你不想去就算了。”

趙夔是不想去禮佛,但他要去錦衛,面對這麼一個不著調的皇帝老子,他只能妥協。

“兒臣全聽父皇安排。”他垂眸道。

隆慶帝滿意了,道:“那你現在就去九華寺住三日,每天抄寫一部經書,三天后你把經書給朕,朕就給你錦衛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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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笑得像得逞的狡猾狐貍,趙夔忍不住反擊道:“父皇,不如兒臣在九華寺剃度罷,如此,更方便我修。”

隆慶帝嚇了一跳,騰地就站起來了,盯著兒子問:“你說什麼?”

趙夔拱手,低頭道:“兒臣這就出發,去九華寺禮佛。”

說完,趙夔轉告退。

隆慶帝還瞪著眼睛,石公公好笑,輕聲解釋道:“皇上,王爺跟您開玩笑呢。”

好好的王爺,誰會舍下榮華富貴去做和尚?

雖然這麼說,但隆慶帝還是擔心他的兒子犯傻,趕派人去盯著兒子了,一旦兒子真想剃度,哪個和尚敢手,他就要了哪個和尚的命。

當天黃昏,趙夔就奉旨在九華寺后山的一院落下榻了。

讓堂堂寧王悶在寺院聽經那是不可能的,翌日早上,趙夔命人準備弓箭,他要去山里狩獵。

九華山并不雄偉,沒有猛出沒,頂多是些山鳥野兔,趙夔閑庭散步地在山中轉悠,侍衛彭越遠遠地跟著,除了彭越,趙夔再沒帶旁人。

走著走著,前面突然出現一片桃花林,林中桃花爛漫,香客的歡笑聲約約地傳了過來。

趙夔不想去湊熱鬧,轉個,準備去別看看。

就在此時,他聽見一道清脆的聲音:“姐姐,我們在這邊!”

趙夔腳步一頓,向桃花深,剛剛的聲音,好像是顧鸞?

確實是顧鸞。

為了撮合韓薇與顧謹,顧特意在寺里多留了幾日,還靠撒耍賴把顧謹也留下了,然后這天,顧顧鸞去請韓薇來桃花林賞花,再拉著兄長過來,假裝偶遇。

隨著兄長姐姐的靠近,顧鸞觀察韓薇,見韓薇臉頰泛紅,顧鸞心想,這個嫂子應該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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