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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深夜,夜千筱才跟赫連長葑回到營地。
這里的氣氛,顯然跟以往不同。
他們似乎嗅到了戰火蔓延的氣息,空氣中都彌漫著一夾雜著硝煙味的張,連平時稍顯懶散地戰士們,都個個直腰桿在外面放哨站崗。
巡邏的隊伍要比以前多兩倍。
這是戰爭前的準備。
夜千筱有些慶幸,他們在這里呆的時間不長了,但同樣也有些無奈。
戰爭代表著什麼,一直都很清楚。
將與同伴們一起并肩作戰,見證生死之中的長,可是,也會見證同伴們的鮮與死傷,這是戰爭中永遠不可違背的定律。
一場戰爭,想要讓己方沒有傷亡,這是理想而好的,可卻從來都不是現實中存在的。
而現實,夜千筱不得不承認,現實比較殘酷,子彈不會因為他是你的同伴,就繞開你們走。
那天晚上,夜千筱和赫連長葑都沒休息,坐在一起研究地圖,以他們的營地作為紅方,假設他們自己是藍方,他們該據自己的人手和裝備采取怎樣的進攻方案,有怎樣的進攻路線,如何才能最大程度的削弱紅方的戰斗力,從而達到最后的功。
他們憑借著自己強悍的大腦與經驗,生生的將紅方攻擊了幾十遍,然后找到效率最高的方案,又換到紅方這邊進行死守策略。
這次紅藍兩方有所不同,他們紅方有著質量高的裝備,只是人數不夠而已,的,他們必須靠武裝備取勝。
一直到天亮,夜千筱被赫連長葑強行丟到床上去休息,而赫連長葑則是去拎著那群剛起床的小崽子們開會。
可,夜千筱睡了兩個小時,便醒了。
這種時候,想睡懶覺沒心思,一件事在心里懸著,總不可能輕易放下。
一下樓,就見到封帆。
“忙嗎?”夜千筱問。
“不忙,”封帆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淡地回答,“沒事做。”
“等?”
“嗯。”
“我去找點吃的。”夜千筱角揚起抹淺笑。
“食堂還沒關門。”封帆提醒道。
“嗯。”夜千筱遂點頭。
短暫而平靜的對話,兩人分開,夜千筱直接去了食堂。
整個營地,除了氣氛張點,確實沒有別的事做,因為不知道的襲擊時間,他們只能在這里等待,但除了等待和防守,他們其實做不了更多,甚至連尋常的訓練都取消了。
夜千筱也一如既往,先去食堂吃了個早餐,然后便在營地的小場里跑圈鍛煉。
雖然是名義上的隊隊長,可大部分的事,都是由赫連長葑來管理的,一個小小的中尉,在這里本就沒有說話的余地,頂多能管自己的那幾個兵,但實際上,自己手下那幾個兵,還有兩個軍銜比的還要高。
所以,夜千筱頂多算個吃閑飯的,除了聽命行事,其余做決策的事,都落不到頭上。
簡單的熱后,夜千筱也找了點事做,跟在一支隊伍后面去右邊的山頭巡邏了一圈,等回來之后,也差不多傍晚左右了,正好在門口撞上剛回來的冰珞。
是ice親自送回來的。
但ice在車上,連下來打聲招呼的意思都沒有,直接開著車揚長而去。
夜千筱和冰珞四目相對。
“和好了?”
挑了下眉,夜千筱稍微調侃地問。
冰珞定定地看著,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半響,才用一貫的語氣道,“差不多。”
夜千筱點了點頭,沒有多問的意思。
事實上,他們兄妹倆,也沒有吵架,只是兩人的命運不同,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而就算是關系再好的親兄妹,再次見面總歸是有些生疏的。
“謝謝。”冰珞又補充了兩個字。
“什麼?”剛打算進門的夜千筱,奇怪地挑了挑眉。
盯著,冰珞一本正經地開口,“你幫了他很多。”
夜千筱輕笑,悠悠然地問道,“他沒跟你說,他也幫了我很多?”
“沒有。”冰珞面不改地回答。
“……”
微微一頓,夜千筱竟然接不上話。
事實上,完全不知道,冰珞跟ice關系緩和下來,對ice的經歷不過草草了解,重點卻在夜千筱加之后,并且還聽得很專心。
“說起來,”夜千筱想到ice昨天讓轉告的事,不由得凝眉,“ice跟你說過嗎,讓你退伍的事。”
“說了。”冰珞應聲。
等了會兒,沒等到繼續的話語,夜千筱只得繼續問,“然后?”
“沒然后。”冰珞擰起眉,有些不明所以。
夜千筱無奈地了鼻子。
得,看這狀態,估計也是沒有考慮的留下了。
往前了一步,夜千筱微微凝眉,神變得嚴肅起來,側過,似是不經意地問,“萬一,真的犧牲了呢?”
“那就犧牲了。”冰珞涼涼地回答,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你舍得嗎?”夜千筱看著的眼睛。
“舍不得。”冰珞的語氣里沒有什麼起伏。
“所以?”夜千筱眉目微。
停頓了下,冰珞沒有直接回答的問題,“你呢?”
想了想,夜千筱勾,“我也舍不得。”
“你沒退伍。”冰珞話語篤定卻認真。
夜千筱笑了,笑容里有幾分釋然。
他們這些人,沒有幾個是真的舍得去死的,大部分都是為了國家和信仰,很多時候,不得不站在這樣的地方,真刀真槍的跟人拼命,很多時候,真干起架來還純粹的,為了不讓自己死,所以拼盡全力的弄死對方,而那些在部隊所教的——
守護?
哦,其實,戰斗的時候,本想不起這些。
“回去吧。”夜千筱悠然開口,語氣輕松。
“好。”
冰珞肯定地點頭。
兩人都沒有晚飯,便一起去了食堂,里面的飯菜剩的不多了,連饅頭包子都沒有,夜千筱跟冰珞只得吃點兒“剩飯剩菜”。
這一次,夜千筱有些驚訝的發現,冰珞可以面無表的將所不喜歡吃的食,一一吃干凈。
可還是相信,冰珞依舊是挑食的。
回宿舍樓的時候,夜千筱跟冰珞討論了下,如果到時候真的發,戰斗時的分組問題。
夜千筱跟冰珞有默契,而且是很強的默契,但兵不能在一起行,必須分散到各個小隊,赫連長葑上午就跟夜千筱說了這個問題,其他人不擔心,但比較擔心冰珞。
冰珞的實力很放心,也不是融不了新小組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夜千筱總覺得,事先跟商量一下比較好。
出乎意料,冰珞應得很干脆,沒有任何異議。
夜千筱便放了心。
抵達宿舍樓三樓的時候,一言不發的冰珞,忽然開口,“我跟你一起睡。”
“嗯?”
夜千筱疑地看去,卻見到冰珞一雙平靜的沒有毫緒的眼睛。
好像只是個簡單的提議,并沒有什麼深意。
于是,夜千筱想了下,便應了聲,“好。”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那一刻,夜千筱看到,冰珞冰冷的神,忽然放松了點兒。
“今晚我們住丁心先前的房間,你可以先過去,我晚上過來找你。”
“嗯。”冰珞點頭。
夜千筱先去找赫連長葑,而冰珞得去跟大部隊集合,所以兩人就此分開。
*
“一起睡?”
剛開完會回來的赫連長葑,一聽到夜千筱的話,就不自覺地擰起眉。
這些的,怎麼那麼喜歡湊一起睡?
“我是通知。”注意到赫連長葑細微的神變化,夜千筱補充一句。
“嗯。”赫連長葑挑了下眉,卻也沒多說其它。
反正他們倆的況,從最簡單的格來說,也不可能達到如膠似漆的地步,夜千筱本就不是粘人的子,能從各方面對你好、關心你,那就已經是最不可思議的了。
面對夜千筱的“通知”,赫連長葑不可能不放人。
“早點睡。”夜千筱給他倒了杯水,然后站起,掃了眼赫連長葑那稍顯疲倦的眉宇。
沒猜錯的話,赫連長葑整整一個白天,都沒有休息。
“等等。”
赫連長葑住。
夜千筱停住。
“他們明天手的幾率最大,你注意安全,別逛。”赫連長葑摁了摁眉心,朝夜千筱代道。
“好。”
眉宇凝重幾分,夜千筱應了一聲。
隨后,夜千筱問,“丁心的況呢?”
“的消息傳不出來。”赫連長葑鎖起眉。
“烈焰跟紅一起行?”
“嗯。”
夜千筱擰眉想了想,半響,聲音有些沉重,“有況通知我。”
“嗯。”赫連長葑點頭。
夜千筱沒有久留,代赫連長葑早點睡后,離開前,順帶還將燈給關了。
本以為,跟冰珞一起睡,應該會有什麼話要說,可沒有想到,夜千筱到房間的時候,冰珞已經睡著了。
明亮的房間里,冰珞跟包餃子似的,被被子裹得的,正面對著墻睡得正。
夜千筱便沒有在意,關了燈,在床尾拿了另一床被子,然后在冰珞側睡下。
果不其然,一到下半夜,冰珞就跟八爪魚一樣,抱著夜千筱,夜千筱哭笑不得的同時,竟然沒有將挪開,反倒是相對平靜的接了這個事實。
但,這一夜,,亦或是別人,都沒有睡個好覺。
凌晨三點,一聲急集合的號角聲,驚醒了所有人!
------題外話------
維和快結束了,希你們跟我一樣,再熬幾天,很快的。
回去之后,依舊耀武揚威地別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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