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嘟嘟周歲禮的時候，殷璄給他取名為珣，殷琙。

隨著小嘟嘟一天天長大，讓人心有點復雜。

若說他剛出生的時候多是像衛卿，這無可厚非，隨后后面慢慢長大，總會更偏向于像殷璄的。

然而并非如此。

他的模樣，除了那雙眉眼與殷璄如出一轍以外的，其余的五廓都漸漸像極了衛卿。

殷琙男生相，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男孩子。

他三歲啟蒙，教他習文習武的人多的去了。這本不用殷璄心，家里有阿應本就是很厲害的，還有他二舅公，他舅舅、外公等，隨便一個人來都能夠教他一陣子的，再不濟，衛廠里還有那麼多錦衛。

至于習文，還有殷琙的大舅公，他的兩個表叔也是文中佼佼者。

衛卿不怎麼約束殷琙，孩子小時候喜歡什麼便讓他玩什麼。

于是殷琙三歲就開始舞刀弄槍……殷璄平日里公務繁忙，回到家來看見殷琙正練劍，則會端正他的姿勢作，一邊教他，一邊聲如常地給他講解一二。

這麼多老師里，殷琙最服的還是他爹。

殷琙雖然模樣上像極了衛卿，但子上，卻是和殷璄一模一樣的。他格并不孤僻，但就是話很，一點都不像虎娃，以及蔡家兄妹倆。

那幾個小孩基本是一見面就嘰里呱啦，殷琙則在一旁自己玩自己的。

蔡媱為幾個孩子中唯一的孩，又比殷琙大個三四歲，簡直就是心小棉襖，十分可又善解人意。

是很喜歡殷琙的，因為殷琙長得十分漂亮，比學堂里的那些孩子還要漂亮很多。

因而孩子們一起玩耍時，蔡媱總是會格外照顧殷琙，但殷琙很搭理。

于是蔡媱從小到大都到很疑，明明才是姐姐，殷琙應該像個小弟弟一樣跟著轉，怎麼卻了跟著殷琙后面轉了呢？

殷琙五歲時對醫理又有了興趣，于是跟著衛卿習醫。

漸漸衛卿邊跟著個這樣的小幫手，竟然覺得十分好使。

有時候娘兒倆在藥房里消遣度日，一整天都不見出來。衛卿教他識人構造圖，又教他使銀針、分辨藥材等，有時候衛卿需要什麼藥材，只跟他說一句要多分量，他便一聲不吭地轉頭，抓著一把致的小稱，小小的子爬上梯子，去打開比他人還高的藥屜，稱量藥材。然后又爬下來到衛卿手上去。

近來，虎娃生病了，染了風寒。

衛卿給殷琙講解風寒應該怎麼治，藥方里應該添加哪些藥材。

殷琙一面聽，一面去抓藥。

當衛卿不經意間回頭一看時，見他正把一味大補的鹿片加進了風寒藥里。

衛卿忙止住他，道：“你加這個做甚？”

殷琙道：“給他治傷寒的同時，順便補一補。”他仰頭看著衛卿，酷似殷璄的眉目里一派虛心請教之，“這樣不可以麼？”

衛卿道：“當然不可。虎娃年紀還小，怎能吃這樣大補的東西。況且他正值虛弱之際，虛不補，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殷琙便問：“那什麼時候才可以補？”

衛卿道：“等痊愈以后，再慢慢進補其他溫和的補材。”

殷琙若有所思地把鹿放下了。原來這東西不僅要等健康的時候才能補，而且小孩是不能隨便補的，要給大人補才行。

殷琙在衛卿的指導下給虎娃配好了傷寒藥，讓嬤嬤拿去給虎娃煎服。后衛卿有事離開了一會兒，剩下殷琙一個人在藥房里搗鼓。

他在梯子上爬上爬下抓藥材，一會兒稱量一會兒磨藥，到吃晚飯的時候，嬤嬤進來他，他才拂了拂上的小裳，面無異地從里面走出來。

晚間，殷璄在書房里理公務。

殷琙睡前捧著一碗藥湯進來，踮著腳放在殷璄的書桌上。

殷璄看了那藥湯一眼，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殷琙仰著小腦袋道：“養生湯。”

之前衛卿也常給殷璄備養生湯，是給他公務繁忙之余養神補氣的。

殷琙常看見他娘這麼做，便覺得不管是補什麼，反正他爹也是需要補的。

于是他人生里鉆研的第一碗十全大補湯，就在殷琙的眼皮子底下，被殷璄喝了。

殷璄把湯碗放在桌邊，殷琙踮著腳夠著子往碗里看了一眼，見已經空了，便滿意地點點頭。

正逢謝嬤嬤來殷琙去就寢了，殷琙就有板有眼地對他爹道：“那我回去了。”

此時衛卿正在隔壁臥房里沐浴。

洗好后，替殷璄把換洗的裳備好，見書房里的燈還亮著，便過來看一看。

不想一進門，衛卿就看見殷璄正坐在書桌前，手撐著額頭，好似不太對勁。

衛卿移步過來，“殷璄？”

手剛一到殷璄肩膀，便被他冷不防抬手捉住手腕。

他手里的溫度燙得嚇人。

殷璄抬起眼眸，定定地看著衛卿，眸里暗涌，讓衛卿心頭一窒。

眼梢瞥到桌角的空碗，探去拿過來，放在鼻尖聞了聞，面變了變，道：“誰給你喝的這東西？”

里面加了不分量的鹿，混雜著其他補藥一起……可不就是……

話音兒剛一落，衛卿只覺凌空一起，便整個被殷璄抱了起來。

他手臂有力有鐵箍，懷里的溫度炙熱滾燙。

衛卿心頭猛跳，扭腰蹬，著角道：“殷都督冷靜一點。”

殷璄腳下未停，道：“還是說你喜歡在書房里？”

“……”衛卿眼睜睜看著他抱著自己直往室床榻去，“你起碼先告訴我，誰給你喝這玩意兒的！”

殷璄嗓音沉磁低啞至極，道：“阿琙送來的據說是養生湯。”

果然……在衛卿問出口時，心里就有了大致答案。白天的時候沒能讓殷琙放下對鹿的執著，他往虎娃的藥里加不，竟然轉就來給他親爹嘗試……

是看殷璄這反應就知，哪是養生湯，養生湯能有他這般效果？

衛卿頓時就氣急道：“他才跟著學，能熬出什麼養生湯，到底能不能喝你怎麼不先問問我……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