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里剩下的人不多, 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來。

向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本應該在另一個城市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咦”了一聲, 上前兩步走過去, 手臂抬起——

還沒到他人，就被一把攥住手腕。

向歌眨眨眼, 看著他。

男人角微微向下抿著, 出了一個很淡的不悅表。

酒店中央空調冷氣很足，向歌穿著子, 細胳膊細兒全在外面，可能因為酒的關系, 溫度有點高。

溫一直偏低, 手腳常年冷冰冰的, 這會兒，手腕上的溫度倒是灼著他掌心。

向歌也不掙，任由他抓著, 人反而又往前走了兩步，和他一起站進宴會廳大門后的影里, 斜靠著墻面：“你怎麼來了啊。”

周行衍看著，沒馬上說話，薄揚了揚, 緩緩答：“捉。”

向歌“啊”了一聲，四周看了一圈，神地低了點聲音，頭湊過來：“要我幫你嗎？”

“……”

周行衍被氣笑了：“要啊。”

向歌一臉正的點點頭, 正想問他要怎麼搞，周行衍已經直起來，抓著手腕的手沒松，拉著就往外走。

兩個人出了宴會廳走廊上了電梯，周行衍按好樓層，向歌腦袋從側面斜斜地過來，下擱在他手臂上，“你連們房間號都知道了？是你朋友嗎？”

周行衍側眼瞥，沒說話。

向歌也就不問了。

這人氣實在有點低，看來應該是關系很好的朋友被綠了。

向歌側靠在電梯金屬壁上，啤的白的摻在一塊兒效果顯著，雖然酒量好但也開始有些反應，輕輕晃了下腦袋，歪著頭，眼睫微微垂了垂。

電梯停，周行衍就拉著出去，一路往前走，走到一間房間門前，停下了。

等了一會兒，邊的人沒有作。

向歌才抬起眼來。

兩個人站在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再往前是一副巨大的油畫，向歌看著門上掛著的號碼歪了下頭：“這是我的房間啊。”

周行衍沒理，直接俯拿過手上的小手包，從里面翻出房卡，刷開推門，拽著進去，關門。

向歌把手包甩到一邊，單手把著鞋柜邊俯去高跟鞋，上子的領子就低低垂下來，出里面白的大片。

周行衍垂著眼盯了一會兒，視線移開。

向歌剛好抬頭看他：“不去捉了嗎？”

周行衍側著子靠在門板上，向歌站在他面前，倒是完全看不出任何醉意，只上帶了點淺淺的酒氣，一雙黑眼在暗亮的驚人，瓣紅潤，艷得像朱砂。

周行衍突然抬指，落在瓣上。

停了一秒，向歌毫無預兆的出舌尖來，了一下他點在下上的食指指尖。

綿灼熱的，帶著的潤。

周行衍收回手，食指蹭著拇指輕捻了一下，低緩問：“那男的誰。”

向歌愣了下：“誰？”

“剛剛那個，”他一字一字咬的清晰，“你的男主角。”

“……”

向歌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剛剛他站在門后，門口人的對話，好像是能聽清楚的。

向歌當時并沒有覺得這塊有不對的地方，所以也沒在意，現在聯系到他之前說的話，微微出了一個了悟的表。

周行衍抿著，臉上沒什麼表，卻分明就是在說著“我很不爽”“不太開心”“負心漢”“嘖”。

向歌了下角，人往前一步，抬手環住了他的腰：“是你啊，我的男主角。”

周行衍抿了抿，沒說話。

一氣兒，就這麼倏地沒了。

一小段時間下來，被他養的好像稍微胖回來了一點兒，的，指尖隔著襯料子他脊背，仰起頭來親了親他，很快離開：“你怎麼過來了，不上班了啊。”

的灼熱滾燙，帶著酒味，周行衍一頓，聲音又放低了點兒：“我連著上了兩天夜班。”

向歌愣了下，頭微微后仰了一點拉開距離看著他。

房間里沒開燈，周行衍正對著大落地窗，聲音依舊淡，沒什麼起伏，向下抿著的角卻無端就給人了種傷的委屈：“就為了能請出一天假。”

向歌幾乎是恍惚了一下。

像是舉起了一桿槍，嘭的一聲，心口就被擊中了。

下一秒，環著他腰的手臂突然出來，抬起勾住他脖頸，仰頭吻住他。

淡淡的酒味道從口腔傳遞過渡，周行衍背靠著門板，抬手把抱在懷里，任由吮啃咬，從舌尖到舌。

主起來就特別可，像只小似的，毫無章法的宣泄熱。

向歌微微張了張眼，咬著他舌沒放，一只手下去，解他襯衫領口扣子。

周行衍這才作一定。

緩緩撤開一點距離，著氣，意猶未盡似的了角，眼睛晶亮看著，指尖著他領口扣子沒，聲音有點沙，綿的：“做嗎？”

周行衍結滾了滾，啞著嗓子：“明天幾點的戲。”

向歌不明白為什麼這種時候了，這個人還能冷靜的問明天幾點上班。

緩慢解開他襯衫第一顆紐扣，微微側了側頭，舌尖順著脖頸脈下去，含住結，聲音含含糊糊地：“七點……”

舌下覺有點神奇，微微凸起的結，中間淺淺的凹陷，順著那凹緩慢過去，就到它在口腔中滾滾。

周行衍微仰了仰下，任由埋在自己頸間啃，手臂向下撈著腰下一把把人抱起來，向歌順從盤住他腰桿，雙手撐在他肩頭，微微弓著從上面垂頭咬他角，手下作沒停，一顆顆解開襯衫扣子，指尖順著的紋理向下，從口到腹間。

周行衍一手攬著的背回應，抱著走進房間，拐進臥室，走到浴室門口，才放開的。

曖昧的線自兩人間拉出，緩慢的長，崩斷，落在向歌角，晶亮的。

擺翻起，向歌人微微向下了點兒，就到了一個有點度的東西。

隔著布料，熨燙著。

低低“唔”了一聲，人條件反似的往上了，又緩慢的回去了。

周行衍長長地，抑的出了口氣，單手開了洗手間門走進去，俯，把懷里的人放在馬桶蓋上。

向歌順從的坐上去，紅啟著息。

周行衍直起來，視線過，又移開，聲音暗啞：“去洗澡。”

向歌抬起眼來，微微有些迷茫的看著他，還沒說話，他轉出去了。

向歌：“……”

這是什麼作，和潔癖上個床就這麼難嗎？

向歌坐在馬桶上緩了兩分鐘，蒙了層霧的腦子清醒過來，慢吞吞地站起來進浴室洗了個澡，人才出來。

臥室里沒人，走進客廳，客廳那邊洗手間的門才開，周行衍頭上扣著條白巾，單手抓著了兩下，抬眼看見。

他沒睡，上穿的是酒店白浴，水珠從鬢角滲出劃過下顎到脖頸最終藏進領里，比起平時的清淡多了點懶洋洋的覺。

周行衍看起來材有些削薄，結果起來該有居然也還都有。

一個澡洗完，其實剛剛旖旎的小心思已經退的基本不剩下什麼了，向歌站在沙發旁邊，看著他走過來，就上前兩步去拉過男人的手，扯著領進臥室。

站在床邊，仰起頭來，不死心的看著他，了瓣：“繼續做嗎？”

“……”

周行衍想笑，垂頭親了親角：“不做，睡覺。”

向歌“啊”了一聲，聽起來還有點失落埋怨：“你怎麼這樣啊。”

周行衍聲音低淡：“太早了。”

向歌抬眼：“我們認識八年了。”

周行衍“嗯”了一聲，抬手抓了抓下，逗小貓似的：“我是說你明天要起太早了，覺不可以睡不夠。”

向歌：“……”

有一個養生老干部男朋友是什麼樣的驗，就是為了讓你睡夠覺，他甚至可以選擇不跟你睡覺自己去洗手間解決問題。

向歌想反駁不就是來一發嗎！能睡多一會兒啊！

想了想還是閉了，這個好像也不是說得準的。

于是晚上十點鐘，慢吞吞地爬上床，看著男人在另一邊躺下，給拉好被子，關了床頭燈，一張床上純睡覺。

迷迷糊糊睡著的前一刻，還在想這樣下去不行。

向歌很睡這麼早，是個不到凌晨不肯沾枕頭的夜貓子，所以睡眠足了，第二天倒是在鬧鐘響起之前醒了。

清晨六點，晨熹微，周行衍還沒醒，安安靜靜躺在旁邊。

睡相不太好，大半個子都跑到他那邊去了，他卻睡得很老實，只占個床邊，側躺著幾乎沒過的樣子，鼻梁高，額發塌下來，出額頭。

長長的眼睫覆蓋下來，眼底有一點淡淡的青。

向歌突想起昨晚他站在門口，眼角低垂，微微抿著安靜看著的樣子。

“我連著上了兩天夜班。”

“就為了能請出一天假。”

——來見你一面。

向歌微微揚起角，忍不住往他懷里了，又想起手機鬧鐘還開著，怕吵醒他，翻抬手從枕邊過手機來，把鬧鐘關掉。

周行衍覺輕，懷里人窸窸窣窣的，人就醒了。

向歌一回頭，正對上他的視線。

眼底很清，甚至沒有剛一醒過來的朦朧睡意，和平常幾乎無異，清亮安靜看著，緩慢開口：“醒了？”

如果不是因為聲音沙啞著，向歌都懷疑他是裝睡的了。

眨眨眼：“再睡一會兒嗎。”

周行衍沒答，只反過來問：“你要走了？”

向歌點點頭。

他微微垂了下眼，突然抬起手來，扣著后腦把腦袋按進自己懷里，人了，上來，下蹭了下發頂，聲音低淡：“那再抱一會兒。”

向歌被他按在懷里，剛想說話，張開，又合上了。

半晌，聲音悶悶地他：“行行。”

周行衍鼻腔嗯了一聲，聲帶震。

向歌老老實實地一不，只眨眨眼，低聲提醒：“你的行行的。”

“……”

“硌到我了。”

周行衍：“……”

作者有話要說： 《行恨歌》

作者：周行衍

我連著上了兩天夜班，

就為了能來見你一面。

你他媽外面還有狗了，

你說你對不對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