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覺得陸以凝的反應不大正常。
跟陸以凝都是大一新生,學時間不長,所以幾天前從陸以凝里聽到“唐慕白”這個名字時,只知道是自己院里的知名學長,姜奈心想著自家好友眼總算好了點,不至于再被豬給拱了,當時還狠狠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也就過了一周,宿舍某個舍友逛知乎時就吃到了一個驚天大瓜,鏈接一分過來,姜奈心都涼了一半。
再一看陸以凝的反應,的心就更涼了。
姜奈此時此刻無比需要一個香妃的熨斗,用來把自己皺的眉給燙平,眼神怪異,“現在是好不好看的問題嗎?”
“不是嗎?”
兩人走在回宿舍樓的路上,兩旁梧桐樹高大林立,路燈從樹的隙間過來,打在地面上的影婆娑搖晃,陸以凝本沒接收到的眼神,反問:“那應該是什麼?”
“應該是他前友的數量,”姜奈恨鐵不鋼地掰著手指頭數了下,“你不覺得太多了嗎?”
陸以凝點點頭,“所以是好看的問題啊,他要是長得丑,也找不到這麼多朋友吧?”
姜奈竟無言以對:“……”
陸以凝語氣很正經,說完又像是想到什麼,語調低了低,“哦,好像也不能排除我爸那種人。”
丑則丑矣,過分有錢。
就長相而言,陸衛國跟唐慕白完全是兩個極端。
唐慕白是好看到別人心甘愿當他懷里狗的地步,而陸衛國這個人,丑到什麼地步呢?
丑到陸以凝每次從他車上下來,都會有人覺得他們有什麼不正當關系。
豪車停在學校門口,路人看一眼陸衛國金閃閃的車標,再看一眼陸以凝年輕又貌的臉,邊看邊搖頭,就差把“世風日下”、“這世道變了”這些話寫在臉上。
兩人長得完全不像,本不會有人覺得這是親生父。
加上是藝生,本來就容易被其他人帶上有眼鏡來看,陸以凝因為這事,沒被人背后議論過。
姜奈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茬,眼角一,把話題岔開:“那你打算怎麼辦,還要追他不?”
本來就是給陸以凝打退堂鼓的,這話也不過是隨口問問,結果一問出來,就后悔了。
陸以凝驟然停下步子,轉頭看過來,一雙眼睛在半明半暗的樹影中亮晶晶,就這一刻,姜奈甚至覺得陸以凝被下了一種做“唐慕白”的蠱,而且中毒不輕。
而且自己中毒不要,還苦了跟唐慕白同院同專業的姜奈。
因為姜奈聽見陸以凝說了句:“奈奈,你幫我追。”
“……”
——
當然不可能是真讓姜奈幫追,只不過是讓姜奈打聽一份唐慕白的課表而已。
陸以凝以前又沒這麼喜歡過別人,好不容易上一個,毫不知道什麼知難而退而卻步,反而斗志滿滿打算迎難而上。
不過課表哪有這麼好打聽,姜奈問了幾個大三的學長學姐,不是包含不同的公共課,就是專業課的時段不一樣,幾份課表拿到手,連重合的都沒有。
曲線救國顯然行不通了,姜奈再去問大三學長的時候,只能指名道姓提了唐慕白。
被問到的那個學長再見到時連表都變了,看的眼神中似乎寫滿了勇氣可嘉,“學妹,你加油。”
該學長是唐慕白舍友,拿一份課表不是什麼難事。
而正因為是舍友,他很有可能把這事說給唐慕白聽,姜奈可不想別人誤會自己對這個花心大蘿卜有什麼心思,連忙澄清道:“我是幫我朋友問的。”
學長一笑,他見慣了這種“朋友就是本人”系列的故事,一副“大家都懂”的了然模樣重重地拍了下姜奈的肩膀:“我懂我懂,課表晚上給你。”
當晚,學長果然把課表發了過來。
姜奈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轉發給了陸以凝。
之前陸以凝和裴絕往的時候,姜奈總覺得裴絕配不上,陸以凝有錢有還有材,跟裴絕在一起就像是一顆上好的白菜被豬給拱了。
而現在呢,眼睜睜看著這顆白菜自己長了腳,跑去拱一頭豬了。
姜奈嘆氣,再嘆氣,半夜十一點,按滅手機屏幕跑下床看《神經病學》了。
心煩意,只有學習能讓平靜下來。
只不過姜奈不知道的是,那個學長前腳剛把課表發給他,唐慕白后腳就知道了。
彼時唐慕白剛從浴室里出來,其他三個舍友都在各忙各的,他正拿著巾頭發,靠門的那一個就“哎”了一聲,“小白,你知道嗎,今天又有一個小學妹跟我要你的課表。”
之所以用“又”這個字,是因為跟他要唐慕白課表和聯系方式的孩子實在多到數不過來。
要課表的還好,畢竟教室可以隨便去,直接要聯系方式的就慘了,微信申請一過來,那人連看都不看一眼,更別說同意了。
舍友翹著二郎,“不過這次這個學妹長得好看的,你要不要試試啊?”
北城了秋,晝夜溫差不小,唐慕白剛洗完澡,這會兒穿著一件白襯,頭發還沒干,他把巾掛在一邊,“誰啊?”
“你還真有心思啊?”舍友立刻來了興致,放下二郎坐直了,“不過這個學妹說是替朋友要的,你要不等明天看看我們班多了誰出來?”
宿舍四條單狗,平時雖然不八卦,不過說起這種事來紛紛話多起來,其他兩個人也跟著附和道:“對啊小白,到時候學妹要是跟你要微信,你不想給的話可以把我們三個的給啊!”
“就是就是,”另一個人推了推眼鏡,語氣十分委屈,“小白你看看我,我還沒有談過……”
“……”
唐慕白本來正在關電腦,聽到這話之后作一頓,果然轉頭看了過來,“洗洗睡吧。”
他人長得瘦,襯穿的極其隨意,扣子也沒系全,領下方鎖骨若若現,他把筆記本的蓋子合上,“我不會跟你談的。”
——
陸以凝昨天睡得早,第二天睜眼才收到的那條消息。
沒睡太醒,頭腦還暈沉沉的,接收了文件之后,打開看了好一會兒,最后才敲了幾個字給姜奈發了過去:【這什麼東西?】
問完幾分鐘,才反應過來,撤回已經晚了,點開文件,又仔仔細細一字不地看了一遍。
今天周五,早上九點二十分,他有一門三節連上的大課,而恰好,今天上午沒課。
陸以凝又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八點十分,還有一個小時零十分鐘,立刻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翻下了床。
陸以凝的長相隨了母親,是從小被夸到大的天生麗質臉。
不過再天生麗質,在喜歡的人面前都依然覺得不夠,放在以前,陸以凝連化個妝都覺得浪費時間,但是這個早上,不僅化了一個淡妝,還花了足足半個小時,從柜里翻來覆去的出來一件子。
隔壁床的韓妙妙一睜眼,看到下面的陸以凝時,愣了足足半分鐘才開口:“以凝,你要去相親嗎?”
陸以凝對著鏡子拉了一下頭發,“比相親可重要多了。”
鏡子里的孩子短發順,本來素凈的五因為上了妝,俏皮又惹眼。
完。
陸以凝顧不得聽韓妙妙的彩虹屁,隨手拿起一本書就出了寢室。
因為心打扮的原因,陸以凝到教室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十分。
階梯教室里一百來號人坐的滿滿當當,陸以凝從后面觀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個離唐慕白最近的空位坐過去。
屁剛接到椅子,上課鈴就打響。
講臺上的中年教授已經開始講起了課,專業語眾多,幾句話下來,陸以凝能聽懂的也就只有最開始那句“同學們好,我們現在開始來上課”。
陸以凝把隨手拿的那本《攝影學概論》攤平放在桌子上,然后拿出手機,敲了幾行字給姜奈發了過去。
第一行:【我來上醫學高材生們的課了。】
第二行:【我看見小白學長了。】
第三行:【他旁邊坐著的是一個生,微笑.jpg】
第四行:【生旁邊坐著的是裴絕,微笑.jpgx10】
姜奈昨晚學習到一點多,這會兒還在補覺,本沒看到的消息。
陸以凝也沒在意,從微信的界面退出來,然后點開百度云,準備清理照片。
結果剛一打開相冊,屏幕上就猝不及防地彈出來一張照片。
照片很明顯是幾年前拍的,畫質不算太好,上頭兩個人還是年的模樣,滿臉的青春洋溢。
是三年前這個日子的陸以凝和裴絕。
那會兒兩個人認識時間不長,裴絕沖著鏡頭豎起的兩手指怎麼看怎麼搞笑。
比這更搞笑的是,就在這張照片里裴絕那張還冒了一顆青春痘的臉旁邊,還有一行來自百度云的靈魂拷問——
【這是誰?】
陸以凝:“……”
一秒都沒多考慮,直接按了刪除鍵。
好在陸以凝平時不太自拍,和裴絕的合照更是之又,很快就刪完了。
前面講臺上的教授聲音低沉緩慢,加上陸以凝聽不懂他在講什麼,催眠作用顯著,一堂課還沒下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課間休息的鈴聲和四周人走的聲音也沒能把吵醒,倒是前面的人無意間轉了下頭,瞥見斜后方趴在桌子上只出小半張的孩子,輕挑了下眉。
半分鐘后,唐慕白:【你妹妹?】
【你瞎嗎?】
陸竟行看著照片上穿著白子的生,一行字打得行云流水一氣呵:【肯定不是啊。】
黑暗中,他鉗住她的下巴,“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她手指緊緊攥住床單,自輕自賤“知道名字又如何?你只要一分不少的把錢打到我卡上就行了。” 本以為拿到錢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當一切沒有發生。 誰知那古怪男人從此卻陰魂不散的纏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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