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下限是會不斷變低的，就像是出軌，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蘇渃發誓，自己當時直接被小婭的理直氣壯給氣笑了。宛如洋娃娃般俏的，一眸一笑皆可畫，明明該是弱的模樣，卻因為眼底的諷刺，而變耀眼奪目的玫瑰。

“小婭，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蘇渃聽到自己的聲音。

“我只是問你一個問題而已，不愿意回答就算了，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宛如被踩了尾貓，渾上下的都炸了起來。

蘇渃把玩著手中明的玻璃杯，翠綠的薄荷帶著生機，的五指可口。道：“既然你腦袋沒壞，那麼請問，你是站在什麼立場，向我要零花錢的？”

小婭的臉猛然大變，圣誕節即將到來，空氣中著一子干冷，即使置于溫暖的空調房，依舊從腳底冷到心窩。

穿著得的服務員將香味俱全的主食端上桌，奇怪的看了眼站立不的小婭，帶著習慣的笑容道：“請問，這位客人您有什麼需要嗎？”

寂靜的空氣中，咖啡店里淺淡朦朧的音樂，憑添了幾分寂繆。

過了許久，給了回應，聲音虛弱。

“不……沒什麼。”

曾經擁有、并且以為一直會擁有的東西，緘默無聲的退局，初始不顯眼，等需要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錯過了什麼。小婭神恍惚的回了自己的位置，食不知味的吃著食。

一直都高傲到極致的心，悄無聲息的，裂開隙，無法填補。

餐廳里的事不知道被誰看到了，為了期中考試而度過了一周修羅場的同學，面對八卦綻放出熱烈的歡呼。一時之間，蘇渃、小婭和徐家暉，又了班級里眾人討論的重點。

由于楚瑾對蘇渃的那點小心思，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可避免的到了波及。

“嗚哇，蘇渃，小婭在你家里借住時，真的還領零花錢嗎？”下課時間，穿著土里土氣的校服妹子，忍不住好奇心，帶著求知到了蘇渃的課桌前。

點點頭：“嗯。”

“那……你不會生氣嗎？”小姑娘問道。

“不會，這份零花錢，我們都可以領到。”蘇渃實話實說，卻讓妹子大大的驚嘆著，發出‘哇’的聲音。

“嚶嚶嚶，你好大方啊！！土豪，請問你還缺朋友嗎？會做飯會賣萌力大無窮的那種。”捂著臉，調侃道：“實在不行，我可以相許，絕對不會做吃里外的白眼狼。”

蘇渃：“噗。”

班級眾人：“……噗！”

這話太狠了，扎心KO。

小婭最近日子過的不順，心繃一條線，現在被刺激，整個人拍桌而起，指著妹子的鼻子怒罵：“你自己拜金惡心別扯上別人，誰稀罕家的那幾個臭錢啊！蘇家的臭腳很開心吧。”

“艸！小婭你這麼上綱上線，不會是被我中了痛吧，呵呵呵！”

“拜金。”

“白蓮花綠茶婊，得了便宜還賣乖，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有本事你就把吃進去的全吐出來啊！”

妹子也不是好惹的，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怒罵起來，書呆子班長夾在中間弱弱的勸架，班級的眾人助威起哄，徐家暉這輩子都沒聽到這麼魯的話，氣的在椅子上直哆嗦，恨不得跑上去捂住小婭的。

在這一片混中，不知道是誰了手。

厚重的課本扔的到飛舞，桌子到了一地，明明是寒冷的冬季，教室里卻炙熱的宛如八月盛夏。

在學氛圍濃厚的一中，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惡劣斗毆。

主要的犯人還是兩位瘦胳膊瘦的妹子，班主任頭疼的不行，開啟了終極大法——家長。

兩個姑娘家打架，無非就是扯頭發，掐人，手背上臉上看起來青青紫紫的一片，頗為嚇人，實際上都是皮傷。兩邊的家長幾乎是同時到來的，比起老實的父母，妹子的父母穿著時尚儒雅，上帶著好聞的香水味。

一見面，家在氣勢上就輸了一截。

好在妹子父母并非那些無理由護短的不講道理的人，一行人在里面互相勸著，依靠只言片語拼湊出了一個模糊的大概來。

父母在聽到那句——‘蘇家的臭腳’時，臉一白，差點厥了過去。

偏偏小婭不會會父母都良苦用心，只覺得自卑又難，不管他們說你什麼，都要出言刺個幾句，讓辦公室里的老師不斷的皺眉，看著懦弱的父母，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極必反，不外如是。

這場爭端最后以兩個人互相道歉，寫一千字的檢討書送上來結束。

只不過經此一役，班級里的眾人更加不愿意和小婭說話了，完全無視了的存在。人都是群居，一天兩天的還，時間久了，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會將人瘋的。

于是，小婭只能花費更大的力在徐家暉上。

這是唯一的依靠了。

沒了蘇家提供的良好的質生活，穿著三四十塊錢一件的地攤貨，對比著之前的服，完全是天和地的差距，就好像是和……蘇渃的距離。

恰好徐家暉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些錢，肆無忌憚的揮霍著。

他格不好，人卻夠大方，平時和小婭出門，毫不吝嗇的給買買買。

在小婭鬧事的那段時間，蘇渃親眼看著徐家暉和小婭差點分道揚鑣，誰知道一個周六周末過去后，兩個人突然變得更加親了。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親。

轉著手中的筆桿，沉思片刻，緩緩地笑開了。

側的楚瑾推了推眼鏡，藏在鏡片下的目，狹長冷酷，他輕聲道：“你也發現了對吧？”

“嗯。”

“你覺得這是好是壞？”

“結果如何，都是他們兩個人自己承擔。”蘇渃搖了搖頭，“只是我沒想到，小婭竟然這麼的蠢，用這種方法去籠絡男朋友，只希他們做好了保護設施，不然……”

恐怕就得變天了。

蘇渃想象中的事尚未到來，徐家父母，卻發現了另一件事。

徐家暉為獨生子，從小到大過生日，收到的禮數不勝數，其中大多數價格昂貴。但現在，那一片裝著禮的房間，已經空了三分之一。

不止這些，還有過季的大牌服，鞋子，全都不見了。

徐母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后面一查，才發現那些東西全被徐家暉低價轉賣了出去，賺來的錢則供他和小友花銷。

徐父：“……”

腦殼疼。

他們兩個本來對這場就持反對狀態，只是礙于面子和蘇家的關系，從來沒找過家的麻煩，可這一次，他們真的忍不住了。不是為了錢，而是……怕自己的傻兒子真的陷進去。

環境優的咖啡廳，空調發出細不可聞的嗡嗡聲，屋的綠藤為寒冷的冬季添加了幾分彩。

小婭坐立不安的抬眸看了眼對面的人，雙手捧著溫熱的杯壁，出些卑微的、討好笑容：“阿姨。”

“小婭是吧？”

“嗯。”

“上一次見面還是在渃渃的生日宴會上，沒想到一眨眼，時間過的這麼快。”徐母笑了笑，眼底卻沒有毫笑意，“既然你來了，那我就開門見山的明說了，我希你能離開家暉。”

“阿姨，不……我不能……沒有他。”小婭的眼眶剎那間變得通紅，眼淚在里面打轉，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徐母說：“像你這樣的孩子，我見得多了，自認為真，其實還不是看上了錢權，如果家暉是個窮蛋，給你買不了服鞋子包包你還會這麼他嗎？”

“不！我他。”

“到讓他為了你變賣‘家產’，供你玩樂？？”

小婭猛地怔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而已，小婭，我沒辦法對你的父母下手，可是你呢？”徐母就像是老道的獵人，準確的抓住獵的弱點，“你和家暉去開房的事，不想鬧的全校皆知吧。”

臉慘白。

“孤男寡，喝醉了酒，在旁邊的酒店開房，第二天早上才出來，嘖嘖嘖，手段不錯啊！”徐母將一疊照片扔在了桌面上，“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這些就永遠不會出現在學校。”

“你不能這麼做，不！你不會的。”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浮木，繃的神突然崩裂，捂著臉，淚水嘩啦啦的往下面掉落，心一片荒蕪，只能木訥的重復道：“另一個人是家暉，你不會這麼做的……不會的……”

許母幽幽的嘆一口氣：“……你怎麼會如此天真。”

“什麼——”

“雖然現在喊口號，說人人平等，但實際上對于人，他們的要求總是苛刻的多，家暉一個男人，說出去不過是段風流韻事，你呢？你承的起流言蜚語嗎？”

“我……”小婭纖弱的子，宛如狂風中的小白花，搖搖墜。

“好好思考，給我答復，你是個聰明的小姑娘，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徐母笑容溫和，仿佛那些威脅的話，不是從里說出來似的。

坐在隔壁聽了全過程的蘇渃：“……”

真的不想聽墻角，但是……誰讓這兩個人一來，就直接的開始談話。

孽緣。

“嗚嗚嗚嗚嗚……”

約間，傳來了小婭若有若無的啜泣聲。

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明明之前，還是生活在蘇家、質優渥的小姑娘，什麼也不用心，只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門就好了，為什麼短短半年，一切就全都變了呢？

別墅變了狹隘的三室一廳的房子。

零花錢只有從父母手里扣扣索索的幾百塊錢，連個好點的手鐲都買不起。班級里的人排斥，男朋友的家庭不接，就連徐家暉本人……也不像想象中那麼。

可是那又怎麼辦？

只剩下徐家暉一個人了，除了他，自己什麼也沒有了，所以……不管使用什麼方法，都要死死的抓住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小婭了發酸的眼睛，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喂！家暉嗎？剛剛阿姨來找過我了。”

……

“嗚嗚嗚……怎麼辦？手里有我們去酒店的證據，說如果不分手，就將這些東西發到學校，我好害怕啊！家暉，我不要和你分手，但是……嗚嗚嗚……”

那邊的徐家暉不知道說了什麼，小婭的反應更加大了，不停的開始哭泣，責怪對方。

“……你是不想負責是不是？當初明明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我，以后永遠在一起的，你怎麼可以怎麼做？？”

另一頭的徐家暉也很懵：“那怎麼辦？即使我去毀了照片，我媽手里也該有存貨。”

“不行，我不要和你分手。”

“那照片……”

“我們私奔，離開這里，一起生活好不好？讓這些自私自利的長輩們后悔。”

蘇渃：“……”

很好很棒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