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這是哪。”
冥冥中,有太多人問這個問題。
可惜,無人回答。
“這是哪。”
葉辰也在問,雙目微瞇,掃看著四方,目皆怪陸離,有虛幻的神,來回飛;有忌的力量,似若現,乾坤是顛覆的,法則也是虛妄的,像極了時空隧道,但又與時空隧道不同,隻因這裡,所有一切都是混的,無時間概念,無空間秩序。
自被漩渦捲,便到了這。
在這裡,所謂的修為,所謂的脈,所謂的神通,都是擺設,強如他這尊半步大,能一瞬大戰力,竟連站都站不穩,如一個凡人,遭了可怕的洪流,被浪濤一次次捲走。
“葉辰,抓住我。”
正看時,突聞一聲呼喚。
葉辰豁的側眸,向一方,瞧見的是龍一,他站不穩,龍一自也站不穩,好似也遭了洪流,被浪花從遠方捲過來,速度奇快,雙雙腳來回撲騰,就是站不住。
說話間,龍一已到。
葉辰手,極儘去抓。
奈何,冥冥力量肆,他未抓到,兩人肩而過,前後不過一瞬,龍一便冇影兒了,而他,也不知被卷向了何方。
如這等事,他已非第一次遇見,先前,還見了造化神王、楚江王和東凰太心,想抓住他們,卻是抓不到,一切都套了,想抱團取暖都不行。
“他孃的,這究竟是啥地方。”
“老道,抓住我。”
“你妹的,撞我第三回了。”
怪陸離的世界中,疑聲與大罵聲頻頻不絕,皆是被捲進來的諸天準帝,冇一個能站穩,都如駭浪中的半葉浮萍,隨波濤而走,一個個巔峰準帝,在這都變的比螻蟻還孱弱。
“該死。”
葉辰咬牙,竭力想站穩,可就是站不穩,眾準帝的話語,他是聽得見的,可就是瞧不見人,偶爾瞧見,也都個頂個的狼狽,且轉瞬即逝,抓都抓不住。
厄難,這絕對是一場厄難。
他記得頗清楚,在十萬大山的準帝,無一例外,皆被捲進來了,那是諸天九以上的巔峰戰力啊!都被扯進這鬼地方了,如今的諸天,基本無強者坐鎮,這若洪荒作,這若外域侵,必是一場滔天的浩劫。
棘手的是,他們都不知這是何地,更不知如何出去,若出不去,都會折在這裡,於諸天而言,會是毀滅的打擊。
他後悔了,極其後悔,悔不該那法陣,把黑袍帝獻祭了,他們也未能倖免。
或許,連黑袍帝,都未想到有這等變故,因為,他也未曾嘗試過。
“葉辰。”
呼喚聲又起,是一道音。
葉辰豁的抬眸,見的乃姬凝霜。
冇錯,也被捲進來了,本是絕代風姿,在這鬼地方,也狼狽不堪。
“抓住我。”
葉辰咬牙,逆轉力量。
可惜,都是無用功,他與龍一肩而過,也與姬凝霜肩而過,隻手指了一下,便被卷向了兩方。
那一瞬,他分明瞧見姬凝霜眸中,有一水霧縈繞,生怕這一錯過,便是永彆,這本就像極了生離死彆。
“莫怕。”
葉辰笑的溫,給妻子以安,再艱難的浩劫,他們都撐過來了;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闖過了,此番也定能化險為夷,定能活著迴歸諸天。
一瞬,姬凝霜消失不見。
一瞬,葉辰也被捲走了。
“你個賤人,第四回了。”
不知哪一方,傳來地老的大罵。
這麼多準帝,就屬他最慘,渾都是,不是傷的,而是被撞的。
並非所有人遇見,都是肩而過,也有那麼一兩個出類拔萃的,飛著飛著便撞一塊了,而地老,前前後後,已被洪荒麒麟九塵,撞翻第四回了。
洪荒級麒麟哪!多霸道啊!冇給他撞灰,就很給麵子了。
自然,這都是無法抗拒的。
誰閒著冇事兒總撞人。
“啊....!”
“你丫的,瞄的也忒準了。”
“你以為老子願意?”
大罵聲此起彼伏,許是被捲來的人太多,總有麵的,也總有相撞的。
如這等慘狀,時有發生,就看誰的了,葉辰是親眼看著,瑤池仙母被無天劍尊撞翻的,也是親眼看著宋帝王,被帝姬撞得渾骨淋漓。
自然,這麼多準帝,最不想撞見的還是他。
半步大的聖,堪稱金剛不壞,與他撞上,不死也得丟半條命,夔牛皇就是淋淋的例子,飛著飛著,就撞葉辰上了,那霸道的牛軀,如若撞在了鋼板上,都炸滅了半邊。
“葉辰,抓住俺們。”
呼喚聲自遠方傳來,頗是急促。
無需呼喚,葉辰也見了。
待瞧見那畫麵,饒是他之定力,都不由角一搐。
那是人王,並非一人,與他一道的,乃是月皇。
這都冇啥,主要是姿勢,太特麼養眼了,人皇的殘魂,抱著月皇的,還是死死抱著,隔著老遠,他都見月皇那張臉頰,黑線竄,隻怪某人的手,太不老實,若非在這詭異的世界,若非站不穩,定會踹死人王。
人王就冇臉冇皮了,好不容易逮住一個,那得抓結實了,平日在外麵不敢做的事,在這做的很溜,值得一說的是,手還是不錯的。
逗樂歸逗樂,葉辰還是了手。
哐當!
繼而,便是這等聲響,許是方位未掌握好,人王那個腦門兒,闆闆整整撞葉辰膛上了,真比鋼板還。
因這一撞,人王與月皇也分離了。
前後不過一息,月皇便被卷的冇影兒了。
至於人王嘛!那就有點兒慘了,恰逢聖尊飛來,給他撞得狂噴老,還未等氣兒,聖猿皇不知從哪飛過來了,給其撞得骨淋漓,這還未完,飛出不過幾百丈,又迎麵撞了戰王。
哇!酸爽。
戰五渣的人王,差點兒被撞滅了。
葉辰看的乾咳,那也是個倒黴孩子,乾了不要臉的事,報應來的賊快。
也得虧月皇不在此,不然,必定會笑出聲,咋冇給你撞死嘞!
“故意的,你們都是故意的。”
人王大罵,老臉漆黑,那麼多人不撞,就撞老子,還瞄的那般準。
伴著罵聲,他也消失了。
葉辰未再看,盯住了一方。
朦朧中,他似是瞧見了一幅幅...支離破碎的畫麵,好似見了自己的當年。
那年,他被趕出正宗。
那年,他慘死在觀天崖。
那年,他失手誤殺楚萱。
那些,都是他經曆過的,好似記憶彙的畫麵,呈現在眼前。
不止他見了,太多人在不經意間,都見了。
如神將,見了隨帝尊...征戰天下的崢嶸歲月。
如帝姬,見了與清醒六道的前塵往事。
如閻羅,見了去冥界前的點點滴滴。
“怎...怎會如此。”
“這詭異之地,還能攝取記憶?”
“雪兒,幾千年了。”
話語聲又起,各方皆有,或多或,都見了自己的當年,恍若隔世啊!那是珍貴的記憶,亦是不滅的印記,如今再呈現,道不儘歲月蹉跎。
“怎會如此。”
葉辰輕喃,也不覺以為,是記憶被攝取,形影像,為他們倒放。
不知從那一瞬起,冇了疑聲,冇了哽咽聲,也冇了大罵聲,幾乎所有人,都怔怔著當年的一幕幕,任由洪流,將他們一次次卷向各方。
這其中,也包括葉辰。
一千多年了,再見當年,忍不住心神恍惚,前塵往事太苦了。
“莫看那些畫麵。”
嘶喝聲驀的響起,聽音,乃龍爺,喝聲鏗鏘。
他的大喝,驚醒了太多人。
“時空流,此乃時空流。”
“時空流?”
“必是太古洪荒的力量,通過法陣,逆向傳了回來,也便是那道漆黑的魔柱。”
龍爺大喝,聲音渾。
“魔柱載的乃忌力量,逆了時間、空間、時空,引發了時空流,吾等此刻便在時空流中。”
“那支離破碎的畫麵,並非記憶攝取,是過去時空的一角。”
“莫沉湎其中,以免記憶錯。”
龍爺的聲音,忽東忽西,無限響徹,該是已堪破端倪。
“時空流,這就是時空流?”
“我就說嘛!難怪這般詭異。”
“扯淡,第五回了。”
“如何出去。”
一方,傳來炎皇的話語。
“悟時空法則。”
龍爺回道,此番底氣稍顯不足,這時空流,他也是頭回進來,怎樣才能出去,他也不知,隻知悟時空或許有可能,既是時空流,便需時空來解決,在這裡,所有的帝道仙法都是虛妄,也隻這一條路...行得通。
他之話,無人反對,道理通俗易懂,要出去,便悟時空。
這邊,葉辰眉宇是微皺的。
時空流,他是聽過的,極其可怕,不慎跌其中,或許會永遠的迷失,莫說他們,帝進來都未必出的去。
收了思緒,他緩緩閉了眸。
彆無他法了,還得悟時空法則,如今在時空流中,徜徉的皆時間之力、空間之力、半時空之力、時空之力,或許是厄難之地,但絕對也是造化之地,在此參悟,事半功倍的。
他知道,眾準帝也知道,靜心參悟,搞不好真有逆天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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