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荍僵站著, 突然一個生沖上了籃球場,快步跑到霍圾面前,彎腰遞上自己手里的信。
“喔!”場上一片起哄聲。
林荍前面的生驚嘆, “是書吧?”
“見了吧,當然是書, 不然難道是檢討書嗎?”
“這個生哪個班的,也太大膽了, 這麼多人面前就遞書。”
“膽子大才有機會, 沒看見霍圾收了書嗎?”
林荍看著霍圾收下書,似乎還禮貌說了一句謝謝, 那個生紅著臉跑下去。
霍圾拿著紅的信,看了一眼這邊。
瞬間有人相信他朋友在這里,都順著霍圾的視線看過來,在林荍這一塊找。
李琪琪也看出來了,往林荍后面幾個生看。
林荍突然不敢再站下去, “琪琪,我先回去做值日了, 太晚的話就趕不上食堂吃飯了。”
李琪琪聽到連忙點頭, “喔喔好的,你去吧。”
林荍沒看場, 飛快轉出人群回教室。
籃球賽還沒結束,教室里都空著,做值日的人也還沒回來。
林荍走到自己位子撐著下發呆,許久, 才慢慢平穩了心緒,起去拿掃把掃地。
過了一會兒,教室外面傳來的聲響,有人往這邊走來。
“高敘剛才是不是出招了,我看見他手肘位置不對。”
“對,我之前和他打過籃球,他不是這樣打的,今天擺明故意的。”
林荍沒有注意外面的討論聲,等人走進才發現是班里同學。
走進來的是霍圾后面還有兩個男同學。
林荍在第一大組和第二大組過道掃地,不可避免遇上了迎面走來的霍圾。
他拿著校服外套和礦泉水,手里還有一封紅的書。
視線一頓往左讓,霍圾正好往左走,連忙往右,他也往右。
抬眼,撞上了他看過來的視線,他黑發汗,一看就特別熱,連視線都讓人覺得熱。
林荍握掃把,站在原地沒,讓他先走。
霍圾才從邊經過,約間都覺他走過的熱風,他走到位子上,把手上的東西隨手放在桌上。
兩個男同學都是這一組的,回來打掃衛生,作特別快,一進來就拿了拖把,直接去外面走廊拖地,另一個拿抹布去外面瓷磚,一邊散講,一邊干著自己的活。
教室里安靜太過,只有和霍圾兩個人,怕是很輕微的聲音,也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林荍掃地,不可避免經過他那里,有些不自在。
他拿著本子扇了一會兒風,手拿過紅的信封拆開,安靜看了起來。
林荍收回視線,快速掃完地,走回衛生角將掃把放回原位,拿過拖把準備拖地。
“糖吃了嗎?”
他突然開口。
林荍轉頭看去,霍圾從信里抬頭看過來,顯然是在問。
林荍想起放在兜兜里的棉花糖,本來是塞在枕頭底下的,可中午過來時,還是拿了出來,想著要還給他。
現在正是好時機。
呼吸微,手拿過兜兜里的棉花糖,走到他課桌旁,將棉花糖遞過去,“糖還是還給你吧,我不能收。”
“為什麼?”霍圾似乎不意外,只是輕輕問了句。
林荍說不出來,覺得要了這顆糖,思緒就更了,得連自己都理不清楚。
需要冷靜一點。
霍圾手拿過糖,隨手撕開包裝,重新遞過來,溫一笑,“我不吃甜的,你要是還給我,我就只能扔了。”
那多可惜,這麼好看的糖。
林荍抿了下,沒法浪費糧食,還是手拿過糖,咬了一口,好看也好吃。
一口咬下去綿綿的,口即化,真的像是在咬棉花。
霍圾看吃了,角微微一彎,起走到垃圾桶旁,把糖果紙扔進去,“試卷寫好了嗎?”
林荍吃著糖點頭,“寫了。”
“拿來給我看看,有問題晚自習再教你。”
林荍應聲,轉去位子上,拿出試卷遞給他。
霍圾拿過試卷,看向后面寫著的大題。
林荍的眼睛下意識瞄過他放在桌上的書,上面的字很秀氣,一看就是很用心的寫。
林荍沒多看,收回視線,咬了一大口棉花糖,準備最后一口解決掉糖,先去把值日做了。
“好吃嗎?”
林荍愣了下,嚼著糖,“好吃。”
霍圾忽然從試卷里抬眼看過來,笑了一下,“真的?”
林荍被他的笑晃了神,他已經手過來,拿過手里的棉花糖。
“我嘗嘗看。”
他拿過糖,咬下剩余的棉花糖,嘗了嘗味道,“好甜。”
林荍看著他手里禿禿的棒子,看向他的,完全愣住了。
霍圾吃著糖,抬眼看來,微微挑眉,“怎麼了,我吃一口都不行?”
“……我咬過的。”
“有什麼關系,我們都親過了。”霍圾笑著說了一句。
林荍心跳了一拍,完全做不到他這麼坦然,現在都沒法把他當弟弟了,甚至不敢和他對視。
教室里沒有同學,只有外面的說話聲。
林荍認真開口,“你為什麼親我?”
霍圾輕笑出聲,“因為撐不住了呀姐姐,我不小心撞上你的。”
他話里帶笑,像是真的。
林荍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真的不小心嗎?”可他那個時候還沖笑,像是故意的……
霍圾撲哧一聲笑出來,“這樣的話,你也信?”
林荍心口慌了下。
霍圾看過來,聲音輕得像小勾子輕輕掃過心口,有些生,“我看姐姐可才忍不住親一下,我們又不是親姐弟,弟弟親一下姐姐有什麼關系?”
他說的理所應當,就好像只是很平常的表達喜。
可就算不是親姐弟,也不能親吻吧?
林荍腦子有些,總覺哪里不對,可霍圾說得理所應當,就像只是很平常的事一樣,或許是見多怪了。
林荍的心緒忽然慢慢平緩下來,沒這麼張了。
霍圾卻看著一笑。
林荍握手里的拖把,“怎麼了?”
霍圾額發還沒干,眉眼卻因為染越發深邃,他抬手起頭發,修長的手指穿過黑發,視線深深看向,“姐姐問我這樣的問題,是喜歡我嗎?”
林荍看著他,心慌了一下,“……沒有。”
“那就對了。”他靠向椅背,看過來,“親喜歡的人才有覺,姐姐對我沒覺,那親吻怎麼會有覺?”
林荍一時語塞,咬了下瓣,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像怎麼說,都不太對……
“阿圾。”教室外面有人了一聲。
進來的人是蘇雁,手里提著袋子,看見教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腳頓了一下,才笑著走進來,“阿圾,你的校服我洗好了,拿來還你,你放心,我洗過三遍了,絕對干凈。”
林荍對蘇雁笑了下,拿過拖把往廁所去。
霍圾手接過遞來的袋子,“謝謝,辛苦了,其實不用這麼辛苦的洗。”
蘇雁看他拿過袋子才放下心,他之前說過校服不用還,可沒有別的借口再來找他,只能把校服洗了送過來,也是為了再努力一把。
蘇雁看林荍出去了,看向他笑問,“晚飯要不要一起吃,我還沒吃,死了。”
“下次吧,我剛打完籃球,想要先回去洗澡。”霍圾聞聲拒絕,沒有給人難堪的覺。
林荍離遠教室,沒有聽到后面的話,去廁所洗好拖把,再回來的時候,蘇雁已經走了,霍圾還在位子上看寫的試卷。
兩個男同學已經做好衛生走了。
林荍不知道說什麼,索加快速度拖地,做好衛生,回到位子上整理好書包,看向他,瓣了才開口,“我先去食堂吃飯了。”
“嗯。”霍圾點頭應聲。
林荍背著書包,往樓下走去,走得比平時快很多。
怕和霍圾撞上一起下樓,因為本不知道該用怎樣的神面對他。
等到了食堂,準備點菜,遍了書包都沒有看見。
想起自己中午吃飯的時候,是放進兜兜里的。
不會掉教室了吧?
看著面前熱騰騰的菜,只能轉回去,好在到了教室,里面已經沒了人。
霍圾的位置也空了,應該是已經走了。
在教室里四找了一圈,卻沒發現自己的飯卡,又一路找到廁所那邊,可是一路過去,都沒有看見飯卡的痕跡。
嘆了口氣,一抬頭卻看見了前面垃圾桶里的袋子,干凈的袋子里出一截服,和上的校服,是同一個,還有一封紅的信。
信是別人遞給霍圾的書,袋子是蘇雁提過來的,里面裝著霍圾的校服。
現在這個時間點,垃圾很快就會被人收走,如果不是丟了飯卡回來找,本沒機會看見。
書可以理解,喜歡是不能勉強的,可是人家洗過三次的校服,也轉眼扔到了垃圾桶里?
頓在原地,突然覺得他有些陌生。
這實在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又或者說,不是他這樣溫的格,能做得出來的舉……
他剛才明明是笑著接過校服的……
林荍之前出現的違和,前所未有的強烈,看著垃圾桶里的校服,怔了很久。
突然想起李琪琪曾經說過,霍圾是一個很完的人,他沒有一缺點,完到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存在這樣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賣腎雷^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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