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王在天裕境遇刺,眾人皆驚,雖然傳回來的消息表明宗婧琪沒有大礙,但嘉隆帝依然震怒,立刻下令徹查!
一時間,人人都自顧不暇。三日後,紀明暄將幕後主使及證據呈於嘉隆帝案頭,據聞當日書房門關了許久,接著嘉隆帝兩道聖旨炸翻了京都——清河曲氏包藏禍心,刺殺南蠻王,意圖損害兩國邦,三族皆斬,九族男丁充軍,眷流放。
這就是給南蠻的代了,不論這事兒是不是清河曲氏幹的,可到底給了個態度,宗婧琪那邊也表示不計較。可另一道聖旨,可謂是完全打了現今的朝局——皇四子安王謀逆犯上,著圈於京郊別苑,終生不得回京!
此道聖旨一出,除了數幾個知人外,眾人皆十分震驚,安王謀逆?他們怎麽一點都沒得到消息?而且聖旨上也隻說謀逆,連證據都沒有,就這樣圈一位王爺,不合規矩呀!
不過沒人敢當麵去質疑嘉隆帝,沒見連安王黨都著頭緘默不言?難道不是心虛?再說嘉隆帝剛搞下去一個兒子,心指不定多差,誰敢去當出頭鳥?
數幾個知的高位人全都沉默,其他人又不敢強出頭,於是此事就此擱置,安王也算被迫退出了這場奪嫡戰爭!
而此時,魏卿也疑:“清河曲氏是安王的人?”曲氏家族雖非勳貴,卻也是底蘊深厚的百年世家,連京都的許多勳貴見了他們都得客客氣氣的。這也得益於他們人丁興旺,子弟大多爭氣,居高位的也有幾個,卻從不參與黨爭,這也是他們能夠立足的本原則。這樣的世家,如何甘心被安王收麾下?
紀明熙笑了笑,有些諷刺道:“百年世家,醃臢事兒可不,被人拿住了把柄,可不就乖乖聽話了?”
原來如此!魏卿了然:“安王也算下了本了。”清河曲氏實力強勁,若善加利用,未必不能重傷太子。可安王竟就直接用在了宗婧琪上,即便最後事了,損了太子一臂,難道他就真的能全而退?
安王本就勢弱,清河曲氏該是他最大的底牌了,而且還沒暴,好剛不用在刀刃上,反而自毀長城,這安王腦子是真的缺筋兒?
魏卿沉道:“安王背後的那位高人,倒是好手段!”先是讓安王以救駕損了太子黨一個得力的侍郎,也離間了嘉隆帝與其的父子關係。而後轉頭就坑了安王一個萬劫不複,還套出了清河曲氏這個大底牌,讓他再難翻!
“紀明休被圈,安王府一眾妻妾子隨同,而那些幕僚,本該全部斬首,不過……”說到這裏,紀明熙瞇了瞇眼,把玩著魏卿的手指,低頭道,“一個姓葛的幕僚,卻不知所蹤,連紀明暄都沒查到他去了哪裏!”
魏卿有些訝異:“看來這幕後之人也是忍不住了!”如此明目張膽,竟都懶得遮掩!
紀明熙嗤笑:“藏了這麽久,也該出來頭了!”
“我總覺得,這幕後之人,就是兩年前利用鄭秀父陷害定國公府的人。”魏卿蹙眉道。當年魏子衿查了許久,有好幾次都沿著蛛馬跡要查到了,卻每每在關鍵時刻被那人的逃。定國公府政敵雖多,可那也僅是政見相左,私下暗害還不至於。如今照目前種種跡象看來,也隻有黨爭才能讓人使出這種手段,一出手就置人於死地!
“左不過就是那幾個人了……”紀明熙也點頭,嘲弄道,“我這幾個兄弟,還真沒個安分的!”
牽涉到黨爭,人選範圍就小了很多。
默默無聞、有殘疾的淮王;庸碌無為、膽小怕事的寧王抑或者花名在外,風流好的瑜王,在旁人看來,這幾人都才幹平平、不堪大任,可安知這不是他們的保護?史上韜養晦、蟄伏在暗靜待時機的上位者比比皆是,所以這幾個人,還真是誰都有可能!
魏卿轉而道:“那施延……”這個安王的廢棋,要如何置?他還占著林軍統領的名頭呢!
“先放著,看他能翻出什麽浪來!”紀明熙眼含深思,回道,“那些安王黨……也不用急著理,借刀殺人,總比自己手清淨些!”這就是要利用安王黨來對付幕後之人了。
魏卿點頭,又轉而道:“我昨日去給母後請安,聊起了六皇弟的婚事,母後的意思,是宜早不宜遲,大抵就是在近幾個月了!”瑜王年紀也不小了,上頭的哥哥們,除了淮王,個個都有了孩子,總不能就一直他打著,皇後也是想他早點家,別再這麽不著調下去了!雖然瑜王不見得會從良!
紀明熙抱著魏卿,無所謂道:“唔……到時你想去就去,不想湊熱鬧了,就在府裏養胎,沒人敢置喙什麽!”說罷,埋首在頸間,蹭來蹭去。
魏卿抱著他勁瘦的腰,有些好笑,小叔子的婚事,不去指不定外麵人要怎麽傳,當是寧王妃呢?
皇後作很快,剛定下了瑜王妃的人選,轉頭就欽天監測日子了,接著嘉隆帝一道賜婚聖旨直接發去了瑜王府和太常寺卿府。
因為早有消息穿出,所以眾人也不覺得多意外,隻慨了幾句羅姑娘好運,至於這話裏幾分真心幾分諷刺,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魏卿在府裏算著日子,現下四月中旬,因為瑜王的婚事禮部早有準備,故而皇後直接取了欽天監呈上來的最近的日子——五月初一,屆時魏卿的月份剛滿七個月,倒是能去觀禮,可六月裏魏子謙的婚事,臨近生產,怕是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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