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雀這玩意最好的安之地，那就是人的髒，所以後面的那只見同伴奄奄一息，正急於要救它，正好有個鑽進去，正中下懷。於是飛進陳大洪裡後，頂著前面那只又進了肚子。

    陳大洪嚇得魂飛九霄，慌忙用手扯住紅繩，結果被小胖在臉上揍了一拳，看來揍暈了，手便放開了紅繩。我唯恐會被他扯出來，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損主意，拿出打火機點著紅繩，一路燒進了他的。盡管火苗在裡被唾浸滅，但也燒到了舌頭，痛的唔哩哇啦不知道在什麼。

    陸嶽他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啥恩怨，先是看熱鬧沒出聲，見狐雀進陳大洪後，邊弘銘失聲道：“喂，那會害死人的！”他只是喊，卻不敢過來，明顯怕過來後會挨揍。

    章局長又見我火燒紅繩，也瞪眼罵道：“小子，你他媽要殺人不能當著我的面啊，這次你是跑不了了，我一定治你個謀殺罪！”

    陸嶽卻淡定的一語不發，看樣子心裡正高興呢，我們這一鬧，他就省下了那三十萬酬金。

    小胖豬手特別狠，沒多大會兒，已經打的陳大洪萬紫千紅，不人樣了。我忙他住手，小胖似乎還沒打過癮，劈啪最後又扇他幾個子，才甩著手起退開。

    我小聲跟小胖說：“真夠丟人的，打一老頭，都把手打疼了？”

    “屁，我是玩了命的，當然會疼了。”小胖瞪眼說。

    陳大洪躺在那兒角流，滿臉淤青，不住著氣，看上去既解氣又覺得他怪可憐的。但轉念想到這種人心狠手辣，壞事做絕，本不值得憐憫。我也不理會邊弘銘和章局長，走到陳大洪跟前說：“現在還要不要鬼符經了？”

    老家夥裂開鮮淋漓的，慘笑道：“我簡玉春跑了這麼多年的江湖，沒想到最終會栽到你個小崽子手裡，這也是命該如此。你雖然暫時逃一劫，可是你終究還是逃不過七毒鬼舌的索命，四年後我就在地府等到你了。”

    對我說完這番話，轉頭看著奄奄一息的米大爺說：“沛福，一年前回來見到你時，我心裡很激，可是被你認出來後，我又很害怕。我殺過人，並且陸家的風水是我破壞的，所以我不敢跟你相認。現在好了，我馬上就要死了，咱老哥倆也該敘敘舊了。”

    陸嶽聽到是他破壞了自己家風水，怒道：“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爺爺的墳地，禍害我們陸家人？”

    米大爺面微笑，但眼神恍惚，只是微微點頭，已經說不出話了。

    陳大洪冷笑道：“為啥要破壞你爺爺的墳地，那要問你爺爺了。他這個人表面為人忠厚老實，其實心狠歹毒。為了要看到鬼符經上的藏文字，竟然害死我的媳婦小萌，在上種下碧眼人狐。我為了報仇，才假意請他喝酒，把他灌醉後招野鬼害死他，然後再把小萌挖出，埋在了山峰下，把你們陸家祖墳風水破壞殆盡，後人沒有一個能活過五十歲的，哈哈！”

    “你胡說，我爺爺怎麼會是那種人？”陸嶽氣憤的罵道。

    “你以為他是哪種人？要不是有這種海深仇，我為啥要害你們陸家子孫不得安寧？”

    這句反問把陸嶽問住了，都是同村人，即便是有瓜葛，也不會下這麼毒的手。除非有不共戴天的海深仇，才會令人瘋狂報複。

    我低頭問：“你不也為了得到鬼符經嗎？別把自己說的很清白。”

    陳大洪哼了一聲說：“鬼符經我聽誰說的？是聽陸慈安（這應該就是陸嶽的爺爺了）說的，我當時對法很癡迷，為了多從他手上多學點，就經常灌醉他，喝醉後就能教我很多東西，醒過來他便忘記了。有次他喝醉後說到了鬼符經，要想辦法養煉一只碧眼人狐，利用那只狐眼就能看出經文中藏的文字。從此他開始暗地打上小萌的主意，最後害死了。”

    “你口噴人！”陸嶽又怒了，“爺爺既然什麼都教你，怎麼可能害你媳婦？”

    陳大洪臉上浮起一不屑的笑意說：“養煉人狐選人很嚴格，不但要年輕貌，還要命格純。純和純一樣難找，正好小萌命格純，就被打上主意。他下手後，被我後來發現，跟他大吵了一架。但那時小萌已經開始發作，如果再不埋進土裡會吃人的，盡管撕破臉，還是跟他一塊把小萌活活埋進了土裡……”

    我聽到這兒，跟小胖一起咬牙切齒的罵道：“簡直是畜生！”

    陳大洪對我們的罵聲也不以為意，繼續講道：“陸慈安假意安我，說事之後，會給我一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再找個比小萌強幾倍的人做老婆。反正小萌已經死了，再翻臉對我也沒好，當時暫且忍住這個仇恨。於是在兩天之後，我把他灌醉，套出了他很多，然後使出招魂，驅使野鬼上了他的子。他喝的酒裡摻了安眠藥，本無法清醒，就這麼被野鬼把魂魄吃了！”

    “你……你好毒……”陸嶽聲罵道。

    米大爺這時候忽然睜開眼，目清晰，我心頭一，懷疑他這是回返照的跡象。只聽米大爺歎口氣說：“陸大叔喜歡喝酒，每逢遇到酒就忘了自己是誰，這是他的弱點。其實我也請他喝過酒，他喝醉之後說自己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勸我不要學那麼多法，那都是沒用的東西，只能招來禍患。唉，你們去埋小萌的時候，其實我看到了，這件事幾十年我都不敢想……”說到這兒，老人眼神定格，沒了聲音。

    我急忙跑過去，一他的脈搏，已經停止了跳。

    米大爺都這麼說了，陸嶽只好閉，不再替他爺爺辯白了。

    陳大洪扭頭看了看沒聲音的米大爺，已經明白咋回事，微笑道：“老家夥你先走了？不過在黃泉路上等等，我馬上也過去了。”

    我心頭一，他知道自己沒了活路，可能會提前結束老命。但在死前會刺激狐雀，飛出來再禍害我們。於是轉頭看到地下滾倒的狗瓶，裡面還有點，迅速跑過去。剛剛撿起來，就見陳大洪眼睛一閉，肚子噗地破開，鮮和黃飛竄中，一只狐雀振翅穿出。我當即迎頭將狗潑過去，登時讓這小畜生折了翅膀，落在地上只有蠕掙紮的份兒了。

    陳大洪隨即睜開眼，斷斷續續的說：“你……你很……聰明……”

    我才要跟他說上句“慢走不送”，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趁他還沒咽氣趕問道：“你知不知道有個人跟老瞎子暗中經常聯系，還給他寫過信，知道這人是誰嗎？”

    陳大洪滿臉痛苦的點點頭，最後角浮起一狠的笑意說：“我……我不會……告……告訴你……”腦袋一歪，氣絕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