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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還是重新簽了,不過郁松年表現得像上次一樣,沒怎麼在乎里面的條款,只是翻到婚姻時限的那一條,確認已經被修改過后,便利索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恕欣的同時,又覺得郁松年這點很不好。
雖然郁松年沒有接手家業的意思,只想當一個自由自在的藝家,他很支持,反正家里也不缺人掙錢。
但以后簽合同一定要仔細看清,不然將來容易吃上大虧。
聽著沈恕的叮囑,郁松年沒有不耐,反而邊聽邊笑,笑得沈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實在啰嗦又婆媽。
郁松年卻哄著沈恕繼續說,他喜歡聽沈恕擔心他。
這種奇怪的喜好,讓沈恕頗為無奈,又拿郁松年沒什麼辦法。
本來二人準備去一家位于江邊的餐廳吃日料,能夠在用餐的同時欣賞夜。
奈何天不遂人愿,郁松年接到了一通電話,是許炳章打給他,說是讓他帶著沈恕回一趟秀榮山莊。
秀榮山莊是以郁松年母親的名字所命名,如今倒被許炳章鳩占鵲巢,還帶著再婚妻子堂而皇之地住了進去,可謂是厚至極。
至于許炳章為何今日邀請,沈恕多猜到些許。
許炳章最近于選舉的要時期,他的人與他翻了臉,傳聞現在狗仔與記者都拿到了屬于他的獨家料。
雖然暫時還沒對外公布,但眾人都聽到了風聲。資本比政客更無,見勢不妙,聞風而散。
郁松年自從接了許炳章的來電后,就面微沉,但見沈恕小心翼翼,似在擔憂他的緒,沒什麼表道:“去一趟吧,我倒是想看看他又想干什麼。”
前往秀榮山莊的路上,郁松年簡單地提起了自己為什麼會回國。
他之所以被迫休學回國,是因為許炳章用郁秀榮留下的東西要求他回來,想要保住母親的東西,便不能不聽話。
郁松年能繼承的財產,是郁老爺子的那一份。
至于郁秀榮生前的服裝品牌與秀榮山莊,以及其他的資產,盡數被許炳章以配偶的份在手里,后來又進行了資產轉移。
品牌與其他資產應該都已經化作了許炳章的政治資金,但秀榮山莊還在。
這是郁松年從小到大的家,哪怕他后來已經被迫離開了這個地方,再也無法回去。
沈恕越聽越生氣,他雖然也有一個同樣不靠譜的父親,但沈南平遠沒有許炳章那樣過分。
許炳章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對郁松年的所作所為也極端無恥。
他不趁機落井下石已是不易,更別提去幫忙。
來到秀榮山莊,許炳章的現任妻子識相地沒有出現,只有許炳章獨自一人招待他們,以及來往上菜的傭人們。
秀榮山莊原本的裝修品味應該是極好的,但多了很多過于浮夸,與高雅裝潢格格不的家和擺設。
一看便能知道,應該是后來許炳章與他妻子的手筆。
飯桌上,郁松年極說話,許炳章先與沈恕客套了一陣,又對郁松年關懷備至。要不是事先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他現在的模樣看起來真的像一個好父親。
然而這只不過是個好的演員,騙了郁秀榮一輩子,也騙了郁松年。
閑話沒多久,許炳章終于切正題,臨近選舉,他遇到了一些小的麻煩,想要沈家看在他們是姻親的份上,幫他一把。
據他所知,沈家在業龍頭報社中,擁有一定份,又聽聞沈家專屬的公關團隊非常厲害。
他要求的不多,何況這對沈家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雖然他也能讓別人幫忙這件事,不過旁人哪有親家的關系。
聽著他的話,郁松年將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磕,如果剛才郁松年只是面無表,現在已經是風雨來:“沈家為什麼要幫你?”
許炳章聞言也不惱怒:“為沈家姻親的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不也對沈家影響不好?”
郁松年額上青筋微跳,牙關咬。
“父子哪有隔夜仇,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誤會,因為我娶了你林阿姨。”許炳章苦口婆心道:“但我做這麼多,還不是為了你。”
他說著說著,似乎自己都信了:“以后我的家業和人脈,還是要留給你的,你是我兒子,我又怎麼會害你呢。”
“都怪那姓常的賤人,還試圖勾引你,離間你我父子誼,我已經狠狠置過了。”許炳章雖是這麼說,但本沒有把人出來的意思。
沈恕清楚知道,許炳章早就把傳聞中的常書給藏了起來。
現在許炳章裝作無辜,實則要挾沈家幫忙的模樣,真是令人惡心。
郁松年猛地起,扭頭就出去了,他已經沒辦法再在這里待下去。沈恕趕起要一同出去,許炳章喊住了他:“小沈,松年他不,想來你應該是個懂事的。”
“你該知道怎麼做吧?”許炳章意味深長道。
沈恕禮貌笑道:“伯父,我會好好勸郁松年,讓他不要再跟你置氣。你說得不錯,父子哪有隔夜仇。”
許炳章沒想到他竟這般好說話,不由贊賞道:“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
明事理的好孩子沈恕,剛走出大門,就給理公關方面的聯絡人打了電話。
公關部長聽完許炳章的事后,便問道:“是否立即啟急公關平息事態?”
“不。”沈恕回頭審視著整個秀榮山莊:“我這里還有一些資料,一會發給你。”
“我需要這件事…… 鬧得越大越好。”
掛了電話后,沈恕在一個偏僻的小木屋找到了郁松年。
木屋不大,看起來原本應該是養狗狗用的屋子。
對于大型犬來說,很大,但對于年男人來說,非常仄。
郁松年坐在木屋的口,佝僂著子,抱著雙膝發著呆。模樣看著相當可憐。又讓沈恕想起了最開始遇見郁松年的時候,也是那麼灰頭土臉。
他那時候就想把他帶回家,變回原來的模樣。
看見沈恕過來,郁松年仰起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道歉。
他站著,郁松年坐著,他摟住對方,讓郁松年的腦袋埋在他的腹部,著對方綿的頭發:“為什麼要道歉?”
郁松年閉著眼:“你不用答應他任何事,他就算真的出事,也不會影響到你們。”
“好。”沈恕溫答應道,他本來也沒想過要幫忙。
郁松年:“其實想帶你去我臥室,不過這里已經沒有我的房間了。”
“我小時候養了一條金,這是我和媽媽一起給它搭的屋子。”
沈恕向那間木屋,這大概是唯一沒被過的東西。因為不起眼,亦不是值得貪婪的寶。可是對郁松年來說,卻是與母親珍貴的回憶。
正如沈恕的花房,亦如郁松年的木屋。
又靜靜地在此待了一會,郁松年站起,牽住沈恕的手:“走吧,我們回家。”
回去的路上,郁松年緒不怎麼高,晚上睡覺的時候,需要抱住沈恕的腰,要完全窩進沈恕懷里,才能睡著。
之前在青水山莊,他就發現郁松年會容易睡這種姿勢。是極度缺乏安全,需要大量的來填補。
沈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給郁松年大量的,但他明確地知道,他能夠給郁松年什麼。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他都很忙,忙著工作,期間又回老宅與沈道昌吃了一頓飯。后來也參加了一些酒會,經常帶著酒氣回家。
無論他多晚回來,郁松年都會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去廚房給他弄點解酒的東西,然后又乖乖地等著沈恕從浴室出來,把人抱回床上睡覺。
他們這里歲月靜好,許炳章那里可是狂風暴雨。
早上起來的時候,沈恕難得不忙,和郁松年一同下樓用早餐。
郁松年看了眼手機,略一皺眉:“許炳章應該沒有聯系你吧。”
至上次從秀榮山莊回來后,郁松年連爸這個稱呼都不肯喊了。
沈恕用了口粥:“沒有,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郁松年聽到沈恕并未被擾,舒展了眉眼:“那就好,如果他找你,你不用理會他。”
沈恕算了算時間,許炳章確實也是時候該聯系他了。
果不其然,在公司工作的時候,許炳章的電話來了。
許炳章的質疑沈恕在其中是否也摻了一腳,畢竟現在可是人人都在傳,他對子不慈,私德敗壞。
選舉在即,眼看著輿論越滾越大,他非常有可能因此競選失敗。
不是沒有找過人幫忙,但現在的況與之前不同,擺明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而這個人,許炳章也基本確認了是誰。
沈恕平靜道:“伯父,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幫你,但你知道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何況比起平息伯父這些破事所產生的花費,我提出的條件也不算過分吧。”
“而且,秀榮山莊本就不是伯父你的資產不是嗎?”
許炳章咬牙道:“我真是小看你了。”
“客氣了。”沈恕淡定道:“對了,伯父和你的妻子搬出去之前,記得把秀榮山莊恢復我丈夫之前住的樣子。”
“我希跟原來相比,沒有任何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