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以為他媽媽會給我開一張支票,問我‘要多錢你才肯離開我兒子’之類的,哈哈。”回到客廳,許明悅跳上去坐在沙發上,搭著周梓寧的肩膀說。
周梓寧一掌拍掉了許明悅的爪子,“現在電視劇都不這麼演了,知道不?”
“還開支票。”陳東明送給一個大白眼,“要真給你開了,你填多錢?”
“五塊八吧,想想你也只值這麼點錢了。”許明悅笑嘻嘻道。
陳東明下了個結論,“沒良心的東西。”
“東子,頭上怎麼了?傷了?”顧清和看到陳東明頭上的創口,問。
許明悅有點心虛,站在陳東明旁邊了拳頭。
“不小心撞車門上了。”陳東明淡淡地解釋道。
周梓寧嘲笑他,“多大的人了啊,你傻不傻。”
陳東明收下周梓寧的嘲笑,然后斜了一眼許明悅,后者一副心虛的表。
許明悅開始轉移話題,“中飯在這里吃不?我做飯。”
“不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直接去外面打包回家吃吧。”周梓寧想起還有一大堆總結啊報告啊要寫,就頭疼。顧清和沒什麼意見,拿過周梓寧的包,兩人一起向門口走去。
送走兩人之后,許明悅問陳東明:“中午想吃什麼?”
“糖醋魚,山藥排骨,蝦仁炒蛋,其它的隨便。”陳東明不客氣地點了幾個菜。
許明悅為難,“糖醋魚有點復雜,糖醋的量我控制不好,換紅燒行不?”
爺傲了,“不行。”
許明悅不死心地繼續勸他,“燒糖醋之后,鍋會黏黏的,待會兒你刷鍋很痛苦的。”
“那你自己刷。”
“陳東明!”許明悅叉著腰怒瞪他,這幾天他仗著自己那晚上的愧疚,作威作福,榨的勞力,他已經逃避洗碗多次了!
陳東明“哼”了一聲,“真兇,母夜叉一樣,娶回家后我不得被你瞪死?”
許明悅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你真的要娶我啊?”
“不然呢?都見過我媽了。”陳東明沒好氣地說,“我都跟你說了我是認真的,下個周末帶你回家見見老頭子。”
“你爸兇不兇啊?”許明悅扭地問。
“兇,他看我找個又矮又瘦又丑的回去,說不定家門都不讓我進了。”
陳東明你的破怎麼就那麼損呢?!
許明悅決定好不跟男斗,到廚房做飯去。從冰箱里拿出一條魚解凍,哼,老娘不管了,就要做紅燒魚!
陳東明閑著沒事,也跟到廚房去看看,其實他很喜歡看許明悅做飯的樣子。小小的一只,圍著碎花圍,刀切菜的背影,嗯,散發著母的輝。
他想起小時候回家,看到家里也是這麼一幕,媽媽洗手做飯,爸爸在旁邊看著,打下手。后來父母事業上越來越好,請了保姆,他媽媽再也不做飯了。
他忍不住想如果以后跟許明悅有了孩子,肯定也是個好媽媽……
閃過這個片段之后他被自己腦海里的想法驚呆了,他竟然考慮到那麼遠的事了?
他有很多任朋友,所有前任共同特點是漂亮,大眼睛,尖尖的瓜子臉。他也想不明白這回自己的風格突然變了,許明悅是圓臉,還帶點嬰兒,放在以前,絕對不是他的菜。
他的前友們沒有一個會做菜的,連進廚房都怕油煙熏壞了皮。許明悅跟們都不一樣,不一樣的地方太多……竟讓他覺得,跟許明悅天長地久,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同居這段時間,他居然有種家的覺。下班了就想和許明悅一起回家,去超市買菜,做飯,吃完飯被著刷碗,然后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老夫老妻的生活不過如此。
當然,如果生活能更和諧一點,他就無可抱怨了。
一想到這里,陳東明覺得頭上的傷口又犯痛。得找個方法,讓許明悅一點一點接自己。
許明悅的紅燒魚出鍋之后,陳東明拿了雙筷子,夾起一塊魚往自己里塞。
許明悅本來以后他從后面抱上來,又拿筷子,是要含脈脈地給夾塊魚呢,就像廚衛廣告拍的那樣。果然……是自己想太多。
“味道不錯吧?”許明悅對自己的手藝一向自信。
“哼,一般般,沒有糖醋的好吃。”
……
“陳東明,你不是說不好吃嗎?那有種別跟我搶啊!”許明悅一手拿著飯碗,一手拿筷子,誓死捍衛最后一塊魚。
“我是給你面子才吃那麼多。”陳東明胡攪蠻纏,一那塊魚,碎了幾塊。
許明悅憤怒,“嗷!混蛋!”本來這一大塊都是的!這是最好的一塊,沒有刺,放進里大嚼該多爽!
陳東明目的達到,就喜歡逗,炸的小矮子最可了。
飯后陳東明去洗碗,因為許明悅威脅他再逃避的話,以后再也沒有甜味的菜了。
這對吃甜的陳東明來說,是不能接的折磨。
洗完碗干手之后,陳東明從冰箱里帶了串葡萄放在盤子里,上樓,許明悅正躺在床上刷手機。
“嘖嘖,這墮落的生活。”
“周末不就該放松一下嘛。”許明悅瞟見了葡萄,“給我剝一個。”
“想得倒是。”陳東明說著,剝了一顆晶瑩剔的葡萄,在手里,“要吃嗎?”
許明悅點點頭,看起來很甜的樣子。
陳東明卻把葡萄放進自己里,用牙齒輕輕咬著,許明悅,要吃自己來啊。
許明悅靜默了一下,才說:“陳東明,你忘了你頭上還著創口嗎,男計沒用,而且搞siao的。”
然后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陳東明黑著臉,把從床上拉起來,捧著的臉吻下去,將這顆葡萄送進里。
葡萄沛的水流進口腔。
嗯,沒錯,甜甜的。許明悅心里想。
又是新的一周,周梓寧忙得團團轉。
上星期去上海出差,回來之后要作報告,開流會,日常的上課也不能落下。教研組長上次知會過,教壇新秀比賽要派出戰,這次正式通知下來了,確實是去比賽。
有很多容要準備,周梓寧中午午休時間都在辦公室做課件。
下午第三節課的上課鈴打響之后,周梓寧心里一陣哀嚎,又要去上課了。星期一是課最多的一天,早上兩節,下午一節,到下午時的嚨已經作痛了。
小學老師這個職業在外人看來輕松又有趣,天跟小孩子待在一起多快樂啊,小孩子還服管教,把老師的話當圣旨一樣。然而事實上并不是這樣的,一句話概括就是拿著賣白菜的錢,著賣白.的心。
周梓寧拿著課本和教走進教室,鬧哄哄的小朋友并沒有因為上課鈴打了而安靜下來。
周梓寧拍拍桌子,大聲喊出,“一二三!”
學生們條件反地接話,“靜下來!”
“小耳朵?”
“豎起來!”
平時管紀律的四句話互完,教室里才算安靜下來。
周梓寧點開課件,開始上課,“,boys'her...”的課堂暖場,一般是唱首英文歌。
這首歌小朋友已經唱過很多遍,爛于心,一個個都扯著嗓子喊著唱。
氣氛倒是熱烈的,周梓寧一邊拍手打節奏,一邊在座位中間的走廊走,巡視四周。
走到一個小男孩邊,周梓寧見他還在玩手中的玩,“沈天天,上課了,把玩收好。”看到這個學生,其實頭疼的,班里最皮的一個,最跟老師對著干。
沈天天充耳不聞,繼續玩他的機人。
“再不收好周老師要沒收了哦。”周梓寧輕聲威脅道。
沈天天還是沒什麼反應,自己玩自己的。這時候剛好歌唱完了,周梓寧沒辦法,走回講臺,要開始上課了。
小孩子都有些“欺怕”,他們看沈天天上課玩玩,周老師那他沒辦法,周圍幾個孩子就忍不住轉過頭去,看著沈天天手里的玩。
周梓寧本來想無視沈天天,但他越來越過分,不但自己不好好聽課,還影響了周圍一片同學。
這種況,再不理不行。
半節課過去了,周梓寧終于忍不住,走到沈天天旁邊,“把玩出來,老師先替你保管,下課后到我辦公室去。”
沈天天從他同桌手里搶回玩,地在手里,低著頭擺弄機人的。
“聽見沒有,給我!”對于這樣油鹽不進的孩子,周梓寧有些惱火了。
在學生眼里,是脾氣極好的一個老師,這下子發火,整個班級靜悄悄的,沒人再敢說話,只剩下周梓寧和沈天天在無聲地對峙著。
“你要再影響同學學習,周老師對你不客氣了哈。”周梓寧忍住怒氣,覺得強著孩子不好,只要沈天天肯把玩放下去,也就不再計較。
沈天天沒有回答。
無奈,只好打算繼續上課。
當一轉,沈天天就把玩車放在桌面上開,發出“刺啦”“刺啦”的聲。
周梓寧頭一次會到怒火中燒的滋味,以前這孩子皮,忍了那麼多次,這下簡直怒了。一言不發,抿著,走到沈天天的課桌旁,打算從他手里,直接把玩沒收掉。
“不要!你走開!”沈天天把玩攥得非常。
周梓寧廢了很大力氣,才把他的手指掰開,把玩拿走,放在講臺桌上。
所有學生的眼睛都盯著看,下意識地覺得,應該整頓一下紀律了,嚴肅地說:“老師有沒有教過你們,玩只能在家里玩,不可以帶到學校來?”
“有!”下面學生整齊響亮地回答,這是他們一年級就學過的東西。
周梓寧繼續問:“那沈天天同學在上課玩玩,周老師該不該沒收他的玩?”
“該!”
大多數學生還是聽話的,周梓寧心里稍稍有些欣。
沈天天突然用手把桌子一拍,發出巨大的響聲,然后趴在桌子上,快噘到天上去了。
周梓寧不想把一節課的時間,都花在這個調皮搗蛋的學生上,于是忍了一下,沒跟他繼續計較。
學生們大概看到周老師生氣也有點恐怖,后面半節課,上得順利了許多。
下課鈴敲響后,班級里一片沸騰。每天下午放學后要打掃衛生,小孩子們鬧哄哄地,去拿掃帚、抹布之類的東西。班主任走進來,周梓寧向微笑著點了下頭,打招呼。
“沈天天,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周梓寧走到他邊,說道。
說完,手里拿著汽車人,走出教室。
等到周梓寧在辦公室坐下,沈天天跟進來了,“還我。”
辦公室里還有幾個老師坐著,抬眼看了一下,教育調皮學生,見怪不怪。
“周老師可以還給你,但是你要向我保證兩件事。第一是把這個玩帶回家,以后不能再帶到學校來了;第二是上課認真聽講,不能影響同學。你能做到嗎?能做到周老師就還給你。”周梓寧耐下子跟他商量。
周梓寧沒有嚴厲地批評他,因為學過兒心理學,小孩子有時候需要的,是大人的尊重。于是,選擇比較溫和而穩妥的方式教育沈天天。
想不到并不是每個孩子都吃這一套,有些熊孩子不講道理起來,簡直讓人想揍他。
比如說沈天天,站在那里梗著脖子,“還我!”
“你答應周老師,我就還你。”周梓寧知道在原則問題上,不能讓步。
沈天天竟直接沖上去到周梓寧手里搶!
周梓寧一個不慎,差點被他奪回去。他尖尖的指甲摳在周梓寧手上,沒輕沒重地,瞬間劃出兩道痕。
周梓寧吃痛,這孩子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把玩,甩開沈天天的手,飛速地將玩鎖進屜,生氣地說:“周老師給過你機會了,你自己不要。好,現在玩我沒收了,什麼時候表現好了再還給你。”
“哼!!”沈天天抓起周梓寧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摔。
瓷片碎裂的聲音讓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幾個老師都皺眉看,這孩子也太難管了。
剛好沈天天班級的班主任回來了,沉著臉說:“沈天天,怎麼回事?你可以這樣對老師嗎?”
沈天天一把沖過來,推開班主任跑出了辦公室。
“周老師,不好意思了,我班里最難管教的就是這個沈天天。”班主任老師蹲下來,幫周梓寧撿碎片。
“沒事。”周梓寧笑了笑。教學的時間還不長,還沒見過特別難纏的學生。剛才被沈天天這麼一鬧,心里委屈得不行。但在辦公室里,那麼多老師看著,又生生地把眼淚回去了。
“小心手,我來掃掃。”陳卉老師也過來幫忙,拿著掃帚和畚斗。邊掃邊說:“這樣的學生,就別管了,只要上課給我老老實實坐那里,我都懶得管他們在干什麼,氣壞了自己不值得……”
“嗯。”周梓寧應了一聲,“謝謝陳老師啦。”
收拾完東西,幾個不是班主任的老師,準備下班了。
“不好了老師!沈天天他……”一個小孩風風火火地跑進辦公室,說話都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