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昀秒贊秒回復的行為，再一次刷新了喻橙對房產中介這個職業的認知，看了一眼手機顯示的時間，星期四上午十點十分，工作日工作時間，他居然在玩手機。

許是這邊長久沒回復，周暮昀直接私了。

“要去嗎？我也想吃火鍋了。”

手機響了一聲，喻橙退出朋友圈界面，點進跟他的聊天框。

拿著手機換了個姿勢，從床腳撈了一個玩偶抱在懷里，下埋在上面，圓潤的眼睛亮晶晶的，手肘撐在膝蓋上打字：“好啊。”

想了想，補充：“我挑地方吧，我請客。”

喻橙是這樣想的，上次在西餐廳吃飯就是他付的錢，禮尚往來，請他吃一頓是理所應當的事。

在帝都也呆了不年，哪家店的火鍋最好吃，應該比他了解，由訂位置最合適。

周暮昀很好說話：“都聽你的。”

喻橙：“那，我們晚上見。”

辦公室里暖氣充足，周暮昀單穿黑襯衫，領口的領帶松松垮垮耷拉著，沒個正形。斜靠在椅子里，慵懶隨意的姿態。

手機被他在手里，當個玩翻來覆去的把玩。

看到發過來的消息，他頓了頓，著角低低地笑了，指尖一下一下敲著手機背面：“下午五點，給個地址，我去接你。”

喻橙原本拉著窗框，手指在布滿水汽的玻璃窗上寫字，眼見著這一行字，愣了一下，連忙回復：“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

約個飯而已，哪能讓人家親自過來接。

周暮昀也不想顯得太殷勤，便沒有堅持，說了聲“好”。

出總裁辦公室的員工都看出來了，小周總今兒的心格外好，低頭批閱文件的時候還哼著歌。

雖然跑調了。

架不住人家聲音好聽啊，磁磁的低音炮，蘇得人鼓都微微，渾麻麻的。幾個職員進去一趟就都會紅著臉出來。

細高跟咔嗒咔嗒踩在地板上，輕輕跺了跺腳，激不已跟同伴流：“小周總太帥了吧！唱歌也好聽，以前都沒聽過他唱歌。”

另一個職員整理著包下擺的褶皺，幽幽地說：“聽小王書說，好像了。”

“啊？！”先前激不已的職員花容失，一臉傷地嘆氣：“我心碎了。”

小王書抱著一沓文件，剛好從們邊經過，腳步略微頓了兩秒，低聲音警告：“別傳謠言，我可沒說周總了。”

小周總還在追求階段，哪能這麼快。

兩個職員臉微變，戰戰兢兢地站直了，朝他點了下頭，趕跑進電梯里。

王書走到總裁辦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聽到里面傳出一聲“進”，他推門進去。

周總面無表端正坐在老板椅里，薄微抿，漆黑的眼盯著電腦屏幕，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安靜的辦公室里只余鍵盤嗒嗒嗒的聲響。

書走過去把文件放在桌上。

周暮昀側眸瞥了一眼，手指抬起，懸在鍵盤上方，眉心微微蹙起：“怎麼又這麼多。”

這話書沒法接，愣了愣，笑著說：“這不接近年關嗎，事兒多。”

周暮昀手指撐在眉骨，一下一下著，抬手示意他離開。

書站著沒，彎著腰湊近：“剛剛趙爺打來電話，說一會兒過來找您拿合同，順便晚上請您吃個飯聚聚。”

周暮昀手一頓，抬起眼睫，聲音冷淡無波：“告訴他，我沒空。過來拿合同可以，吃飯就算了。”

王書領命，出了辦公室。

周暮昀抬起腕表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四點二十了。

他回復完這封郵件，關了電腦，站起來，繞開辦公桌，到后面的休息室，拉上窗簾，換了服。

黑風格襯衫換了白高領，領子剛好遮住下尖，看起來暖乎乎的。額前的碎發以往都梳上去定型，出潔額頭，眼下全都散下來耷拉在額前，堪堪遮住了一雙濃劍眉。

周暮昀站在全鏡前，前后左右打量了一遍，覺得很滿意。

喜歡的那些娛樂圈油小生們都是這麼穿的。

他下門把，走出休息室。

“周公子，我說你怎麼回事兒啊，上次飆車你不來，這次聚餐你又不來，你想仙還是出家”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趙大爺的嗓門在門外走廊響起，也沒敲門，直接就闖進來了。

他站在門邊，手還搭在門把上，一雙風流多的桃花眼滿含笑意，卻在看到周暮昀的一瞬間僵住了。

好半晌都沒緩過神，趙大爺后退了兩步，看了看磨砂玻璃門上的標牌，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總裁辦公室”五個大字告訴他，他沒走錯。

捋了一把頭發，趙大爺再次推門走進去。

周暮昀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拎起椅背的黑長款大穿在上，順手拿起桌上一份藍文件，往前走幾步，把文件夾拍在他膛上：“你要的合同，拿了趕滾。”

“不是，你的審什麼時候變了？”趙大爺還有點懵，按住前的文件夾，挑起一雙勾魂眼打量他。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啊”了一聲，歪著頭問：“老九朋友圈說的是真的？”

老九就是上次打電話邀請周暮昀賽車那個。

周暮昀那次不僅沒去，還跟他說自己要把妹，當天老九就發朋友圈，到打聽周公子要追的妹子是誰。

周暮昀整理著袖口，漫不經心抬眼，瞥他一眼：“你猜。”

趙大爺氣笑了，一條前，歪斜著子站立，抖了抖：“兄弟們什麼事兒沒跟你說，你倒好，追個妹子藏藏掖掖。你這個太不厚道了。”

周暮昀：“……”

“所以，你穿的跟個小狗一樣，實際上是去陪妹子吃飯？”趙大爺從上到下掃視他，狹長的眼瞇一條，臉上寫著“你別想騙我”。

趙大爺這個人比人還難纏，粘粘糊糊的，最會磨人，想知道的事非要刨問底弄個清楚，決不罷休。

周暮昀今天要是不說明白，大概是走不了。

他索點頭承認：“是。”

頓了一下，他了額前的發，緩聲問：“你覺得我要不要戴一副眼鏡，多邊形平裝飾鏡那種。金邊好看，還是銀邊好看？”好像還有腳架掛細長鏈條那種，鏈子垂在臉側，也很好看。

他記得，喻橙有條朋友圈發的就是戴各種多邊形眼鏡的男神，很喜歡，說戴那種眼鏡的男生很，會要了的命。

趙大爺呵呵一聲：“我覺得蕾邊最好看。”

周暮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