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太後瞇了瞇眼:“哦?就這麼巧?鸞宮那位,竟與哀家,想到了一去?”
永安帝微微皺了皺眉。
桓白瑜神冷漠,正要說什麼,阮明姿卻已笑意盈盈的開了口:“哪裡敢在這種事上欺瞞太後孃娘?母後說我年紀小,怕我頭一次持親王府冇什麼經驗,特特賜下了一名嬤嬤來幫我。”
頓了頓,阮明姿又道:“蜀玉嬤嬤,來讓太後孃娘見見。”
頭髮梳得一不茍,麵相嚴肅中又約可見一戾氣的管事嬤嬤蜀玉,邁進了大廳。
一看就是那種特彆嚴厲眼裡不得沙子,不好相與的那種。
朝甘太後下拜行禮,那禮儀標準像是拿尺子比出來的一樣,冇有半點差錯,規規整整。
甘太後瞇著眼看了會兒,眼裡很是滿意。
卻故意皺眉問道:“你蜀玉?”
蜀玉刻板的回道:“回太後孃孃的話,奴婢名字確實蜀玉。”
這回答,是哪都挑不出一錯來,一看就是很注重規矩的人。
甘太後對蜀玉越發滿意了,掩住角那抹笑,故意道:“鸞宮那位,既然把你賜給了親王妃,往後你可要好好的扶持親王妃,把親王府給主持的妥妥噹噹的,聽明白了嗎?”
蜀玉一不茍的下拜:“奴婢明白。”
甘太後簡直要笑出聲。
鸞宮那個賤人,果然不會讓阮明姿好過。
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擺著架子對阮明姿說了一番什麼日後要早早替親王府開枝散葉的話,這才擺了擺手,示意阮明姿跟桓白瑜可以走了。
永安帝輕咳一聲,起了,對甘太後道:“母後,兒子這會兒也差不多該回去批奏摺了,就不叨擾母後了。皇後你在這陪母後用個膳吧。”
皇後無比順的應了一聲,永安帝滿意的帶著桓白瑜跟阮明姿出了門。
一出這壽安宮,永安帝的臉便稍稍凝重了些,歎了口氣。
似是有些猶豫,又有些矛盾,永安帝看向桓白瑜:“太子的事……”
永安帝也煩,桓白瑜好不容易了親,這大喜的日子,說這種事也煩。
桓白瑜神冷淡,大概明白了永安帝的意思。
“朝中又不是冇人。”桓白瑜直接拒絕,“微臣無能,辦不了。”
永安帝頭疼無比:“……那一的駐軍,首領不是曾經跟著你在西南打過仗?”
桓白瑜不說話。
太子出去賑災,結果為了快些做出政績,刷下聲,太子多招了不人,包括當地一些閒時務農的軍戶,也都招了過去。但撥款總共就那麼多,多招的那些人,發餉銀的時候就有些捉襟見肘了……最後,竟然在修築堤壩的時候剋扣了軍民的軍餉。
完事還以什麼國家大義來拿他們,差點引起了軍民嘩變。
這種事,鬨大了,誠然對太子不是什麼好名聲,但當地的駐軍首領,怕是也要完蛋。
甚至,現在這個局麵,太子那邊還有好些人覺得是桓白瑜指使的。
永安帝也很頭疼。
他自然相信桓白瑜。
但……
到底太子也是一國儲君。
“太子是自作自。”桓白瑜冷淡道,“臣哪怕過去理,也隻是不想讓當地的軍民寒心。”
永安帝聽得桓白瑜這般,他隻得苦笑:“瑜兒……”
“陛下還有旁的事嗎?”桓白瑜冷淡道,“若是無事,臣就跟王妃先回去了。”
永安帝想起桓白瑜這才新婚,就得理這些,也是憐惜無比,大手一揮,又賞了不奇珍異寶下來。
桓白瑜不置可否,帶著阮明姿出了宮。
等一出宮,回到了馬車上,阮明姿幾乎是立即癱坐,倒在桓白瑜懷裡:“累死了。”
那雖說上了藥,緩解了不,但進宮覲見真的是個力活。
走路的時候,彆看走的從容不迫,好似冇什麼問題,但實際上還是有些不適的。
桓白瑜頓時有些張:“可有哪裡不舒服?”
阮明姿換了個姿勢,依舊倒在桓白瑜懷裡,懶散道:“還行,就是累。”
桓白瑜這才稍稍定了定心,有一下冇一下的著阮明姿的頭髮:“你好好休息。”
“嗯。”阮明姿應了一聲。
桓白瑜原本就不是話多的人,他沉默的摟著阮明姿,冇再開口。
車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最後還是阮明姿打破了這份安靜。
“你什麼時候去太子那邊?”阮明姿輕輕的問。
桓白瑜頓了頓,眼裡閃過一抹對太子的厭惡:“不急,讓他多吃些苦頭也好。”
阮明姿微微擰了擰眉。
太子桓毓昭確實煩的。
想了想,又冇再說什麼。
倒是桓白瑜,主道:“最起碼,也要陪你回門後再說。”
“嗯。”
三朝回門,即是親後第三日,新郎要陪著新娘子回孃家。
到了阮明姿領著桓白瑜回門那日,整個平侯府都嚴陣以待。
老平侯更是一大早就坐立難安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看得平侯老夫人眼都花了,平侯老夫人忍不住道:“……行了你,趕給我坐下來!明妍去門口接姐姐了,一會兒明姿同親王過來看到你這麼不穩重——多不像話啊!”
眼下舒康平已經可以不坐椅,被人攙扶著偶爾走幾步,這會兒坐在椅子裡,背後倚著大迎枕,同平侯老夫人親親的坐在一。
老平侯這纔有些不大願的坐了下來。
然而冇坐一會兒,老平侯又肅著一張臉站起來了:“不行,有些話我還想同親王商量呢。”
這兩日,太子賑災失利的事已經傳遍了朝野。
樹靜而風不止。
平侯老夫人忍不住瞪了一眼老平侯。
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外頭丫鬟喜氣洋洋的來報:“親王跟親王妃,已經進大門了!”
這下子,平侯老夫人也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
舒康平看得撲哧笑了一聲。
平侯老夫人自個兒也撐不住笑了。
縱使知道親王對的明姿極好,但在親眼看到之前,平侯老夫人這心,總是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