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住這兒啊, 這麼小的地方怎麼住人啊,還有那個當兵的, 你不和我們解釋解釋外面那些東西到底都是怎麼回事嗎?難道真的是末日來了, 以後咱們都得窩在這個小地方, 等著哪一天末世過去?”
“沒錯,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認識你們軍隊的首長的人, 晏國華知道嗎,我可是你們晏首長的親戚。”
和平時期能夠在首都買下別墅的人, 都不會是什麼普通人, 現在看著晏修將他們帶到安全區統一分配的普通商品房裡, 還要求三四戶人家一套三居室, 相當於普通的三四口之家只能住其中的一間臥室,這樣擁的居住環境, 讓這些末日前的大佬怎麼接得了呢。
聽著那個囂著家裡和晏家有關系的男人的話,晏修手底下的人都忍不住朝他看了眼。
但是因為弟弟的事,晏修就沒心和這些人計較。
“這是上頭的命令, 安全區的住所本來就已經很張了,外頭現在還有許多幸存者往安全區趕, 對居住環境不滿意可以, 只要你們有膽子面對外面變異的植和就好, 外頭那麼多空置的別墅大廈任由你們舒舒服服的住過去。”
晏修是軍人,他知道軍人的職責就是保衛國家和人民。
但是他真的很不喜歡這些看不清局勢,總將他們軍人的犧牲看作是理所當然的所謂公民。
剛剛在撤回的時候, 他們遇到了一只變異的惡犬,好在那只惡犬的變異等級不高,進化後沒有產生什麼異能,只是型膨脹了幾倍,他們帶著許多攻擊強的武,對付那樣的惡犬綽綽有餘。
麻煩的是看到變異犬後驚慌失措的幸存者,那些人開著車想也不想就超了他們的車埋頭狂奔,擾了他原本布置好的陣形,結果導致他手下的兵為了保護這些人被變異犬咬傷,其中一個軍人還只是一個十九歲,剛剛年沒多久的孩子,現在被變異犬咬斷了手臂,落得了一個終生殘疾。
晏修看著這些毫無愧疚,反而對著住所指指點點的人,恨不得將剛剛那幾個帶頭開車橫沖直撞的人直接丟出安全區,讓他自生自滅。
但晏修知道,他不能這麼做。
現在正是局勢最混的時候,軍隊必須在第一時間控制住局勢,不能給某些有心人乘虛而的機會,而他要是將這些人丟出安全區,不管理由是什麼,這都會是別人攻擊軍隊,攻擊軍人的有利把柄。
到時候要是連安全區都了,他就是國家的罪人。
晏修看了眼那幾個帶頭囂,並且宣稱和晏家有關系的人,在心裡記下了對方的長相和姓名,打算回去好好查查,他們晏家中的哪一個,和這個人沾親帶故。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在威脅我們?要是沒有我們納稅人的錢,你們這些人能夠穿得起這綠軍裝?能夠在我們面前吆五喝六的?把你們的領導找過來,我還非得投訴你們不可。”
“就是,不就是臭當兵的嗎,還當自己是什麼東西了,連剛剛那頭變異犬都打不過,看把我孩子都嚇什麼樣了,他要是被嚇病了,我告訴你們,你們一個都好不了。”
剛剛跟著晏修過去救援的軍人除了那些傷重的,但凡傷輕些的,此時都跟在晏修後,理這群人的事,此刻聽著他們鄙夷冷漠的話,說真的,都有些替自己不值。
“你們投訴誰都沒有用,還當現在是和平年代嗎?”
晏修不打算和這些人多計較,再過幾天的,等認識到新世界的殘酷,他們就會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可笑了。
而等新的世界秩序建立,所有人都得為了活命而拼搏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那麼多閑工夫對著這些他們的救命恩人評頭論足了。
“安全區的資全都統一分配,每天安全區會提供兩餐飯,就餐的地點,到時候會有專人過來通知,想要更高的生活水準,必須要完相應的任務,的任務安排,再過三四天,也該出來了,你們現在手頭的東西,給你們一個建議,好好存著,沒準哪一天就派上用場了。”
“以及,給你們一個忠告,新世界,在不值錢的,就是和平時期的紙幣了,建議各位別再揪著之前的生活了,睜開眼,好好看看這個新世界吧。”
說罷,晏修帶著手下的兵離開,不再理會那些人或青或白的臉。
******
“阿褚沒跟著你回來?”
一間簡易的辦公室,一個上了年紀,卻因為勤於鍛煉,依舊保持著健碩材的中年男子,對著晏修問道。
“嗯,阿褚雖然留在那裡,但是很安全,我想著,在沒有將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揪出來之前,或許他留在那兒,比跟我回來更好。”
晏修草草將那顆變異松樹的事說了一遍,晏國華聽著兒子的描述,臉上的表鄭重了許多。
作為現在軍區的三巨頭之一,晏國華自然只曉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事。
在紅月開始之初,他的桌子上就有了很多關於變異和變異植的報告,畢竟所有的異變,都不是在紅月開始後才有征兆的。
而紅月結束後,他的手上又多了一部分在衛星還維持工作時傳來的衛星圖片,其中一些被衛星拍攝到的異象,也在第一時間,整理冊送到了他的手中。
華國有許多山林,紅月來臨前,就有許多異象在那些山林中發生,只是之前那些消息都被軍方和政府瞞,據晏國華所知道的,擁有兒子描述的那麼龐大軀的變異植並不多,更逞論帶有那麼強大的攻擊力的。
不過紅月來臨後許多衛星停止工作,原本派遣出去的科研人員也與他們總部失去了聯系,晏國華並不能肯定,現如今那些原本就龐大的變異植,在紅月來臨後,是不是有了更可怖的能力。
但是不管怎麼說,如果那顆松樹對阿褚真的沒有敵意,甚至還願意護著他的話,那他生活的環境,確實比來到安全區更安全。
“這是我收集的一批松針。”
晏修拿出來幾他從弟弟那兒離開後藏在上的松針,他總覺得那棵松樹並不簡單,至不僅僅只是它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這幾松針的質地很奇怪,不像普通松針那樣脆易折,相反,這些松針度極高,他的力氣並不算小,居然還無法將這些松針折斷。
還有它冒著的那種讓人心底發涼的幽,晏修還懷疑這松樹是不是產生了變異,使得這些松針沾染了毒。
不過這些都只是他的猜測,的,還得等科研人員化驗過才知道。
他倒希一切都如同他猜測的那般,這麼一來,弟弟住所的安全,就更高了。
晏國華看到這些古怪的松針也心頭一喜,他這兩個兒子,哪個他都對不住,但是由於大兒子晏修聰明穩重,他不由的更在意叛逆不懂事的子,現在子莫名其妙多了這麼一個助力,他也能更放心些。
“爸,當務之急還是將那些背地裡搞事的人抓出來,要不是那些人在弟弟耳邊挑撥,弟弟也不會一下子大變,和我們有了隔閡。”
晏修覺得弟弟還是好的,想著剛剛他被松樹攻擊的時候,弟弟第一時間就停了那顆巨松,晏修心裡忍不住淌過一陣暖流。
接著的,就是強烈的忌憚和厭惡,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在他弟弟面前攪風攪雨,他非讓那個人好看。
“嗯。”
晏國華重重的吸了口煙,掩下滿心的愁緒。
******
“大嫂,不是我說你,難道你就願意看好自己的兒子和那個野種好?那可是於楚楚的兒子,當初於楚楚能夠將大哥一藏就是那麼多年,忍到生了兒子才將大哥帶回來,可想而知生的小崽子又是怎樣惡毒險的心腸,現在世道了,兵權比任何東西都重要,那個小崽子心裡頭恨你搶了他媽的位置,要是他有心討好大哥,搶了阿修的位置,我看你哭都來不及。”
晏國華的家裡,一個打扮致,看不出實際年齡的婦拉著一個氣質溫婉的中年人,一副我是為你好的說道。
邊說,邊打量著四周,在心裡對這個小家子氣的大嫂撇了撇。
怎麼說,晏國華現在都是軍區巨頭之一了,因為早年的事,不搬回主家住也就算了,在外面置產,居然只選了軍區大院裡最普通的三居室。
雖說也不算小吧,可是對於晏國華此時的地位而言,這絕對是不相稱的。
在劉琳看來,自己這個大嫂就是窮人家出,窮酸慣了,天生就不該過上好日子。
以前和婆婆沆瀣一氣,最看不慣這個拉低了他們晏家檔次的大嫂,可誰讓現在大嫂和大哥複婚了,而且因為心裡有愧疚,大哥對這個大嫂言聽計從呢。
現在世道了,眼瞅著軍權比政權更給力了,劉琳迫不得已,只能上趕著結這個早年被得罪不淺的大嫂來了。
聽著對方的話,林襄依舊笑的溫婉,讓人看不清心底的真正緒。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手他們父子的事,再怎麼說,於楚楚都已經去世了,那麼那件事就過去了,稚子無辜,大人的恩恩怨怨,和孩子沒有關系。”
林襄不喜歡這個妯娌,也不喜歡那個此時躺在病床裡,靠著營養吊命的婆婆,知道今天這個妯娌上門來說這一通話絕對不是為了自己這個大嫂著想,自然也不會順著的話,去說,去做一些他們想要看到的事。
其實剛剛那一段話,確實也是出自林襄的真心,恨於楚楚,這是毋庸置疑的,也恨自己的丈夫,但後頭的這份恨意,又有些複雜。
知道對方和於楚楚在一塊是因為他失憶了,他相信了於楚楚為他編造的一系列天無的份證明,但即便這樣,他背叛了他們的婚姻依舊是事實,林襄為了自己,為了孩子選擇原諒,並不代表就真的放下了過去的一切。
實際上和晏國華都知道,他們回不到以前了。
尤其他們中間還多了一條人命,即便於楚楚死有餘辜,但畢竟曾經救了晏國華一命,並且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
有時候林襄都會忍不住想,在晏國華失憶的那些年,他是不是真的上了於楚楚那個人,可因為現在的他忘記了那幾年的記憶,就連一個正確的答案,都得不到。
但是恨了那麼多人,對於晏褚這個孩子,說實話,是真的不恨的。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白白胖胖的一個小團,剛學會走路,只會說最簡單的一些詞匯。
那時候,於楚楚已經被於家人送出了國,只有這個孩子被於老爺子留了下來。
那一次,以為自己會厭惡那個孩子的,可是當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抱住的雙,用著甜甜的糯的聲音喊媽媽,問是不是媽媽的時候,就發覺自己恨不起來了。
那就是一個無辜的孩子,說起來,他也是害者。
所以不介意自己的兒子和那個異母的弟弟相,不介意自己的丈夫因為愧疚對那個孩子多給予了幾分關注。
但是因為他的生母,也做不到疼他,不不恨,互不手雙方的生活,就是能夠做到的極限。
“大嫂,我看你就是太好欺負了,所以那些人才敢一個個都爬到你頭上來作威作福。”劉琳恨鐵不鋼地對林襄說道。
的丈夫是晏家的次子,只是當初晏國華從軍的生活,的丈夫晏中華卻選擇了從政,借著老爺子的人脈,和婆婆的偏心,一直以來他們二房的日子都過的順風順水,一直都不弱於大房。
可是現在世道變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手握軍權,才是將來安生立命的底氣,劉琳還有兩個兒子,這兩個兒子,在異變剛顯出來苗頭的時候,就被扔到了軍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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