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下,清水關燈火輝煌。
城雖然有民居,但是軍營幾乎佔據了三分之二的區域,軍營之中最大的建築便是大殿,其建築和皇宮的宮殿自然沒法相提並論,但是也顯得頗有氣勢,尤其是殿牆壁上所雕刻的獅紋圖,頗聲勢。
蘇氏和方陵坐在最上位,陳謀坐在左側,蕭雪坐在右側。
對蕭雪而言,本來過的就是和凡人沒有集的生活,然而此時卻要面對這麼多凡人的目,畢竟現在只是普通人的,如果獨自呆在住,萬一遇到危險本沒辦法自保。
堂堂一個仙門弟子落魄到這種地步,而且還在這龍潭虎之中,蕭雪著實的覺得無奈。
在下方,則坐著馬楷和幾位副將,除此之外,還有著十幾個軍中將領。
等到衆人席之後,董滄海這才趕了過來,方陵和他對了下眼神,便微微一笑,心知他已有了收穫,心裡頓時塌實了起來。
見到人來齊了,便陸續有人送上菜過來,方陵倒是不擔心這些菜有毒,畢竟現在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縱然有宋皇后撐腰,馬楷也不可能冒上弒殺皇子的罪名。
不過陳謀還是非常小心,每一盤菜都是他親自從士兵手中接過來,不聲的用銀針試了下有無毒,然後才放到方陵的桌前來。
蘇氏見到陳謀如此細心,輕嘆一聲道:“陵兒,你有陳太醫這樣的臣子輔助,真是莫大的福份啊。”
方陵點點頭道:“兒臣知道,所以母后不必擔心,我們一定能夠安全出關。”
蘇氏微微頷首,手握著兒子的手道:“娘知道,娘當然相信陵兒的實力。”
這時,馬楷在下面笑道:“娘娘,殿下,這些菜都是軍中的食,如果不合胃口,還請見諒啊。”
蘇氏淡淡說道:“馬將軍客氣了,鄉隨俗,能夠會一下軍中士兵們的生活也是我們皇家應該理應做的事。”
“娘娘聖明。”馬楷立刻一臉的恭敬,然後朝著外面的士兵遞了一下眼,那士兵和手下人抱著一罈一罈的酒上來。
馬楷直接抱起一罈,倒了一大碗便走了上來,朝著蘇氏一拜道:“娘娘,我們都是些武夫人,不象文人那般口才出衆,這軍中規矩都是以酒代言。清水關上到微臣,下到士兵,都因爲娘娘和殿下此行而倍榮耀,這一碗酒水乃是大家的心意,還娘娘笑納。”
方陵微微蹙了下眉頭,雖然早知道馬楷會在這夜宴上耍點花招,但是沒想到卻是敬酒,他便說道:“馬將軍,母后不甚酒量,這一碗還是我來代勞吧。”
馬楷故作惋惜的道:“既然如此,那這一碗便敬給殿下吧。”
董滄海在一邊微微蹙了下眉頭,方陵是他看著長大的,可是滴酒未沾過,要讓他喝下這一碗烈酒談何容易?
然而,這禮儀尊卑是不允許他去代方陵喝這碗酒的。
陳謀在
一邊也是眉頭微微一皺,這一碗哪是什麼心意,這是馬楷對方陵白天豪奪資的反擊啊。
方陵又何嘗不知道馬楷的心思,只不過這碗酒頂著的是心意二字,若是不喝,萬一這馬楷藉機施展什麼謀,可就麻煩了。
而且只要喝下這一碗,再算接了心意,到時候他再敬酒來,便有推辭的理由了。
方陵暗吸了口氣,一口將酒倒了口中,他雖然沒喝過這東西,但是聞起來便是辛辣嗆鼻,肯定滋味是不好的。
馬楷看到方陵張口就喝,臉上顯出一副得逞的表來,大聲了一聲:“好,殿下夠爽快!”
其他將領們也都大聲附和起來,讓這一碗酒更到了非幹盡不可的地步。
方陵心頭一沉,誰知道,這酒一嚨,腹部的月解之氣迅速的有了反應,一下子升騰了起來,將的酒包裹起來,才覺到的那麼一丁點辛辣之氣迅速的被分解,酒水肚,居然和白開水的味道沒什麼兩樣了。
方陵頓時大喜不已,誰知道這月解之力居然能夠化解酒勁!
於是,他連半點猶豫都沒有,碗一擡,咕嚕咕嚕就將一碗烈酒喝了個乾淨,然後將碗放下,豪爽的抹了抹角,大一聲道:“好酒!”
見到方陵一碗喝完,不僅沒有被嗆得嘔吐出來,而且還面不改的大了聲好酒,董滄海和陳謀不由對了一眼,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蘇氏卻是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兒子什麼時候把酒量練得如此好了。
馬楷也是大覺意外,不過他並未表出來,而是一翹大拇指道:“殿下好酒量!”
方陵淡淡笑道:“我哪有馬將軍這樣的海量呀?只是民衆之心,不可不重視。”
馬楷便又倒了一碗,朝著方陵恭敬道:“剛纔是殿下代娘娘喝的,這一碗是下臣代表軍中兄弟們敬殿下的,此等心意,重如泰山啊。”
方陵就知道他不肯罷休,淡淡一笑道:“既是如此,那本王便推辭不了了。”
說罷,他拿起碗仰頭便喝,一口飲盡,沒有毫的猶豫。
兩碗烈酒下去,方陵是面未改,好象喝的白開水一般,然後他便走下臺來,抱起罈子倒了一碗酒,遞給馬楷道:“馬將軍,本王敬你一碗。”
“那下臣就恭敬不如從命。”馬楷哈哈大笑道,一口將酒喝,神都沒一下。
他喝完酒後,便朝著周圍的將領笑道:“既然殿下如此海量,那我們就不醉不歸!”
何保顯然明白馬楷的意思,第一個站了起來,倒了碗酒遞過去,笑瞇瞇的道:“殿下,下臣敬你一碗。”
方陵淡淡一笑,也不拒絕,舉碗便喝。
於是,周圍的副將乃至小將領們也都紛紛給方陵敬酒,方陵是來者不拒,不過他也不是傻瓜,自己喝一碗,對方也要喝上一碗。
董滄海和陳謀面面相覷,一時間有點回不過神來
,本以爲方陵喝上一兩碗已經見底了,然而現在十幾個人一起敬他,一碗接著一碗,就象無底一般,方陵的臉都沒有變過,這是何等的海量啊?
蕭雪雖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夾著小菜慢慢咀嚼著,但是心頭也有些吃驚,當然知道方陵已經在修煉那修真者留下來的修真 法門,不過,他一無老師指導,二來就算已有小,是不可能達到以氣化酒的地步。
但是方陵所表現出來的,卻明顯是有了這種跡象,蕭雪都不由有些好奇,那匕首所帶的修真法門究竟是什麼,竟然能夠如此神速的達到這種境界。
另一方面,馬楷心頭的震驚更是不小,這一罈罈酒可都是沉年烈酒,剛當兵的士兵喝上一碗就會漲紅臉,三碗下去必倒不疑。就算自己這些老手,半壇下來也會有點腳,但是沒想到方陵一人對十幾人,快喝了一罈了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衆人大嘆方陵海量,一碗碗酒下去,很快就有著將領喝得醉熏熏的了,滿場都散佈著酒味。
隨著一個個將領的倒下,馬楷也有點頭暈,他知道不能再喝下去了,再喝下去必定壞事,便故作爽朗的一聲大笑道:“殿下真是真人不相,這海量讓下臣佩服。聽說殿下不止才思敏捷,在朝堂之上將陛下提出的難題一一解決,而且武功也是非凡,連前侍衛也不是您的對手,其實大家知道殿下來了,都想瞻仰一下您的手!”
方陵聽得暗笑一聲,馬楷是想試探自己的虛實,他並不上當,只是淡笑道:“那都是那位侍衛禮讓而已,我只是會些皮工夫,哪裡會什麼武功呢?”
對於這侍衛之戰的事,其實馬楷也只是聽說而已,聽到方陵這麼說,倒覺得確實有些誇張,怎麼看方陵也不象有多強武功的人,便笑道:“殿下若是不便,那就讓您的前侍衛們上幾手,給大家開開眼界吧?”
殿裡的將領們似乎也都喝到了興頭上,一個個便了起來。
方陵見到馬楷把主意打到邊的侍衛上,哪肯讓他知道他們的真本事,便故作嘆息的道:“莫非馬將軍沒有聽到過,爲什麼父皇會將這些侍衛賜給我嗎?”
“這……倒是不曾耳聞過。”馬楷回道,周圍的人聽到方陵的惋惜聲,似乎聽出了裡面有的味道,都放下酒碗來。
要知道,這皇子出宮向來都是派遣兵護送,名義上是護送,實際上到達封地之後這些兵基本上都已經爲了皇子的手下,不需要再送回來了。
然而這賜前侍衛卻是聞所未聞過,所以衆人也都十分好奇其中的緣由。
方陵便嘆道:“諸位應該都知道,我那父皇並不喜歡我,賜予我這封地都勉勉強強,哪會再送一百兵給我呢?不過不送兵又不合禮儀,恰好宮裡這幾位侍衛沉迷賭博,要被罰出宮去,便順手送給了我,你若問他們的武功啊,以前應該不錯,不過現在高的不是武功,是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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