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予,我從今往后只有你了, 你還要我嗎?”
謝昳雖然知道前的人喝醉了, 可問出口的時候仍然心懷忐忑,畢竟當年分手的時候, 可是沒有給他留半點面。
他曾經說過,這五年里, 他一直恨著, 卻沒辦法只恨。他家滿柜子的包、他過半個地球的追隨、他眼底的溫讓知道他對仍有,可卻依舊不確定他對的與怨恨到底哪個更深。
可惜江澤予沒有回答的這個問題,或者說, 他并沒有用蒼白的言語來回答——他將抵在門后, 按在后背的手倏地上移、溫到腦后,修長手指輕輕探進冰涼發。
于此同時,他抬起埋在肩側的臉, 于這黑暗中準地找到喋喋不休的, 熾熱又猛烈地吻上來。他的齒間帶著頂級紅酒辛辣、苦以及一些香料的味道,這些氣味明明和已經揮發的酒分離開, 卻依舊讓人沉醉。
他下上的胡茬扎得有些疼,他的溫熱又干,廝磨間重重磕上的牙, 卻仍舊不管不顧地上來。
五年之后, 年近三十的男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青無比、眼神沉郁的頭小子,可他接吻的技巧竟然不進反退,太過直白的橫沖直撞吻得并不好過, 兩人的齒撞之間不似人的溫,倒更像打架。
可謝昳沒有功夫想這些,心里得像夏天化了冰的大奴湖。毫不矜持地抬起一雙手臂勾著他的脖子,跟隨著他生笨拙的節奏,心甘愿同他一起沉淪。
謝昳想起兩人在S大湖邊帶著醉意的溫的吻,想起在家公寓樓下每個夜晚告別的吻,想起某些午后躺在上、閉著眼睛任他低下頭輕輕吮吸的角——很多年前就沒有辦法抗拒他的親吻,不管多生氣,只要他主獻吻,總會歇了囂張氣焰,乖乖沉淪。
當初,他們明明那麼相。
可這五年里,在L.A的高層公寓夜夜難眠。隔壁的意大利人常常在假日的晚上開Party到深夜,便會站在臺上著杉磯溫干燥的夜風,聽著隔壁公寓的瘋狂喧鬧和重低音音響震心臟的搖滾樂,眺很遠很遠的海平線。臺出去的方向,10100公里之外有最的人。
謝昳不知道那將近兩千個晝與夜他是如何度過的,但就而言,從來沒有停止過追尋他的消息。知道他的公司在紐約上市,也知道他上了國的青年富豪榜單,甚至在每一個商業晚會的報道視頻里一幀幀追尋他的影,有時候模糊到極致的一個側臉就足夠幾日緬懷。
看著他一點一點變好,看著他從一個岌岌無名的窮小子變商界呼風喚雨的年輕新貴,可從來沒有想過能有一天重新擁有他。
謝昳淚眼朦朧,發了狠勁叼著江澤予的下又磨又咬,心里卻溫又慶幸地想,還好他和,他們沒有錯過一輩子。
和那次在晚宴長廊一角的倉促一吻不同,這個的親吻持續了很久,從最開始的原始魯莽到之后逐漸找回了悉節奏,齒相依變得默契合拍起來。
窗外黑夜為畫布,其上綠極溫繾綣,謝昳從失而復得的緒間回過神來,忽然到男人堅寬闊的膛和某些無法控制的變化。猛地紅了一張臉,這才會到漫長歲月帶來的不同——曾經的他,可比現在克制又許多,哪里在面前展示過這麼赤/又原始的。
謝昳惱怒地推搡他一下,在男人集的吻里找到一間隙,口齒不清道:“臭……流氓,趁著喝醉占我便宜啊?”
江澤予聞言,極其不舍地停下來。時隔五年他在接吻一項重新回到了新手村,方才那麼長時間竟然忘記怎麼調整呼吸。這會兒缺氧的腦袋難以控制地開起眩暈花朵,他結上下滾著輕輕息,而后才聽明白話里的意思。
江澤予著實有一點尷尬。
他從前自持比謝昳大了三歲,又奉作公主,一向把捧在手心里不敢逾越。他們在一起的三年時間,他正是氣方剛的年紀,哪能沒有,但他從來都克制得很好唯恐嚇到。
可剛剛那種景,他實在是顧不上想那些——孩子的和香甜活生生地從這五年每一個令他汗的夢里走出來,勾得他徹底失了魂,哪里還能有半分克制?
江澤予于是離開幾分,維持著年男間的面距離,卻還是沒忍住靠在頸側輕笑,頗有些為自己辯解的嫌疑:“昳昳,我過完年就三十了。”
說完還意味不明地加了句:“我的高中同學很多都有孩子了。”
謝昳覺得他分明就是在暗示些什麼,只覺得這男人上沒有一點那個單純的初的影子。可真等惱怒地瞪他一眼后,心底又泛上不知從何而來的酸。
江澤予比大三歲,年紀不小了,三十歲的男人,已經立業卻還未家。
他固執地等了這麼多年。
忽然覺得他比要艱難得多,至這五年里對分開的原因心知肚明,也有不得不堅持下去的力,可他是抱著什麼樣的心在等回來呢?邊的人紛紛結婚、生子,就連他最好的哥們兒紀悠之都結婚了,那他就沒有想過再找一個?
謝昳這麼想著,邊便了出來:“阿予,這五年里,你就沒有想要找個其他人?這些年應該不止一個Meggie吧,你就沒有瞧上眼的?”
男人依舊彎著腰埋首在頸邊,雙手松松摟著肩背:“有啊。”
謝昳這人真是矛盾,明明心疼他孤獨一人,但聽到這話依舊橫了一雙長眉,惡狠狠作勢要掐他脖子,開口后又酸不已:“……誰啊?我就不信有我好看。”
江澤予覺著這吃醋的模樣他真是極了,私心想要再逗逗,于是用額頭蹭了蹭的臉頰:“那還真不一定,們都很漂亮。”
他說完,覺到孩子聞言霎那間急促的呼吸,知道玩笑不能開太過,于是莞爾道:“——我是說,二十三歲的昳昳,二十四歲的昳昳,二十五歲、二十六歲,還有二十七歲的……”
謝昳在他說完之前一把捂住他的,只覺得臉上驟然升騰起來的臊意比屋里的電暖還要燙,這混賬男人竟然學!!!
謝昳咬牙切齒地捂著他的,臊到想要跺腳:“……你果然還是看到了那個視頻的前面,你答應過我那天晚上的事不提的!”
在聽到男人低沉的笑聲后,謝昳愈發惱怒了,皺著眉擰了下他的胳膊,忽然想起今晚的任務來。
惱怒的氣焰一下子熄了下去。
半晌后,謝昳推推江澤予的肩膀:“阿予,你還記得我之前問你的,知不知道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在哪兒嗎?”
“記得。”
謝昳一邊聽著他沙啞的聲音,一邊再次把手探到門側的墻上索著想要打開燈。
幾番索后,的手指頭總算功探到墻上的開關,“咔”的一聲,客廳里璀璨的水晶吊燈倏地亮起。
謝昳低頭,推一推男人抵在肩頭的腦袋想要開始講那個漫長的故事,卻忽然看到從來都克制冷靜的人此刻紅腫的雙眼和眼角反著燈的晶瑩。
謝昳的心臟怦怦地跳起來,心想難怪他剛剛不讓開燈。這男人,怎麼喝個酒還多愁善起來了,分手的時候都沒見他掉眼淚。
那仍然停留在開關上的手指輕輕往上,重新關上了燈,仿佛剛剛剎那間的明亮只是兩個人的錯覺。暗自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善解人意不輕易讓人尷尬的好孩兒,可又難以解釋心間忽然涌上來的酸和心疼是怎麼回事。
謝昳沒有拆穿他,只是抬手摟住了他的肩膀,好久都沒說話。
事實上也不知道怎麼再開口了,當初本沒有考慮他的想法和,自顧自為他做了決定,讓他耿耿于懷了五年,還傷了一雙眼睛。他現在沒聽故事就緒不佳,聽完指不定得一邊罵一邊抱著嚎呢。
可謝昳怎麼都沒有料到江澤予接下來的回答,他說的“記得”,竟然不是記得說過,而是——
江澤予摟住謝昳,一下又一下虔誠又克制地親吻的脈,聲音干如松林間吹過的風:“我記得的,十二年前,在北京城東的廢舊工廠里,你躲在廢墟后面沖我笑。那個時候我高中畢業,而你只有十五歲。”
“昳昳,原來我們已經認識了十二年。我從來沒有想到,我當初牽著的手跑過四條街的孩子,長大之后會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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