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過完了四月, 連著新電影上映, 付雪梨忙碌程度直線增加, 不得已全國各地到跑宣傳。
最后一站在坎江, 連挨著臨市。
晚上在酒店休息,垮下肩膀, 付雪梨半趴在床上做面。連續幾天高強度工作,讓有些蔫。
前段時間出了個不大不小的事故。唐心給付雪梨一個白信封,莫名其妙撕開看,掉出幾張照片。
全是和許星純的。各個地方都有。有幾張甚至跟拍到了他家樓下。
狗仔也是夠厲害的,就許星純小區那種程度的安保都能跟進去。
二話沒說, 當晚上就砸了幾十萬紅包把底片買回來,住新聞。付雪梨又氣又驚,怒火攻心。
收拾完爛攤子, 唐心橫躺在沙發上, 語氣涼涼,“你是明星, 就注定不能和普通人一樣。最近出去要人跟著,別來。”
不得已被限制了人自由。付雪梨煩躁之余, 又忽然會到做這一行的無奈心酸。
經過種種事,憋了一肚子氣。越發厭惡這個圈子。其實從一行, 付雪梨就意識到自己大概不適合當明星。
對別人的追捧毫無興趣,更無法從他人的喜歡中找到自我的存在的滿足。懶得和誰虛與委蛇奉承。于是心里漸漸起了退的想法。
不過這些付雪梨都沒和許星純提過。
接到他電話時, 房間里有兩個助理在安排明天的行程。付雪梨翻個起來, 穿上拖鞋, 蹬蹬蹬跑去走廊接電話。
“喂...”
稍顯低落的聲音,落在某人耳里不要太明顯。許星純,“怎麼了,心不好。”
這話一問出來,就有點不行了。付雪梨背靠著墻,一只耳朵掛著耳機,拖鞋在地毯上。咬著,拼命忍住眼淚。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哭。
可能是很久沒見到他的緣故。
多話想說,就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沒...就是想你了。”低喃。
過了一會兒,他在那邊打開了視頻。
付雪梨看到手機里的自己,才驚覺自己滿臉都抹著火山泥,一點也不好看。剛剛傷的緒,一下子被沖淡不。
手忙腳,一下關掉視頻。
沉默片刻,許星純輕輕地笑,“關了干什麼。”
“不行,我沒洗臉。這樣顯得我很好丑。”
“不丑,很好看。”
“你睜著眼睛說瞎話良心不會痛嗎?”付雪梨本不為所,“你對準你的臉啊,我都看不到。”
臥室里,許星純單手在扣睡紐扣,坐在床邊上。聞言躬下,調了一下攝像頭的角度。
他剛洗完澡,頭發邊角有點。可能是線問題,眼睛瞳更淺了,格外溫和,“最近發生什麼,為什麼不開心。”
因為職業習慣,許星純有超乎常人的敏銳直覺。而且聲音也很奇特地,有種安人心的魔力。
付雪梨收起滿腹心事,努力扯出一個笑,“我沒事,就是最近好累哦。我不想當明星了,你以后養我好不好?”
幾乎沒有猶豫,就得到許星純的回應,“好。”
說到這,忽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因為放松,沒經過大腦,付雪梨就口而出,“我前幾天才知道李杰毅都結婚了,你沒有什麼想法嗎。”
“....”
許星純不說話。
?!
蒼天大地啊...
我日....
我這是在說什麼?
太僵了...
聽著就好恨嫁。
“我不是在你什麼的。”意識到自己最后一句有問題,付雪梨腦筋急轉,正好瞥見旁邊立著的簡易行李箱,岔開話題,“你又要出差啊?”
“是。”
視頻里,許星純拿著手機的手有點低。他的臉從下往上看,帶著幾分苛刻的審視,還是很致耐看。能hold住這個角度的人實在不多。
付雪梨有點沉迷,隨口多問了一句,“要去多久。”
“不知道。”
“不知道?!危險嗎?!”的腦海里突然浮現了無數不好的念頭,莫名慌起來,“那你能跟我定時打電話嗎?”
“不一定,我盡量。”頓了頓他有點心疼,才說,“不算危險,別怕。”
這次的案子,和天堂毒品來源有關。也和許星純七年前跟的組破的一樁重案有千萬縷的聯系。
上頭點名要他。
不過幸好不在邊境地區,地的環境里涉會相對好很多。
第二天傍晚,許星純人到大理,和工作組匯合。
來接他的人一黑,臉上有一道疤。黑男看過許星純的照片,一眼就能認出他。
的確很帥,怪不得警局之前特意選了許星純的照片作為局里網站的形象照。
路上通糟糕,開車的人連了幾煙,許星純在副駕駛上認真看資料。
黑男和他隨便聊起來,“這次要接的人比較雜,很多灰人員。到時候先酒店對接一下。”
他突然問,“對了,哥們,聽說你上過電視啊,你這長相沒道理不火啊?”直接地沒半點隔閡,非常自來。
許星純放低聲音解釋,“幾年前上過一次cctv12,有大盆栽遮住,出鏡了半條胳膊。”
酒店里早就有人等著。
阿思一看到許星純,就撲上去抱住他,對著肩膀捶了兩下。
他們以前在云南認識,許星純救過他一命。云南那邊販毒的冰工廠里的馬仔很多都是持沖鋒槍的,AK都有。
阿思當時被毒販一槍貫穿脖子,所幸被許星純及時搶救才沒有犧牲,不過脖子兩邊留下了兩塊大疤。
寒暄了一會,老吳瞇著眼笑,掏出一支煙,沖著許星純說:“煙,緩一緩,先去吃頓飯。晚上見到線人,再討論工作。”
其他人跟著點頭。
許星純接過香煙,拿到手里卻沒。他突然有點想給付雪梨打個電話,問在干什麼。
卻又想起剛剛手機已經拆卸,換上另一張被監聽的卡。于是作罷。
這次電影的宣發坎江是最后一站。付遠東前段時間剛出院,付雪梨順便回了趟臨市。到機場剛好收到付城麟的消息,晚上一起吃頓飯。
約好他在地下車庫見。
最近付雪梨差點累傻,找到付城麟的車,還有一些恍惚。拉開車門,打算順勢坐進去。結果發現副駕駛上有一人。
“新朋友?”自覺開后面的門上車。
雙方換了個眼,付城麟似乎懶得多介紹,“喊嫂子。”
付雪梨為了躲避,掩人耳目,扮相極為低調。副駕駛上的人笑了笑,“你是付雪梨嗎?我有很多朋友都蠻喜歡你的。”
隨后親昵又自然地說,“總是聽城麟提起你。”
隨意掃了一眼這個未來嫂子,渾頂級奢華品牌。珠寶氣,付雪梨不太冒,“是嗎。”實在太累,就懶得理話茬。
接下來的話在嗓子眼里吊著,年輕人笑容有些勉強,車里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付城麟繃著臉解釋,“個就是這樣,從小不怎麼懂禮貌。”
“沒事的。”
兄妹兩個人很久沒見,但是礙于外人在,一路上沒說話。就這麼安安靜靜一路到吃飯的地方。
到吃飯的地方,金碧園,有點過于輝煌鄭重了。趁著那人去補妝,付雪梨扯過付城麟,“怎麼回事啊,哪兒冒出來的嫂子,又換了,你速度夠快啊?”
“爸選的。了段時間,還可以。”
“之前那個呢。”
“分了。”
“現在什麼況?”
“和他爸媽吃頓飯。你叔叔等著你呢,上去吧。”
見付城麟緒有點不好,付雪梨不由問,“你臉怎麼這麼差。”
付城麟把車鑰匙給泊車的人,“老子天天在外面應酬到一兩點,你說呢。”
他們是最后到的。
包廂里兩家人已經落座。
對方父母很有教養,雖然看到付雪梨的第一眼很驚訝,隨后就收斂了神。
人來齊了才點菜,由付城麟來。他低頭看菜單,旁邊坐著的人笑的大方又得,“城麟,付叔叔最近大病初愈,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
付城麟點點頭,面不改,“知道了。”
這頓飯吃的索然無味。
飯后,付城麟離開座椅,給對方的父母倒茶。
問道何時結婚,付城麟手一抖,茶壺的水不小心落在桌上。似有所,不遠付遠東往這邊投來淡淡一瞥。
付城麟很快恢復正常,笑了笑,“聽的。”
直到飯局快散場,未來嫂子晚上有活,付城麟把送去了,又返回來酒店接付雪梨。
不過實在太累了,一到車上就合上眼睛,睡起來。不知過多久,醒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家門口。
夜里付城麟坐在車前蓋上煙。手機握在掌中,屏幕閃著微亮的。
悄聲走上去,一把搶過他的手機。
付城麟無所謂任看,也沒作,有一口沒一口煙。舉手投足典型玩世不恭富二代。
看到手機上的東西,倒是付雪梨有些沉不住氣,“我剛剛想說沒說的,你什麼況,你真和你小云掰了?”
“是啊。”
“你喜歡現在這個?”
他刻意低著頭,看不太清臉上的表。付城麟淡淡道,“不知道。”
看他真實地在失落,像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下去,似乎又夾雜著無盡的迷茫和委屈。付雪梨拍拍他的肩,“行了,別這副樣兒。又沒人你,再說了——”
“和別人結婚了。”
“.....”
后半段話直接卡殼。
付城麟丟下手里的煙,又了一出來,“前兩天,和別人結婚了。”
萬千心緒在腦海里匯,付雪梨突然涌起一種兔死狐悲的覺,又很無力,“我不知道怎麼安你。”
付城麟呵了一聲,“我又不是小孩兒,要什麼安 。需要一點時間就好了。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待會,你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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