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生擰著眉,這是不是在間接承認了卞教授的事是他做的?
三人只在機場逗留了約莫半個小時,很快的就一同登上了飛往國加利福尼亞州的航班了。
這一次的航程稍遠,聶長生有足夠的時間恢復力,所幸莊凌霄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止,大概不是包機,頭等艙坐滿了乘客,而且西樓也一直跟隨,不是獨的空間,莊凌霄就算想做什麼,也沒興致讓別人欣賞他的演技。
直至聶長生抵達了那間病房,過明的玻璃,目越過圍攏在一起的好幾個訪客,看到了躺在急癥室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傷患,才確定這件事真的與莊凌霄無關。
聶長生幾乎不敢相信,這個渾滿了大大小小氣管管的傷患,竟然是闊別將近兩個月的馮厝,那個手不凡反應敏捷的雇傭兵,此刻滿臉都是沉沉的死,這種毫無希的臉,聶長生曾經在醫院的病房上看得太多了。
“怎麼回事!”聶長生換了隔離服,萬分沉重地推開病房,五六個訪客看了他們一眼,自覺讓出一條道路,聶長生這才發現葉俊柯也在這里,只是他還是坐在椅上,兩個膝蓋纏滿了綁帶,還滲出了嫣紅的跡,想是曾經試圖站立起來,卻扯開了傷口。
“聶長生……”葉俊柯怔怔地喊了一聲,沒再戲稱聶長生為“小聶聶”了,說的話更沒了矯造作的港臺音,他消瘦了許多,整個臉頰幾乎深陷了下去,了昔日彩照人的艷麗,卻多了一份的憂郁,這種,照樣能啃人心魄攝人心魂。
赫然見到馮厝和葉俊柯,聶長生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了,心中一時百集,雇傭兵的馮厝,被擄走囚的葉俊柯,莊凌霄就算不念舊,他總該是要報復林奇的,所以又出資讓這群雇傭兵去找林奇的麻煩,葉俊柯算是順便救一救的吧。
然而聶長生畢竟不是謀家,還是算了事態的變化莫測,馮厝確實是雇于莊凌霄加州布萊恩的舊居埋伏林奇,葉俊柯也確實被囚在這座別墅里,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料到,林奇的出現還帶來另外一伙兇徒,他們趕到的時候,那伙兇徒已經開始了屠殺,他們找不到林奇的尸,不知他的死活,但還是把遍鱗傷的葉俊柯救出來,只是這場行中,他們折損了三個兄弟,馮厝也油盡燈枯,將告別人世。
昏迷中的馮厝陡然聽到了“聶長生”三個字,意識開始回歸,他緩緩地睜開了渾濁的眼睛,影影綽綽的人影在眼前晃,他聽到有人在喊他,卻艱于回應,等眼睛終于聚起焦了,才看清了周圍人的臉,他欣喜地發現見到了聶長生就在跟前。
“聶醫生,你來了?”馮厝扯開一淺笑,聲音沙啞得幾乎像刮鍋的聲音,然而僅僅說了這麼一句話,嚨便一陣難,忍不住咳了一聲,這一咳,卻帶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造訪者焦心地安著,有人還要摁鈴,試圖讓醫生救死扶傷。
然而生命征監測儀顯示的數據及其不樂觀,尤其是心率圖更為薄弱了,聶長生見慣了醫院病房的死亡,知道馮厝這是回返照了。
葉俊柯顯然也看懂了檢測儀的數據,他眼眶再度一紅,便止不住地潸然淚下。
“我沒有想到……你會來送我最后一程。”馮厝扯出一個艱的笑容,他想出手握一握聶長生的手,卻發現提不起一力氣,不由苦笑一下,為驍勇的雇傭兵,竟然連抬手都做不到了,這可是最致命的打擊。
重癥室哽咽聲四起,這些跟馮厝同為雇傭兵的大漢個個開始抹眼淚鼻子,聶長生原本沉重的心更添了一份哀傷,覺得生命無常,可以在一夕之間顛覆所有。
馮厝好不容易才咳停了下來,卻陷了搐當中,聶長生下意識地去摁他的口,卻發現被褥下已被鮮染紅,大概是剛才劇烈的咳嗽帶出的水。
醫生已經宣布了傷患無藥可醫,所以不管造訪的客人怎麼摁鈴聲,也只來了一個護士,還沒有聶長生跟葉俊柯專業呢,隨意看了看,搖搖頭,在看來,這個心臟中了兩顆子彈的傷患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很大的奇跡了,惋惜地說了一句“請節哀”,便走了。
“聶醫生,是那群海盜,他們找來了……”馮厝斷斷續續地道,然而伴來的咳嗽一次重比一次,便是這樣,還是把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從馮厝的陳述中,聶長生終于明白了前因后果,那群原本應該在拿馬監獄坐牢的海盜,不知道基于什麼原因,越獄也好,收買當地員也罷,總之,他們竟然全部出來的!
出來的海盜,大多干起了老本行,可也有那麼幾個懷恨在心的,或者義氣當頭的,決意要進行復仇,他們不知從什麼渠道得到的消息,知道下達轟炸海盜船的就是林奇,他們都是經歷了那場轟炸的幸存者,可很多過命之的伙伴就是死于那場無休止的屠戮,他們對下達指令的人恨之骨,于是打著為兄弟為船長報仇的旗幟,分散著潛了加利福尼亞州,他們的仇人,就蟄伏在加利福尼亞州的某棟別墅里!
然而他們來的不巧,那會兒林奇剛好離開了加利福尼亞州,前往荷蘭,在荷蘭跟莊凌霄打了一架,驚了在紐約的老布萊恩,林奇被老爸了回去,灰頭土臉地被老布萊恩訓罵了一頓,說他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