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在流民區裏,人們見到要塞人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能躲多遠躲多遠,但這一天,那些乞丐看見寧哲手裏的包裹之後,卻是齊刷刷的圍了上去。
他們這些人,全都親眼看見了寧哲從要塞裏麵的車隊下車,換做平時,是絕對不敢靠近的,可他們以前怕要塞人,是因為那些人能夠掌控他們的人生和命運,剝奪他們生存的權力,但是這一刻的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如果不能填飽肚子,不用要塞人對付他們,寒冷和就足以收割他們的生命。
道盡途殫,勢必鋌鹿走險,別說站在他們麵前的僅僅是一個流民,恐怕此刻就算有落單的雇傭兵走過,他們都敢一窩蜂似的衝上去搶了。
寧哲見過流民區的一切醜惡,同樣深知這群平時看起來連人格都沒有的流民,為了生存可以出什麽麵目,所以在乞丐們衝上來的一瞬間,就在腰間出了那把張放贈予他防,由高碳鋼打造,表麵鍍鉻的四棱軍刺,平舉後指向人群:“都他媽別!給我站在原地!”
“都躲開!別我們傷害你們!”黎胖子知道寧哲上有傷,生怕那些人會傷害到他,也在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厲荏的站在了寧哲邊。
“兄弟!我們沒有惡意!也不想傷害你!”一名乞丐目兇的盯著寧哲,又指了一下他手裏的袋子:“沒別的意思,就想找你借點吃的穿的,你放心,等我過這個冬天,我們加倍還你!怎麽樣?”
“大兄弟!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看見你的袋子裏有藥了!”旁邊的一個人也領著一個孩走上前來,那孩沒有穿鞋,手腳都生了凍瘡,腫脹的特別厲害,而且發紫,已經有了壞死的征兆。
今年的冬天,確實要比往年更加寒冷,短短十幾秒的功夫,寧哲前至圍了接近三十人的乞丐,看著那些乞丐或是哀求、或是發狠,甚至有些翳的目,寧哲手在袋子裏取出了兩個鐵盒的牛頭罐頭,還有一支紅黴素膏,抬手揮舞了一下:“你們都看見了,我的資也不多,隻能拿出這些給大家分了,多算是一份心意,你們需要過冬,我也需要活著!”
“你手裏有那麽多東西!就給這麽一點食,夠我們誰分的?!”一名男子聽見寧哲的回應,嗷的喊了一嗓子,仿佛是寧哲欠他們什麽似的。
“東西就這麽多,你們看不上的,可以不要!”寧哲扔下一句話,直接將東西拋進了人群。
“呼啦啦!”
一群乞丐如同水中搶食的錦鯉,一瞬間在了一起。
“媽媽!媽媽!我搶到藥了!”人群裏的一個小男孩攥著手裏的消炎藥膏,興的對著遠牆一個上有多凍傷的人揮舞著。
“噗嗤!”
下一秒,一尖銳的樹枝暴的刺了小男孩的太,他手裏的藥膏也被一隻糙的手掌奪走。
“快走!”寧哲見人群了起來,頓時加快腳步,準備帶著黎胖子走掉。
“兄弟!隻留這麽一點東西就想走!恐怕不合適吧?”那個最先帶人圍上來的乞丐,帶著三四個人擋在了寧哲麵前,看了一眼他腳上的棉靴,手指著袋子:“把鞋了!這些東西也給我留下!”
“胖子!拿著!”寧哲把袋子遞給了後的黎胖子。
“我他媽讓你給我!”乞丐以為寧哲要讓黎胖子帶著東西逃跑,猛地竄了上去,卻看見寧哲迎麵衝了上來。
“嘭!”
寧哲一個肘擊撞在乞丐的麵門,趁著他後仰的同時攥住他的襟,作麻利的補上了兩刀。
“媽的!”後麵的乞丐攥著一塊石頭,猛地砸向了寧哲的頭。
“刷!”
寧哲側躲開對方這一擊,對著此人的肚子紮了一刀,然後迅速向左撤步,躲開了對方的攻擊範圍。
“踏踏!”
乞丐還繼續手,但是剛舉起石頭,就覺力在迅速流失,肚子也冰涼一片,低頭一看,自己的服已經被豁開了,腸子流了一地。
剩下的幾個乞丐見狀,齊刷刷的愣在了原地,他們全都沒想到,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寧哲,下手居然這麽狠,殺起人來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他們都很怕死,之所以選擇拚命,卻恰恰是為了能活著,可是兩名為了活下去而死的同伴,讓他們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也喚醒了心中的恐懼。
“都給我滾!誰再跟著我,都是這個下場!”寧哲持刀指向幾人緩緩後退,拉開雙方之間的距離以後,帶著黎胖子迅速消失在了小巷當中。
與此同時,寧哲扔出去的兩盒罐頭已經被搶完了,地上因此還留下了四,兩是人為的,還有一是因為力耗盡,被活活死了。
麵對死人,流民們沒有什麽畏懼的神,僅僅是猶豫了短短一瞬,便再度一擁而上,開始哄搶上沾滿的服。
……
寧哲跟黎胖子離開東城門以後,為了避免再度遭遇因為寒迫而失去理智的乞丐,所以一路都在選擇小路向家中繞行,大約半小時後,便趕到了他們所在的那條街區,在路過蘇飛家門口的時候,寧哲思考了一下,讓黎胖子留在院外,一個人進了院子裏。
之前在綠洲的時候,是任的忽然出現,才救了寧哲和黎胖子的命,而且事以後,任直接不辭而別,連一個道謝的機會都沒給寧哲,此刻他已經回到了集鎮,還是覺得應該讓蘇飛幫他道個謝。
出乎寧哲預料的是,等他走進蘇飛房間的時候,裏麵空無一人,屋裏的一應品已經全都不見了,就連蘇飛的那口大箱子也被挪走,之前的地道已經被回填夯實,還依稀能夠看出新土的痕跡。
發現蘇飛不在,寧哲略微有些不解,但也沒有過多逗留,便離開了院子,結果剛一出門,就看見一臺拖著車鬥的刺蝟車停在街口,車邊還有四名騎馬的雇傭兵。
“哥!”刺蝟車上的林巡遠遠看見寧哲,緒激的跑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而寧哲看見林巡狀態良好,上的傷也都恢複了,深深鬆了一口氣,大家都沒有過多寒暄,對於他們而言,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
“踏踏!”
與此同時,一名雇傭兵也從副駕駛下車,邁步走到了幾人邊,冷聲問道:“誰是寧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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