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乃草原上的一種兇,狀如馬,白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可食羆。
這東西就像白虎一樣,是權力地位的象征,草原豪雄都想獵一只駁,制大椅,可惜沒幾個人功。
托婭便是數功的,還是唯一一個子。
吞并了莫日部之后,將各方勢力迅速合,威勢無雙,下有七個部落,號稱王下七武海,且不斷挑釁必勒格部,野心昭著。
而此刻,就坐在駁皮大椅上,剛跟眾人議完政事。
“合罕(首領),屬下還有一事稟報。”
快要散場時,部落族長之一的格哈斯忽然開口,道:“前幾日,一云游道人來到我部,懇求面見合罕。”
“道人?什麼來路?”
“說是貞國修士,游歷到此,我查驗了他的玉箓,屬實無誤。”
“既不是假的,那就傳進來吧。”
“是!”
不多時,顧玙和圖依被領進大帳,小姑娘的第一反應就是,這里真特麼大!
氈帳見過的人不,但見過宮殿一樣,能容納幾千人的氈帳麼?圖依放眼打量,見里面被分隔幾個區域,進出口皆有侍衛看守,另有婢垂首靜立,裝潢擺設與南方截然不同。
正中央是議事廳,兩列站著好些惡狠狠的胡子大漢,還有幾個高大黝黑的將,最上面則擺著一把夸張的大椅。
由白的皮包裹,線條清晰,仿佛一只兇將椅子抱住,并在左上角探出一只碩大的頭顱。頭顱完整鮮活,略朝下,雙目微闔,似對椅子的主人做臣服狀。
顧玙走進來,一眼就盯在那個子上。
高有一米八左右,手腳都很大,厚實的皮襖本裹不住流水般的線條,沒人會懷疑這所擁有的力量和發力。
皮略黑,五廓深邃,眼睛很亮,充滿了一種獷原始的野魅力。更重要的是,顧玙明顯到了一神波,此人也是個強大的修行者!
“貞陳昱拜見合罕!”
顧玙行了個道禮,大袖一揮,玉箓從識海中飛出,在半空閃著青。
“咻!”
托婭撮了聲口哨,在旁邊立著圓柱,頂端停著一只颙鳥,形狀很像貓頭鷹,長著一副人臉和四只眼睛。
颙鳥撲棱棱飛過去,眼睛在玉箓上一掃,復又飛了回去。
它的神念似與主人相通,托婭挑了挑眉,“陳昱?還是個八品道,你跑來草原做什麼……嗯?又是誰?”
一指小姑娘。
“這是我的仆人,圖依。”顧玙道。
“仆人……”
托婭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小孩,就像在掂量二兩豬,圖依不甘示弱的回瞪。
“我討厭這對眼睛,來人!”
托婭忽地一招手,喝道:“給我挖了它!”
話音方落,左右就竄出兩個侍衛,上來就要擒住小孩。圖依左邊瞪一眼,右邊瞪一眼,雖然是個弱,但制區區兩個npc還是沒問題的。
剎時間,侍衛就像丟了魂,呆愣愣的原地不。
人是格哈斯帶來的,深覺丟了臉面,喝道:“竟敢違抗合罕,還不快束手就擒!”
他足下一頓,拳頭就在圖依眼中瞬間放大,砰!
拳頭撞上了一面水墻,略緩了緩,然后轟的一聲,竟憑力量生生沖破了法。顧玙心中一,連忙套了個水牢將其困住。
這一出手,似捅了馬蜂窩,左右連聲怒喝:
“好膽,竟敢在此撒野!”
“快快拿下!”
一時間,沖上去七八個人。顧玙將圖依護在后,游刃有余,道:“合罕,我只是云游到此,并無惡意。”
“再打下去都沒好,能否停手?”
“罷了!”
纏斗了好一會,才聽見那人的聲音,一群大漢紛紛撤招,竟是令行止。
“你的眼睛暫且記下,我早晚會挖出來!”
托婭沖圖依咧開,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嚇得小姑娘往后一,又道:“說吧,找我到底做什麼?”
“實不相瞞,在下確有事相求……小小禮,不敬意……”
顧玙袖子一揮,地上出現十口箱子。格哈斯過去打開,見里面裝著大量的鹽、糖、各種調味品、水果,還有用來解油膩的青葉。
眾人一瞧,皆是面和緩。
“我正在尋找各類水行生靈,尤其是遠古傳下來的變種,不知草原可有蹤跡?”
“水行?”
托婭似聽到什麼好笑的事,道:“你在草原找水行?我整個領地只有一條大河,要去盡管去。看在你禮的份上,只要不鬧事,許你自由通行……”
“報!”
正說著,外面忽沖進一位親衛,道:“合罕,音部正在山巡獵,據游神探明,音就在其中!”
“什麼?”
托婭一下站起來了,興異常,“真乃天賜良機!諸位,誰去取他人頭……不,我親自去!”
話落,形一晃已經到了帳外,那颙鳥也莫名消失,只遠遠傳來一句:“騰格爾、吉雅、格哈斯留守!查干、艾彥各率一千騎守住東面,圖、阿古拉隨我來!”
“得令!”
剎時間,大帳變了軍營,被點到的首領紛紛行。
顧玙一時竟沒人理會,隨手逮住一個家伙,“哎,那個誰,哈達斯!”
“我格哈斯!”
大胡子怒道。
“哦行行,那個山在哪兒?音又是誰?”
“與你何……”
大胡子最后一個字還沒吐出,就發現地上又多了五口箱子,遂及時改口:“山在北面,音是必勒格最疼的小兒子!”
說罷,他不知用什麼方法收起箱子,匆匆出帳。
顧玙和圖依到了外面,見騎兵已經整裝待發,最前面是一頭通雪白的駁,托婭就騎在上面,宛如戰神。
“出發!”
“噠噠噠!”
“噠噠噠!”
塵煙四起,千騎出營,周遭的奴仆下人毫無慌張,反而帶著莫大的敬仰和信念,好像他們的合罕出征,必會得勝歸來。
“嘖嘖,這就不好猜了!”
顧玙砸吧砸吧,他從見面就油生一種悉,肯定是上面的朋友。本以為是小齋,后來一瞧倒像小皂,不過小皂這麼猛的嘛?
難不是九如???
他念頭急速轉,這種殺伐果斷中著的芬芳,心狠手辣里帶著活潑俏的風格,愈發覺得九如的可能比較大。
…………
“我們能不能走快點啊?”
“噠噠噠!”
“喂!”
“噠噠噠!”
廣闊的草原上,一匹駝恍恍惚惚的走著,圖依抱著瓦罐,還能看到大帳的影子。
“人家是戰馬,這是駝,駝就是運東西的,本來就跑不快。”
“但你不是會飛麼?”
“是啊!”
“那你為什麼不飛過去?”
“我懶啊!”
艸!
圖依把臉埋進瓦罐,不想理他——才不會承認,是自己想去看熱鬧搞的心。
顧玙就更不著急,好半天才到了山,爬上一方山丘向下觀,發現戰役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托婭如虎趟羊群般,殺得對方潰不軍,此刻正單槍匹馬追擊一人,應該就是音。
“哇,方天畫戟啊!”
顧玙一瞧托婭手中的兵刃,就眼皮一跳,忒兇殘了!
長長的桿,頂端有槍尖,四面帶月牙,不是凹進去的月牙,而是凸起的月牙,雪亮雪亮的刃映著人的臉,簡直喪心病狂。
前方則是一只高大的紅猊,載著一個胖大漢子,已嚇得魂飛魄散。
二人的坐騎都是異,速度奇快,眨眼間離了大部隊,向東面逃去。草原上的修士,似乎頗重淬煉,還沒看到什麼令人驚奇的法神通。
顧玙站在高,視野極好,眼瞅著托婭追上了音,下的駁猛然大吼,聲若鐘鼓。那只紅猊一時不察,被嚇得激靈靈仰起,將主人掀翻在地。
音連滾帶爬,似乎到了絕路,但在那長兵刺來的一瞬間,胖大的形驟然消失,轉而一古老的圖騰柱立在當場。
“呼!呼!”
剎時間,好似風神現世,黑的怪風將對方團團包裹,似能直接吹散神魂。
“咻!”
又是一聲哨音,颙鳥突然出現,四目青一閃,似照亮了一條路。跟著,一個人影從黑風中躍出,長兵狠狠斬在圖騰柱上。
“啊!”
音帶著慘,竟出現在數百丈之外,不知用什麼方法遁了形。
顧玙見狀,不由虛空一抓,擒靈手從天而降,將音拎到了托婭跟前。人一怔,往這邊了,狠狠揮了下長兵,似在惱其多事。
丫了鼻子,這不是沒忍住麼?
純屬緣沖,緣沖!
活捉了音,殘余部隊更是跪地投降,托婭帶著一百騎,輕松擊潰了這支規模不小的隊伍。士兵在打掃戰場,收繳戰利品,颙鳥停在音頭上,不時喚兩聲,令其不敢妄。
托婭則騎著駁,山丘這邊走了走,喊道:“那個道人,下來說話!”
“合罕威武,聞名不如見面,佩服佩服!”
顧玙一下來就大拍馬屁,對方似笑非笑的瞧了瞧他,忽道:“你說你要找水行異?”
“正是!”
“數量甚多?”
“越多越好。”
“那好,看你有些本事,你幫我滅了必勒格,我幫你找到異,如何?”
(啊,居然木有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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