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是往高了報。博雅公司一次定了幾百瓶護品,運費早就攤薄得忽略不計。但還是按照正常高運費報價,免得自己本無歸。
誰知那皇商聽了,蹙眉不悅。
“十二兩銀子一件?夫人說錯了吧?我看這西洋玻璃瓶,可就不止十二兩哦。”
“是是,”林玉嬋只好改口,“算上運費,十五兩一件?”
“笑話!”皇商突然拂袖而起,怒視,“太后娘娘們用的東西,就值十五兩銀子?天家眷就這點待遇,說出去遭人恥笑!”
林玉嬋心砰砰跳,腦子里飛速盤算。
這是明晃晃的弄虛作假。換別的客戶,早就質疑其人品,找個借口斷絕合作。
但是,現在是薅大清朝廷的羊……
不管了。這錢不從這兒出去也得便宜別人。起碼賺了錢,還會用來資助孤兒院和學校呢。
于是壯著膽子報:“是我不對,您海涵。我方才誤算了匯率。這些香藥產品,怎麼也得三十兩一件。”
皇商這才出滿意的笑容,命令:“開單子吧。”
林玉嬋親手寫賬單,指尖有點發涼,幾乎握不住筆。
三十兩一瓶的天價護品,一次賣出去五百瓶,那就是一萬五千兩銷售額!
而且大部分都是虛頭,純利潤!本不到十兩一件!
皇商讓依照不同格式,開了好幾份賬單——單價三十兩、總價一萬五千兩,自己又抄了一遍。然后,拿過其中一份總價賬單,借了的筆,在那“壹萬伍仟兩”的筆跡旁邊,堂而皇之地添了一個字。
“拾壹萬伍仟兩”。
他將賬單折好,收進信封,朝林玉嬋拱手告別。
“夫人是中豪杰,十足爽快人。下半年小人再來拜訪,您提前備好貨。”
林玉嬋一個人,捧著收條和匯票,張大,風中凌。
所以……那人隨手給賬單上加了十萬兩銀子!
這十萬兩,都進務府腰包!
難怪方才一個勁兒地暗示虛報多報!
給點零頭油水,也算塞的,讓不許到說。
皇家生活奢靡浪費,太后臉上抹個護品,都能讓底下人貪污十萬兩銀子去。看這皇商的練程度,顯然已慣例。
同樣的十萬兩銀子,可以搭建起一整個設施完善的船行,和洋人們爭奪海上之利;也可以買一座中國工業急需的鐵廠。洋務派勒腰帶省不出來,還得靠“海關罰款”這種意外之財來填補。
難怪大清亡了呢。
林玉嬋為自己撬國家墻角、推大清滅亡的惡劣行徑深刻檢討了一分鐘,隨后啊的一尖,一蹦三尺高。
照這半年供一次貨的速度,要還清蘇敏的十萬兩,也用不了幾年啊!
雖說慈禧也許喜新厭舊,不會永遠在這兒訂貨;但羊薅一次是一次,開張吃半年啊!
心里想著羊,舌頭上想著另一件東西。
“周姨周姨,我今天要吃烤羊……不不,周末開會之后,請大家一起吃烤羊!”
話音未落,門口一聲清脆的笑。
“誰背著我吃烤羊呀?”
周姨忙去開門:“喲,咱們賬房先生回來了。”
這賬房先生不務正業,林姑娘跑業務忙得腳不點地,他倒好,也不搭把手,隔三差五泡茶讀書,閑散得像個爺。而且明正大地登堂室,跟林姑娘住到了一起,過上小日子。
這種天打雷劈的大缺德,放以前,周姨早就大掃帚把他打出去了。但如今不一樣。他對林姑娘有大恩,這誼一般人做不到。
而且他人品過得去,長得也對得起群眾,林姑娘跟他,不算委屈。
周姨默默調整自己的道德觀,開始覺得這姓蘇的還算順眼。
林玉嬋一顆心還被“一萬五千兩”的彩泡泡包圍著,蹦蹦跳跳出門,看到那雙閃著的黑眼睛,角就翹上天。
“羊也有你一份。”撲到蘇敏懷里,抱住他脖子,狠狠親一口,“只要你周末別跑!”
蘇敏大大方方啄額頭,被汗雨淋的衫下來,丟在一旁,悄聲說:“換服再抱你。”
然后上樓。
林玉嬋一笑,待要說什麼,忽然發現,蘇敏不是一個人來的!
跟在他后,容閎舉著傘,提著行李,風塵仆仆地踏進門。
“林姑娘,”容閎朝招手,濃眉大眼里出一喜悅的驚訝,“恭喜呀。什麼時候的親?怎麼信里不寫?瞞著我。”
林玉嬋:“……”
剛才沒避人!容閎全看見了!
蘇敏故意不告訴!
過后再跟他算賬。心中掀起狂喜的巨浪,比剛才薅了慈禧一萬兩羊還開心。
“容先生!好久不見,你清減了呀!”
抓住容閎雙手,用力搖了好幾下。
手里一涼,被他塞了一沓紙。
“林姑娘,你的鐵路公司票。被我買到了最后一批,哈哈……總算不辱使命。”
林玉嬋驚喜低頭,打量這原裝國票。
跟以前上海洋行發行的那些票也差不多,甚至印得還沒那麼。獎狀般的一張厚紙,一角著印花,抬頭是漂亮的花英文,上書Central Pacific Railroad Company,中間印了個轟隆隆駛來的大火車頭,底下是公司高層和發行銀行董事長的手寫簽名。
不過,上海房產票已廢紙,這幾張可是無價之寶!
數了數,奇怪:“怎麼有35張?”
當初寄去的錢,計算過,只夠買30張呀。
容閎:“你的錢寄到時,恰逢公司增發票,價格跌了些。”
林玉嬋“哦”了一聲,低頭看,果然,票一側寫著面值20元。
跌了……
也不知是福是禍。
反正也不能隨時買賣,就當個長期投資,捂著不就是了。
揣好票,招呼容閎:“客房給您收拾好了,先歇一會兒,再嘗嘗咱們博雅蒸汽機炒的茶!”
長途旅行過后,容閎的尊容確實讓人不忍細看。胡子長了一圈,臉上明顯的風吹日曬,帽檐遮住的額頭比下半張臉白了一個號,不看裝,就像個行俠仗義的佐羅;頭發也沒工夫剃。只是因著要見曾國藩,臨時抱佛腳地理了一下。如今鬢角發青,發茬沖天,不看臉,就像個剛出家的魯提轄。
但他眼中洋溢著煥發的神采,一邊進客房換換鞋,一邊朝樓下大喊:“茶就不喝了!機都運到了!上帝保佑,一件不!曾公讓我做臨時督辦,林姑娘,跟我一起去看廠子呀!”
他話音未落,林玉嬋已經飛奔上樓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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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上班時間打了個盹,誰知一睜眼就到了七十年代末的農村? 一夜之間喜當爹,還是五個孩子的那種。 望著三間破土房,他先喝口涼水壓壓驚。 (七八十年代的種田文,沒有太大金手指,家里長家里短,本人對七八十年代都是道聽途說,如有錯誤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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