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意識到,自己該跑向他時,時間有點晚。
再跑過去,顯得刻意。
祁明澈晃晃手里的手機,“剛要給你打電話,你人下來了。”
溫笛笑說:“咱倆心有靈犀。”
走過去,他也迎過來,把抱懷里。
“想沒想我?”
溫笛點頭,“想了。”
祁明澈把抱起來,原地轉了幾圈。
“你小心點,別倒。”
“沒事。”祁明澈將放下,問:“還記不記得今天什麼日子?”
溫笛努力想了想,還是搖頭。
他們在一起才半年,反正不是紀念日。
祁明澈說:“去年今天,《如影隨形》第一期開拍。”
溫笛恍然,想起來。
他牽過的手,揣他羽絨服的兜里,兩人往湖邊去。
“今天我們正式認識一周年。”去年的今天,他第一次見到本人,跟有關的小細節,他都記得。
也不是刻意去記。
但就是記得。
牽著在湖邊散步時,祁明澈還跟說了句“對不起”,他說錄制第一期時,在雪地摔倒,他沒回頭扶起。
他一直疚到現在。
其實就早忘了這事。
可能,本就沒放在心上。
祁明澈在度假村陪了兩天,離開時問,能不能把陪他看演唱會的時間再往后推一個月。
他還想再和打一個月電話。
點點頭。
在分開的這一個月里,不管是還是他,他們都是輕松的,不用遷就,不用討好,不用小心翼翼。
也許分開,更合適。
買了一月份那場演唱會的票,這也是巡回演唱會的最后一場。
演唱會那天,祁明澈提前來接。
溫笛化了致的妝,試了兩套服,即使是最后一次約會,還是那樣在意。
祁明澈靠在帽間的門框上,看在鏡子前忙一團。
“這套怎麼樣?”溫笛詢問他意見。
“都不錯,這套比之前更襯你氣質。”
溫笛也這麼覺得,“那就這件。”
祁明澈走過去輕輕抱抱,“走吧,早點過去。”
十分鐘后,兩人出門。
祁明澈牽著,一路牽到汽車前。他們今天穿了款羽絨服,是溫笛在十月份時買的,一人一件,現在才有機會同框穿。
今天開了溫笛的車,祁明澈給系好安全帶,發車子。
“溫笛。”
“嗯?”
“以后別人問起你前男友之類的,你要把我排在嚴賀禹前面,別把我忘了。”
溫笛哭笑不得,又難不已,“好。”
打開手機,看今晚演唱會的歌單。
當晚,演唱會現場的盛況上了兩個熱搜。
第三個是溫笛和祁明澈把話題送上榜,#溫笛祁明澈低調現演唱會#
其實哪里低調,兩人毫不避諱,牽手場。
于甜期,大家都理解。
溫笛陪祁明澈聽了一場他喜歡的演唱會,分手的話他們沒說出口,但都知道,也就走到這兒了。
散場時,誰都沒再去牽對方的手。
后來,他們被人群散。
出來后,祁明澈下意識轉臉去找人。滿眼都是人,唯獨看不到。
另一個出口,溫笛也有轉臉看,沒看到祁明澈。
兩手進羽絨服口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的車鑰匙放在了口袋里,還有一顆橘子味的水果糖。
在海棠村吃的一塊糖,他還記得。
后來有人問,有過憾嗎。
說,有啊。遇到過一個很喜歡的、對又特別好的人,但可惜沒能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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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祁明澈低調現演唱會#這條熱搜,凌晨還掛在榜首。
京越大廈,剛開完海外視頻會。
康助理看到了熱搜。
老板最近在忙著江城投資事宜,還又強勢進明見鈞公司的董事會,無暇顧及這些娛樂新聞。
康波額角,頭疼。
他把杯子里的咖啡一口氣喝掉,起去找嚴賀禹。
嚴賀禹把微博卸載了,他沒有其他平臺的APP,不知道今晚溫笛看演唱會。
不過很快,康波敲門進來,跟他說,溫笛又上熱搜了。
嚴賀禹覷他,“你沒事盯著干什麼?”
康波:“……是我太閑了。”
嚴賀禹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扔,靠在椅背里,“你現在不僅說話水平高,懟人的水平也見長。”
康波有口難辯,他怎麼可能故意懟老板,于公于私,他都沒立場,也拎得清份,剛才只是急之下口而出。
“跟祁明澈一起上的熱搜?”
“嗯。”
沉默幾秒,嚴賀禹說:“之前溫笛勸我不要摻和明見鈞家的事,是為我著想,還是為祁明澈考慮?”
這個問題過于拷問靈魂。
康助理答不出。
也不想答。
嚴賀禹沒強人所難,他手:“不是要給我看熱搜?”
康波解鎖,手機遞過去。
嚴賀禹點開視頻,他每次在熱搜看到溫笛,都是站在別人旁邊。
看完,他關掉視頻,手機還給康助理,說:“溫笛不喜歡這類歌。”
康波點頭,這個歌手應該是祁明澈喜歡的,溫笛是專程陪祁明澈過去。
演唱會上有一首慢歌,細膩,歌手翻唱了別人的,那首才是溫笛喜歡的類型,偏偏發揮失誤,出現跑調,臨場沒發揮好,還沒老板唱的好聽。
用秦醒的話說,老板的渣和老板唱歌好聽,都是公認的。
嚴賀禹關掉電腦,讓康助理把溫笛常用的郵箱找給他。
馬上春節了,郵箱是他唯一能聯系的方式。
臨近年關,溫笛忙完所有工作,陪著瞿培吃了頓飯,提前幾天回到江城。
二姑媽這幾天在家,陪著備年貨,每年的年夜飯,都是親自下廚,這是一年里最有儀式的一頓飯。
“姑媽,你今年放假這麼早?”
“給自己放個假。”
溫其蓁說:“還以為你要大年二十九回來,怎麼不趁著年前不忙,多跟祁明澈約約會?”
溫笛嚼著一片檸檬片,小聲說:“我們分了。”
“什麼?”溫其蓁以為自己聽錯,前段時間熱搜還說兩人甜看演唱會,這才過去多久啊。
“是什麼原因?”
“沒原因,走不下去了。”
溫其蓁嘆氣,逗開心,“其實我知道什麼原因。”
溫笛看著二姑媽,好奇:“什麼原因?”
溫其蓁指指手里吃了半天才吃了一半的檸檬片,說:“你吃東西太慢,祁明澈不了。”
溫笛被逗笑。
溫其蓁侄的腦袋,“沒什麼,分就分了。”
話,說:“分手不算大事。你跟你二姑媽,今年有共同話題,吃年夜飯你們坐一起。”
溫笛角的笑瞬間散去,“姑媽,你怎麼了?”
溫其蓁風輕云淡道:“離了。”在一個月前,結束六年的婚姻。
溫笛抱抱姑媽。
溫其蓁離婚的事還沒告訴父親,再拖就到除夕,瞞不了多久。
索在父親吃完飯后,還沒離桌時,跟父親坦誠,說實在過不下去,和平離婚。
溫老爺子沒多大反應,“你要是不離婚,也不會早早回來陪你媽媽忙年貨,四十多年,你就勤快過兩回。”
溫其蓁:“……”
勤快那兩回都是離婚后。
溫笛喝著湯,不時看向爺爺,琢磨著分手這事要不要告訴爺爺。
沒想到爺爺問:“你是不是也分了?”
“……嗯。”
爺爺說:“以前過年回來,你手機不離手,坐在沙發上能聊好幾個小時,現在手機放半天都不去看一下。”
原來爺爺是據這點判斷。
爺爺讓們吃飯,“就這點小事,沒吃飯要。”
“爸,對不起啊,又讓您跟媽心了。你們別氣。”
“沒氣,我跟你媽說,離就離了,我們得好好的,放寬心,不然孩子沒人心,過年也沒地方去。你看現在多好,你跟笛笛回來有個去。”
溫其蓁吸吸鼻子,多年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滋味。
“行了,吃飯,多大的人了還哭。”
爺爺起,拿起溫笛的餐盤,去給把盤子里的菜加熱。
這幾天溫笛住在爺爺家,父母還在忙,除夕才放假,而二姑媽,自那天跟爺爺坦誠后,第二天就回公司上班,忙起來時便忘了自己離婚的事。
除夕那天,大伯一大家全部到齊,稍晚一點,大姑媽一家也過來熱鬧。
他們開了三桌牌局,一年到頭只有除夕夜最熱鬧,年年通宵到天亮。
誰困了就回去瞇一覺,起來接著打。
溫笛小的時候,家里人在除夕夜打牌,不管誰贏了錢,最后都給,作為的歲錢。現在大了,他們還是習慣給。
溫笛牌技一般,很上牌桌,主要是以前忙著發消息,沒心思打牌。
今年閑得慌,于是坐在爸爸邊看牌。
零點時,給沈棠發了一條新年祝福,自己也收到很多零點祝福,之后一一回復。
郵箱有新郵件提示,順手點開,郵件來自零點。
【新年快樂。
今年零點打不通你電話了。不管你跟誰在打電話,這一刻,希你是開心的。
——嚴賀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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