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陸歸著翟青墨挑了挑眉。
“是啊。”翟青墨一本正經地說,“這不就是我那——”
“是替鐘小姐去相親的人。”沈司瀾輕飄飄打斷他,目意味深長地盯著翟青墨。
翟青墨立刻從男人眼神中看出讓他閉的意思,于是了后腦勺,跟著點頭,沒繼續說出方珞寧和阮漓的關系。
陸歸聽完臉一變:“臥槽,早知道我就自己去了啊。”
沈司瀾慢條斯理地端起桌上的酒杯,微勾著角,一臉高深莫測,看不出緒。
“聽說這方大小姐低調得很,這些年也不和圈里的人玩了,想找都找不到。”陸歸嘆了一聲,突然眼睛亮了亮,向沈司瀾,“哥,你跟吃過飯,有微信麼?”
沈司瀾眉梢一:“你要干嘛?”
“追啊。”陸歸拿著手機湊過來,“快快快,推給我。”
沈司瀾乜了他一眼,把手機收進兜里。
“……”陸歸角一,“你什麼意思?不支持兄弟的泡妞大業是不是?”
沈司瀾涼颼颼道:“你憑本事自己去拿。”
“我他媽人都找不到,上哪兒去拿?”陸歸一頭黃都要豎起來了,繼續磨沈司瀾,“哥,我新得的那套VR設備,限量款,全球只有三套。”
“嗯。”沈司瀾點了下頭,“明天送我家去。”
陸歸激地兩眼冒:“微信……”
“東西給我,再考慮。”沈司瀾說著便站起,走向包廂門口。
陸歸眼睜睜看著人消失,呆愣許久,才轉頭向翟青墨:“兄弟,你有嗎?”
腦子里阮漓的名字一晃而過,然而想到沈司瀾剛才的反應,翟青墨一臉真誠地笑了笑:“沒有呢。”
**
這天,方珞寧吃完飯出去散步,在小區門口被一輛綠油油的跑車閃了眼睛。
不嫌棄地瞥了一眼,剛要離開,突然從駕駛座出來一個人,一陣風似的跑到面前,擋住去路。
居然是那天在山莊遇見的陸。
方珞寧角微微一:“巧啊。”
陸歸笑得比還燦爛:“方小姐,這也能遇見,我們可真有緣分。”
他當然不會說自己特地問了那天送回來的司機,得到一個大概地址,然后排除掉附近所有的小區,專程在這里蹲點等。
作為一個花花公子,陸歸很有他的專業素養。
方珞寧保持禮貌地笑了笑,不打算多理會他,轉繼續往前走。
陸歸扔下跑車跟在后面:“咱倆這麼有緣,加個微信唄。”
方珞寧扯了扯:“沒有。”
陸歸:“那手機號?”
“不記得。”
陸歸笑呵呵道:“138xxxxxxxx,我手機號,你打一個就來了。”
方珞寧忍不住翻了翻眼皮:“不好意思,手機沒帶。”
“那我請你吃飯吧。”
“……”
**
沈家別墅。
沈司瀾半夜和國外合作商開了個會,一覺睡到下午才醒。剛出房間,見妹妹沈棠心頂著個草莓發箍跑過來:
“小哥,聽說你有新玩了!快帶我去試試!”
尚在惺忪里的男人打了個哈欠:“什麼新玩?”
小丫頭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小陸哥給你的VR設備!我都知道了,你別想一個人獨吞!”
“誰稀罕。”沈司瀾興趣缺缺地扯了下,“想玩自己去。”
沈棠心努了努:“我不會……”
沈司瀾沒耐地瞥:“說明書是給你吃的嗎?”
“……”
看著妹妹撲閃著的雙眸,他還是忍不住嘆了一聲。
說來陸歸那小子不知道什麼況了,他當然不會因為一套VR設備就出賣方珞寧的微信。重要的是,他本就沒有方珞寧的微信,五年前出國換號碼,連同微信也一起注銷了。
陸歸最近卻也沒再纏著他要。
一莫名其妙的危機油然而生,他拿出手機,撥了陸歸的電話。
那邊有嘈雜的街聲:“喂,哥。”
沈司瀾皺起眉問:“你在哪呢?”
“嘿嘿,你猜。”陸歸笑得神兮兮。
沈司瀾頓時覺到不妙,嗓音冷下來:“說。”
陸歸不再和他閑扯淡,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找到小仙了,就在我跟前呢,我打算請吃個飯。”
男人著手機的指頭倏地收,靜默的空氣里,依稀聽見手機殼“咯吱”的聲響。
“哦。”他語氣控制得還平靜,“別請了,你過來一趟。”
陸歸:“干嘛?”
“教我妹玩游戲。”
“……”陸歸一陣無語,“不是,哥,這種事以后再說行不?你有沒有點兒眼力——”
“不來是吧。”沈司瀾冷笑一聲,“那我只好打電話請教陸叔……”
“臥槽,我來就是了,別跟我爸說。”陸歸急得了口,“我他媽馬上來!”
沈司瀾目冷颼颼地,掛了電話。
“等著。”他看向沈棠心,角彎起一得逞的弧度,“陸歸過來教你。”
“你自己干嘛不教我,懶死了……”沈棠心嘀咕道。
沈司瀾警告地瞪一眼,然后轉進了電梯。
沈棠心對著他背影扮鬼臉:“yue~裝王。”
**
忽然打來的一通電話把陸歸那狗皮膏藥給走了,方珞寧終于得到解。
一邊散步,一邊和阮漓語音聊天,提到剛剛那個浮夸的富二代。
“我聽翟青墨說了,還囑咐他千萬別你行蹤和聯系方式來著,沒想到那小子厲害啊,都查你家去了。”阮漓輕嗤一聲,“你可得離他遠點兒,這小子是圈里出了名的花花大,你跟他不是一路人。”
方珞寧笑了笑:“我知道,我對他也沒興趣,就煩的。”
阮漓:“他要是再纏著你你就找我,我弄死他。”
方珞寧原本沒放在心上。
阮漓了幾個同學去電玩城,生生把方珞寧也帶去了,說怕長霉,要幫發展一些娛樂項目。
方珞寧和那些同學玩不到一起,生們熱衷的娃娃機也不興趣,逛了一圈,拿著阮漓給買的一籃子游戲幣站在某個游戲機旁邊,里面是用繩子吊起來的一袋袋薯片。
這畫面在記憶里似曾相識,怔怔地看著,不心口發熱。
突然一陣濃烈的男士香水味飄進鼻子里,接著,是陸歸含笑的嗓音:“想要這個?”
方珞寧剛回過神來,有些遲鈍,還沒開口說話,陸歸已經從籃子里拿了兩個游戲幣投進去。
游戲機運轉起來,陸歸全神貫注,微微弓,目不轉睛地盯著里面。
然而他用了二十多個幣,也沒弄到一袋薯片。
方珞寧被電玩城的噪音吵得頭腦暈乎,整個人十分倦懶,不也不說話,就在旁邊看著。
陸歸懊惱地一掌拍在玻璃罩上:“等著,我去找他們買下來。”
方珞寧正要說不用,突然從后面出來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手指張開,從籃子里抓了一把游戲幣。
然后毫不留地把陸歸推開。
游戲幣扔進去,砸得游戲機壁叮鈴哐啷地響,方珞寧心底也跟著叮鈴哐啷地響。
只見男人一白黑,打著領帶,一副商界英模樣,出現在這里卻毫不讓人覺得違和。
他單手兜,拔而慵懶地站著,另一只手放在縱桿上。不多會,就有一袋薯片落里。
陸歸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在第二袋接著掉下來時,他不若有所思地盯向這個外表看上去吊兒郎當,仿佛對一切都毫不在意的男人。
方珞寧手里的游戲幣不停減,掉下來的薯片不停增多,直到機空了,他才罷手。
陸歸被朋友走,空的機旁只剩他們兩個。
沈司瀾依舊面向游戲機站著,過玻璃罩看著不太清晰的眼睛,目很認真:“你還是一點沒變。”
方珞寧不由自主地揪住擺,囁嚅道:“什麼?”
“當初你也是一個人站在這里,傻乎乎的。”男人側過頭,眼眸微垂,一不著發的睫,“在你之前,我以為這東西不會有人玩。”
被提及多年前的囧事,方珞寧不臉頰一熱:“誰說的……”
“也是。”男人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或許會有跟你一樣的,三歲小孩。”
他嗓音里夾著倦懶隨意的笑腔,越發磁勾人,方珞寧下心底一陣躁意,眼神倔強地瞪了瞪:“你才是三歲小孩。”
沈司瀾不再調侃,去服務臺拿了個大袋子,蹲在游戲機前把薯片一袋袋往里裝。
經過的小朋友眼睛都看直了,聲氣地喊著:“媽媽我也要那個。”
人看向他們,眼神奇奇怪怪的,似乎覺得這兩個人腦子有問題,年紀都老大不小了,居然玩小朋友的游戲機,還給人抓得一個不剩。
抬高聲調對兒子說:“這些都是那個阿姨的了,你想吃媽媽去給你買。”
明顯是故意說給聽的。
方珞寧只覺得臉頰如火燒,剛想說不要了,沈司瀾已經全部裝好,站了起來。
袋子里鼓鼓囊囊的,全是令人恥的戰利品。
他們就像五年前一樣,頂著周圍人異樣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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