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醒來的時候,季睿已經走了,竟然一點都沒聽到靜。
諷刺的是,拜季睿所賜,倒是難得睡了個好覺。
剛起,妙晴就從外邊走進來了:“夫人,要起嗎?”
“嗯。”葉玉聲音帶著點慵懶。
妙晴把爐火燒得旺了些,又往床邊挪了挪,才來伺候葉玉更。
剛把服穿好沒來得及梳妝,突然聽到外邊傳來丫鬟的聲音:“夫人,雪夫人來了。”
“嗯?”葉玉挑著頭飾的手停頓了一下。
妙晴也是皺起了眉:“夫人,昨夜新婚之夜,大爺留宿您這,雪夫人這怕是來者不善。不如讓我去打發了吧?”
葉玉從鏡子里懶懶掃了一眼:“你去怎麼打發?說你家夫人下不了床嗎?”
妙晴被嗆了一下,隨即忍俊不,大爺昨日留宿,今日要是去說夫人下不了床,那雪夫人不知道得氣什麼樣?知道夫人這是要去見人的意思,對外吩咐了一聲:“讓雪夫人先等著吧!”
說完繼續給葉玉梳發,的心里松了一口氣,昨晚也看出了夫人對大爺的不愿,可看剛剛還能跟自己打趣,那應該也是沒什麼事的吧?
既然是要去見妾室,妙晴一雙巧手給葉玉梳了個貴氣而盡顯儀態的發型,務必想要自家夫人先從氣勢上碾對面,要不是葉玉反對,恨不得把這有些顯素的服也換了。
除了換服嫌麻煩,其他的葉玉都隨著了。
挑選頭釵的時候,葉玉看到了一支玉釵,款式雖然簡單,質卻十分上乘,起來圓潤。
倒是沒在意過自己還有這麼一支玉釵,因為起來玉潤讓人不釋手,葉玉便自己在了頭上。
收拾妥當了,兩人這才去了外屋,葉玉一眼就瞅見了那著淡藍棉的子。
這里并不是從來沒人來,畢竟再怎麼不得寵也是這丞相府穩穩的大夫人,經常會有寵的侍妾來找茬,哪個不是穿得妖嬈鮮艷來顯示自己的得寵,這位雪夫人今天卻是素雅,而且葉玉進門起就注意到了,并沒有起的作,看來是等著的時間也一直站著的。
葉玉這麼多年難得對季睿的眼表示了幾分贊許。
余惜雪見到葉玉的第一眼其實是愣住了的,就算也聽過這位夫人之前艷天下的名聲,可想著畢竟歲月不饒人,年輕時再怎麼好看老了不還是一個樣?可如今看到真人,才覺得老天爺對這個人大約是有幾分偏心的,就像季睿一樣,在這位夫人上,也看不到歲月的痕跡。
“夫人。”余惜雪淡淡一笑,彎腰行禮。
葉玉剛進來時只是淡淡一瞥,這會兒走近了看清楚了人,突然僵了一下。
當年以為自己是被季睿捧在心尖的人,后來才知道,季睿對自己只是利用,他真正的心尖寵,是另一位。只是葉玉知道那子的存在時,的父親就已經把人弄死了。
葉玉沒見過本人,卻是看過畫像的。
眼前的子十分年輕,與那畫像最起碼有六分相似,的眼睛里能看到這個年齡的純真,這樣的,仿佛連那幾分心機都寫在眼里,讓人覺得可。
葉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季睿收藏了一后院的替代品,終于找到了個最相似的?走過去把人扶了起來:“雪夫人不必多禮,坐吧!”
“惜雪不敢,”余惜雪忙推辭,“惜雪昨日過門,按規矩今天該向夫人您請安。夫人請坐,惜雪給您奉茶。”
葉玉看了一眼后坐了下來,幾乎都要忘了這個規矩了,畢竟這后院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不管事,除了找茬陷害之類的事,幾乎沒人來。
余惜雪見坐下了,趕遞過了茶杯。
葉玉接過來,妙晴的表有些擔心,似乎是生怕茶里被下了毒。葉玉卻是無所謂,不說余惜雪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地下毒,就說真的有毒,也不過是早點死罷了。象征地喝了一口,
“雪夫人有心了。”既然人家按規矩來,自然也不能失了禮數,不過確實沒想到余惜雪是正兒八經地來請安,一時也沒什麼準備,只能從頭上取下一只簪子,“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只簪子我帶了很多年了,今天一見倒是適合你的,雪夫人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
取下來的正是那只玉簪,其實這完全是臨時起意的,見簪子看起來有些素,便加了這麼一句胡謅的話以提升價值,事實上這是第一次戴。
余惜雪接過簪子,見那玉簪雖然猛然一看不起眼,做工也不夠細,但是細看材質晶瑩溫潤,便知這是個好東西,也就未做推辭:“那夫人請恕惜雪奪了。”
請安也請了,余惜雪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葉玉也不能趕人,只能讓坐了下來。
葉玉發現余惜雪雖然看起來進退有禮、端莊大方的樣子,其實也是個子活潑的,話倒是不。
“我之前就聽說過夫人,今日一見可真是名不虛傳。”
葉玉回以淡笑,的態度不冷不熱,或者說是疏離的。季睿鶯鶯燕燕那麼多,沒什麼心思攪和進去,更何況,還是這麼張臉。
所以最后也還是提點了一下:“雖說我是名義上的大夫人,其實府里的事并不歸我管。雪夫人若是愿意,可以多和如夫人、瑤夫人們多走走。”
的意思這麼明顯,余惜雪自然不會聽不出來,但也只是客套地回了一句:“如夫人、瑤夫人都是比惜雪先府的姐姐,惜雪自然也是要拜訪的。”
葉玉便又繼續不咸不淡地應付著。
旁邊的妙晴一見的神態就知道是倦了,知道是不好明說,便不聲地在后邊為起了肩。
余惜雪自然也注意到了,忙起告辭:“聽說夫人最近不適,惜雪叨擾這麼久,今天就先回去了。”
葉玉自然不會挽留,只是溫和地叮囑:“天氣不好,雪夫人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余惜雪又是規規矩矩一行禮,才帶著丫鬟們退下了。
葉玉閉著眼睛著妙晴為肩,又有些好笑:“你倒是越來越機靈了。”
“哪比得過夫人您啊?我怎麼不知道那簪子您戴了幾年了。”妙晴也打趣,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不過那簪子是大爺送您的,您這麼送給了雪夫人,大爺會不會生氣?”
葉玉愣了一下:“那是大人送的?”
妙晴一聽便知是忘了,或者是便不知。反正大爺送的東西葉玉看都不會看一眼只管讓自己收起來。
葉玉也斜了一眼:“都讓你收好了怎麼還到了我跟前,現在也不能再要回來,只希大人忘了才好。”
雖然這麼說,但又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季睿很單獨送自己什麼東西,基本上都是后院人人有份的時候也捎帶上自己,那肯定都是管家安排的,他哪能記得自己都送了什麼,所以當下也就沒再去想這一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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