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線的諸位有些慌。
高層們慌慌的, 下面的也流傳著一堆雜七雜八的小道消息。
譬如……
“變天了,變天了,這下是真變天了!”
“皇上皇后誰贏了?”
“皇上贏了!”
“我的媽呀,那我們皇后咋辦?不會真是凈出戶把?”
“人到底是心啊!”
“你說這世道怎麼了?渣男不該下地獄嗎!”
“呵呵,反正我是想好了,如果Megan離職,我就走人。”
“我也走!讓渣男當他的桿司令!”
下頭風言風語,上頭的人也張兮兮。
徐之翰拉著馮宇恒八卦:“老大三天沒上班了,這是出什麼大事了!”
馮宇恒說:“我神也三天沒來了啊!”
“他倆不會真離婚了吧?”
聽到這話,馮宇恒就哭得像個沒了爹媽的孩子:“別離婚啊!”
徐之翰道:“你說這半年他們是怎麼了?明明之前都恩到瞎人眼。”
馮宇恒哭唧唧的:“是啊, 就這半年……就從半年前我們MG就了沒娘的野孩子了啊!”
他倆竊竊私語, 一抬眼看到了“大總管”Ethan,趕湊上來問道:“Megan怎麼了?這麼多天都……”
Ethan瞥他們一眼:“工作這麼久, 還不許他們給自己放個假?”
徐之翰眨眨眼:“放假?”
Ethan道:“結婚半年了, 也該補個月了。”
“月???”
老徐和老馮齊齊化地主家的傻兒子, 傻得不能再傻了!
“Megan和老大度月去了?”馮宇恒一嗓門喊出來, 整個連線上上下下立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是說兩位大佬鬧離婚了嗎?不是說協議都簽了?不是說要凈出戶了?
月是什麼鬼!
維訊。
顧孔雀在他奢侈華麗上檔次的辦公室里翹著二郎刷朋友圈。
他的助理說道:“聽說江總和夏總已經三天沒去連線了。”
顧憶航一聽, 眼睛一亮:“看來兩人徹底掰了!”
他助理說:“應該是出事了,要不然他們不會不去公司。”
“可不嘛,兩個工作狂一起罷工,這絕對是大事!”
顧憶航越想越,喜笑開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得好好把握, 一舉拿下Megan!”
助理討好他:“預祝顧總抱得人歸。”
顧憶航忍住嘚瑟道:“風水流轉, 江行墨終于把自己給作死了,不過他都是自找的,Megan多好啊,又漂亮又能干,整個一閃閃發的聚寶盆,他竟然還不珍惜。”
“沒事。”顧憶航氣宇軒昂道,“他不珍惜,我珍惜,只要Megan跟了我,我這輩子都把當寶貝供著!”
助理走了,顧憶航在屋里轉了兩圈,拿起手機想給夏楚打個電話。
不過他想了下又沒打,忍忍,等他們的矛盾再激化一些!
顧憶航心十分好,坐下后繼續刷朋友圈。
這一刷,他差點兒被閃瞎一只眼。
這是一張照片,天空很藍很亮,與湛藍的海水相接,分不清誰更藍一些誰更亮一些。
照片的中央是一個背著鏡頭的人,長發被風吹起,纖細的胳膊敞開,仿佛要飛向碧藍的天空。
顧憶航只看背影也認得出這是夏楚。
讓顧憶航十分不上氣的是,這張照片是江行墨發的!
這個萬年不發圈,發圈也是轉發最新資訊的家伙竟然發了這麼一張照片!
這是江行墨拍的。
真是Megan。
他倆在大溪地???
顧憶航一臉懵:離婚用得著跑那麼遠嗎?
接著夏楚也發了一個朋友圈,是十指相扣的兩只手,閃閃發的鉆戒把老顧的另一只眼也閃瞎了。
接著下頭冒出一個留言,是連線的高管馮宇恒,他發了個哭唧唧地表,問道:你們真的補月去啦!
夏楚回他一個字:嗯。
顧憶航:“……”
狂喜變狂悲了解下!
吐不止了解下!
花孔雀落湯了解下!
夏楚的朋友圈里還是有不外人的,這個一發,立馬有人發到了公眾平臺上。
連線的這對神夫妻,時隔半年終于開始狗了!
吃瓜群眾紛紛表示:“哎呀,我們江總的手這麼好看的嗎!”
“手都這麼好看,人會丑嗎?”
“難道江行墨竟是個深藏不的大帥哥?”
夏楚和江行墨在外面待了一個禮拜。
他們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只是守在海邊,牽著彼此的手,看日出看日落,回憶著甜與苦。
夏楚歪著頭看江行墨。
江行墨看:“怎麼了?”
夏楚終于還是把這個問題給拿了出來,知道江行墨不想提起江景遠,但這事應該攤開了說明白。
問:“你覺得他為什麼想讓我陪你十年?”
江行墨神暗了些,沒有出聲。
夏楚又道:“我當時問過他,他說只要我陪著你就行,希我和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事。”
江行墨握著的手,拇指在的掌心著,仍是沒有說話。
“在國時,我每月都給他發一封郵件,說的都是你的日常生活。后來回國后,他一直暗中幫助我,或者該說是通過我來幫助你。”
江行墨眉心皺了下,似乎是不想聽,但卻沒制止夏楚說下去。
夏楚看向他,說道:“我們去問他吧。”
江行墨悶聲道:“我不在乎。”
夏楚笑了下,在他角啄了一下。
知道他很在乎。
回國后,夏楚約了江景遠。
定的餐廳,是個外間,把江行墨藏在間。
江行墨別別扭扭的:“我不想見他。”
夏楚道:“你又看不到他。”
江行墨:“我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夏楚道:“好啦,聽聽嘛。”
江行墨看看,皺著眉。
夏楚踮起腳,在他皺著的眉心吻了吻:“現在想想,婚禮前他是故意刺激你,故意讓我們分開,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嗎?”
這是江行墨的心結,也是他最難堪的地方。
他別過眼道:“不想知道。”
夏楚掰過他臉道:“我想。”
江行墨眼中閃過一憂慮,他薄了下。
夏楚進他眼中:“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江行墨立馬道:“相信。”
夏楚道:“那就不要逃避。”
江景遠來的很準時。
他還是那副模樣:永遠的一不茍,永遠的不可捉。
哪怕年過五旬,只要他一出現,所有人的視線都會凝聚過去。
這是他的力量,也是他的魅力。
他看到夏楚后,眉心皺著:“你和江行墨……”
夏楚打斷了他,開門見山地問:“江總,當年您為什麼希我陪在他邊?”
江景遠停頓了一會兒,再開口時倒是現出了一份這個年紀該有的蒼老。
他說:“我以為你們是很合適的。”
夏楚問他:“合適?”
江景遠在思考,這些話對他來說并不是那麼容易說出口的。
他強勢了一輩子,在巔峰站了那麼久,他認定自己是沒有弱點的。
但其實,他有。
江景遠垂眸,說這些話時他語調平靜,但眼中卻暴了數不盡的復雜緒。
“行墨的母親死得早,恨我,所以死在了我們的兒子面前。”
“是我對不起,娶了,卻沒能給一個家。”
“行墨很小,我知道他恨我,我也沒辦法陪伴他,所以我希能有個人照顧他。”
夏楚問:“你想給他再找位母親?”
江景遠搖搖頭,對此沒有給予過多的解釋。
他繼續說道:“后來他獨立了,長大人,離開了我。”
“其實這無所謂,他很優秀,我很清楚,他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我也沒必要去干涉。我們本來也沒什麼父子分,就這樣橋歸橋路歸路也好,直到……”
江景遠看向:“我發現了你。”
夏楚理解不了:“我?”
江景遠道:“江行墨不會承認,但他和我很像,如果他娶了一個不了解他野心的人,那麼他的妻子注定會走向他母親的道路。”
“江行墨遠離人,他的繼母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是他不想和我一樣。”
因為工作而疏忽了家庭,最后將妻子帶絕的深淵。
江景遠看著夏楚道:“毫無疑問,你是不一樣,你很聰明,非常有能力,而且熱他所熱的事,你們會是默契的伙伴,會是工作上的良師益友,也會在生活上相依相偎……你能夠靠近他,能夠陪伴他,更能夠與他一直走下去。”
其實夏楚也猜到了,但切實地聽到江景遠說出來,的心還是十分復雜。
問他:“既然您的初衷是這樣的,那為什麼要把一切都說出來。”
江景遠是故意挑明的,故意告訴江行墨是他安排的,故意引導他,故意激怒他,故意分開他們。
江景遠面冷了下來,他說:“他只會毀了你。”
夏楚一怔。
江景遠說道:“這八年你是如何對他的,他又是如何對你的?我希你們是平等的,是并肩而行,是夫妻更是伙伴,可他做了什麼?自私、任、有恃無恐!”
“他為了自己那無所謂的尊嚴,犧牲了你們辛苦創造的作品,那只是他的心?不是你的心?他完全可以守護好它,可他卻任其被搶走!”
“他不喜歡開發游戲,你就喜歡嗎?你為他做不喜歡的事,他知道嗎?”
“回國后你沒日沒夜的工作,累到失去意識,他在哪兒?”
“別說什麼他不知道,如果他你,如果他時刻關注著你,他會不知道你的狀況?”
說這話時,江景遠的緒十分激。
夏楚怔愣間,忽然全明白了。
江景遠是看到了過去的他自己,他一字一句,聽起來是在指責江行墨,其實是在指責他自己。
他疏忽了江行墨的母親,沒有留意了的絕,導致的死亡。
他怕江行墨像他一樣,毀了夏楚。
江景遠閉了閉眼,緒卻無論如何都不住了,他幾近失態,低吼出聲:
“他如果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準備,又為什麼要讓你懷孕!”
這是讓江景遠決定拆散他們的源。
他自己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江行墨也不是。
夏楚愣住了,急于解釋。
其實江行墨一直有做措施,他總不放心的,只是那次……
江行墨已經從里間走了出來,他面上一片蒼白:“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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