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目收尾的時候出了不問題。
江行墨發火的次數多到讓夏楚想給他瘋狂遞花茶。
Logan和Samuel終日滿臉菜, 隨時在逃離戰場的邊緣試探。
夏楚只得接過他們犯難的事,加班加點地幫忙。
Ben就是那朵寒風中屹立不倒的小白花(可能是大白花), 任憑風吹雨打,唯他八方不。
當然他也沒閑著,固然有江行墨的“偏”,他本的能力也是極高的,遠超Logan和Samuel, 所以待遇好也是理所當然。
至于夏楚,Logan和Samuel都對心服口服。
同樣的工作,他們會出錯,這個孩卻從不出錯。
同樣的問題,他們可能會拿不定主意,去煩江行墨,但卻可以自行解決, 又讓江行墨挑不出丁點兒錯。
再加上夏楚時不時“接濟”他們, 他們簡直把奉為神!
江行墨看在眼中,在深更半夜的車里問:“你很閑?”
夏楚歪著腦袋在后座睡著了。
江行墨:“……”
他開門下車,在外頭了煙,等醒來。
在車里睡著的人大約都有這樣的覺, 車子開時,睡得可香,但一停沒多久便醒了。
夏楚迷迷糊糊睜眼, 江行墨已經點了第二煙。
立馬清醒, 開門下車的作麻利又迅速。
“你怎麼不我?”
“得醒?”
“我只是瞇一會兒。”
江行墨收起煙, 低聲道:“你繼續幫Logan和Samuel,只會彰顯他們的無能,我這里不需要無能的人。”
“我只是……”夏楚道,“他們還是很優秀的,而且只是一些小病,我幫他們改了就沒事了。”
江行墨道:“所以他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
夏楚頓住了。
江行墨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在做什麼,這是條沒人走過的路,沒有超出常人幾十倍的能力,又憑什麼走出一條路?”
夏楚垂首,抿著。
江行墨又道:“不適合的話,在最初就停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江行墨走了,夏楚輕嘆口氣,是理解江行墨的。
幫得了他們一時,卻幫不了他們一世。
到如今也到了江行墨的野心。
給人做項目不過是個跳板,他以后會做自己的東西,而且是遠超于現有的,能夠開拓出全新未來的東西。
這是條布滿荊棘的路。
他不需要選擇伙伴,“競天擇”已經足矣。
夏楚放手了,就在以為這兩位撐不住時,他們竟撐住了,以眼可見的速度長著。
夏楚松了口氣,江行墨卻是什麼也沒說,依舊按部就班地做著看似無規律可其實極有規律的事。
項目完時,他們又迎來了天堂。
小胖子Samuel順利減,一瘦還帥,去酒吧還被妹子搭訕了。
這可把Sam給得意壞了,頗有些人生贏家的意思。
臨近十月底時,夏楚收到了一個郵件,是江景遠發來的。
夏楚自從來到國,幾乎沒和江景遠談過。
定期發郵件匯報“工作”,江景遠回復的只有兩個字:“好的。”
夏楚覺得江景遠還是想收到這郵件的,一個父親又怎麼會不想知道兒子在做什麼?
所以夏楚每封郵件都像記日記一樣詳細,點點滴滴都發給他看。
這次江景遠主給發郵件,容就一個:“十月三十號是他的生日。”
生日?夏楚看看日歷,還有三天了!
十月底的生日,江行墨竟然是個天蝎男,或者該說果然吧!
夏楚回江景遠:“收到,我會幫他慶祝生日!”
“別。”江景遠回復他,“他不喜歡過生日,你也不要表現出自己知道他的生日,你只需要在那天即將結束時送他份小禮。”
夏楚一愣,問道:“不喜歡過生日?”
江景遠道:“聽我的。”
夏楚連忙應道:“好的。”
想了下又問道:“我該送他什麼禮?”
江景遠回復:“你決定。”
夏楚腦袋一閃,想到的就是單車和魔方。
單車太大件,沒法送,魔方……會不會太寒磣了點兒?
轉念一想,夏楚又淡定了,江行墨在質上什麼都不缺,送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送,以及送他喜歡的。
他喜歡魔方,那就送他喜歡的東西!
剛好是空閑期,挑來挑去,終于挑到了一個昂貴的、看起來就超級難的魔方。
別的魔方一面有九塊,這個有……哇,數不清!
夏楚兩手才捧得穩,付錢結賬,小心安置在包里。
十月三十號這天,夏楚故意在工作室待到很晚。
這邊的電腦特別好用,用著也習慣,所以時常把學校的課題帶過來做。
打量了江行墨一天,也沒看出他有什麼異樣。
自己的生日,一點兒都不關心嗎?
真的不想過生日?
夏楚不敢揣“圣意”,只能按部就班地聽令行事。
眼看著十一點半了,夏楚個懶腰,眼地看向江行墨。
江行墨瞥一眼。
夏楚不說話,就彎笑。
江行墨收回視線,拿了車鑰匙出門。
夏楚麻利地跟上去,小心護著自己的包包。
已經秋的天氣十分涼爽,深夜之中似乎還有些冷,夏楚了,江行墨看見了,但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
他倆上車后,夏楚沒話找話聊:“今晚天氣不錯啊。”
江行墨看看被烏云蓋住的月亮。
夏楚干笑道:“天卻沒下雨,多好,這麼涼快。”
老天爺仿佛在搞,話音一落外頭就下起了大雨點。
夏楚:“……”
江行墨卻心莫名好了,他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夏楚看向他:“什麼?”
江行墨薄微揚:“求雨。”
夏楚:“……”好氣,都不想送他禮了!
這雨也有趣得很,下了一路,等快到目的地了,夏楚道:“下這麼大雨又沒傘,一會兒要被淋了。”
剛說完,雨停了。
江行墨悶笑出聲。
夏楚滿心無語,一轉頭,看到江行墨眼中的笑意,竟怔住了。
江行墨很笑,尤其是這種溫暖蔓延進眼中的笑。
他笑得很輕,但卻是難以言說的舒心。
就好像一個冰封了萬萬年的深潭,忽然迎來了春風,一夜間化作了涓涓細流。
——它們毫無預兆地淌進了夏楚的心里。
夏楚猛地回神,手著包里的魔方,竟有些送不出去了。
“Dante……”夏楚鼓起勇氣他,可惜聲音細弱蚊蠅。
江行墨看向:“嗯?”
也許是雨夜太朦朧了,夏楚竟有些不住他這視線,也不住他這極輕的聲音。
閉了閉眼,心一橫地從包里掏出個巨大魔方,“我逛街時看到的,覺得很厲害,你要是能復原,我、我就真服氣了。”
把巨大魔方給他,頭也不回地下車走人。
江行墨坐在駕駛座上,懷中被丟了個五六的大魔方。
他怔了好一會兒,直到孩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回過神來。
魔方在他上,因為太復雜所以極多,七八糟的混在一起,像一個解不開理還的結。
江行墨手指了,好半晌后他仰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
今天是他的生日,沒人知道。
他卻收到了一份禮。
江行墨手用力,握了魔方。
時間總比想象中過得還要快一些。
夏楚步大二時,還覺得踏校園的那天似乎就是昨天。
原來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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