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打完電話, 走過來示意:“段小姐,請你先把車挪到一邊,不要影響出行。”
盡管段向薇心里氣不過, 但還是坐進了車,把車子挪到另一邊騰出空來。
姜炎回到車上,松開手剎,把車子開到欄桿前。
“那是段老先生的兒吧……”唐以夢小聲問著。
上一次在康柏酒店, 唐以夢有和段向薇打過照面, 當時對沒有了解。但后來聽姜念說,段向薇喜歡姜炎, 甚至有點兒厚臉皮的死纏爛打, 唐以夢就對這個人不是很喜歡了。
唐以夢意識到自己是在吃醋,突然也明白了當時姜炎吃醋是怎樣的覺。
悄悄手握住他的手,說:“小念說,你曾經當著好多人的面拒絕過?”
姜炎反握著的手, 點頭說是。
車子停到桿前, 姜炎降下一半車窗, 哨兵走到車旁, 又敬了個禮, 看清車是兩人,這才起桿放行。
桿起桿落,姜炎的車緩緩開離訓練場, 唐以夢低頭看著兩人握的手,忍不住嘀咕道:“所以……你不喜歡, 是吧……”
姜炎聽到這,不笑了,牽著的手,放在邊親了親說:“我、從始至終,只你。”
話音一出,唐以夢瞬間紅了臉。
他總是喜歡不經意的說。
車子漸行漸遠,段向薇坐在車里,皺眉頭,剛才瞥了一眼,怎麼覺姜炎旁邊的副駕駛座上有個扎著馬尾的人呢?
段向薇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但只是打了一眼,并沒有看清那人是誰。
段向薇正想著呢,車窗突然被人敲響了,是王睿。
“段小姐,車子停在這就可以,我現在帶你進去。”
段向薇也懶得和王睿多說,拿著包從車上下來,鎖好車,繞過王睿徑直走進訓練場。
王睿無奈的聳了聳肩,沖剛才被懟了一番的哨兵抬手示意了一下,就快步跟了上去。
***
姜炎開車帶唐以夢來到訓練場后面的一家小攤鋪。
這個小鋪整是用木板搭的,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這是用一輛三拖車改的。
有些年歲的破舊木板,配著一束大大遮傘,板間里有個老人正在忙碌,一手端著空碗,另一邊掀開鍋蓋,熱騰騰的蒸氣顯得煙霧繚繞,人的很。
兩人下車,唐以夢不自覺的走近了些,這才看清木板上的刻字——南門魚丸。
稍顯古風的名字,乍一看和這木板搭的小鋪還契合的。
姜炎牽起的手,走過去和老人打著招呼:“魏老爺子,來兩碗。”
“好嘞——”
老爺子中氣十足,和姜軍有的一拼。
姜炎帶著唐以夢找了個小桌坐下,唐以夢四下了,發現除了他們倆之外,只有兩三個人在埋頭喝湯。
這小攤鋪在這片空地上,如果不順著訓練場找過來的話,基本很難被人發現。
唐以夢坐在小馬扎上,偏著頭向木板屋,忍不住拿出手機,‘咔嚓’拍了一張。
很喜歡這樣的小攤鋪,很有味道。
姜炎看的表就知道,帶來這是對的。
“知道為什麼‘南門魚丸’嗎?”
唐以夢愣了一下,視線落在那四個刻字上,想了一會兒,問道:“為什麼這個?”
姜炎笑了,手把那被風吹的發別在耳后,說:“原本是沒有名字的,但老爺子為了方便我們,就起了這個名。”
“這里正好是訓練場的南面,于是就起了‘南門魚丸’這個名字……但其實,訓練場并沒有南門。”
唐以夢‘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原來還有這層意思在里面呢。
兩人說話間,魏老爺子已經在盛湯了,揚聲問著唐以夢:“姑娘,蔥花香菜都要嗎?”
唐以夢趕忙坐直子,回道:“要的!謝謝!”
沒一會兒,老爺子就端著兩碗湯走過來了。
唐以夢接過一碗,忍不住嘆道:“真香——”
白的湯底,一看就是熬制了多個小時,六七個飽滿的魚丸躺在碗底,上面撒上了蔥花香菜和白芝麻,還淋了幾滴香油。
鮮香味撲面而來,原本不的,這會兒聞到香味,唐以夢的肚子也咕嚕了。
“嚯,帶朋友來了啊!”老爺子瞇著笑眼沖唐以夢笑了笑,“姑娘,吃燒餅嗎?剛烙好的。”
唐以夢下意識看了姜炎一眼,不自覺的點頭表示想吃。剛才跟著他們訓練了一小會兒,著實有些了。
姜炎抿起角,笑著說:“來兩個吧。”
老爺子轉拿來燒餅,剛出鍋的燒餅熱乎乎的,一口咬下去,口是松。
唐以夢正想喝湯,卻發現桌上沒有湯匙,只有筷子。
姜炎拿了雙筷子遞給,順便解釋道:“老爺子以前也會擺湯匙,但那幫小子吃飯一個比一個快,直接端著碗喝,魚丸也是咬兩口就咽了,索就只留了筷子。”
說完怕唐以夢不適應,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演示給看。
唐以夢也不是那矯的人,低了低子,端著碗學他的樣子,喝了一口魚丸湯,最后還滿足的吧唧了一下。
抬起頭,兩人互看一眼,不笑開了。
看著分量不大的一碗魚丸湯,里面竟然還有不,喝了湯,老爺子又給兩人添上了一大勺。
吃飽喝足后,兩人一起就看到老爺子已經在收拾鋪子了。
“魏老爺子每天就賣一小鍋,賣完就收了。”姜炎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幫忙收拾。
唐以夢見狀也擼起袖子幫著忙,壘起馬扎,遞給姜炎。
沒一會兒就收拾好了。
老爺子摘掉袖套和圍掛在車把上,一邊低頭卷著煙,一邊說:“小姜啊,媳婦好得很,你可是有福咯!”
姜炎手摟著唐以夢的腰,連聲說是。
老爺子遞給姜炎一卷煙,姜炎沒接,擺手拒絕了:“您也點兒。”
老爺子靠在木板上,點燃卷煙,笑著說:“嘿!我家那口子也不讓,這不、完才敢回去嘛……”
唐以夢愣了一下,隨即低笑出聲。原來老爺子以為是不準他煙啊。
老爺子收完鋪子,一邊著煙放松,一邊給兩人將起了魚丸的做法。
老爺子從早上起來理魚,先是把魚刮下來,然后靠手打出魚泥,一直摔打才能使得魚丸如此彈,口不會面。
一煙燃盡,兩人幫老爺子把車子推到小道上,老爺子騎上三,朝兩人揮了揮手。
“走了——回吧——”
唐以夢拍了拍手,靠近了些,主握上他厚實的手掌,輕靠著他的胳膊,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那車很沉吧?”
姜炎牽的手,偏頭親吻的額頭,輕聲說:“老爺子就住在前面,他老伴每天這個點兒都在路口等他。”
唐以夢怔然,然后著魏老爺子遠行的背影,不自覺的彎起了眉眼。
和他在一起之后,總有千萬種的模式,引人向往。
***
下午,唐以夢原本想直接打車回臺里的,但在離開前接到了孟國利的電話。
“以夢啊,之前咱們這邊給他們的新聞稿,一直沒有收到答復,你正好在那,問問哪里有問題,要做哪些整改……”
“好,我這就去辦。”
唐以夢掛斷電話,和姜炎分開,他去忙訓練,去找王睿問新聞稿的事。
在和王睿商討新聞稿該如何更改的時候,王睿是無所不用其極,各種方法用盡了,花式安利‘姜炎’。
可謂說是,非常稱職的月老了。
這一忙乎,就到了下午四五點鐘。
‘叩叩——’
敲門聲響起,王睿抬頭應道:“進來。”
姜炎推門進,看見唐以夢正低頭收拾著文件,角勾著笑,一邊反手把門關上,一邊出聲問:“可以走了嗎?”
王睿以為姜炎是在問自己,看了看時間,說:“差不多了,怎麼?晚上一起吃飯?”
唐以夢聽見姜炎的聲音,下意識直起子,回頭看向他。
姜炎兒沒理王睿,走過去,摟上唐以夢的腰,又問了一遍:“能走了嗎?”
唐以夢紅著臉,剛想回答,就聽到王睿在一旁低聲尖著:“不、不是!你、你們…是什麼況?!”
如果不是紀律在那擺著,王睿肯定要罵臟話的!
唐以夢微抬著頭,看見他角的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這好像也沒什麼。
畢竟王睿是他朋友,而且剛才聽王睿念叨了那麼久,他們倆人的關系應該是很好的。
唐以夢手輕點姜炎的肩膀,小聲說:“那個、你是不是應該介紹一下……”
聞聲,姜炎偏頭對王睿說道:“我說過的,這是我老婆。”
那表,得意的快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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