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之后,席澤開始忙碌起來,華大金融系是學校的重點專業,所以課程抓的很,每日除了專業課程學習,席澤還經常和同學們一起去聽商業巨鱷們的演講,生活可以說很充實。
他繁忙起來,許夏便輕松了,除了每日去餐廳轉轉,也打算讀個在職研究生,畢竟席澤已經這麼優秀,如果不努力,很擔心兩人之間會產生差距。
“你想考我們學校文學系在職研究生?”席澤從后面抱住正在做飯的許夏。
許夏一邊切著菜一邊回道:“恩,我想試試。”
“為什麼是我們學校。”
“因為……”許夏回頭看向席澤,話語里帶著撒:“我想當你學姐。”
“恩,學姐……”席澤拉長聲調,一把將抱起抵在作臺上,“先別做飯了,做點別的吧。”
許夏也幾日未與他親,便也抱住他。
“明天,你去醫院做個檢吧。”席澤一邊用力一邊說道,從西藏之行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五個月,除了第一次許夏吃的是真藥外,后來的藥他都給換了,可是許夏的肚子到現在都還沒靜。
他開始是懷疑自己,可到醫院檢查后,一切正常,所以他找個借口想讓許夏也去檢查一下。
許夏抱著席澤生怕自己掉下來:“為……為什麼要做……做檢?”
“只是個例行的,我們家每年都做的,以防萬一,明天我……我陪你一起去。”席澤的撞的越來越快。
許夏并不知道他的這個小心思:“好,我明天去,你……你快出去,別在里面。”
席澤自然是不會聽從:“外面不舒服,不是有藥嗎,待會兒吃藥就好。”
許夏心里有些難過:“你只顧著自己好完全不管我,我聽說那藥吃多了對人不好。”
席澤見眼中有霧氣,也不想太,便強忍著將自己退出來:“好了好了,我出來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許夏就被席澤起來去了醫院,一番折騰下來,許夏看著手里的單子有些納悶:“怎麼還要檢查雌激素啊?”
席澤推著往前走:“哎呀,醫生說檢查什麼就檢查什麼啦,錢都給了,又不能退。”
“哦。”許夏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隨著前去。
拿檢結果那天,席澤是一個人去的,他反反復復將報告看了幾遍,最后找到醫生:“醫生,這份報告結果顯示我朋友一切正常,可為什麼我們在一起半年了還沒懷孕?”
年約六十的醫生推了推眼鏡:“小伙子,你這麼年輕就想要孩子?”
席澤點了點頭:“我很想和我朋友有個孩子。”
“哦,我再看看報告。”醫生又將報告看了一遍:“你有去做過檢查嗎,這懷孕可不單單是人的事啊。”
席澤立刻回道:“已經檢查過了,也很正常。”
醫生將報告放在桌上:“的確,這份報告很正常,但是影響懷孕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心、力、外在環境等等,這懷孕啊,也是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你別急,看你這麼年輕,機會有的是。”
席澤見也說不出什麼,只得悻悻離開,現在許夏已經對吃藥抵了,他該怎麼辦?
到了晚上,許夏又一次要他做措施,這一次他沒有猶豫而是直接打開屜拿出一個用針扎過的戴上。
若是許夏抬頭看一眼就會發現不同,但此刻也是眼神迷離氣息不穩,只知道席澤今天很聽話,竟然一點都沒有不愿,甚欣。
只可惜席澤如意算盤打的好,但一直到過年,許夏肚子依舊沒有反應,他想也許是因為不想生,所以才會排斥,可意念的作用是不是也太大了,真的能夠影響到懷孕?
今年過年終于不用去西北,因為林道文回江城了,他病的很重,雖然他想就此離開紅塵,但林秀舍不得父親,是將他接回江城治療。
江城本是林道文的發跡之地,他一回來,江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紛紛前來拜訪,曾經參與奪權的幾個侄兒也跑到病床前哭訴,說席明居如何如何刻薄他們,卻都被林道文一句阿彌陀佛打發了。
許夏作為孫媳婦,自然是守在醫院盡孝道,席澤也開始在公司給席明居幫忙,但一下班他也會來醫院作陪。
所以整個過年期間,一家人都是在醫院度過,好在年后林道文的終于好起來,而席澤也接到學校通知,要和幾個同學一起去國外流一個月,這幾個同學里也包括林思意。
“你什麼時候去啊,時間定了嗎?”對于席澤大一就能出國去參加流,許夏是很開心的。
但席澤卻有些不舍得:“四月初就要走,五一過后回來,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否則這一個月我可怎麼過啊。”
許夏回道:“不正經,我去干嘛呀,今年你姥爺生病,我研究生考試也沒考好,正好趁你不在復習。”
席澤嚨發干:“難道我在你就不能復習了?”
許夏捶了他一拳:“明知故問。”
席澤低笑一聲作勢又要來親,許夏忙將他推開:“林思意這次是不是和你一起去。”
“恩,怎麼,吃醋啊。”席澤有些開心。
“不是啦,你不覺得自從開學以來,每次我們遇到,都很奇怪嗎,以前每次見到你都是主打招呼,但現在看見你就跑。”
“也許是知道我們的事,所以不來打擾了。”
“但愿吧,反正你離遠一點。”許夏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席澤將抱住在上蹭來蹭去:“知道了,老婆。”
三月三十一日,是席澤出發去國的前一天,也是許夏弟弟許宸的生辰。
許夏早上先去了父親那里一趟,但父親卻不在家,許宸去世后每年的這一天,父親都是閉門不出,所以沒有打電話直接就過來了,但今年他卻不在,看來,父親已經能夠想開一些了。
回到主城后,買了一些許宸生前吃的水果走到江邊,將水果一樣一樣的投到江里,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不看照片,對許宸的面容已經漸漸模糊,有時候也會狠狠給自己兩掌,竟然將親弟弟長什麼樣給忘記。
在江邊坐了許久,太開始西斜,站起準備回去。
“許夏姐姐,你怎麼在這里,好巧啊。”林思意神不知鬼不覺的冒了出來。
許夏沒想到竟然在這里:“哦,我在這里吹吹風,你明天不是要出國嗎,怎麼沒在家做準備啊。”
林思意走到護欄:“昨天做夢夢見小時候的事了,心神不寧,所以到這里來看看。”
“哦,那你先看,我要回去了。”許夏不想和多呆。
林思意見要走故意道:“我六七歲的時候,在這里看見一個小孩子被水沖走,所以常常做噩夢,明明人不是我推的,為什麼要讓我做噩夢?”
許夏一震:“你說你小時候見過一個小男孩從這里被水沖走?”
林思意點了點頭:“對啊,不止我見過,席澤和陸尚也見過,那個小男孩還是和席澤瘋鬧的時候被席澤推下水的,結果小男孩的媽媽去救,可惜沒救上來。”
“被席澤推下水?”許夏的聲音在發。
林思意見面蒼白,心里對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害怕,但一想到過去幾個月自己所忍的思念之苦,還是大著膽子道:“對啊,那時候席澤可調皮了,誰都不讓,不過他也掉下水了,好在他命大抱住了江邊的石頭,被一個孩子拉上來了。”
許夏的止不住的發抖,眼神也冰冷起來:“那他豈不是……豈不是在殺人。”
林思意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都是小孩子的玩鬧,不算殺人吧,姐姐,我……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說完逃也似的離開,畢竟,剛剛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許夏愣愣的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有人上前關心需不需要幫助時,才挪早已發麻的往回走。
回到家里,席澤正在收拾行李:“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打你電話你也不接。”
許夏沒有回答,而是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席澤見不對勁,放下手里的服跟了過來:“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不好,是不是冒了。”他邊說邊手去探的額頭。
許夏卻躲開他的手,看著他的面容,終于將他與十二歲那年救的小男孩的臉重合起來,不僅是那時候,還有后來的坐在路邊時那個給炒飯的年,在被客人刁難時為解圍的年,在淋雨時給傘的年,他們都有著同一張臉,可那時的卻因神頹廢并沒有記住他的臉。
知道,他幫不是因為他樂于助人,而是他心中有愧、有罪。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呀。”席澤納悶。
許夏掀了掀:“席澤,我們在訂婚以前是不是曾經見過?”
席澤眼神躲閃:“你今天怎麼了,怎麼又突然問起這個?”
許夏見他不愿正面回答,心中已經有了結果,但還是保留了一分,畢竟剛才那些話都是林思意告訴的,還沒笨到要完全相信的話,要找陸尚也問個清楚。
“我累了,想先休息。”許夏疲憊的說道。
席澤以為是出門累了:“好,那我先把行李收拾好,待會兒來陪你。”
許夏卻沉默不語。
等席澤收拾好走進房間,許夏已經沉沉睡去,他躺在邊將緩緩抱住,因為要去國一個月,他原本打算晚上好好要,可看起來很累,而且剛才突然問他們是不是見過讓他有些擔心,所以也就沒了心思,他想,來日方長,還有一生在等著他們呢。
林宅。
林思意恍惚的回到家里,林軍正在客廳煙。
“怎麼樣,見到許夏了嗎,話都說了嗎?”林軍緩緩問道。
林思意點了點頭。
“什麼反應?”
“什麼話也沒說。”
林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
“爸,我們……我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會不會出什麼事?”林思意有些害怕
林軍臉上依舊掛著笑:“乖兒,為了爭取使點手段不過分,難道你想看著你喜歡的人一直跟別的人在一起?”
“我……我不想。”林思意痛苦道。
林軍站起來抱住兒:“那就去爭取,人這一生很長,別讓自己后悔。”
“可是爸爸,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別人的爸爸很這樣的。”林思意不解的問道。
林軍沉默了很久才回道:“我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
四月二十八日,離回國還有六天。
波士頓街頭,林思意正在接電話。
“思意,事已經辦好了,席澤,歸你了。”林軍的聲音傳來,他雖然在笑,但林思意卻覺得很冷。
“……真的被……”林思意的聲音在發抖,以至于完整的話都不能說出。
“恩,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席澤那邊你好好把握。”
林思意掛斷電話,看著不遠正在珠寶店挑選禮的席澤,最終橫下心走過去。
“席澤,你是在給許夏姐姐買禮嗎嗎,要不要我幫你參考。”林思意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很平靜。
“不用了,我已經選好了。”席澤拒絕道,然后指了指自己看中的用英語讓店員包起來。
林思意看著首飾盒里的水晶掛件,和卻又奪目,可惜啊,水晶終究不是鉆石,磕一下就會碎。
回到酒店,席澤拿起手機給許夏發信息,他編輯了很長一段文字但又都刪掉,最后只發過去四個字,我想你了。
然而許夏沒有回答,他只好翻看這二十幾天他們的對話記錄來解相思之苦,可是對話也很簡單,每次都是他打很多字,只回一個恩字,或者說要復習要先看書什麼的,有時候打電話過去也只是匆匆說兩句就掛掉,好像真的很忙一樣。
一分鐘過去了,他看了看手機,沒有回消息。
兩分鐘過去了,依舊沒有。
三分鐘……
三十分鐘……
三天……
三月……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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