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里誰不知道你們倆看不起景離,私下里沒說他壞話!”司承辛沒司承彥那麼好的涵養,一手指著景元鼻子嗤笑,“怎麼,景氏落魄了,你們沒資格呆在太學院,看著人家景離還好好的在這里,嫉妒了吧?想著來折辱景離一番沒想到反倒自己丟盡了臉?既然辦了退學你們就不是太學院的學生,太學院里閑人免進,趕滾!”
“對,趕滾!太學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
“滾吧,前景候府庶子!”
睿王府兩爺明晃晃的站在景離這邊,周圍多的是見風轉舵的人,立即跟著一起起哄。
“你們、你們仗勢欺人!”即便為庶子,也未曾過這樣的嘲笑這等的委屈,景元哇的一聲哭起來,“就是他打的我們,就是景離打的我們!都是姓景的,憑什麼他還能繼續呆在這里!嗚嗚嗚……”
周圍的哄笑聲不降反升,景元的作態猶如市井無賴,讓人發笑。
先生站在人群中間,一張臉發黑,便是有心秉公辦理,此刻也沒了公允的心。
大皇子司承煥走到先生旁邊,道,“先生,既然景氏兄弟已經退學,便讓他們自行離去吧。關于私斗打架這件事,只看他們出現在這里,便知先行尋釁的是誰。看在他們退學了的份上,先生就網開一面,莫再追究了如何?”
先生看了大皇子一眼,再看看自他來后,一直安靜站在一旁全憑發落模樣的景離,輕咳一聲,“好了,都各自散開吧。景宏、景元,你們也趕離去,莫要再在此逗留。你們先行尋釁滋事,景離也做出了反擊,這件事就算了結了。至于在學院之外你們之間要如何解決,一概與學院無關。”
話畢,先生施施然離去。
周圍學子此時俱是站在了風向的同一端,面上甚是維護景離。不說有睿王府兩位公子撐腰,連大皇子都開口為其說話,比之家族落魄且已經被學院除名的景宏景元,白癡都知道,這個時候該站在景離這邊。
景府管家一手攙著低頭默不作聲的景宏,一手拉著忿忿不平的景元,灰溜溜的快速離開太學院。繼續呆下去,也只是徒增笑料。
圍觀的學子們漸漸散去。
“大皇子仗義執言,司承彥在此代景離謝過。”留下來的幾人,司承彥年齡最長,攬了兄長的責任。
司承煥笑道,“表哥,在學院里就別稱我大皇子了,我名諱即可,我們可是表兄弟。再者,昨日在宮中我與景離見過,對他甚有好,說句公道話在理之中。”
“禮不可廢。沒想到昨日大皇子跟景離見過面,今日就有了解圍之恩,相請不如偶遇,我等一道去用膳如何?”司承彥笑若清風,暗地里悄悄扯住景離的袖,將他定在原地。
他可看到了,剛說要一起用膳,這小子居然,轉就走!
也太不給面子了!
他這麼勞心勞力的,是為了誰啊?
景離緩緩抬眸,對上對面負手淺笑的大皇子,同樣八歲之齡,一襲大紫錦袍,微笑的樣子讓人如沐春風。
四目相對,片刻后,景離勾起漂亮的角,“大皇子,請。”
此時的君羨,正坐在原景候府大門的墻頭,一手托腮,饒有興致的,親眼見證一府的落敗。
今日,是景氏闔府搬離的日子,聽到消息立即趕了過來。
“得幫著寶親眼看看,那些欺辱過他的人,最后的下場呢。”晃著雙腳,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墻面,發出哆哆的聲音。
只是那麼點聲響,很快就被府中的嘈雜掩蓋過去。
以前看來華麗整潔的府邸,今日不復以往,每一華麗,都似上了一層時過境遷的頹靡。
每個人的臉上,都哀戚戚的,愁云慘霧,眼底滿是前路無的黯淡。
嗯,君羨暗自點頭,這就是他們該有的樣子。
作得起孽,也要承擔得起后果不是。
景候是在景候妃及姨娘們哭哭啼啼的簇擁中,走出房門的。
遠遠的,君羨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依舊錦袍著,可惜,沒有了匹配那一華麗裳的意氣風發,整個人看起來虛弱頹廢,死氣沉沉。
這個死氣沉沉是真的,被疼痛反復折磨了這麼許多天,深刻會了所謂的生不如死,到得如今這個狀態,君羨對自己很滿意,在景候巍巍走近的時候,心很好的揮手打招呼,“前侯爺,這就走了?我特地過來送送你,希以后還能在京城再見。”
以后每一次見到他,心都會很好的。
“君、羨!”甫聽到那道如蛆附骨的聲音,景候就豁地抬頭,一字一頓咬著這個名字,看君羨的眼神淬毒般冷。
“別這麼看我,我怕我手一抖,又給你丟些什麼七八糟的藥啊之類的,把你給弄死了,那就不好了。我會很多樂趣的。”君羨笑瞇瞇的,渾不將景候的恨意當回事。
“你……!”景候心口一堵,差點暈厥過去。
這破敗的,連些許的緒起伏都支撐不了!
“君羨!你這個毒婦!你給侯爺下毒,敗我名聲,還奪了我的孩兒,毀了整個侯府!你小心有報應!你一定不得好死!”景候妃死盯著君羨,咬牙詛咒。
“嘖,沒本事的人總喜歡放狠話,以此得到點自我安。”君羨攤手,歪頭,“報應什麼時候來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好好的坐在這里,而你恨我恨得要死,卻拿我莫可奈何。以后,我會在國師府里,帶著離兒吃香喝辣,但是你,只能跟著你病怏怏的夫君,回到景氏本族,過看人臉的生活。提前恭喜你,恭喜你們,慢走喲。”
“我不止詛咒你,我還詛咒那個孽畜!幫著外人迫害親父親母,迫害自己的家族,那樣的畜生,他一輩子都會過得生不如死,比我們今日承的更甚!我詛咒他永遠得不到幸福!將來亦不會有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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