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才不怕他,了他的耳朵道:“那我對你負責吧。”
“你想得!你果然對我沒有死心,我不會和你結為伴的!”大野狼氣哼哼道,他本來想繼續生氣的,可心里突然冒出一點奇奇怪怪的喜悅,讓他沒辦法再維持剛才氣憤的樣子。
季聽他茸茸的腦袋,懶洋洋的開口:“結為伴不好嗎?這樣外面那些人就不敢嚼舌了,說不定還會羨慕你娶到一個純人老婆。”
不過也就是這樣說說,對于那些人而言,申屠川是被他們踩到泥里的人,一旦他找了他們都想要的純人伴,他們肯定是嫉妒大于羨慕。你是不如我的人,所以就該不如我、一直不如我,人的劣麼,不過如此。
“不需要。”申屠川嗤了一聲,
“也是,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他們說什麼就說什麼去吧。”季聽有點冷,于是又往他上湊了湊,申屠川不自在的往后躲了一下,卻被一把抱住了。
“喂。”他警告的看著,耳朵微微飛了起來。
季聽笑笑,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他,半晌低聲道:“困了,你別,讓我抱抱。”
“……我才不讓你抱,就想占我便宜。”申屠川嘟囔一句,卻沒有推開。
季聽揚起角,很快倚著他天然的‘毯’沉沉睡去,就連夢里都是暖烘烘的。睡醒的時候,床上就只剩下一個人,一扭頭就過窗戶看到了天上厚厚的晚霞。
打了個哈欠,等著申屠川回來,但等了很久卻沒有等到人,心里漸漸不安起來。一直到太落山,都沒見他回來,季聽再也坐不住了,起就要出去找人。
當快走到門口開門的時候,突然覺到門外傳來一陣推力,忙往旁邊讓了讓,笑著對推門進來的申屠川道:“我醒來沒有看到你,都快擔心……”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笑意也僵在臉上,季聽怔怔的跟申屠川對視,半晌咬紅著眼眶問:“誰干的?”
眼前的申屠川上滿是灰土,穿著的皮也破了,膝蓋、角、鼻梁上,都是青中帶紅的細碎傷口,顯然是剛被人揍過。
申屠川面無表的別開臉,突然覺得有些無地自容。其實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比現在還要狼狽,可那時的他并沒有像現在一樣,覺得關心的目比挨的打還讓他難。
“申屠川!我問你是誰干的!”季聽見他不說話,心里涌起點點火氣。
申屠川掃一眼:“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還要替我打回去?”
“又是那個小五的吧?那個王八蛋,我找他去!”季聽說著扭頭就往外走,卻被申屠川一把拽住,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你撒手,我非找他算賬不可。”
“算了吧,他們人多勢眾,我都打不過,你一個純人又能怎麼樣?”申屠川蹙眉。
季聽咬牙:“他們今天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則必須還我一個公道!”
說完就去摳申屠川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結果一個指頭還沒掰開,申屠川就一臉疲憊的抱住了:“季聽,我現在很丟臉,你別去了好不好?”
他突然服,季聽縱然滿腔怒火,也仿佛被一盆水給澆滅了,沉默許久,最后無聲的回抱他。兩個人抱了一會兒,季聽就開始幫他藥了。
兩個人雖然沒有再提這件事,家里的氣氛卻特別不好,季聽整個都提不起神,一邊心疼申屠川,一邊恨自己的大意。前段時間的太平日子讓忘了申屠川的境,才會出了今天這樣的事,看著他臉上的傷,無法不愧疚。
的心不好,申屠川也一樣,兩個人就這麼沉默到吃過晚餐,申屠川本想到自己的稻草堆里躺下,季聽蹙眉把他住了:“睡床上。”
申屠川頓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拒絕,但看到冷下來的眼神,了卻說不出話,半晌還是順從的到床上躺下了。他一躺好,季聽就鉆進了他的懷里,申屠川頓時渾僵。
“跟我說說今天的事吧。”季聽沉默許久后,還是問了出來。
申屠川抿了抿,半天才開始說。其實很簡單,就是他趁季聽睡覺便想去摘些果子,結果去的路上遇到了小五他們,被他們惡意找茬了。
季聽靜靜的聽著,眼底晦暗一片。申屠川口中這個小五,就是原文中一直帶頭欺負他的人,按照原文的發展,要不了多久申屠川就會殺了小五,而男主會作為正義之師突然出現,殺了申屠川為小五報仇。
申屠川說完今天的事,見季聽遲遲沒有說話,心里一時有些忐忑,說出的話卻是邦邦的:“我就是打不過他們,如果你覺得我沒用嫌棄我了,那就搬其他地方去好了,反正我也早就厭煩……”
“心里既然這麼害怕我離開,就不要說趕我走的話了,萬一我真走了怎麼辦?”季聽嘆了聲氣,打斷了他可能會不太好聽的話。
申屠川雙手死死握拳,眼角也有些泛紅,可說出的話依然冷:“走不走是你自己做的決定,跟我說什麼話有什麼關系?如果你要走,就算我說再好聽的,你還是要走的。”
人世界強壯為尊,像他這種弱者,留不住任何人才正常。
季聽看著他快要哭出來的表,難得沒有先哄他,而是一臉認真的跟他對視:“我走不走全看你,如果你再說難聽的,我可能真的要走了,但你如果現在肯說兩句話哄哄我,我就這輩子都不離開。”
說完,屋里就突然安靜下來,夜已晚,月亮的輝過窗子照進來,將兩個人的臉照得清清楚楚。
不知過了多久,季聽無奈的嘆了聲氣,苦笑著想要開口告訴他剛才是開玩笑的,不管他做了什麼都不會離開。可這些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一道比蚊鳴大不了多的聲音響起:“不要走。”
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申屠川以為沒聽到,耳朵不安的抖了起來,糾結一瞬就要重復一遍,卻被捂住了:“大傻子,我怎麼可能走呢,你趕我我也不會走的。”
話音剛落,手心就被咬了一下,接著他的聲音悶悶響起:“既然不走,為什麼還要我求你?”
“誰讓你求我了,我只是心不好,想讓你說兩句話而已。”季聽笑著抱住了他的脖子。
申屠川輕哼一聲,心想你剛才的語氣表達的肯定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他現在臉皮發燙眼前發暈,暫時顧不上反駁。
季聽抱了他許久,又一次開口:“以后他們如果再欺負你,你就打回去,否則他們會更加放肆。”
“你以為我沒試過?他們人多,我本就打不過他們,反而會因為反抗更重的傷,還不如死扛,然后找機會。”明明是早就適應的事,可不知為何,在季聽面前承認自己不如別人,申屠川還是忍不住覺得難堪。
季聽安的他的耳朵,直到他平靜下來了,才輕嘆道:“可你這種方式治標不治本,他們下次見到你還是會欺負你的,但如果按照我的辦法來,保證他們下次不敢再欺負你。”
申屠川不信:“怎麼可能。”
“你試試就知道了。”季聽說完湊到他耳朵上,輕輕嘀咕幾句。
申屠川聽完沉默許久,最后真心的說了句:“你這辦法也太毒了,萬一震懾不住他們,我可能會死得更慘……不對,就算震懾住了,我估計也好不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我又不能幫你打架,與其你一直挨他們揍,不如試著一次解決,當然了,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可以鬧出人命的知道嗎?”季聽耐心叮囑。
申屠川忍不住嘲笑:“你想多了,我也得有那個能力才行。”
他話里滿是對自己的不自信,這種不自信是多年來積攢的,季聽知道說得太多,估計也很難轉變他的觀念,干脆就換了個輕松的話題。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最后相擁進夢鄉。
季聽白天睡了很久,晚上又睡得早,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來了,一手就到了厚重的‘毯’,頓了一下,扭頭就看到一只巨型大野狼,大清早的一下子就嚇清醒了。
覺到季聽的靜,大野狼的耳朵了一下,接著緩緩睜開了眼睛,還有些迷茫的眼神像極了二哈:“怎麼了?”
“……沒事,你怎麼突然變原型了?”季聽咳了一聲,悄悄用兩只手把住了他兩個茸茸的大耳朵,一直不停的來去。
大野狼生生被神了,半閉著眼睛淡淡道:“這樣睡比較舒服。”
“是嗎?”季聽看一眼床頭上他的裳,不由得笑了一聲,“這回學聰明了,還知道先把服下來……等一下,你昨天是在我邊的嗎?”
申屠川頓了一下,無語的看向:“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些憾,早知道我就不睡了,瞄一眼。”這個世界的申屠川,雖然在人眼中屬于比較‘瘦弱’的型,可在季聽眼中,真算得上寬肩窄腰的典范。
申屠川聽到這麼理直氣壯又猥瑣的話,氣得噎了一下,半晌冷笑一聲:“放心吧,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
“誰說的,我從現在起就盯著你,你總不能一直維持型吧?”季聽笑瞇瞇的看著他,維持型需要耗費更大的力,從而進補更多食,然而距離下次部落狩獵還有五天左右,他們的不足以維持他的型。
申屠川顯然也想到了,他聽完沉默半晌,一爪子把掀翻了。
季聽一臉懵的摔進的皮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用皮給裹結實了,回過神來,當即蟬蛹一樣涌著抗議:“……我跟你說著玩的,絕對不會看你,你趕放我出來啊啊……”
可惜申屠川相當冷漠無,任憑怎麼彈都不搭理,最后把人放出來的時候,臉都紅了。
“你真是……”皮不氣,季聽被捂得臉都紅了,頭發也顯得糟糟的,看起來很是狼狽,瞪了申屠川一眼,氣得說不出話來。
已經化為人形、并且穿上裳的申屠川斜一眼:“還看嗎?”
“……不看了。”季聽憋屈的低下頭。
申屠川角微揚,看到散的頭發忍不住雪上加霜,又手胡嚕一把,結果手上傳來的讓他愣了一瞬,他的手不聽使喚的又了。
“喂,頭發要打結了。”季聽不滿的抗議。
申屠川若有所思的盯著,半晌緩緩道:“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喜歡玩我的尾了。”
季聽升起一不好的預,下一秒就聽到他繼續道:“是好玩的。”真要說的話,好像也不是好玩,就是一種很奇妙很溫暖的覺,人忍不住繼續下去。
季聽:“……”怎麼覺一不小心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兩個人笑鬧了一會兒,申屠川又要出門去給摘果子,季聽怕他又遇到那些人,趕和他一起去了,兩個人到部落后面的森林里忙活一個上午,摘了滿滿一兜果子,其中一個又紅又大,一看就特別香甜。
季聽拿著果子不舍得放,寶貝一樣抱在懷里,申屠川眼底帶著笑意,說出的話卻十分嫌棄:“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不管,這段時間吃的果子都特別,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看起來比較甜的,這個是我的,你不準吃。”季聽笑道。
申屠川輕哼一聲,似乎十分不屑:“我才不吃。”
季聽撞了他胳膊一下:“想吃也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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