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申屠川，非常典型的又純又sao的格，這不浪完一把之后，耳朵又紅得跟要滴了一樣，還一臉忐忑的看著，生怕會生氣。

季聽無言和他對視，半晌后輕嘆一聲：“電視劇里談，男主生病了都不敢親主的，生怕主被傳染，你怎麼就不學學人家的呢？”

“我是發燒，不是冒，不會傳染的。”雖然知道季聽在開玩笑緩和氣氛，申屠川還是忍不住解釋。

結果他話音剛落，季聽就打了個噴嚏。

申屠川：“……”

“不是因為你哦，不要多想。”季聽幽幽看他一眼。

申屠川干咳一聲：“我們收拾一下準備去圖書館吧，我爸媽很快就該來了。”

“嗯，知道了。”季聽不舍得再逗他，于是順著他的話答應了。

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便捂了全朝外走去，經過那些喪尸時，腳下的作小到了極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好在兩個人有之前喪尸堆兒逃生的經驗，很快就從他們之間穿過去了。科技樓和圖書館都建在偏僻的西南角，兩棟建筑之間只隔了不到五百米，但雖然只有五百米，等兩個人到圖書館時，上還是出了一層汗。

“繞到后面去吧。”季聽停了下來，背對著圖書館大門歇息，非常想把羽絨服拉開風。

申屠川看出的想法，立刻按住了的手，低聲音道：“不可以，那些喪尸能聞到。”

“……嗯。”季聽只得松開手。

申屠川笑笑，正要再安兩句，目突然落在了后的某一點上，季聽頓了一下，順著他的目看了過去，只見他們離開時反鎖的門，此刻卻開了一條小，只是門外堵了一塊石頭，防止玻璃門被喪尸推開。

“他們出去了？”申屠川蹙眉。

季聽半點都不想管他們的事：“誰知道呢，可能是出去了，我們先去等你爸媽吧。”

“……嗯。”申屠川有些心神不寧，但到底什麼都沒說，就和一起繞到圖書館后面去等著了。

今天雪已經停了，難得出了太，灑在上驅逐了不寒氣。兩個人在后方巡視一圈，確定沒有喪尸后才安心坐在箱子上，季聽上他的額頭，確定沒有之前熱了才放下心來。

“對不起，我不該生病的。”申屠川溫聲道。

季聽看他一眼：“你又不是故意的，道什麼歉啊，不過你質確實不太好，以后一定要勤加鍛煉知道嗎？”

“嗯。”申屠川好脾氣的答應了，并未提昨晚自己為暖了大半夜腳的事。

兩個人肩并肩坐著，不遠突然傳來一聲悲鳴，季聽瞬間繃直了肩膀，半晌臉難看道：“錢朋？”

“……應該是。”申屠川表也不太好，兩人對視一眼后，還是忍不住繞到拐彎往前看，結果這一看臉都變了。

錢朋已經淹沒在喪尸中，而趙恒和孫凌紅著眼睛往圖書館跑，手里還死死抱著幾袋餅干和芝麻糊。

申屠川皺眉：“他們是去超市了？”

“超市那些人會讓他們進門？”季聽滿是懷疑，話音剛落就看到原本藏超市的小胖也跟在趙恒他們后跑，只是渾是模樣凄慘，下意識的把他當了喪尸。

申屠川和季聽安靜的躲在墻后，看著他們朝圖書館飛奔，等他們一跑到自己的視線盲區，便知道他們應該能平安回到圖書館了，于是對視一眼便要回原來的位置，結果剛一就聽到小胖怒吼：“趙恒！孫凌！你們他媽的給我開門！”

季聽頓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申屠川：這兩個王八蛋竟然把小胖給關外面了？！

像是在印證的想法，小胖話音剛落就傳來趙恒的聲音：“你當初不也沒有給我們開門嗎？”

此刻的他已經卸下了全部偽裝，聲音說不出的冷酷。

小胖絕的嗚咽一聲，接著突然沒了靜。季聽升起一不好的預，還沒等告訴申屠川，就看到小胖慘著繞著圖書館跑了起來，而正躲在圖書館后門的他們，猝不及防就跟這位同班同學對視了。

季聽：“……”

申屠川：“……”

小胖愣了一下，看到他們后仿佛看到了救星，嗓子都喊劈了：“救救我！快救救我！”說完意識到這倆人跟自己一樣，也是手無縛之力的普通人，頓時絕的加快了速度。

季聽見他飛快地朝自己跑來，頓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和申屠川一起跟著跑，跑了幾步想起自己的箱子還在后門那，急忙拉住要往科技樓去的申屠川，再次繞著圖書館跑，申屠川立刻明白要做什麼了，于是順從的跟著去了。

此刻小胖什麼神智都沒了，只知道跟在他們后，見他們繞樓跑，自己也跟著繞樓跑。三人很快再次跑到圖書館大門前，坐在里面休息的趙恒看到季聽，立刻起走到了門口，還未從震驚的緒里出來，三人便從眼前消失了。

孫凌臉難看：“季聽和申屠川？他們來這邊干什麼？不會是想趁我們不在來東西的吧？我就說這倆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那個季聽，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勾得申屠川魂都沒了，也不知道使出了什麼賤……”

趙恒掃了他一眼，他剩下的話瞬間咽了下去，再不敢多說一個字。自打申屠川和季聽走了，他和錢朋就開始聽趙恒的，兩個人早就不是平等意義上的同學了。

圖書館之外，季聽和申屠川帶著喪尸繞圈，后門的喪尸瞬間就跑沒了，兩人這才拎起箱子，朝著科技樓跑去。小胖已經累到了極致，好幾次都差點被喪尸咬住，最后愣是憑著一口氣跟他們回到了科技樓。

大門被反鎖上的瞬間，三個人同時跌坐在地上，相對無言的著氣，一時間就連門外喪尸的嘶吼聲，都沒能蓋過他們的呼吸聲。

二十分鐘后，總算有力對話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在超市躲得好好的嗎？”季聽皺眉問。

小胖原先拒絕過他們進超市，此刻有些抬不起頭來，半晌喃喃一句：“趙恒他們、他們把超市的門砸了。”

季聽頓了一下，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雖然剛才跑的時候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可聽到小胖這麼說，還是對趙恒他們生理反胃。

申屠川臉也不好看：“他們為了拿到食，所以砸門去搶的？”

“怎麼可能！他們比你們想的要惡毒多了！”小胖想起剛才的事，緒再次激，眼里嘩嘩的往下掉眼淚，“我們超市人多，他們知道打不過我們，所以故意砸門引來喪尸，讓喪尸先把我們解決了，再回去拿吃的……他們、他們凌晨的時候砸的門，一個小時前才去拿東西，早就算好這個時候我們都死了。”

想起趙恒他們對自己毫不掩飾的惡意，小胖打了個寒。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季聽問。

小胖哀切的看著：“玻璃被砸的時候我在廁所，所以躲過了一劫，今天他們來的時候，我跟他們發生了爭執，結果又一次引來喪尸，才發生剛才一起逃命的事。”

這樣一來事就清楚了，季聽看著他上的，沉默半晌后問：“這些是誰的？”

“是、是李麗麗的，”小胖說著，突然捂住了臉，眼淚從指中流出來，混著組織一類的東西，說不出的污穢，“喪尸的靜沒了之后，我出來看況，見了一下，就以為還活著，于是就去扶了……”

李麗麗是年級第五，出了名的刻苦學習，如果說申屠川是大家可不可即的存在，那就是沒有天賦卻足夠努力的學生的榜樣。如果沒有這一場災難，不久的將來會考一個特別好的大學，讀一個有前途的專業，徹底從重男輕的原生家庭里走出來。

可是這一切全完了。

氣氛一時間抑起來，誰也沒有力再開口說話，一連過了許久，季聽才拍了拍申屠川的肩膀：“待會兒你爸媽就要到了，我們不能再耽擱了。”

申屠川打起神，勉強點了點頭，站起來后開始檢查箱子。小胖看著他們收拾行李，臉一片灰敗。

申屠川收拾好后，便看向小胖問道：“你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小胖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你愿意帶上我？可是我之前……”

“在超市時，你有想過讓我們進來的，對嗎？”申屠川打斷他的話。

小胖在他的注視下緩緩低下頭，眼淚如斷線珠子一樣砸在地面上，半晌才聲道：“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

“所以不怪你，壞人永遠不會到良心的譴責，因為他們本沒有良心，你能為此痛苦，就說明還不算無藥可救。”申屠川平靜開口。

季聽安靜的站在他邊，雖然不太贊同他帶小胖走，可也沒有阻止他。

小胖哭了許久，才一把紅腫的眼睛，哽咽著搖了搖頭：“我不能走。”

申屠川皺起眉頭，還未說話就看到他把袖子捋了起來，出了胳膊上被咬過的痕跡。申屠川和季聽頓時愣住了。

“我扶李麗麗的時候，沒想到那一下，是要變喪尸的前兆，所以不小心被咬了，”小胖絕的啜泣，“我好怕一個人留下，可是如果跟著你們，我就等于再害一次人，我不能、不能再害人了……”

季聽的心揪一團，沉默許久后一言不發的打開箱子，從里面拿出五六包餅干，一腦的塞到小胖懷里：“這些留給你，在變喪尸之前，總是要吃飯的，樓上辦公室有水，了就去喝。”

說完頓了一下，又把昨天找到的羽絨服塞給他：“冷了就蓋上，你染了，很抱歉我們不能帶你走，只能讓你還有神智的時候，盡量好過一點。”

“我知道，我都知道……”小胖大哭之后，反而冷靜不，紅著眼睛道謝。

季聽沉默的看著他，半晌低聲道：“那我們走了。”

“……嗯。”

季聽指尖微，半晌冷靜下來，牽著申屠川的手轉就走，在快到門口時，后突然傳來小胖弱弱的聲音：“人會變喪尸，是因為什麼病毒對吧？”

季聽沉默一瞬，輕輕點了點頭：“嗯。”

“那、那如果我一直把自己關在這里不出去，保護自己的不損害，是不是等過一段時間，治這種病毒的藥研究出來了，我就可以得救了？”小胖又生出一點希。

不會的，變喪尸的一瞬間，人就已經徹底死亡，死去的人又怎麼可能再活過來，而所謂的治病毒的藥，其實就是消滅喪尸的武，本沒有得救這麼一說。季聽覺到自己的手被握得更了些，冷靜片刻后勉強笑了一聲：“當然，一定會得救的。”

“那你們可要好好活下去，等藥研究出來了，就來救我。”小胖小聲乞求。

季聽說不出話來了，還是申屠川替答應了。兩個人說完便在小胖充滿希的目下走了出去，走進了銀裝素裹的世界。

申屠川沉默許久之后，終于輕聲說了一句：“只是五年而已……”熬過去了，就都好了。

季聽深吸一口凜冽的寒風，腦子清醒一些后微笑：“對啊，只有五年而已，我們一定會活下去的。”

申屠川看一眼的側臉，心臟里突然多了一小簇火苗，總算沒有冷得發木了。兩個人攜手走在冰天雪地里，似乎有了邊這個人，就有了無限的希。

離他們上次在圖書館后面等著，已經過去了近一個小時，兩個人怕錯過父母，于是加快了腳步，而在走到圖書館時，申屠川猛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