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婚的事就這麼提上了行程, 但不巧的是幾日后新年即將來臨, 忙碌的兩人只能暫時把它擱淺,等年后再說。
鹿桑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不著家, 但再怎麼不著家,過年也是逃不過去的。于是在爸媽不停的電話下,終于在除夕的前一天回了家。
“這個是給你的, 最新款呢,你看看喜不喜歡?”鐘清芬拿著兩個袋子到鹿桑桑的房間來, 鹿桑桑靠在床頭, 抬眸看了眼, “什麼東西。”
“包包呀,你不是最喜歡了。”
這段時間媽媽經常跟著那群小姐妹去國外旅行,公司的事不會像以前一樣心,現在基本于半甩手掌柜狀態。
但鹿桑桑很滿意媽現在這樣,自己開心就好何必想那麼多, 況且,他爸自上次之后大概真是心有余悸, 把媽也是捧在手心里疼了。
鹿桑桑瞥了一眼, 角帶了一點笑:“還給我帶了禮呢, 我以為你都玩瘋了。”
“你這丫頭說得什麼話。”
鹿桑桑接過的袋子, 拿出里頭的包包試戴了下, “唔……還可以。”
“是吧,特地問了柜姐,說你們年輕人現在最這兩款。”
“謝謝媽。”
“不客氣。”鐘清芬攬過的肩頭, “你呢,早點跟敬懷復婚,那就是對我最大的謝意。”
“……”
晚上六點多,鹿桑桑從房間下了樓。
鹿致遠和爸今天都還沒回來,但鹿霜和鹿丞已經回來了,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鹿桑桑也隨意地在沙發上坐下,拿著茶幾上的水果吃。
鹿桑桑這次和鹿霜的見面沒了以往的槍舌劍,因為沒了那個興致,鹿霜也沒了那個想法。
沉默片刻后,竟是鹿丞先開了口。
“桑桑。”
“干嘛。”
“我,有個事問你。”
鹿桑桑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麼事還需要問我的嗎?”
鹿丞面尷尬,但估計那事比自己臉皮重要多了,所以他往那邊挪了一點,小聲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沛潔最近是不是男朋友了……”
鹿桑桑嗆了一下,差點被葡萄噎住,“你,你不會還在追吧?!”
鹿丞正:“那又怎麼了。”
鹿桑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來真的?”
“我像假的嗎!”
鹿桑桑笑了兩聲:“不是我故意這麼說噢……但你也知道阮沛潔跟我什麼關系,以我們以前那仇怨來看,你覺得這人看得慣你麼。”
“我,我和你以前什麼仇怨啊!你是我妹又不是什麼仇人!”
“這會我就是你妹了,以前怎麼沒聽你這麼說過。”鹿桑桑冷哼了聲,“再說沛潔有沒有男朋友是的事,你問我有什麼用。”
鹿丞:“誒你……我,我以前錯了還不行嗎!我以后不跟你搶項目了行了吧!”
“不跟我搶?你在說什麼呢,我現在又不在公司,還搶什麼項目。”
“那你想怎樣!我什麼都依你行不行?!你就幫我跟沛潔好好說說,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麼防著我!”
鹿丞說得很激,就跟要暴走似得。
鹿桑桑看得新鮮得不行,姐妹也太給長臉了吧,竟然能讓這個三哥說出這種話來!
鹿霜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鹿丞,你能不能不丟人!”
“我不能!”鹿丞道,“這多不公平啊,明明對我就有點意思嘛,可是最近又疏遠我……桑桑,你幫我探探口風行不行?”
鹿桑桑被他這作整得有點懵,剛想再說什麼,鹿致遠回來了。
“你們在吵什麼。”
鹿丞還是有點敬畏鹿致遠的,看到他出不喜,也不敢瞎說了,“沒什麼……大哥你放心,我沒在跟桑桑吵架。”
鹿致遠睨了他一眼,轉向鹿桑桑,“回來了。”
鹿桑桑隨意地打了個招呼,“大哥。”
“嗯。”鹿致遠道:“爸也馬上來了,準備吃飯吧。”
“喔。”
——
今天這頓飯應該是鹿桑桑這幾年來在家吃得最舒心的一次,因為飯桌上沒有再談工作的事,說的都是日常。
“霜霜,最近和吳錦怎麼樣了,前兩天跟他家人見了面,說是可以訂一下婚期了。”鹿嚴輝道。
鹿桑桑本來好好吃著飯,聞言有些意外地看向鹿霜,這人……竟然要結婚了?
鹿嚴輝看到的神,笑著解釋道,“桑桑你還不知道吧,你姐姐也快結婚了。”
“這個我確實不知道。”鹿桑桑想了想,“吳錦……姜吳錦嗎?”
“對啊,就是姜家二兒子,你也認識?”
鹿桑桑笑笑:“見過,不。”
“噢……這樣。”
吃完飯后,鹿桑桑呆在小院欄桿給段敬懷發消息,消息剛發出去不久,段敬懷就直接給回了個電話。
“吃完飯了?”
鹿桑桑嗯了聲:“你今天是不是要上夜班啊。”
“是,我在辦公室。”
“那你無不無聊呀。”
“還好。”
“那,段醫生要不要著名漫畫家鹿桑桑小姐陪你聊聊天?”
段敬懷似輕笑了聲:“最好。”
“那要聊什麼……”鹿桑桑倚在欄桿看著遠,“哦對了,剛聽說鹿霜不久后要結婚了,跟那個姜吳錦。”
“誰。”
“姜家你不知道啊?哦也是,你也不怎麼了解這些人,反正就是家庭背景還不錯,就是長得一般。”鹿桑桑皺了皺眉,又道,“我們這班人沒和他玩過,聽說他這人人品不太好……我也就是聽說,不知道真的假的。哎,反正不關我的事,嫁誰嫁誰。”
段敬懷對鹿霜的事也半分不興趣,只是聽到嫁這個字他有點敏了,“那你跟你爸媽說了我們了嗎。”
“我們什麼?”
“結婚。”
“這個還沒說呢。”鹿桑桑道,“不著急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說完對面就沉默了,鹿桑桑愣了下,估著家段醫生不高興,于是又連忙哄道,“哎呀開玩笑的,過完年我就跟我爸媽說,反正也就是拿個戶口本的事,簡單。”
對面冷哼了聲。
“你別哼嘛,別生氣別生氣,過完年咱們就去結婚,不著急。”
對面又悶悶地嗯了一聲。
鹿桑桑只聽著他的聲音就能想象出這人此刻的表,估計就是一副不太樂意但又被哄得舒服的矛盾樣子。
揚著,心口突然得不像話:“段醫生呀,你怎麼這麼可啊。”
“鹿桑桑。”
“誒。”
“不要隨便說話。”
“哪里隨便?說你可隨便嘛。”鹿桑桑笑嘻嘻道,“這是高級贊,你以為什麼男的都能配得上可兩個字嗎。”
段敬懷無言以對,可實際上他又實在不喜歡可這個形容。
“你干嘛又不說話了。”鹿桑桑踢著欄桿,“哎,其實我在家也好無聊啊。”
“為什麼?”
“這有什麼為什麼,沒你在當然無聊了。”
鹿桑桑的甜言語信手拈來,段敬懷知道有時候就是過過癮,其實不一定就是那麼想的。但他聽到那麼說的時候還是會心,甚至潛意識里就是會信了,被騙了也甘之如飴的那種。
“段敬懷,要不我來找你吧!”鹿桑桑突然道。
“不行。”
“為什麼啊……”
“我等會可能還會有病人。”段敬懷也想見,但他在醫學這塊上極有原則,也做不到一心兩用。
“也是。”鹿桑桑有些沮喪,“那算了,年后再見吧。”
“桑桑……”
“沒事沒事,那先不聊了吧,你工作,我上樓洗澡了。”
“好吧。”
“那,加油哦哥哥~”
段敬懷角微揚:“嗯。”
鹿桑桑掛了電話,收起手機便要轉往里走,“啊——嚇死我了!”
鹿致遠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后不遠,他手里端著一杯咖啡喝著,見轉過才道,“我路過,不知道你在打電話。”
鹿桑桑輕舒了一口氣,“你怎麼一點聲都沒有,心臟病要被嚇出來。”
鹿致遠笑了笑:“是你聊得太投了。”
鹿桑桑:“……喔。”
“什麼時候跟敬懷復合?”
“這個……快了吧。”
“好。”鹿致遠又道,“桑桑,平時你沒事也多回家來吧,這里到底是你家。”
鹿桑桑沒說話。
“還是,你還在生氣。”
“我說了,我不在意這些了。”
“好。“鹿致遠走近,“但以前那件事,我還是要跟你道歉。”
鹿桑桑愣了愣,只聽鹿致遠繼續道,“小時候不懂事做錯了事,慢慢的,知道那些都是錯的……哥跟你道歉。”
“你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也不算突然。”鹿致遠苦笑,“其實早就該說了,只是遲遲說不出口,總之……是我欠了你。”
鹿桑桑盯著他,突然有些鼻酸,那是委屈。
從前眼前這個人,也是極其喜歡和信任的大哥啊。
“過去了。”鹿桑桑深吸了一口氣,越過他往里走,“我也不想提那些了,大哥也別提了吧。”
鹿致遠回:“桑桑——”
“我回房間了。”鹿桑桑抬了抬手,“哥你也早點休息吧,至于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就當,放過自己。
反正現在已經夠幸福了,有的父母,還有很的那個人。
所以,真的不愿意被那些瑣碎的過往糾纏住了。
——
除夕那天,家里也開始熱鬧起來,周姨忙來忙去準備了很多吃的。
但這天對鹿桑桑來說沒什麼區別,對節日向來不冒,除夕這天照樣睡到了中午。后來要不是放在床頭的電話響起來,甚至還能繼續睡下去。
“喂……”迷迷糊糊地接起了電話。
“沒醒?”對面那頭話里帶了笑意。
鹿桑桑睜開眼睛,看了屏幕一眼,“段敬懷?!你怎麼打電話來了。”
“看看你醒了沒有。”
“你知道我這個時間不會醒的……”
“今天除夕。”
“那又怎麼了。”鹿桑桑打了個哈欠,“我媽他們在樓下忙著呢,客人來來往往的,我都懶得下樓。你呢,你昨天還上夜班呢,今天怎麼沒休息?”
“休息過了,有點事,又起來了。”
“喔,對,今天你們家估計也熱鬧。”鹿桑桑道,“不過你不用管那些啦,你好好睡一覺,要不然都要睡眠不足了。”
“但是,想見你。”
“啊?”
段敬懷似猶豫了下,然后才道,“昨天你不是想來找我嗎,我那時是真的沒空,但現在……”
鹿桑桑眨了眨眼,腦子有點清醒了,“現在有空了啊,所以呢?”
“所以,我在你家附近。”
鹿桑桑一個激靈,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什麼?”
“那家便利店這,你要不要過來。”
鹿桑桑頓了幾秒,邊笑意越來越大,“真的假的啊,我來啊,我肯定來。”
說著顛顛撞撞地下了床,“那你在那等我啊,別走。”
段敬懷笑了:“嗯,不走。”
“那你等我十分鐘,啊不!五分鐘就夠了!”
“你慢慢來——”
“我很快的!”
鹿桑桑掛了電話,拔就往浴室跑。
朦朧的睡意被冷水潑了幾下后全清干凈了,而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興得很。就好像年時有小男生頭頭打電話告訴你,他就在你家樓下等著你,還說很想見你……
讓人張又激。
鹿桑桑刷了牙洗了臉,但沒化妝,只簡單地扎了個馬尾。接著,從柜里拿出一件厚厚的短款羽絨服,直接套在睡外面就下樓了。
“桑桑,你去哪?”鐘清芬問了句。
鹿桑桑托著茸茸的拖鞋往外跑,“我去外面買點東西!”
“你慢點,誒換雙鞋子啊,那拖鞋!”
“不用了!我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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