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桑桑高中的績其實還不錯,唯一算短板的就是化學。
媽其實是給請了老師的, 但鹿桑桑那會正在追段經珩, 所以逮著機會就想往段經珩邊湊,名義上說的是拜托他給自己補補課, 其實是想跟他呆一塊。
那天, 鹿桑桑好不容易等到段經珩答應給補課,興致地拿著書包到他家去了,結果給開門的卻是段敬懷。
鹿桑桑看到他第一眼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啊……我找段經珩。”
段敬懷面冷淡:“進來吧。”
“……喔。”
段家今天沒長輩在,鹿桑桑進門后就在沙發上坐下了。
段敬懷給倒了杯水, “等會,他馬上回來。”
“他去哪了?”
段敬懷:“學校。”
鹿桑桑癟了癟,嘟囔:“不是說好給我補課的嘛,怎麼又走了。”
段敬懷看了一眼, 但沒再說什麼。
其實那會段敬懷對鹿桑桑已經了解了, 那一整年下來鹿桑桑沒在段經珩邊晃,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楚。只是他的子不太能和別人閑聊,尤其是眼前這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
段敬懷回了自己的房間, 但沒過多久后他就接到了段經珩的電話,他說學校那邊實在走不開,讓他幫忙給鹿桑桑補下課。
段敬懷下意識就是想拒絕, 結果段經珩急急忙忙的,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猶豫許久,最后, 段敬懷還是下了樓。
“他怎麼還沒回來啊。”樓下的小姑娘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段敬懷沉默了下:“你要補化學?”
鹿桑桑點頭。
段敬懷:“來書房。”
說著,他先往書房去了。鹿桑桑懵了懵,以為是段經珩要回來了,趕忙屁顛屁顛地跟著。
段敬懷指了指位置:“坐那。”
鹿桑桑乖乖坐過去了,還把書和試卷都拿了出來:“我這次考得可差了,選擇題就錯了一片。”
段敬懷走過去看了眼,目之,紅叉明顯且集。
“是很差。”
鹿桑桑:“……”
“你想從哪講起。”
“啊?”
段敬懷在旁邊的位置坐下:“選擇題?”
鹿桑桑歪了歪腦袋:“你給我講嗎。”
段敬懷淡淡道:“他回不來,讓我給你講完這些題目。”
鹿桑桑驚了,第一個念頭不是段經珩放鴿子,而是段敬懷竟然愿意給講題目!這比前者還讓震驚。
“你,你你給我講啊。”
“嗯。”段敬懷停頓了下,還頗禮貌地問了句,“不需要?”
鹿桑桑哪敢說不需要啊,段敬懷那雙眼睛看一眼,人都不太敢彈了。
“我這不是怕麻煩哥哥你嗎。”鹿桑桑小聲道。
“還好。”段敬懷把的試卷出來:“開始吧,我趕時間。”
“……喔。”
鹿桑桑一開始是真的張,段敬懷周的氣就是會給一種“我一定要乖一點要不然會被暗殺”的錯覺。
但慢慢的放松下來了,因為段敬懷講題雖沒什麼,但講得卻是很清晰明白。而且鹿桑桑是頭一回聽他說那麼多話,認真聽題的同時覺段敬懷也沒那麼嚇人了……
后來講完題,鹿桑桑也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但對于段經珩是越想越生氣,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等他回來了你幫我告訴他,我氣死了,除非再幫我補一百節課,否則我是怎麼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段敬懷側眸看了一眼,邊的小姑娘眉頭擰,因為生氣臉頰鼓鼓的,倒比平時的多了幾分真實的孩子氣。
段敬懷收回目,“快高考了吧。”
“對啊。”
“那也補不了一百節課了。”
“那,那補五十節?十節?反正我記住了!”
段敬懷很淡地笑了下。
鹿桑桑眼尖,正好就看到了,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驚詫道:“你剛是笑了嗎。”
段敬懷一滯。
控使人迷失,那瞬間鹿桑桑都忘了眼前這個人是一向敬畏的段敬懷,只管星星眼道,“哥哥,你笑起來可真好看!”
段敬懷:“……”
“哼,被他敗壞的心都好了點。”鹿桑桑背起書包,嘟囔著往書房外走。
鹿桑桑出門后就往自己家走了,兩家距離不遠,夏日綠蔭下,鹿桑桑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心里罵著放鴿子的段經珩。
“鹿桑桑。”
突然,有人了的名字。
鹿桑桑回頭,看到了站在后不遠的段敬懷。他依然沒什麼表,像是烈日炎炎里,最引人注目的那座雕塑。
鹿桑桑意外一瞬,小跑著往回去,“怎麼了。”
段敬懷手,給遞了一本黑的筆記本。
“這是什麼。”
“化學筆記。”
鹿桑桑一喜,連忙拿過來翻了幾頁,這筆記看起來有點舊了,不過里面的東西卻是很清晰的。
“借給我看的嗎?!”
“嗯。”
“切,拿這個賄賂我。”鹿桑桑眉頭一揚,眼里掩不出開心,“但知道給我筆記還不算沒良心。”
熱風吹過,皮上都有了些燥意。
下意識以為的,便是心里想要的。
鹿桑桑揚了揚手里的筆記,笑道:“謝謝哥哥幫忙拿,嗯……你幫我跟他說,高考后我再還他。”
段敬懷什麼也沒說。
他頓了頓,輕點了下頭,之后便轉往來走去。
很平靜,仿佛他也只是來給別人幫忙遞個東西而已。
鹿桑桑也繼續回家了,因為筆記本對段經珩的怨念消失了,心大好。
但那個時候的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段經珩其實什麼也沒做過,或者說他已經忙得忘記了還在補課的事。
更不會想到,那本后來被得娘里娘氣還抱在懷里睡覺筆記,是段敬懷的。
——
吃完夜宵回房間后,鹿桑桑心里一直有種很神奇的覺。
對于段經珩從前有沒有如想象那樣做已經不是很在乎了,在乎的是段敬懷過去的行為,這讓有種一直錯誤地認識了他的覺。
不僅幫補課,事后還給筆記本,心啊。
洗完澡后,鹿桑桑窩進床里,側躺盯著段敬懷的臉。
段敬懷習慣在睡覺看會書,但再怎麼認真看書,也扛不住邊上有個人一直在盯著你。他抿了抿,把書合上了。
轉頭看,“你想說什麼。”
鹿桑桑一只手支著頭:“我在想,你好像也不是我想得那麼冷喔。”
段敬懷:“然后。”
“就你以前竟然會給我筆記本誒,我一直以為你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來著。”
段敬懷沉默了下:“你績太差,是看不下去。”
鹿桑桑:“喂喂喂,我其他科好的,就化學差一點。”
“不是一點。”
“……”
鹿桑桑氣結,這人確實不是看不起,而是看不下去!
好吧,那破績在他們這種高材生中確實算看不下去!
“那后來我去還你的時候你也不說那是你的筆記本啊。”
段敬懷瞥了一眼:“你在我的筆記本上上了那些東西示,你想要我說什麼。”
鹿桑桑瞬間閉上了。
好像……確實不能說什麼。
說了得尷尬死吧。
早知道那時就該跟段經珩提一句筆記本的事,問題是后來高考將近,實在是太忙,也沒什麼跟段經珩接的空間。
鹿桑桑糾結地想了會,突然神經質地問了一句:“誒,你以前不會喜歡我吧?”
段敬懷愣了一下,立刻否認:“你想多了。”
鹿桑桑一噎,要不要否認的這麼快!!!
“那你干嘛還留著這東西!紙很好撕的,你可以撕掉!”
“沒時間。”
“可是……”
“我要睡了。”段敬懷說完這句話就手按了床頭燈,黑暗襲來,他很快躺了下去。
鹿桑桑一臉問號,嘟囔:“能花你的多時間……”
但段敬懷背對著,沒回答了。
——
夜深了,后來兩人都已睡去。
有了一次的同床共枕,鹿桑桑這次睡算快。兩人一人占了一邊,中間留了楚河漢界。
但鹿桑桑這次的端正姿勢沒能保持太久,第一次跟他睡的時候估計是太張還真沒越界,但這次放松下來,睡到半夜就開始造作了。
段敬懷是被腹部的力給弄醒的,睜眼,下意識手去。然后就到了一條,溜溜的,直接橫在了他腹部。
他愣了下了,先是松開了手,而后又覺得不拿開也不對勁,便握住的腳踝把拿開了。
但拿開不過一秒,又有一只手了上來。
鹿桑桑睡得很沉,因為段敬懷上暖,就無意識地跟八抓魚似得纏上去。他拿開的手,但沒過多久又能自己搭上去,反反復復幾次,段敬懷放棄了。
他睜著眼睛看著黑漆漆的房間,覺到邊人的呼吸,一下,一下,很有節奏……
“唔——”邊人一個大作,啪的一聲,一陣被子帶來的風襲來。
他手開了床頭的燈,看到鹿桑桑一只長從被子里出來,被子也被掀開了大半。
段敬懷沉默著看了會,起來,把的拿進去,又把被子重新給蓋上。
正睡著的人明顯不滿意,掙扎了兩下又想把被子掀開,于是段敬懷直接手住了被沿。鹿桑桑又支吾了兩聲,可就是掙不開那個“封印”。
夜很靜,房間里只有床頭傳來的微弱暖。
段敬懷看著沉睡的模樣,手在額頭彈了一下,低聲道:“能不能安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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