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落來的猝不及防, 渾都是燒不盡的熱似的,林瀾淅淅瀝瀝的雨都澆不滅。
可逐漸雨勢轉大,和著閃電鳴雷拍打在窗子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就這麼從下午廝磨到了傍晚。
半睡半醒的起伏間,白尋音覺眼前恍若模模糊糊的出現一個清瘦拔的影, 穿著藍白的校服——那是十八歲的喻落, 年青春英俊的人, 卻好像縈繞著滿不易察覺的頹然。
似乎看到年咬著煙, 漆黑的眉目微沉,腳步躊躇的走進了一家仿佛可以吞噬人心的心理診療所, 他俊又無助,只能去找醫生。
白尋音下意識的想要阻止, 想發出聲音, 可出口卻只有一聲低。
被迫回神,白尋音看著眼前的男人,和剛剛記憶里年的臉逐漸重疊——一瞬間有種和兩個喻落在放肆的覺。
白尋音茶的眼睛水瀲滟,像是凝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的寧靜和, 猶如海底里勾人心神的妖。
昏睡了過去。
喻落這才良心發現的反應過來,他低頭輕輕親了親白尋音汗的下頜, 起把人抱起來去洗漱清理。
白尋音大抵是真的累的過了頭,被溫熱的水好一頓折騰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滟的眼皮耷拉著, 睡的香甜。
喻落把七八糟的床上又換上了新的床單,才把四肢都又輕又的孩摟在懷里抱著, 煩人的四下,直鬧的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 不悅的嘟起來打開他的手。
他這才狡黠的開心了。
都說事后一煙, 什麼活神仙——只是香玉在懷, 喻落也登時沒了這個心思,因為煙對于他來說不是什麼必需品,可此刻的小姑娘卻是的。
喻落知道白尋音其實是很討厭煙味的,原來高中的時候在一起,他偶爾會煙,白尋音總是淡淡的蹙起眉頭,后來他也就不怎麼了。
這麼多年其實一直斷斷續續的在戒,可有時心頭躁郁,總是不免破戒。
現如今……心下澄明,毫無愁緒。
或許真的能戒功了。
第二天是周末,兩個人手機都是隨時待命的轉態,自然心無旁騖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白尋音醒來的時候直覺小腹酸脹,上仿佛被人四手八腳的纏著,像是了一塊石頭,沉的要命。
不悅的睜開惺忪的眼,就看到喻落近在咫尺的臉。
下,長睫自白皙的眼瞼下打下一道淺淺的影,他發和眉目都是墨的黑,安靜睡覺的模樣就像小王子。
白尋音眉目微,手指按捺住他高鼻梁的沖,輕輕拿開男人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準備下床。
結果剛剛側要爬下去,就被人抓住了纖細的腳踝。
白尋音一怔,回頭看著喻落眼睛都未睜開,削薄的便溢出一輕笑:“干嘛去?”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還是剛剛也在裝睡。
畢竟昨晚剛剛歡好,此刻驟然清醒還是讓人有些頭暈目眩。白尋音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下角,實話實說:“上洗手間。”
“唔。”喻落懶洋洋的半支起子,長手長腳的就過來抓的腰:“我抱你去。”
……
上完洗手間,白尋音的耳都紅了。
憤憤的看向喻落:“你怎麼這麼粘人?”
喻落充耳不聞,故作文藝的說了句話:“卿玉待采摘,不自又何妨?”
……
不愧是十級中文大師,耍流氓都說的這麼文縐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文科生畢業呢。
白尋音比不過他的不要臉,干脆懶的理他,纖細的子貓似的趴在床上,懶洋洋的嘀咕:“我累了,你幫我按。”
正大明的香之機,喻落當然欣然應允。
他修長的大手按的力道讓白尋音輕輕的哼了一聲,被狠狠疼過的姑娘清冷的聲調似乎都纏上了曖昧繾綣,一舉一都在人似的。
喻落黑眸一黯,修長的指尖撥了下的擺。
“別。”白尋音連忙制止,秀眉微蹙:“別再來了。”
還難著呢。
“呵,不你,就上點藥。”
上完藥后白尋音力也徹底支了,趴在床上,細白的小綿綿地踹了他一腳:“我了。”
“。”喻落套上服,翻下地:“做飯喂飽你。”
白尋音忽視他在某兩個字上刻意的重音,放在曲起膝蓋上的腦袋一歪,有些詫異的看著男人:“你會做飯?”
“唔。”喻落笑了笑:“會呀。”
從來沒想過只會拿手刀的男人也會拿菜刀,不過喻落做起飯來,還真是似模似樣。
白尋音隨便套了件大大的短袖,走過去倚在廚房的門邊看,有些意外。
冰箱里的菜都是季慧穎之前買的,發現喻落切菜十分細致。
就像做手一樣,尋求準,一不茍……只是一看就是新手。
白尋音忍不住有些想笑,走進了些,垂眸就發現男人白皙的拇指關節那里有一個小小的‘紅點’——像是被燙的水泡破了之后留下的疤痕。
沉默半晌,輕輕的問:“怎麼突然學著做飯了?”
因為他喜歡家常菜呀。
喻落笑了笑,聲音淡淡:“外面的東西不健康,你不是不喜歡吃麼?”
他和白尋音總要有一個學會做飯,如果小姑娘十指不沾春水,那就他來好了。
喻落微微側頭,篤定的說:“以后我會乖乖學做飯的。”
白尋音沒說話,只是走過去從后抱住男人瘦的腰,一雙潔白的手臂藕似的。
小臉著喻落蝴蝶骨突出的背,莫名有種歲月靜好的覺。
好像在這小小一隅,找到了自己一直以來所缺失的安全,寧靜而滿足。
有些慶幸,過了六年的時間,兜兜轉轉,他們還能在這兒擁抱著。
“喻落。”白尋音忍不住小小聲的問:“你之前去過北方麼?”
這是昨天就好奇,并想找途徑了解的事——但此時此刻,不想找別人了解關于喻落的過去了,問他就好。
問完,敏銳發現抱著的男人脊背一僵。
“小不點,真聰明。”喻落忍不住笑了笑,低沉的聲音過肢傳到白尋音上:“是不是看雪景的照片,就猜到了?”
白尋音聲音悶悶的:“你是去找我了麼?”
“不是找”喻落轉過,把人摟在懷里,還沾著水珠的手了腦袋:“是看。”
其實……他就是想了而已,按捺不住。
復讀那一年還勉強能克制,但到了第二年的冬天,心里就野草瘋長似的想白尋音,就是想。
“其實我每年也就去一次,趕在元旦放假時候,北方的雪景很。”喻落低低的聲音耳,氣息舒緩平穩,像是揭開了一段故事似的引人勝:“住一天,看你一會兒就回來。”
自己大一的那年去工大校外,是巧見到白尋音。
林瀾的人都很能見到雪,那天北方正好下雪,他清晰的看到孩臉上流出來的驚訝欣喜。
在三中的時候很見到笑,那時候的純粹明讓喻落記憶深刻,放心的同時更加不敢靠近了。喻落怕自己過去,會讓白尋音不開心。
不過他只要看到就滿足了,就像充電一樣,看一眼,就能過接下來的一年,逐漸為習慣。
“怪不得你知道我沒有男朋友,回來就纏著我。”白尋音鼻尖有些微紅,聲音甕聲甕氣:“原來一直看我了。”
“嗯,我的小姑娘很乖。”喻落笑笑:“所以我也很乖的。”
一直乖乖的,等著人回來。
晚餐吃的是喻落‘大廚’親手烹飪的西紅柿蛋面,做的似模似樣,香味堪稱俱全。
其實白尋音不大吃面食,喜歡吃米飯,可現如今得很了,吃起來也就香甜了。
咬著面條的時候不自覺的想起來喻落第一次做飯失敗后的懊惱,便有些想笑。
原來并非有那種怎麼也不會做飯的人,廚藝是真的可以鍛煉出來的。
如果一個男人真的你,他會為了你好好學做飯,寵著你一直十指不沾春水,自己獨攬煙火氣。
對于很多人來說,談和男朋友是必需品,但對于白尋音來說從來不是。
只有和喻落在一起后,才逐漸明白‘必需品’是什麼意思。
見起意后就是登堂室。
喻落工作忙,一周七天能有差不多五天時間都是加班的,偏生白尋音也不輕松,兩個人名其曰是談著,其實基本流全靠微信。
但吃上之后就不一樣了。
白尋音家的大門有輸了喻落的碼,自此他不管多忙,下班多晚,不過來吃一頓就覺得不安生。
來的次數多了,帶的東西也就多了,睡,牙膏牙刷,日常穿的幾件服,筆記本電腦……種種有的沒的必需品。
逐漸竟而有種‘同居’的效果。
只是喻落的廚藝愈發長進,白尋音床上床下都被伺候的很舒服,比起以前早上吃面包晚上吃食堂的生活來說簡直堪稱有了質的飛躍。
所以對于喻落的‘無孔不’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也許兩個人的日子,真的比一個人要好過一些。
除了喻落開葷之后大發,弄的腰酸之外。
趁著下一個周末喻落加班的空當,白尋音拒絕了阿莫出去逛街的邀請,徑自坐車去了寶泉路。
去那家劉語芙曾經提過的心理診療室。
‘從安心理診療室’門臉裝潢獨特,在寶泉路很容易找到,白尋音推門進去的時候只有前臺一個穿著白大褂接待的小姑娘。
“你好。”小姑娘笑盈盈的問:“士,您有預約麼?”
“有。”白尋音從不打無準備的仗,知曉心理診所普遍都要提前預約時間,所以在和劉語芙見面的那一天,就已經預約了這家診所的頭號醫師‘陸瑩’的號。
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白尋音。”
“稍等,我幫您查一下。”
接待說著,調出電腦上的表格查了一下,然后就帶著白尋音去了最里面的一間診療室。
推開彩和的米木門,白尋音看到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士坐在寬大的桌面后方,烏發是蓬松的波浪卷綁起,架著金邊眼鏡,上的氣質嚴謹而知。
眼看去就覺是一個包容如海的。
“您好。”陸瑩看到白尋音的瞬間,鏡片背后的雙眼劃過一疑,隨后站起來點了點頭:“請坐。”
莫名覺這姑娘有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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