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他語氣先發制人。
林疏月開門見山:“是你告訴李嵊的吧。”
乍一聽名字,趙卿宇肩膀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嗎?”林疏月目著他,不給他閃躲的隙,“李嵊和我的關系,你是知道的。你為了報復我,把我的現狀,地址,通通給他。不用你說,我也清楚,你的言辭有多激烈和夸張。總而言之,不想見我好。”
趙卿宇口搏,空調暖風似乎全變了冷風,吹出了他一茬茬的汗,“你別胡說!”
林疏月笑了下,“胡說就胡說吧。”
趙卿宇沒底,“你想干什麼?”
“沒什麼,祝你新婚快樂。”林疏月彎,笑意存于眼睛,像真摯的星。明明是燦爛的,溫的,趙卿宇卻心慌。
這樣的林疏月,一定是憋大事。
他了陣腳,試圖拉的手,“我要結婚了,你能不能別鬧!我走到這一步很難很難。”
“難道我就過得容易嗎?”林疏月輕蔑一笑,“趙卿宇,你真雙標。”
傅琳的試穿婚紗出來,正巧看見趙卿宇去拉林疏月的手,神頓時不滿,“你們在干嗎?”
趙卿宇倏的松手,“沒,沒事。”
“傅小姐,首先祝你新婚快樂。”林疏月從容打招呼,“但我覺得,你知道一些事后,應該不會覺得多快樂了。”
傅琳既起疑又生氣,“你到底是誰啊!”
“趙卿宇的前友。”林疏月輕飄飄的語氣,勢在必得的表,很能震懾場面。
傅琳臉瞬變,指著趙卿宇尖聲:“你有事瞞著我是吧!”
“沒有,我沒有。”趙卿宇徹底急了,“林疏月。”
“作為趙卿宇心心念念忘不掉的前友,我是一定要為他送上新婚禮的。”林疏月的語氣乖得很,拿出手機,調開早就備好的音頻。
音量最大,聽得一清二楚:
窸窸窣窣的風聲、氣聲后,趙卿宇帶著急切的乞求:“……我跟傅琳先談著,你還是我的朋友……我爸公司正常了,我再跟做回朋友,我倆結婚。月兒……多等等……”
這是兩人分手時的對話。
趙卿宇被雷劈到頭頂心,直接霹懵了。
錄音,當時竟然錄音了!
音頻設置重復播放,像咒語,一遍遍對向本人施法。傅琳瞪大眼睛,氣憤不已,“趙卿宇!你還是個男人嗎?!”
頭紗和頭花被扯落在地,傅琳哭哭啼啼地說要告訴家里。趙卿宇白著臉,語無倫次地去抱,求,“琳琳你聽我說,故意的,這個音頻是惡意剪輯的。對,對,就是惡意剪的。”
林疏月點點頭,又摁開下一段。
仍是趙卿宇的聲音,那天在商場,他當著鐘衍和林余星的面相求:“我錯了,我錯得離譜……你給我一次機會再追你好不好……”
似乎早有預料,加之職業習慣,林疏月當時留了心眼,全部錄了音。
這真是炸了場子,店員們都不敢向前勸阻。
傅琳這下徹底甩開趙卿宇的手,尖聲憤怒:“你別我!給我滾!”
任憑這邊撕扯,林疏月轉就走。
目的達到了。
趙卿宇似乎被甩了一掌,孩兒尖聲哭聒噪不已。林疏月推開門,被冷空氣撲一臉,心里的郁氣散了些。
輕松嗎?
并不。
但林疏月覺得,不能平白被欺負。
“林疏月!”后趙卿宇果然氣急敗壞追過來,一把掐住的手,睜著紅眼呵斥:“你滿意了!你滿意了!”
“滿意。”林疏月給他想要的答案,“你能把我的行蹤告訴李嵊,就該想到有這一天。”
“你太惡毒了!”趙卿宇嘶吼。
林疏月看著他,目筆直清亮,“趙卿宇,我從未想過害你。但你一次次做的事,太讓我寒心。既然我的安穩生活被破壞,那麼,你就陪我吧。我不讓你下地獄,只是回到你該待的位置。”
一字一字,沒帶一,林疏月連看他的眼神都是空麻木的。明珠市每到過年都會下雪。
簌簌風雨飄在臉上,沉厚重的云蓋住大片天。
今年的初雪,應該會來得更早些。
林疏月撥開趙卿宇的手,想走。
趙卿宇后知后覺,盯著的背影忽然歇斯底里,“站住!”他掐住林疏月的肩膀,死死拖著。
林疏月吃痛,“你放開!”
趙卿宇跟瘋了似的,不停搖,林疏月手去擋,敵不過對方的力氣,差點踉蹌摔倒。
好不容易掙,林疏月向前跑。
趙卿宇哪肯放過,憤怒地追上來,眼見著就要落于下風,就在這時,“嘶——”劇烈的胎地聲響起,黑奔馳打著雙閃調頭疾馳而來。不帶半點減速,車直接橫到趙卿宇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車子離人不到五公分,趙卿宇被嚇冷靜了,急忙后退絆倒在地。
車子再次啟,急轟的引擎聲如野咆哮,是對他的警告。趙卿宇嚇得瑟瑟發抖,怕它下一秒碾而來。
車熄火。
魏馭城下車,一黑呢子如肅穆的夜,寒天作背景板,氣場越發制人。
魏馭城牽林疏月的手,領著把人送上副駕。直至車開,他都沒有看過一眼趙卿宇。
車里暖風送香,隔絕一切雜音。
林疏月垂著頭,一語不發地坐著。
魏馭城亦一路無言,直至十字路口的長時間紅燈,他的右手越過中控臺,掌心覆蓋于孩兒的手背。
“凌厲勁兒哪去了,嗯?”他聲音帶著有分寸的笑,寬解著的心。
林疏月轉過頭,啞著嗓子問:“你不覺得我很壞嗎?”
魏馭城笑,“不止壞,還又悍又虎。”他低頭點煙,薄薄迷霧荼眼,窗的冷風攜煙味遠走,車仍是沁人的海洋淡香。
“但我喜歡。”停一秒,他淡聲:“適合當正宮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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