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珠猛然在家中被宮中謝太后走, 薛母在家中提心吊膽。
誰不知道太后一直想讓那個什麼謝家小姐當皇后啊?謝家小姐是皇后,那家明珠算什麼?!家明珠可是在寧安正正經經與皇上訂過婚的,滿寧安城誰人不知?!
嗯……現在, 京城的人也知道了。
薛母并不擔心皇上會負了明珠,但是, 擔心謝太后會為難明珠。
無論薛父如何安, 說明珠不會有事的……皇上不會讓明珠有事……也安不了薛母的心。
薛父又領略到了久違的二指禪神功。
正在薛父水深火熱之際,肅帝蕭孤舟的大太監陳三寧帶著圣旨和薛明珠的消息來了。
整個薛府沸騰了。
他們家老爺升了。
正一品的太子太傅,參知政事可是位同副相啊。
這可是一步登天!
相對于薛府下人們的高興,薛家人更關心的是薛明珠的安危。
“我家明珠呢?為何還未歸?”
薛母不停的往大太監陳三寧的后去, 似是這樣就能看見薛明珠般。
大太監陳三寧是孝帝留給新帝的心腹, 孝帝故去, 他便已完完全全是新帝蕭孤舟的人。跟隨新帝的日子雖然不久,但是,新帝對薛家人的重視,他卻是知道的。
若是連這點眼力手段都沒有, 也不能被先帝選中服侍新帝。
因此,大太監陳三寧笑瞇瞇道:“太傅大人放心,薛小姐無事。”
“薛小姐聰明伶俐, 很討太后的歡心,太后特意留在宮中住幾天, 就住在謝小姐的閣……”
陳三寧還是很佩服薛府的這位小姐的。
謝太后可是宮中出了名的喜怒無常,皇上聽到薛小姐突然被到太后宮中去,連朝政都丟下了, 想要前去為薛小姐撐腰的,卻沒想到薛小姐自己就搞定了謝太后。
當真厲害。
聽了這樣的神轉折,薛母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薛父想了想,眉眼開闔間,閃爍,隨手塞給陳三寧一塊通碧綠的玉扣,“給陳公公賞玩,公公在宮中多多看顧小。”
陳三寧哪里敢收,連連推辭。
若是,皇上知道他連太博的東西都敢收,還不得了他的皮。
“無妨。這碧玉玉扣也不名貴,不過就是青玉玉心中的一塊,倒是難得,賞玩而已……圣上不會怪罪的……”
知道陳三寧不敢收,所以,薛父才沒有塞銀票,而是只塞了一塊不算名貴但難得的玩意兒。
若是塞銀票,那才是得罪人呢。
“太傅這樣說,那三寧就當您賞的,就大著膽子收下了。”,陳三寧躬著腰笑道。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帝師。
心中不暗暗稱贊。
難怪人家能當帝師,圣上能那麼出,理起朝政來游刃有余,皆是帝師教導有方。
這位太子太傅看著就不是一般人。
“皇上還有許多朝政需要理,咱家還要趕回宮去,薛小姐那邊老大人不必擔心,有皇上的人跟著呢……老大人別忘了三天后宮叩謝圣恩……”
叩謝圣恩之后,便可朝參政了。花花
大太監陳三寧細細叮囑道。
“多謝公公提點……”
縱然份已是帝師,可是,薛父仍然十分謙和。
送走了大太監陳三寧后,薛父便讓薛母準備一下,這幾天怕是他要有不同僚們要上門拜訪了。
薛母聽聞薛明珠無事后,終于放下心來,也終于回過味來,興起來。
老爺了一品,那就是一品家夫人啊。
別說老爺的老同僚過幾天會來,就是往日往過的那些家夫人們怕是也要登門了。
薛母高興之余,薛府所有下人全部賞了三個月的月例。
這下,薛府更是喜氣洋洋了。
……
這道圣旨同時也震驚京城外。
薛宗羲?!
是誰?!
太子太傅那可是帝師的殊榮,這薛宗羲何德何能?!那參知政事可是位同副相!
寧安大將軍鄧睿那是鐵打的新帝心腹吧?
甚至新帝京都是他護送來的,現在,對于鄧睿的論功行賞還未下來,便先下來了這個無名的薛宗羲,怎麼能不讓眾朝臣驚訝?!
不朝臣紛紛向鄧睿打聽薛宗羲其人。
甚至有不別有用心之人不無挑撥的假意替鄧睿抱不平,說鄧睿才是新帝登基的功臣,哪怕是封個太保、一等公都不過份,憑什麼先不封鄧睿,反倒先封一個無名的薛宗羲?!
鄧睿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個別有用心之人,常年征戰沙場之人的眼神,可不是一般人能承的,直看得那人瑟瑟不安的低下頭去,鄧睿才淡淡道:“皇上做事自有深意,為臣子怎敢擅自揣測圣心?!”
說完便不再理會眾人,揚長而去。
鄧睿這般態度,眾人皆是一頭霧水,不知鄧睿的真實意圖。
直到鄧睿親自去了薛府道賀,眾人才發現可能……好似鄧睿真的不那麼在意先封薛宗羲。
鄧睿怎麼可能在意這個?!
他又不是瘋了!
先不說新帝是薛宗羲一手教導出來的,就看著新帝對薛府小姐的誼,他也不敢向天借個膽子的嫉妒國丈不是?!
之前,薛宗羲一直在蟄伏狀態,鄧睿也不敢明正大的登門。
現在,總算可以正大明的來往了,兩個多年的好友總算可以在薛府相聚了。
有了鄧睿的開頭,接去拜訪薛府的這個人便是武安候府的老候爺。
武安候府的老候爺是鐵桿的保皇黨。
當初新帝剛回宮時,在朝堂上被瑞王和慶王黨羽刁難,武安候老候爺曾幾次出聲維護新帝。薛宗羲依稀記得,當初寧安副都統還曾請上門想要為他家子訂下明珠。據說那位四公子還是位探花,從小養在武安候府的。
嘖嘖……
多好的人選啊……
若不是因為他那個厚臉皮的弟子在中間橫一腳的話,這也是個很不錯的人選啊。
他聽說武安候府可是有家訓的,男子若是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生下子嗣則抱與主母養育。
因為有這樣一段公案,再加武安候府是鐵桿的保皇黨,薛父對武安候老候爺極為熱。
兩人相談甚歡。
隨后去的就是近衛軍大統領徐紹良。
有了這三個人開頭,剩下的一些選擇觀的保皇黨和中立派都有些蠢蠢,想去登門拜訪……只不過,三天時間已到,薛宗羲進宮謝恩去了。
從宮中回來后,便閉薛府大門,不再見客了。
雖然錯失良機,不過,其它人倒也沒有太著急。
既然已經叩謝過了圣恩,那就是要上朝了。
等上朝時,總有見面的時候。
不急這一時……
而對于眾人想要掂量一下這位新任太子太傅、參知政事的份量相比,慶王黨羽更關心的卻是究竟哪個才是新帝的皇后?
他們每一個宮中的棋子都是培養多年的,輕易不能用。
“那個薛府的小姐才是真正的皇后吧?!不是說在寧安就已經訂親了嗎?”,一個穿著黑斗篷看不清模樣的員著自己的八字胡猜測道。
那些個寧安人是做不得假的。
肯定是真的!
“我覺得我們應該對下手!”
“高兄所言不錯。”
“若不是皇后,那為何新帝給他父親如此高的榮寵?!”,另一個黑人尖著嗓子道。
這個言論得到了許多人的附和。
“這些日子鄧睿、徐紹良、還有那武安老候爺可都去了薛府賀喜了……”
在京城某一座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三進院子里,花廳的窗戶都用黑布蒙得一都不,從外面毫看不出異常,只有偶爾有人進時,花廳八仙桌上點的一只蠟燭會帶出一亮,頃刻間便又會消失。
“我總覺得一切太巧了……”
其中一個形高大的黑遲疑著說道:“自從新帝回京之后,我們再想對謝明蕊手就難了許多……新帝對謝明蕊保護得不風。”
“這會不會是新帝拋出的一個餌?!”
自從新帝回來之后,這就一出一出的。
“也不盡然吧……”
“那薛小姐一宮,新帝就丟下了手頭上的事要去太后宮中……”
“可是,最終不也是沒去,不是嗎?”
“說不定就是新帝故意演給我們看的呢?”
他們都已經打算第二次手了,結果,突然給他們弄了個真假皇后。
“據宮中線報所報,謝明蕊才是真正的皇后。”
“至于這個薛府的小姐,謝太后的意思是讓做個側妃媵妾之流來幫襯謝明蕊,也算對天下讀書人有個待……”
“有謝太后在,謝明蕊一定是皇后!”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時,坐在最里面的一位黑人開了口,聲音低沉幽深。
這人一說話,滿屋的人便都不再言語了。
“啪~”
一個燭起,一瞬間照亮了那人的臉,往日溫文爾雅的臉上帶著一狠戾的神,赫然正是慶王爺蕭綬,在他后的不是慶王世子蕭奕,又是何人!!
謝太后,以為推出個擋箭牌,就能保住謝明蕊嗎?!
做夢!
“宮里的人做好準備,找機會,務必要弄死謝明蕊!”
語氣中的冷酷讓人不寒而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