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超撲上來的剎那,左浩然形一,發力風格再變,從至剛至強的《莽牛勁》,變了蓄力系的《龍蛇勁》。
噼噼啪啪,他出一連串鞭炮般的炸響,彷彿蟄伏十年的蟒蛇,終於變真正的蛟龍。
就連他的脊椎,都從之間高高隆起,像是蛟龍張牙舞爪,即將一飛沖天。
左浩然臉上浮現出狠戾和興的表,一聲低吼,脊椎甩,右拳詭搗出。
就像穿骨骼的鋼釘,直刺孟超肋下。
《摧心捶》還沒命中,他腦中已經出現孟超倒地搐,嘔吐和哭泣的模樣。
最妙的是,爸爸傳授他這招時,還教了他幾個變化,讓暗勁能殘留很久,不做最深的檢查,本發現不了。
這幾天,孟超除了肋下痛,不會發現別的不妥。
等發現時,已經晚了,沒有證據,自己矢口否認,誰能拿他怎麼樣?
這小子的舊傷初愈,又傷上加傷,哈哈,這下別說本科,連大專能不能考上,都難說得很呢!
左浩然滋滋地想。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雙眼睛。
那雙如獵人般狡黠,如屠夫般冷酷,如怪般兇殘,如醫生般平靜的眼睛。
擁有這雙眼睛的孟超像是瞬間換了一個人。
從高中生,變了末日歸來者。
發力方式也從《波紋勁》切換了《莽牛勁》,比左浩然剛纔的切換更流暢也更。
不,不是《莽牛勁》,而是來自未來的《莽牛決》,大師級!
沒錯,這些日子用未來《波紋勁》兌換來的貢獻值,足夠孟超將好幾門基礎技能再提升一級,他首先選擇的就是勢大力沉,無堅不摧的《莽牛決》!
左浩然覺口被瘋狂衝刺的犀牛狠狠撞了一下。
孟超的拳頭就像是犀牛的獨角,力量從口一路貫穿到了他的背後。
“咔嚓”一聲,左浩然的脊椎遭到重創。
他如斷線風箏般高高飛了出去,撞斷一棵小樹苗,才歪歪斜斜倒在地上,如同一灘被孟超狠狠踐踏過的爛泥。
“……”
左浩然瞪大眼睛,茫然看著天空。
天還是那片天,他的世界卻飛快崩塌。
困,懊惱,悔恨,不甘,痛楚,仇恨,酸甜苦辣鹹,各種緒在慘白的臉上恣意流淌。
他像是被海浪衝到岸上的魚一樣張大了,瘋狂呼吸卻吸不到毫氧氣,上半是火燒火燎的疼痛,下半卻漸漸冰冷和消失,截然相反的兩種覺,令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腦海中滿是瘋狂而絕的念頭。
孟超走上來,慢條斯理拭著鼻,順便遮住了他的天空。
“你——”左浩然滿臉怨毒,漸漸明白過來。
“嗯,剛纔測試時,我保留了實力,就上去隨便劃拉了兩下子。”孟超大方承認。
“爲什麼?”左浩然死都想不通。
“這才本科第一關,我沒興趣出這麼低級別的風頭,再說,萬一我表現太厲害,你不和我打了呢?”孟超聳聳肩。
“你故意的,你陷害我!”左浩然的眼眶幾乎撕裂。
“沒錯,我故意考全班第二,和你一起測試槍法,然後就能一起離開考場,班主任和同學們都留在那裡,沒人能打擾我們‘切磋’。”
孟超蹲下來,嘆了口氣,“不過,我仍給了你機會,切磋前我是不是說過,大家點到爲止,然後所有恩怨一筆勾銷?你別不信,我認真的,如果你不是這麼卑鄙要用重手法廢掉我,也不會自食其果。”
“我,我……”左浩然滿臉駭然。
未知是最大的恐懼。
現在他就對自己的腰部以下,充滿了未知。
“你的脊椎應該是震裂了,臟倒是沒有大出,所以沒有生命危險,放心。”
孟超說,“以龍城的醫療技,哪怕脊椎斷裂也並非不治之癥,請個名醫,好好休養兩年,恢復普通人的行能力,應該問題不大——修煉、本科和超凡什麼的,自然很難了,但我覺得你這種人,不超凡還比較好,對你和社會都好。”
“你——”左浩然不可遏制地抖起來。
在他眼裡,吞噬了半邊天空的孟超,宛如披著人皮的惡魔。
孟超說的卻是實話。
就在剛剛,他的視界裡跳出兩行信息:
【您重傷了普通市民左浩然,可能在很久以後,拯救大量士兵的生命,貢獻值+99】
【未來無法預測,命運充滿波瀾,針對遙遠未來進行的改變,對當下文明的貢獻較小,只有把握現在,才能創造未來】
“是啊。”
孟超心想,“我廢掉了左浩然,他考不了本科,無法爲超凡者,也就不可能負責一整條戰線的防,最終臨陣逃,害死很多士兵。
“不過,這僅僅是未來的一種可能。
“用蝴蝶效應來說,我的重生已經改變了太多事,那麼遙遠的未來,誰能說得清楚?
“所以,貢獻是有的,但並不太大,還不如傳授英市民未來武道,來得立竿見影。”
想到這裡,孟超用憐憫的目,掃了左浩然一眼。
自己算是拯救了班長嗎?
雖然他了重傷,可能一輩子無法超凡。
反過來說,也未必有機會變叛徒,萬人唾棄,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以一個普通人的份,在蒸蒸日上的龍城過著平淡的生活,未必不是一種幸運。
無論如何,自己和班長的恩怨算是解決了,孟超對左浩然再沒半點興趣。
“你躺著別,我去校醫,哦,你也不了。”孟超向小樹林外走去。
左浩然終於吐。
原本英俊而正氣的小白臉,被眼淚鼻涕和污弄得一塌糊塗。
而孟超走到一半,忽然又轉頭回來。
“差點忘了一件事。”
他在左浩然上一陣拍,很快,從兜裡掏出一支錄音筆。
孟超吹了聲口哨:“看看,咱們大班長的學習能力就是強,你也學會錄音了啊?”
咔嚓!
他碎錄音筆,將所有零件都小心翼翼收到自己口袋裡,又拍了一遍,確認左浩然沒有第二支錄音筆,這才滿意離開。
左浩然徹底絕,除了用腦袋拼命敲擊鬆的沙地,把自己敲得灰頭土臉,他什麼都做不了。
十分鐘後。
不但校醫來了,班主任,嚴魔頭,教導主任,孫校長,還有剛剛完測試的全6班同學都來了。
小樹林深的腥,令他們大吃一驚。
同學們倒吸一口冷氣,班主任嚇得魂飛魄散,嚴魔頭也眉頭鎖,臉黢黑無比,教導主任更是暴跳如雷,心臟病都快發作。
哪怕一直打盹的孫校長,也很難得睜開小眼,在孟超和左浩然上轉了幾圈。
“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怎麼敢把人打這樣?”
教導主任快氣瘋了,看著重傷的親外甥,他連活撕了孟超的心都有,“政教,快把這個犯事的學生控制起來,王龍軍,你怎麼教的學生?這,這還是學生嗎,簡直是兇手,是罪犯,是,是——”
他氣得直打嗝,親自帶著兩名政教的老師,氣勢洶洶朝孟超撲來。
班主任有心阻止,卻找不到理由,只能著手,團團轉:“這怎麼辦,孟超你也太沖了!”
同學們面面相覷,也都啞口無言。
是,班長說話是有些過分,哪怕兩個人打得頭破流,他們都願意幫孟超說話,就算當著孫校長還有教導主任的面也不怕。
但是,下重手把人的脊椎打斷,這就太過分了吧?
當然,也有人奇怪:“孟超怎麼突然變這麼猛,連班長都能廢掉?”
當事人倒是氣定神閒,環抱雙臂站著,就連政教的老師過來,他都不在乎,只是倒退兩步。
“怎麼,你還想反抗?”教導主任聲俱厲。
“孟超,不要一錯再錯!”班主任急忙道。
“不是,去政教倒沒問題,事鬧這樣,我的確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孟超慢條斯理地說,“不過,有些證據還是要當著大家的面拿出來,否則,暗中被人銷燬了都不知道——嚴老師,我最相信您,請您到四周繫著布條的小樹下面找一找,我一共放了八臺超清晰的微型攝像機,應該從各個角度,把剛纔的打鬥拍得清清楚楚,到底怎麼回事,一看便知。”
衆人微微一怔。
教導主任有些傻眼:“你爲什麼要放攝像機?”
孟超笑笑:“我和班長並非爲了解決私怨而戰,而是單純切磋武技,想要共同進步的,班長這麼厲害,難得有機會和他切磋,我當然要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拍攝下來,回去之後仔細揣,才能提高績了。
“老師們平時不也經常拍攝大家的修煉和戰鬥視頻,給我們分析錯誤麼,這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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