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坐在後座，忽略掉後面那些好奇的視線，“錢老師今天沒來上課，數學課被班主任給占了。”

封北說，“他去了市裡，沒坐大，是市裡來的車。”

高燃滿臉驚詫，剛要說話，就聽到男人說，“今晚我要連夜去市裡一趟。”

氣氛變的張起來。

高燃拽拽男人背後的服，“一個人？”

封北嗯道，“一個人。”

高燃口說，“你手底下不是有不人嗎？不能帶幾個過去？”

封北說人多不方便辦事兒，“順利的話，下個星期就能回來。”

高燃揪住眉。

要是不順利呢？他沒有問出口。

封北拐彎，“晚上你自己睡，不行就吃藥，我褂子左邊口袋裡有。”

高燃把手進去，到一個藥瓶，“你給我弄的？”

封北按鈴鐺，從前面並肩騎車，膩膩歪歪的一對小中間穿過，“這是我在一老朋友那兒給你開的助眠藥，一次只能吃一粒，不能多吃。”

高燃收好，“謝謝。”

封北禮尚往來，“不客氣。”

他好奇的問，“就這樣？你不問問藥的分，有沒有副作用，我那朋友可不可靠？”

高燃愣了愣，實話實話，“沒有哎。”

按理說，這藥可不能吃，他又不是傻，肯定是要問的，結果哪個都沒問。

此時此刻，封北心裡樂開花。

氣氛又輕松了起來。

高燃的劉海被風吹，他瞇起了眼睛，一臉向往的樣兒，“我還沒去過市裡，等我過了十八歲生日，就跟我爸申請。”

封北往後扭脖子看年，“十八歲生日是什麼時候？”

高燃說，“早呢。”

封北眼前一黑，上說笑，“猴年馬月？”

高燃翻白眼，“明年六月初六。”

封北算算，還有十個月左右，好在時間過得快。

這個年一過，棉襖一，一，就到了。

夜裡高燃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老往不好的地方想，擔心小北哥的安危。

他知道自己很焦慮，越來越焦慮。

自從來到平行世界，病一個接一個。

高燃拿出藥瓶，倒了一粒在手上，就著唾沫吞咽下去。

打嗝都是藥味兒。

禮拜天上午，賈帥來找高燃。

高燃聽到喊聲就把小說藏席夢思墊子底下，跑到門口又回來，將小說藏在櫥的角落裡。

確保安全措施做到位，高燃這才迅速跑出去，站在臺上往院子裡看，“帥帥，你爸呢？”

賈帥說，“又走了。”

高燃蹬蹬蹬跑下樓驚訝的說，“這麼快？”

賈帥只說了一個字，“忙。”

高燃留意著發小的表，小時候沒了爸，現在媽也沒了，繼父又忙著工作，顧不上家，心裡肯定會很難過。

他組織著語言，“你爸搞研究的，事兒多，沒有辦法，我猜他應該也想多陪陪你。”

“我知道。”

賈帥的臉非常平靜，習以為常，甚至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換了話題，“我看了報紙，原來那是連環兇殺案。”

“嗯，已經破了。”高燃沒有多說，他半死不活，“所以我爸火速給我找了補習班，下周二開始，數學跟英語。”

賈帥跟著他進屋，“你想進前十，就必須要補課。”

高燃角，“前十？先等我進前二十吧。”

劉秀今兒顯得非常熱慈，還親切，端出來一個果盤，每個小格子裡都塞滿了花生瓜子糖果芝麻糖。

高燃傻眼，什麼時候買的，他都不知道。

劉秀無視兒子投來的埋怨眼神，一個勁的喊賈帥吃這個吃那個，他不要做彎。

話多的要命，還時不時盯著他看。

高燃有種他媽要收帥帥當兒子的錯覺。

劉秀就是母泛濫。

雖然賈帥本沒有出悶悶不樂的緒，也沒發出“我很需要關”的信號，他跟平時沒有兩樣。

片刻後，堂屋桌上多了兩堆花生殼。

高燃說不能再吃了，不然晚上睡覺被窩裡沒法待。

賈帥把瓜子殼全清掉，細細的著桌子，“出去打乒乓球？”

高燃搖頭，沒心，不知道小北哥在市裡是個什麼況，有沒有遇到危險，遇到了能不能解決。

兩天過去了。

高燃上起泡，角還害了一塊。

劉秀接鍋蓋的時候把他喊來，他弄錯了點鍋蓋裡面那層木板上的水抹抹。

高燃照做，他一不留神，手到鐵鍋邊緣，燙著了。

劉秀忙舀一瓢水倒在兒子被燙的地方，裡嘮叨，“一天到晚的魂不守舍，眉還老揪著，吃飯歎氣，頭發掉沒了好幾塊，人也胖不起來，全家就你煩惱最多！”

高燃心說，這都是重生的代價。

劉秀不放心，讓他把手進水桶裡，“你泡著，我去小診所看看有沒有燙傷藥。”

高燃說他自己去。

結果等到高燃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了警局門口。

他抹把臉，“臥槽，我這是怎麼了？撞邪了嗎？”

還是小北哥給他下藥了？

高燃把自行車掉頭，上前面不遠的小店裡買包煙。

老板問要哪個？

高燃不假思索的說出一個名兒，是小北哥常的紅塔山。

煙買了，就得買打火機。

高燃把兩樣買全，出來時兜裡一個子都沒剩。

他蹲在路邊的樹底下煙，嗆的咳嗽，覺自己像個背著大人幹壞事的小屁孩。

要不……

給小北哥打個電話？

高燃搖頭，不行，萬一他打過去，小北哥正在執行任務，有可能會誤事。

算了，不打了，小北哥完事就回來了，他那麼厲害，一定能把事搞定。

周三的數學課上，大家沒看到班主任的影，進教室的是數學老師。

同學們小聲歡呼。

畢竟數學老師是全校最年輕最帥的男老師，他有這待遇很正常。

哪怕有對象了，也照樣是同學們的偶像。

整整一節課，高燃都沒聽進去一道公式，注意力全集中在講臺上的人上，觀察著他的一舉一。

高燃留意到了，錢老師的子上沾到筆灰卻沒，他之前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從沒這樣過。

這是一種心不在焉的表現。

高燃心中有了推測，小北哥已經扯住了市長兒那線。

周五傍晚，封北從市裡回來，拿回一份口供跟幾樣證，他一口水都沒喝就帶人去了錢肅家。

錢肅背對著他們坐在書桌前，頭都沒回一下，“等我把剩下幾本作業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