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鯤鵬境，那座核心的大殿。

四梅護法佈置了四象陣，負責保持對洪荒生靈道心間隙的應，並按李長壽的提示，給一些可能會用到的生靈，種下一些可以隨時移除的‘良心魔’。

善人的心魔是爲惡，那惡人的心魔也可以是行善嘛。

洪荒級理解。

李長壽此時……

其實略有些尷尬。

之前一激，把前期計劃都說出去了，還好是說給了們兩個，也沒涉及到自己最後反制道祖的手段，以及破防道祖的利。

這個還是要留點懸念的。

如果說多了，容易影響到雲霄的道心，以及們對洪荒的本認知。

但回顧一下剛剛的過程，總歸是有些淡淡的恥。

還是那種很特別的恥。

明明自己是個度還算不錯的老男人，剛纔竟然又有了點，上輩子大學時期聊創業理想時的書生意氣。

轉念一想，覺得自己心態可能有些浮躁，於是默唸了幾百遍經文。

他不是表演型人格，終歸是憋得太久了，雲和靈娥又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又離了洪荒天道的監察，一時間實在沒忍住。

們會怎麼想？

李長壽左眼略微睜開一條隙，看著靈娥與雲霄在一旁規劃整個大殿的佈置，擺弄一些花花草草。

這般相宜的畫面，當真讓他……忍不住用仙識看一眼自家大師兄的位置。

有殺氣！

咳，辦正事。

李長壽正在閱讀虛菩提的記憶。

通過‘道心種魔大法’——臨時取名，其實就是發虛菩提的心魔，將擬態元神埋虛菩提潛伏，而後借域外天魔之道催，將虛菩提化作自己的第二元神傀儡。

這個過程其實有一些風險，因爲三千大道時刻都在天道的監視中。

所以李長壽選擇到了鯤鵬境後立刻出手，因爲此時道祖、天道都在忙著構建天地壁壘，做些防範他正面攻勢的準備，注意力有些偏移。

李長壽如何會正面強攻？

那必然會陷道祖設下的陷阱，跟整個洪荒的靈氣對抗，跟洪荒生靈對抗，實爲不智。

從部搞垮鴻鈞道祖設計的天地系，纔是最佳方案。

當然，虛菩提只是李長壽這套方案的棋子之一，後備棋子還有三十餘枚，都是道心留有隙，且本實力勉強看得過去的煉氣士。

但虛菩提最爲關鍵。

若說原因，虛菩提是天道所選的【養猴大師】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李長壽很早之前就發現，虛菩提所修的大道，爲解空之道，主張因緣生法、因緣而合，空纔是萬的本質。

與他道號連起來，就是‘虛空’二字。

老家藍星比較有名的‘即是空、空即是’，便是這條大道的延。

老虛無了。

這條大道的道韻近太清大道，能夠完遮掩李長壽自對道的理解。

——當然，空與無爲是完全不同的理念。

稍後自己只要找準機會，去天地間拜訪拜訪一些道門高手，自可名義上‘兼納百家之長’、‘道佛雙修’，就能讓實力【合理】飛躍。

實際上，真正的虛菩提已死，活著的只是李長壽第二元神。

出於穩妥考慮，李長壽已經滅了虛菩提原本的意識，用擬態元神代替了虛菩提的元神，並將虛菩提的元神化爲了擬態元神的一部分。

第二元神法來自於浪前輩，擬態元神來自於對域外天魔的研究；李長壽這兩張底牌此刻打出來，完了一次完的繞後。

一記千年殺，已是瞄準了天道後門。

忽聽側旁傳來百靈鳥般的嗓音。

“姐姐，我們出去跟大家打個招呼吧。”

靈娥在旁小聲嘀咕著，“就說我師兄心不好，在閉關修行，暫時不能跟大家見面。”

雲霄聲道：“也好，再注意些表，此事便是瓊霄與碧霄也是不能說的。”

李長壽心底算是鬆了口氣。

剛纔的傾訴，應該不會影響們對自己的。

待們出了大陣，李長壽方纔睜開雙眼，看一眼已經變了些模樣的大殿，對四梅護法叮囑幾句，繼續進行‘虛菩提’的份適應工作。

再穩一手。

還是多制定幾個後備計劃，不能太過依賴天魔大法。

將虛菩提的記憶鋪展開，其信息迅速被李長壽接納，又被李長壽按照‘重要’、‘普通’、‘垃圾信息’進行分類。

虛菩提降生於遠古末期，跟腳普通的先天大能，其記憶實在是太多了些。

故，李長壽並不是按歲月的順序去觀看這些記憶，而是按虛菩提原本的印象排列，從印象最深的記憶一路看了下來。

順帶一提，這傢伙最深刻的記憶，就是被李長壽追殺的那次。

意難平，狠難消，可惜已沒了報復的機會。

李長壽也可通過推算之法，直接讀取這些記憶，這樣就能保證不會出現大的疏。

虛菩提此前被自己追殺的那麼慘，今後多一些謹慎的行事風格，也合合理嘛。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李長壽重溫了整個西方教發展過程，並且對此時西方教部結構有了清晰無比的理解。

順便，李長壽也看到了虛菩提的諸多善行。

——雖然這些善行加起來，都不如虛菩提開闢一個香火神國做的惡多。

‘這洪荒之路，就再走一次吧。’

李長壽心底輕笑了聲。

也有意思的，菩提老祖的長之路。

於是，又半年後。

李長壽接到了西方教大聖人的傳信，讓他們這些在外躲災的弟子回返靈山。

李長壽也不含糊，在府模仿了幾次虛菩提走路的姿態，練習幾次最常施展的神通，拿仔細虛菩提說話時的腔調，以及各種習慣用語……

最後，周包裹著淡淡的解空道韻，藏形回返五部洲之地。

再次在天地間行走，李長壽能明顯察覺到，這天地似乎變得更穩固了些。

但生靈之聲，卻比之前沉寂了許。

虛菩提原本躲避的大千世界，距離五部洲並不遠，李長壽計算著虛菩提應該表現出的修爲，以及對應的遁速，‘準時’抵達了西海的天涯海角。

不敢施展風語咒，老老實實將仙識放出，李長壽心底頓時得到了諸多消息。

比如，封神大劫主持者闡教姜尚，已在封神臺主持了封神大典，冊封天庭諸神，天庭自此大興。

李長壽臨走託付打神鞭，也有這部分算計。

但那封神榜上沒有姜尚的位置，姜尚這個封神之人，自己留在凡俗做了個大諸侯，讓人唏噓不已。

沒辦法，之前被廣子害的損了德。

李長壽本還擔心，道祖強行修改衆生記憶，直接將封神原劇本灌進去。

但仔細聽了一陣各傳來的議論，略微鬆了口氣。

弒聖者趙公明被封龍虎玄壇真君，節制財部、鬥部、雷部、瘟部，而金靈聖母被封爲鬥姆元君，主管鬥部，統二十八星宿。

這夫妻二人，以後也算是天庭的實權派了。

顯然，道祖應該是顧忌天地本源之力的消耗，並未大肆修改衆生記憶，只是修正了‘太白金星’，抹掉了李長壽這個名號。

《排面》。

浪前輩同等待遇。

其實李長壽一大底牌，就在於找到了浪前輩當年死的——阿浪爲何非要破碎洪荒。

按李長壽此時掌握的信息，在開天闢地之後，浪前輩就因爲重傷而睡，醒來後也爲了開天元勳，憑藉第二元神‘妖族伏羲’的遮掩，在洪荒溜達行走。

當時浪前輩已與鴻鈞相識，幾個大能湊一起，組建了個神組織。

【洪荒居委會】。

這個組織十分關鍵，幾乎決定了上古一系列大事的走向；浪前輩當時與鴻鈞一同，是背後的謀劃者、執棋者。

三清聖人因是盤古元神所化，是這個【洪荒居委會】重點培養的高手。

只是隨著浪前輩與鴻鈞道祖決裂，且在最後決戰中被鴻鈞道祖聯手天道震死，這個神組織，也爲了洪荒的塵埃。

此間，三清聖人甚至都不得而知。

到今日，李長壽還有兩個沒能想的問題。

一個是自己穿越來洪荒的過程，到底是如何實現的，一個與真靈大道有關。

這也是稍後悟道的方向。

李長壽此時能確定的是，西方教接引、準提兩位聖人的師父，也是當年那個【居委會】的員之一。

後來應該是被道祖抹殺了。

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迴塔下與天魔尊者靈核一同埋下的‘燃燈古棺神老者’。

但不是，兩者時間對不上，那老者的份李長壽並未知曉，但通過梳理洪荒諸多大道演變過程，已將那老者排除在外。

那就是個死於遠古的先天大能，自實力頗爲強橫，無法死絕罷了。

洪荒恆久遠，何其多。

李長壽也自知，他在天地間存留的時間太短，不過千八百年，對這些瞭解也太。

沒有在天涯海角的坊鎮停留，李長壽收集些許有用的信息，就朝西牛賀洲遁去。

封神大劫，被道祖強行結束了。

自己離開這纔多久，三界就已發生了諸多變故，不過整都在他此前推算範圍。

因截教一怒反天，天道降下天罰，毀滅截教數千仙人，最後的劫運被填平，大劫正式過了。

封神大典也是熱熱鬧鬧，天庭降下封神榜，由姜尚封了三百六十五正神。

比較讓人津津樂道的，有帝辛與妲己一位雙神，主管‘辦喜事’，算是對姻緣殿月老神位的一個補充，也算給了這對凡俗大王、王后不錯的結局。

還有那比較煉氣士關注的截教聖母團，除卻金靈聖母了鬥姆元君、金聖母被封爲閃電神也就是‘電母’，其他都是芳蹤縹緲。

有人說靈聖母和無當聖母死在了天罰下，神魂俱滅；

也有人說，截教大批高手遁去了天外，伺機要尋三界報復。 wωw▪тtκan▪￠O

最有趣的是，雲霄、瓊霄、碧霄這三位仙子，完全沒在封神大典面，卻被封了‘接生仙使’的神位。

換而言之，們三個有隨時回返洪荒天地的‘正經份’，與李長壽這種‘渡客’完全不同。

這算什麼？

道祖對己方的示好？

李長壽對此只能付之一笑，並未多想。

三界無人討論聖人大戰，更沒人知道紫霄宮發生了什麼，也只是數大能知曉，紫霄宮多了一尊石像，那是此前唯一能讓道祖慌神的最強聖人。

封神大典後，道祖於封神臺上空現，定下了一個規矩。

洪荒再不顯聖。

紫霄宮也會於天地之外，三界以天庭爲尊，地府、龍宮、聖人教輔天庭行事，皆歸玉帝管轄。

道祖這是變相地，對接引聖人和元始天尊下了足令。

因爲消息的來源——此天涯海角的坊鎮是在西海，李長壽沒能探聽到度仙門的消息，稍後還要伺機打探下。

第一步，就從蒐集此時洪荒報開始吧。

潛藏在大地各的紙道人，此刻都是未激活狀態，溶在沙土間、地脈間，如砂礫、似灰塵。

但這個報網絡，李長壽絕對不敢用。

‘菩提老祖’這個馬甲，必須與那個‘剪紙狂魔’區分開，不能有任何可供聯想的元素。

前路，靈山已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