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湯明像背后有人在追一樣的快速離開，祝長樂捂著笑。

轉看到秋離，蹦蹦跳跳的過去，話也說得一揚一抑的，“秋離，我發現一個大。”

秋離靠著柱子似笑非笑，“從哪看出來的？”

“本來是手，都胡子一大把的年紀手卻得一點褶皺都沒有，便是沾了些藥材的都遮不住細，我爹爹保養得這麼好手上都是能看出來一點歲月的。”

祝長樂眼神有意無意往秋離手上瞧，如果秋離真是練的長生不老，臉保住了手可未必……

“啪！”

祝長樂捂著頭惱怒的蹦出三丈遠，“做什麼又打我。”

“想一點。”

“我，我想什麼了我。”祝長樂當然不能承認，走到另一邊抱著另一柱子，和秋離隔著一廊柱的距離方便再挨打時逃跑。

秋離眼里浮起些許笑意，也不說話，等耐不住了主開口。

果不其然，祝長樂沒忍多久就得意的繼續說自己的新發現，“剛才不是離著湯明近的嘛，我就多看了看他脖子，年紀大的人脖子這里是有那種一圈圈的紋路的。”

祝長樂在自己脖子一圈圈的比劃，“我娘保養這麼好都有了，湯明一個老大夫怎麼能那麼，他要有去掉那東西的本事哪里用窩在這云北，京城各家老爺太太都要搶著重金請他。”

雖然說得主觀意味強烈，也不那麼在理，卻偏偏都在點上，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及，比如說年月。

秋離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當年的第一人如今依舊得常人難及，可依舊可看出歲月的痕跡。

“他湯明瞞得過別人能瞞過我？”祝長樂抱著柱子得意的抬起下，“所以……”

想著接下來的話要小聲點說，祝長樂忘了剛剛才挨了打，又湊到了秋離面前分一般的低聲，“所以我讓姑去盯著他了。”

“擔心？”

“唔，就是確定一下他和這個地方是什麼關系吧，如果他只是個大夫我就不管他了，至于他為什麼要藏和我沒有關系，誰還沒點過往啊，秋離你說對不對？”

秋離看著，眼里的笑意不多，卻也足以暴他此時心不錯。

“畢竟……”祝長樂想到什麼，頓了話頭撤遠一些，“畢竟你的過往我也沒打聽是吧。”

“年二十一。”

“啊？哦！哈哈，二十一啊，哈哈，秋離你好年輕啊。”祝長樂看天看地的打哈哈，二十一哎，比大五歲，五歲的差距秋離比厲害就太正常了，說不定二十一的時候比秋離還厲害呢！

秋離一點要給解圍的意思都沒有，把玩著扇子等著自己給自己解圍。

“那什麼……對了，我們該去拿蟹了，走走走，拿蟹去，差點忘了。”祝長樂眼前一亮，從走廊上蹦了出去，心里為自己的急智得意不已。

秋離拿著扇子飛速遮了下臉，等走到前邊的祝長樂回過頭來時他已經放下了。

“快點。”

秋離背著雙手跟上去，前邊的人沒個正形的走，后邊的人跟得每一步都像是丈量過。

到了主街，秋離立刻覺到了不同，昨日沒人會多看他們一眼，便是迎面上了也會低著頭避開，不惹事的態度表達得非常明白。

可現在，所有人都在有意無意的打量他們。

“是因為我今天特別漂亮嗎？”

祝長樂裝模作樣的理理裳，還將大邁步變了小碎步，左邊看看眨眨眼，右邊看看眨眨眼，不管別人怎麼想，玩得可開心了。不就是知道是縣太爺的千金了嘛，沒啥沒啥，在當史大夫家的千金時都沒翹尾，現在就更沒必要了。

秋離心里剛提起的那點警惕瞬間消失，看著自己把自己逗樂的樣子也跟著舒展了眉眼。

也是，小小一云北，便是天翻地覆又有何懼。

裝了沒多久祝長樂就裝不下去了，又蹦跳起來，發現點什麼就倒回來和秋離說小話。

“云北竟然連主街都是石子路，不對，是石子和著泥，晴天還好，雨天這不得一步一腳泥啊？之前經過的那幾個鎮上都是青磚路呢！”

“不用雨天。”秋離指著鋪面面前讓看，不知是做了什麼，那里了一大塊，凡是在那走過的人腳上都沾了泥。

祝長樂歡快的步子不那麼歡快了，不過，“我相信大哥和爹爹，這地兒是他們挑的，他們定是了解過的。”

“若他們失策呢？”

想了想，祝長樂點頭，“那就在失策的基礎上重新開始，最多我就在這里多呆一段時間嘛！”

確實是祝長樂會說出來的話，也是他了解的祝家父子的秉，宮中那位別的功績還沒看出來，但是重用祝茂年是他目前來說最值得說一說之事。

所謂君臣相宜，暫時倒也算得上，只不知真到了共富貴的時候功高震主這樣的事會不會發生在這對君臣之間。

“秋離我和你說，你不要小看我爹爹和大哥，他們超級厲害的！除了打不過我，他們哪都比我厲害！”

秋離的沉默讓祝長樂誤會了，路都不走了，停下腳步非常鄭重的和他訴說家人的厲害，神特別認真，和平時嘻嘻哈哈的樣子完全不同。

“就算你是我的朋友，或者你和我家有什麼，你這麼看我爹爹和大哥我也會不高興的。”祝長樂眼神無比堅定，“他們是特別好的，有特別好的想法，并且會一直朝著那個目標努力，他們就是師父說的能決定京城外普通百姓是不是好過的好，我爹爹……”

“你爹爹是。”秋離打斷的話，為了安著急了的人不但話多了，連語氣也都比平時和，“祝大人一直都是，從年輕到現在不曾變過。”

“你果然認識我爹爹。”

“這是我母親對祝大人的評價。”

祝長樂撓了撓頭，這秋離的娘親和爹爹到底什麼關系啊？怎麼這麼了解爹爹？

“非是不說，而是不說為好。”秋離似是知道在想什麼，道：“有些事不知道更好。”

祝長樂想了想，還是很想知道的，太好奇了，可是，“知道了會影響我還是爹爹？”

“祝大人。”

“那你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秋離半點不意外祝長樂的反應，維護家人的心之強烈他極在其他人上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