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這樣走了？”水看了南宮春水一眼，“畢竟師徒一場，你可真有些絕了。不與他最後些話嗎？”

南宮春水雙手抱拳，看著遠，沉片刻後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如此了，那就留下些話吧。河！”

河猛地一拉韁繩：“姐夫，有什麽吩咐？”對於這個姐夫，他原本是十分不滿地，直到這個姐夫給他展示出了那一番震懾地的功夫後，他就發誓，此生就要追隨在這個姐夫的後，學得他的三功夫就已滿足。

“借你大刀一用！”南宮春水從馬車之中一躍而出，手一把拿過河邊的那把長刀，隨後足尖輕輕一點，站在了馬車棚頂之上，他向雪月城，忽然有些恍惚。

仿佛夢回幾百年前，自己還是個年郎，和此生摯友詩仙一起遊曆江湖，當年的他們也是一傲氣，不把任何的人放在眼裏，誓要瘋魔整個下。

後來，他們真的瘋魔了下，整個下都在傳頌著他們的名字，可他們卻也犯了很多的錯誤，有的錯誤，導致了很多人的離開，其中也包括那位絕世的詩仙。

“幾百年了啊。”

“李玄，我還記得當年你留給我的四個字。”

“現在，我把這四個字留給我的徒弟。”

南宮春水拿起大刀，長刀飛揚，刀氣衝而起，連空中的雲朵都在瞬間被那刀氣震得散列開來。

河回頭，眼睛瞪得老大：“這……這刀法！”

“如今他早已沒有什麽劍法，刀法了。隨後一揮，就是絕世之法。”水也走出了馬車之外，轉著持刀飛揚的南宮春水，刀風刮過，吹起了的頭發。

蒼山之下，百裏東君正在狂奔，可是到那衝刀氣之後他卻忽然停了下來。

玥瑤落在了他的邊，也是滿臉驚訝：“這是何等的威勢啊。”見過自己的父親最巔峰的時候，可即便那時，比起現在那邊的威勢，仍是遜了不止一分。

百裏東君卻並不驚訝，當日在唐家堡中，百裏東君曾見過南宮春水抬手神遊，麵對溫壺酒、唐老太爺、唐靈皇等一眾高手的圍攻依然泰然勝之，可那一日，南宮春水的境界氣息都很沉靜，如果那日是山，那今日就是海。

澎湃洶湧！

“師父，這是真的要走了啊。”百裏東君忽然道。

另一邊，河的眼睛卻是越瞪越大。一開始河看不懂南宮春水對空舞劍的行為，可慢慢地才看懂，南宮春水在做什麽。

他在雪月城城牆之上寫字！

“就如此吧。”南宮春水猛地收回了刀，將其一揮，丟回到了河的邊，隨後轉，朗聲道，“啟程。”

馬車就此徐徐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百裏東君終於走到了城門之外，仰頭看著城牆上的那四個字。

憑心而。

“憑心而，憑心而。”百裏東君低聲喃喃道，“這就是師父你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嗎？”

玥瑤也低聲念著那四個字，隨後道：“你師父為何會突然離開？”

“我與你有名下再相見之約，我和師父也有一個約定。等我有朝一日能冠絕榜，那麽我這一門三人，就全由我來負責了。他要去海外訪仙，歸期不定。但師父的歸期不定，很有可能就是不回來了。可是我沒想到的，他的離去會是這樣的快，竟然連一句道別都沒有。”百裏東君沉聲道。

玥瑤皺了皺眉：“是這般的絕嗎？”

“不是，其實師父也很多的，隻不過他覺得以他這個年紀，多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所以總是一言不合就走。當年在啟城是這樣，如今也是這樣。”百裏東君歎道。

馬車之上，南宮春水輕輕抹了抹眼角。

水在旁邊覺得有些好笑：“你怎麽了？”

“剛剛用刀在城上寫字，有灰吹進眼睛了。”南宮春水喃喃道。

水歎了口氣。

孩子氣的下第一啊。

南宮春水將頭扭開，忽然吹起了口哨，是一曲輕快瀟灑的曲子。

幾百年啦，總是在這樣的離別中度過。

沒有人能陪伴自己一直走下去，每個人都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

隻是這一次，自己在百裏東君上，卻是唯獨的用心啊。

因為他真的很像你啊。

李玄。

他也那麽喝酒，他也因為年時的一次相見而對一個子念念不忘，他也是生的武材。

唯一不同的是，當年你不得已卷朝堂之爭，而百裏東君，將隻存在於江湖。

南宮春水吹完了口哨，手往腰間一，忽然有些悵然：“忘記拿酒了。”

“這裏。”一聲高呼傳來，一個酒葫蘆從外麵丟了進來。

南宮春水一把接住，仰頭喝了一口，笑道：“是那子的風花雪月？”

“不止風花雪月，什麽星夜酒，長安酒，我都搬來了。”河朗聲笑道。

南宮春水挑了挑眉：“甚好。”

雪月城中，百裏東君看著牆上的那四個字，長吸了一口氣，大聲道：“弟子記下了。”

聲音通過渾厚的力，傳出幾裏之外。

南宮春水一口酒水嗆了出來：“記住就記住了，喊那麽大聲幹嘛！”

百裏東君看向玥瑤，眼神中有些歉意：“抱歉了，難得相見，卻上這樣的事。”

“不妨。”玥瑤搖了搖頭。

“所以，這一次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百裏東君忽然問道。

玥瑤一愣，看向百裏東君。

眼神澄澈，仿佛在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我難道來找你，就一定是因為發生了什麽事嗎？”玥瑤歎氣道，“我的目的就這麽強嗎？”

百裏東君笑了笑：“不妨。”

“那去你的屋裏聊吧？”玥瑤道。

“好。”百裏東君點了點頭。

於是百裏東君就領著玥瑤往自己的住走去，一路之上有人打趣喊百裏東君城主，百裏東君隻能無奈地連連擺手。索他住的地方離城門之不遠，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

“你的院子還空的。”玥瑤道。

百裏東君一愣，一步踏進院子，裏裏外外看了一圈，忽然滿臉通紅，一怒氣，他強自了下去，和玥瑤道：“玥瑤姐姐，稍等一下。我可能要罵個人。”

玥瑤一愣：“好的。”

百裏東君忽然雙足頓地，隨後雙掌往下一揮。

渾真氣暴漲！

玥瑤皺眉，罵人就罵人，運那麽足的真氣做什麽？

隨後百裏東君把那口真氣往上一抬，對著空吐出一口真氣，聲音響徹下，雪月城中眾人都不由地捂住了耳朵。

“河！我幹裏娘！”

幾十裏外，魁梧的年輕男子揮了揮手，一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