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淩笑一覺醒來,已經接近中午時分。天清寒,又將近冬天,人在這個時候都會顯得十分困倦,加上皇帝確實也不是人幹的活,天未亮便要起來準備早朝,所以近段時間他也頗為疲勞,隻是即便往日多麽困倦,早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睡著,想不到竟然在龍初夏這裏睡了將近兩個時辰。醒來後,看到龍初夏睡得像頭小豬一般純潔恬靜,心中忽然便生出一暖意,手擁,兩人在溫暖的被窩裏相擁著又墜夢鄉。
第一次,從一個人上收獲幸福。他覺得這種覺很奇妙,在夢裏,也盡是錦華鋪滿前路。
結果是,風淩笑是為了忠勇王爺之事而來,卻是最後才跟龍初夏說起此事。
“諸葛滕飛?我聽說過,是個很出名的神醫。”龍初夏道,“若是他能來,或許王爺會有救!”
風淩笑看著龍初夏問道:“你真的沒有辦法救皇叔?”
龍初夏搖搖頭,“我能救他,定是旁門左道,重擊狼妖,他的如何能承得住?若不是我強封住他的魂魄,如今他已經魂歸西天了。救人,始終是大夫的職責。”
“朕倒想知道是什麽旁門左道!”風淩笑饒有興味地問道,雖然答案未必有趣,但是見一副認真的模樣,甚是可。
“借還魂!”龍初夏緩緩道。
風淩笑愣了一下,“真有借還魂這一回事?”
“有,但是並非如同坊間所言那麽輕易。”龍初夏道,“不到萬一,不想用!”
風淩笑沉默了一下,歎息道:“有時候,朕真不願意你懂這麽多,寧可你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子,那麽,朕便不會怕你離開朕!”
龍初夏假笑了幾聲,“事實上,我確實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子!”
風淩笑了的鼻子一下,問道:“那麽,你是否能找到諸葛滕飛?”
“找到肯定是可以找到的,但是,未必有皇後所說的這麽快!”若是用轉移,確實半日的時間不需要,但是不知道為何,聽了他的話,忽然不想在他麵前顯自己的本事,當然,也不是說不救人,“我可以用冰符封住王爺的軀,那麽我們便有足夠的時間去找諸葛滕飛了!”
“冰符?可以封多久?”這些東西,他以前聽都沒聽過,心中又是一沉,懂得越多,他便覺得自己沒把握留住。
“一個月到三個月!”事實上,是不止的,曾經龍家一個祖先冰封一個男人長達五百年之久,五百年後救醒,如同常人無異。
“哦,那足夠時間了,那便不需要你親自去找他,朕另外派人去尋他吧!”風淩笑舒了一口氣。
龍初夏卻搖搖頭,“不,還是我去吧,雖然他可以等三個月,但是,皇上,邊疆三月無帥,你知道會出什麽事的!”
“朕已經派了司馬將軍前去邊關,暫時可保邊疆無恙的!”風淩笑運籌帷幄,這些事從來不會失算。
龍初夏卻道:“司馬將軍自然是可以暫時確保邊疆無恙,但是司馬將軍乃是景州軍區將軍,景州如今有黃葉教興起,正值混,不可妄司馬將軍!”
這些問題風淩笑也考慮過,但是沒辦法之下,也隻能這樣安排了。朝中無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科舉馬上便要開始了,屆時選賢納士,廣招有勇有謀的將士,方可以解決這個困局。
“你有把握多久回來?”風淩笑問道。
“我會尋一個有能之士一同前去,約莫需要七日!”屆時會把功勞推給這個有能之士的。
“有能之士?是誰?”風淩笑問道。
“高人,不輕易麵,但是他有一匹良駒,可日行千裏。”龍初夏道。
風淩笑奇異地道:“真有日行千裏的良駒?”此去靖州,約莫三千裏,來回便是六日。
龍初夏隻笑不語。
下午,丞相宮麵聖,風淩笑便代龍初夏休息,去了書房。
這邊皇帝剛走,皇後便找上門來了。
也不自己來,隻命小剩子來說:“龍醫,皇後娘娘在花園備下食,請姑娘去一敘!”
龍吃貨雖知道皇後是有求而來,但是看在食兩個字上,是不會拒絕的。
遂跟隨小剩子來到花園的華安庭,果然見皇後單獨一人坐在石桌前,桌麵擺放著各種幹果餞,竟都是龍初夏可以吃的東西,不在郭醫的戒口之列。就衝這份心思,龍初夏想抱住皇後親一個。
皇後穿一件紫紅金線繡牡丹宮袍,外披著一件同係的麵披風,端莊穩重,高雅貴氣。
“坐吧,初夏!”微微開啟瓣,語言緩慢卻聽。
“謝娘娘的意!”龍初夏微笑著坐下,今日並無打扮,素麵朝天,三千青就用黃的帶纏繞,斜斜地披在肩膀上。
“你這樣打扮,很!”皇後看著,忽然說了一句。
“?”龍初夏失笑,“是邋遢吧?宮中的子,每個都妝容致,段傲人,那樣才是!”
“沒有固定的模式,我朝胰為,但是不代表纖瘦便不好看。據本宮所知,皇上從來不喜歡胰的子!”皇後似有所指地道。
“不可能,我瞧這後宮的嬪妃,每個都有前有後,珠圓玉潤的。”龍初夏表示不相信,若他不喜歡胰的子,為何全部都要找這一類型的?
“後宮的妃子,並非他親選,皇上一心隻在政事上,後宮選妃的事,全部給采選大臣負責,後宮這些子,是采選大臣們認為麗,卻從來不是皇上認為麗!”皇後像是十分懂得皇帝,對他的喜好知道得一清二楚。
“自己的人不自己選,有別人代勞,這恐怕就是做皇帝的好吧?”龍初夏心中有些酸,想,大概是吃了一顆很酸的話梅吧。
“做皇帝有什麽好?知道嗎?皇上的誌願,是想做一個雲遊四海的俠士!”皇後微微笑了,邊出一悠然的笑意,眸深遠,仿佛陷了某種回憶中。
龍初夏瞪大眼睛,“不會吧?他瘋了?”
“瘋了的人才會想做皇帝!”皇後糾正道。
龍初夏打量了皇後一下,緩緩地道:“皇後,你若不是極了他,便是太過了解當政者的心態。”
皇後莞而一笑,“皇上與本宮是年夫妻,他心中想什麽,作為妻子的,自然懂得。”
說妻子,而不是皇後。妻子和皇後有很大的分別,妻子,是結發夫妻的妻,而皇後更多是象征一種份。
龍初夏慢慢地吃著餞,心中五味頓生。今日,抱住人家的男人,像是自己的一般纏綿,愧疚和難蓋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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