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時斟酌片刻, 過了一會才干啞著聲音說:“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那便算了……”夏倚照還未等他說完,便直接轉了個背對著他, 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宋寒時在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大手放在的腰上來回輕拂, 夏倚照皺眉頭, 一下子就將他的手打開, 往里面躲了躲。
宋寒時手有些尷尬地懸在半空中,想去抱,卻被夏倚照避如蛇蝎。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更不知道該怎麼做,有些無力地看著的背影。
過了一會兒,他又聽到夏倚照開口道:“是因為貴妃懷有孕, 所以皇上才經常到照宮來的嗎?”
故意開口, 語氣里面帶著顯而易見的尖刺。
宋寒時知道是故意說這樣的話,但依然有些忍不住, “阿照!”
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卻依舊要這麼說, 是故意在氣他。”
“別說這樣的話。”
夏倚照好似聽不到,只繼續道:“若是皇上覺得貴妃娘娘如今不方便的話,是時候推行選秀了,皇上喜歡那張相似的臉……”
“別說了、別說了……”宋寒時打斷, 忽而將抱在懷中, 想要去堵的。
夏倚照有些厭惡地避開,“皇上,我已經是一介廢后, 皇上天天過來,似乎不統,若是皇上覺得貴妃娘娘如今有孕不方便的話,這后宮反正也許就沒人,倒是可以選秀……”
“我答應你,答應你!”
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一樣刻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淌出來。
宋寒時再也聽不下去,只能不斷地答應,“你可以去外面走走,只要你想去都可以,別離開我的邊,好不好?”
夏倚照的眸子閃爍片刻,倒是沒有想到他這麼容易就答應,握的拳頭又緩緩松開,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的眸漆黑,緒復雜,里面翻涌著看不懂的掙扎與晦。
可也不想看懂,只點了點頭,“謝皇上隆恩。”
宋寒時沉重地閉上了眼睛,嚨一片干,什麼都沒說,只有些絕地抱了。
春兒倒是沒有想到,宋寒時一直不來看,夏倚照卻突然出現在的宮殿之中。
一來,思纖的眼睛便閃出亮,“皇后娘娘,您怎麼會來?”
似乎忘記了夏倚照如今已經是廢后,依然用對待皇后的禮儀對待。
春兒起跟在后,先是一陣愕然,隨即冷下臉來,有些復雜地看著面前的人,突然就諷刺地笑了一聲,“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夏倚照緩緩走到面前,還未開口說話,又聽到說:“不過你已經被廢了,也沒好到哪里去。”
低著頭,像是喃喃自語,“皇上定是舍不得我,所以才將我關在南沁殿中,若是他對我沒有半分意的話,興許早就已經將我殺掉了……”
夏倚照一下子就蹙起了眉頭看著,“他為何要殺掉你?”
春兒的瞳孔猛地一,看著面前的人突然反應過來,“你還不知道我……皇上沒有告訴你嗎?”
忽然勾起角笑了一下,竟是有些慶幸和欣喜,“他果然沒有告訴你,他還是在意我的!”
難怪這段時間宋寒時只是將關在宮中,沒有告訴任何人探子的份。
若是傳了出去,定然會被眾人圍剿,即便腹中還懷著宋寒時的孩子,也難逃罰。
要知道先前夏倚照就算是以皇后的份也被朝中大臣各種彈劾,沒想到宋寒時竟將保護得這般好……
先前那些郁悶的緒一掃而空,春兒表又重新變得明起來,看著夏倚照,“你來找本宮有什麼事?”
夏倚照并不在意突如其來的緒轉變,而是看著的眼睛說:“宋寒時是不是打算將你送出去?”
春兒還未來得及高興一會兒,聽到的話像是一下子被打回了現實,臉突然就沉了下來,“你……”
還未說完,夏倚照又直接打斷道:“你想離開嗎?”
春兒聽著有些急切的問話,突然就有些不準的態度,“你過來找本宮到底是要做什麼?”
夏倚照看著,“我知道你想要呆在他邊,剛好,我一點都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了。”
說這話時是著聲音在耳邊說的,只有們兩個人聽得見。
聞言春兒眼神閃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隨即抿了抿角,似乎是不愿意相信。
夏倚照看得出來,拍了拍的肩膀,“若是你想待在宋寒時邊,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機會……你應該很討厭我吧?”
春兒立刻就瞪大了眼睛,“本宮與你無怨無仇,為什麼要討厭你?本宮只不過是……”
一下子有些說不出口,對于夏倚照的到底是什麼樣的?
嫉妒嗎?似乎是有一點……
甚至于被廢后的時候,心中也曾慶幸地想過會不會是宋寒時為了所以才那樣對待夏倚照。
春兒覺得自己似乎被看穿了一般有些惱怒,卻又不得不繼續聽他說下去,“你到底要說什麼?”
夏倚照瞧這副模樣,諷刺地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麼,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從此之后宮便只有你一個人,我會帶著宋回走得遠遠的。”
春兒有些搖,“……你真的會離開?”
夏倚照點了點頭。
離開是肯定的,只是待與夏家軍會合之后會不會回來,該如何回來,是殺回來還是闖回來,那就說不定了。
春兒似乎是在斟酌,不知道該不該信任面前的人。
夏倚照沒有給多余的思考的時間,只留下一句“想好了再回復我”便徑直離開。
春兒看著干脆離去的背影,緩緩握了拳頭,有些茫然地看著一旁的思纖,“我應該相信嗎?”
思纖沒有說話,垂著眼眸看著夏倚照而離去的方向,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那件事……
今天的夏倚照熱得讓宋寒時有些驚喜。
主給他倒了酒,臉上甚至見的有了笑意。
只是對他略微好一點,他就能完完全全沉浸在的陷阱里面,無法。
即便他知道如今對他的好,就像是刀口,飲鴆止,只是嘗一口便是滿的鮮,可他還是甘之如飴,不愿停下來。
酒足飯飽,他將夏倚照抱了起來。
夏倚照罕見乖巧地順著他,靠在他的懷中,沒有任何反抗的舉措。
本就喝了酒,宋寒時如今更覺得輕飄飄,忽而就輕嘆一聲,在耳旁道:“如今你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會給。”
夏倚照心沉重,聽到他說話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要他的命有什麼用。
宋寒時不說話,只抱了,腦子一陣暈眩。
他在的脖頸上輕輕蹭了蹭,渾一陣燥熱,讓他眼皮子都有些睜不開。
“阿照,我好像有些喝醉了。”
他的手放在的腰間,想去往他想去的地方。
夏倚照難得忍住那一陣厭惡的覺,抑著聲音開口道:“我先前說的那些,都不是真心話。”
“什麼?”宋寒時一下子就停了下來,朦朧著眼睛看向。
“我說的讓你去春兒那邊的話,都不是真心話。”
宋寒時環在腰上的手忽然就收,就這麼直直地看著,一時之間分辨不出來眼里的緒。
夏倚照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垂下視線,“你先前說的,把送出宮去,還作數嗎?”
宋寒時抿著角,過了很久才點了點頭,“作數。”
見人仍是直直盯著他,他緩緩問道:“現在?”
“嗯,現在。”
“好。”
他雖然答應了,但夏倚照還是蹙了一下眉頭,“現在會不會太晚?不然明天再……”
“不會,只要你高興,隨時可以離開。”
宋寒時不得不承認先前的一點卑劣想法,他想要看到夏倚照為他爭風吃醋的模樣,想要看到在意春兒的樣子,這讓他覺得還是在意他的。
夏倚照像是惱一般轉過子,“那你便將送出去吧。”
宋寒時聽著的語氣卻是一陣狂喜涌上心頭,忽而就從后輕輕摟住了他,去親吻的發,“阿照……阿照……”
他的熱快要將吞沒,夏倚照渾繃直,手指都在抖,強行忍著那一陣厭惡。
宋寒時似乎是察覺到的反應,心中涌上一陣苦,最后只是在的額頭親了一下,翻在旁邊躺了下來,“睡吧。”
他地抱著,在后頸上親了親,“我不急,你別張,嗯?”
夏倚照點了點頭,僵的子沒有毫放松的跡象。
平時宋寒時一般會等待放松才會睡,興許是今天喝了酒,呼吸聲很快平穩。
聽著后的靜,夏倚照這才閉上眼睛,仿佛睡著。
只是黑暗中眼睫一直在輕,從未停歇。
今晚過后,與他再無瓜葛,此生不復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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