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葉凝再也沒有在宮中見過李全。雖不知他去哪兒了,但葉凝知道以楚昭儀的手段,李全估是不會再出現在這個世間了。
除了李全,葉凝也安心了不。
比起鸞祥宮的門可羅雀,葉凝的青玉宮則是門庭若市,前來結的人更是絡繹不絕。眼見良妃的生辰將到,更是有不人給葉凝送禮。
葉凝也不推卻,直接讓素紅收了。
打從和元平帝換回子后,元平帝的確是待不錯,甚至比剛宮那會還好。葉凝思來想去,雖沒完全揣測出皇帝的心思,但對于皇帝這種喜歡了便要寵上天的做法也不陌生。有人送東西來,便收下,能帶出宮典當銀兩的葉凝也讓人送去葉家。皇帝這份殷勤,也不知何時會消停,既然如此還不如先撈點銀錢傍,以后出什麼事了也好有銀錢打點。
素紅清點完后,沏了一壺清茶,斟滿一杯,送到葉凝的手邊,眉開眼笑地道:“娘娘,方才奴婢見到不新奇的玩意呢,連顧尚書也送禮過來了。奴婢聽聞顧尚書子冷,私下里也甚與同僚來往,哪個同僚生辰也不見他送禮呢。”
葉凝挑了眉,但笑不語。
顧藍倒是個惦記恩的。
中林城贈災回來后,顧藍又立了一個功勞,連升兩級,如今乃是兵部尚書。正所謂新上任三把火,顧藍上任后,風行雷厲的,兵部的風氣煥然一新。元平帝也不曾料到以前不怎麼起眼的顧藍會如此能干,心中也是十分欣喜。
素紅瞅瞅葉凝,忽然道:“娘娘從狩獵回來后,似乎變了不……”
葉凝知道素紅在指什麼,淡淡地道:“我若不耍些手段,又怎能在這宮中安立命?”
素紅重重地點頭。以前娘娘總是不爭,看得也著急,如今娘娘也懂得爭了,心中也欣得很。素紅再細細地端詳葉凝的神,并沒發現一一毫的不高興,仿佛對這幾日元平帝在賢妃那兒留宿毫不在意。
素紅道:“娘娘今日的月事也該完了,陛下今晚一定會過來我們的青玉宮。娘娘,奴婢還要去準備之前顧小主留下的湯藥嗎?”
葉凝道:“估著明日才能完,不用備著了。”話音未落,便有一道爽朗的笑聲響起。元平帝也不知何時過來了,正站在偏閣的門口,問:“備著什麼?”
素紅嚇了一跳,連忙行禮。
葉凝剛要起,元平帝便走了過來,道:“不必行禮了,素紅,你們都退下吧。”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留下來的習慣,元平帝在其他妃嬪那兒也沒這喜好,可在葉凝這里他偏偏就喜歡與葉凝單獨相。
葉凝說道:“是太醫給臣妾開的養子的藥。”
元平帝坐下來,仔細看了看葉凝的臉,說道:“臉的確比平日里好看了不。”兩頰生云,像是宮里頭最上等的胭脂。
葉凝問:“陛下剛下朝嗎?”
元平帝道:“是呀,一下朝就過來你這兒了。”這幾日雖是在賢妃那兒,但心里頭卻掛念葉凝得。和賢妃說話時,總會想起葉凝。若非這幾日五皇子子不適,元平帝早就過來了。
許是有了之前的經歷,元平帝此刻與葉凝相起來也十分放松。即便是葉凝不說話,就那麼淺淺地笑著,他也覺得極其舒服。
葉凝給元平帝倒了杯茶,道:“臣妾本想去探五皇子的,但聽王太醫說五皇子的子這幾日要靜養,是以也不曾過去。”
元平帝說:“也不必過去探了,你子本就不好,賢妃也是一直病著,你去了反倒是容易被傳染了。你若想探五皇子,再過多時日,朕讓小永子帶他過來。”
葉凝道:“這……”
元平帝擺擺手,說道:“你是他母親,他過來給你請安也是應該的。就這樣罷。”
葉凝緩緩地喝了口茶,又問:“賢妃姐姐的子可好有些了?臣妾這里也有不好的藥材,過幾日讓素紅送些過去,興許……”
葉凝頓了下,注意到元平帝的臉微沉。想了想,方才也沒說錯什麼吧?
只聽元平帝道:“藥材你好好留著,自己子差還去顧及別人。你這子何時才能養好?”他都坐下這麼久了,開口閉口不是五皇子就是賢妃,怎麼就不見問問他?
元平帝的語氣有些重。
葉凝沉默了下,正想好好地回答時,元平帝的語氣又了下來。
他問:“這幾日來月事可會疼得厲害?”想起之前自己躺在榻上痛不生的,元平帝就心有戚戚焉,不過是翻個,子下邊便如同黃河決堤般奔涌而出。
葉凝笑著回道:“不疼,臣妾也習慣了。”
這話倒是讓元平帝頗為心疼,他道:“再讓太醫來看看吧,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葉凝乖巧地應了聲。兩人又是一陣靜默,元平帝打從進來后便直勾勾地看著葉凝,葉凝被得不自在,輕咳了聲,說道:“陛下。”
元平帝心中有所期待,他溫聲道:“嗯?”
葉凝說道:“素紅做了不糕點,味道不錯,臣妾……”
話還未說完,元平帝就驀然冷下臉來。說完五皇子和賢妃,現在倒是到素紅了。再看葉凝的神,仿佛完全不知他此刻心的糾結。
元平帝道:“朕在昭和宮的日子里,你可有想朕?”
想皇帝做什麼?添堵麼?葉凝輕咳一聲,笑道:“自是有的。不過賢妃與臣妾同姐妹,之前陛下又陪了臣妾這麼久,陛下去賢妃姐姐那兒,臣妾心底也是高興的。若是陛下常常過去昭和宮,五皇子和三公主一定也會高興。”
聽聽這話,說了一大段,表面聽著是識大,但聽在他耳里倒能聽得出的想念是有麼的敷衍。枉費他在昭和宮里還念著的!
葉凝不聲地打量元平帝,此刻總算是清了元平帝的心思。
主握住元平帝的手,說道:“當然,陛下能夠過來臣妾這兒,臣妾也不勝欣喜。這幾日臣妾格外想念陛下,想得夜里也是難以睡。”
元平帝瞥一眼。
“當真?”
葉凝道:“真的,臣妾哪敢說假話?”
元平帝哼了聲,哪敢說假話?他看就滿假話,十句話里九句是假的。不說剛宮那半年裝著天真純良的子,就說最近,青玉宮里的宮人還向他稟報這幾日良妃早早睡,沒他在,過得可歡了。
元平帝也不穿葉凝,瞧著笑地說假話,他心底竟覺得賞心悅目。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自己用過這張臉的緣故,自己的東西,無論怎麼看也順眼極了。元平帝反握住葉凝的手,重重地了的手心:“月事今天沒有了吧?”
葉凝明白元平帝的意思。
道:“最遲明日。”
元平帝道:“今日朝事也不多,朕批完奏折后便過來陪你用晚膳。”
葉凝道:“那晚上……”
元平帝道:“朕也陪你。”
葉凝道:“是,臣妾明白。”
以前葉凝侍寢前,眼里像是有璀璨星那般熠熠生輝,可如今雖有笑意,但是卻極為平靜。元平帝也知之前冷宮一事讓葉凝心有芥,可這段時日以來,他也費了心思討好。
作為一個帝王,他從來沒有討好過誰。
葉凝是第一個。
他甚至還許了后位,只要皇子一出生,便能母儀天下。這樣的殊榮,這世間哪能再有?可還是不領。
元平帝不耐煩了,真真是不識好歹!
他松開葉凝的手,話也沒留下一句,便揚長而去。
素紅進來,說道:“娘娘,陛下走時似乎不太高興呢。”
葉凝笑道:“陛下向來都是喜怒無常。”方才也沒說什麼,臉便變了好幾回,一會一會晴的,春夏之際的天也沒他變得快。
素紅擔憂地問:“陛下是生娘娘的氣了嗎?”
葉凝說:“放心,沒有。”
他們倆人換回后,皇帝還真的多了些小病,也不知是跟誰學的,堂堂一國之君竟也喜歡耍小子。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更新啦~~~
明天會有阿一的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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