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有些失眠。
沒去看時間,只知道時間不早了,屋屋外一片黑,眼睛看不見,耳朵卻仿佛更敏銳了一些,于黑暗中不自覺捕捉另一道呼吸聲,高低起伏,平緩沉穩,富有規律。
鐘遠大概已睡。
可以說是不由自主地,溫眠腦海里浮現鐘遠的信息。中國A市,和一個城市,年紀比小一歲,不過像他這樣優秀的人,高中時期大概是在A市最好的高中吧。不像,高中就讀于魚龍混雜的四中,邊都是對未來放棄希的人。
在沒有邏輯的胡思想中,溫眠陷沉睡。
一夜無夢,再起來時,房間一片寂靜,窗簾仍如睡前一般拉得嚴嚴實實。溫眠迷糊地坐起來,目下意識朝沙發上去,鐘遠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旁是疊得整齊的被子。
他安安靜靜的,怕吵著睡覺。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溫眠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十點多了。這確實是正常的起床時間。
“剛起一會兒。”鐘遠道,“還有時間,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不了。”溫眠下床洗漱,從浴室出來后,房間的窗簾拉開,外頭大好的風涌室,鋪滿房間的每個角落,空調帶來適宜的溫度,鐘遠將昨天買的早餐放置在靠窗的桌子上,遠是藍的大海。
好的早晨于此開始。
下午一點,溫眠和鐘遠坐上車,去往下一座城市。鐘遠包攬了溫眠所有的行李,除了自己隨攜帶的一個小挎包,沒再讓溫眠拿什麼東西。
溫眠沒過這個待遇,心里有些不安,在一旁補充:“要不我拿一些吧。”
鐘遠手中作一頓,察覺到溫眠細膩的緒,于是他低頭從手中的零食袋子中掏出一瓶酸,塞進溫眠的手中,“幫忙減輕重量。”
“……”
溫眠囧囧接過,喝著酸。酸喝完,鐘遠也將行李搬到后備箱里,隨后他拉開車門,朝溫眠的方向看去。
溫眠并不在原地站著,去丟酸瓶子,小跑著到垃圾桶旁邊,而后又小跑著回來。注意到鐘遠的目一直在上,下意識朝他笑了笑。
“上車吧。”鐘遠側讓出位置來,溫眠微彎著腰鉆進去,又快速挪到另一側,同時招呼道:“鐘遠,快上來,這里不能停很久。”
聽到了前頭司機說的話。
鐘遠作一頓,他本來打算立馬繞到另一頭的,但沒想到溫眠作這麼迅速,輕輕一就到另一側了。鐘遠不再多想,上了車。
車子在主馬路上行駛著,此刻是中午,溫眠自然犯困,跟鐘遠說了一聲,靠著座位休息。并沒有睡著,迷迷糊糊地朝旁邊倒去,撞到玻璃,不輕不重一聲,疼度適中,于是沒。
下一秒,溫眠到一只手扶住了的腦袋,以輕緩而溫的力度將托起來,而后小心翼翼地讓靠著自己的肩膀。
說實話,溫得溫眠有些不自在了。幾乎沒被人小心對待,一時了驚嚇,直接抬起了頭。這般作,無疑讓氣氛更尷尬。
鐘遠卻仿佛毫無所覺,他坦地看向:“不繼續睡一下嗎?”
“啊,睡,睡。”只是不睡你肩上。
鐘遠了坐姿,自然地離溫眠近了一些,這個距離能讓溫眠靠得更舒服。他拍拍自己的肩膀,笑著看溫眠:“五十萬的肩膀,不靠一下嗎?”
溫眠:!!!
五十萬還有這個服務嗎?溫眠瞬間覺得自己可以了!想象自己靠在一堆人民幣上,瞬間就舒暢了。
閉著眼的溫眠不知道,鐘遠偶爾看的眼神中著溫的寵溺。
下一站城市素有文藝之城的稱呼,整座城市商業氣息并不濃,隨可見的綠植也為這座城市添上幾分恬靜。
溫眠和鐘遠先去了酒店。這次他們訂了一間套房,擁有兩間房和一個還算寬敞的客廳。溫眠站在落地窗前,能看到不遠幽靜的大學,有學生三三兩兩從大門走出來。
鐘遠和一起在窗邊看著,溫眠突然有了傾訴的,“其實我沒上過大學。”
“嗯。”
鐘遠的聲音有些低,溫眠不在意他的反應,只是有些低落地慨:“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要驗一回大學生活。”
鐘遠鼓勵:“現在自考大學也來得及。”
溫眠笑了笑,轉移了話題:“你東西放好了嗎?我肚子好呀,咱們出去吃東西吧!”
溫的夕下,兩人并肩出來覓食。路上很多行駛的托車,鐘遠細心地讓溫眠走到側。他們走了一會兒,溫眠沒扛住香味的,進了一家中國人開的烤店。
“想念祖國媽媽的味道。”坐在烤店,溫眠嘆,“不管到哪,我都會記住這些味道的!”
鐘遠笑了一下:“又不是吃不到了,想吃以后自己開一家烤店。”
“那多麻煩啊。”溫眠含糊,“我又不會做生意。”
“我會啊。”
“你不是程序員嗎?”
“大學時輔修過金融,略知一二。”
“哇,這麼厲害……”
一頓飯其樂融融。
溫眠覺得自己偶爾的沖決定也是對的,多一個人陪伴,就像是多了可以一起聊天,可以分事,可以分重,還能被人細心照顧的一群朋友,這樣想的話,鐘遠簡直萬能。
“一定很多人喜歡你。”
從烤店出來,溫眠肯定說道。鐘遠這人在擁有了那麼多優點外,還會砍價,功讓老板給他們打折了。還有訂酒店的事,明明規格比之前要好,但也沒多花什麼錢。
“你好賢惠哦。”溫眠心大地夸獎,“嫁給你的人一定很幸福。”
鐘遠形頓了頓,下意識握了手機,好半天才故作鎮定反問:“真的嗎?”
“當然啊,你這麼優秀。”溫眠沒在這話題多耽誤,道,“不用太費時間給我省錢啦,出來玩舒心最重要。”
何況人一死,什麼都帶不走。
鐘遠出疑的神:“為什麼不要省錢?”
“嗯……因為我有錢?”
溫眠說完之后就笑了,笑完也不糾正這敷衍的答案。也不是視金錢如浮云,能這般豁達,不過是因為要死了。
想要快樂,想要不留憾。
第二天的行程與之前的有些不同。白天沒有什麼任務安排,睡到自然醒,下午在附近的商場逛逛,之后回酒店休息,養蓄銳后兩人神飽滿出發,準備參加一個世界的電音節。
溫眠對著鏡子在化妝,期間鐘遠一直在旁邊看著,目帶著好奇。溫眠看了他一眼:“你不無聊嗎?”一直看著。
鐘遠搖搖頭:“蠻有趣的。”他試著與溫眠互,“你這是在畫眼影?”
“……嗯。”
防止鐘遠再問一些小白問題,溫眠指使他道:“幫我拿一下包可以嗎?黑的那個包。”
鐘遠乖乖去拿,之后見到溫眠拿出之前買的亮片,細致地對著鏡子亮片。的額頭和眼尾都了一些,尤其眼睛,眼尾的亮閃讓的眼神變得多而嫵。
可以預想今晚是人群中最亮的妞。
鐘遠張了張,但看溫眠滿臉愉悅,最后什麼都沒有說了。讓鐘遠更言又止的是,化完妝后的溫眠換了一黑的吊帶,出白皙的肩膀和深深的鎖骨,看得鐘遠的眼神一下就變深了。
好在溫眠出門前又加了一件外套。
溫眠可沒注意到鐘遠心的活,覺得今天的妝有點濃,但等到了電音節現場,又覺得臉上的妝可以說是小清新了。現場的氣氛非常的熱鬧,溫眠跟著音樂的節奏蹦迪,嗨到最后把外套也了,跟著蹦跟著跳,心里的煩惱郁悶像是都從甩出去了一般。
而鐘遠,就像個老頭子一樣,拿著溫眠的包和外套,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的目幾乎不在舞臺上,大部分時間都放在邊人那里。
“一起跳呀,鐘遠!”溫眠注意到鐘遠干站著,主過來拉著鐘遠的手臂。不算是多麼外向的人,但仍被現場的氣氛帶,也不知道鐘遠怎麼能做到這麼安靜的。
“我不會。”周圍太吵,鐘遠俯下在溫眠耳邊說道,不知有意無意,他的不小心到的耳朵。
溫眠只當是意外,沒有在意。拉著鐘遠的手臂,帶著他一起蹦,發現他真的跟上的節奏,雖然作看著生,但這般配合,讓溫眠忍不住對他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鐘遠被的笑晃了神,之后臉上笑意再沒停過。
快樂這般簡單。
結束后,溫眠只覺得意猶未盡。一旁的外國人主搭訕,邀請他們去酒吧喝酒。若是只有溫眠一個人,必定不敢去,但是有鐘遠陪著,溫眠心里便有了勇氣。
“鐘遠!”溫眠回頭看著他。
鐘遠見溫眠眼睛亮亮的,神滿向往,哪怕心里不喜酒吧,但他仍點了頭:“好。”
到了酒吧,溫眠跟著陌生人在卡座喝酒,結果沒多久就出了問題。在場的人本以為他們是,結果聊天之后約發現兩人不是,于是喝醉的某個外國人起了心思,湊過來想要親溫眠。
溫眠嚇了一下,躲了一下,最后外國人的吻落到臉側。這般作剛停,另一邊的鐘遠立馬發,像是獵豹一般,風馳電掣站起來,猛得將外國人拽起來,滿臉要拼了命的狠意。
鐘遠一拳打過去的時候,旁邊的士都在尖,旁人在混中拉住發了瘋的鐘遠。
“鐘遠!鐘遠!”溫眠終于沖到鐘遠面前,抓著他打量,“你沒傷吧!”
鐘遠沒喝酒,眼睛卻紅了,看著有些狠戾。他一言不發,抿著手抹著溫眠臉側的地方。溫眠手覆蓋在他的手背,“我沒事的,鐘遠。”
那個外國人也被打醒了,在一旁罵了幾句,又被鐘遠的兇狠震懾:“抱歉,我不知道是你的人……”
鐘遠一聲不吭地拉著溫眠出了酒吧。溫眠覺得鐘遠在生氣,可又不是在生的氣。剛剛喝了不的酒,腦子暈乎乎的,知道他生氣,腦子卻像慢了半拍,不懂安他。
鐘遠走了一段路,見溫眠跟不上,嘆了一口氣,而后在面前停下,“上來。”
“啊?”
“上來。”他轉過去,微彎著腰,“我背你。”
在鐘遠的背上,搖搖晃晃,同時又覺得沉穩讓人心安。溫眠趴在他的脖頸,臉著他的皮,那上面的溫度有些高,燙得似乎又有些暈了。
“你在笑什麼?”鐘遠溫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溫眠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在笑:“鐘遠你好傻啊。”
鐘遠:“……”
“但是好帥。”溫眠又在后頭補充一句。
鐘遠的心一下子就變好了,他托著溫眠,角出一點笑意,看著有些開心,又有些不好意思。
溫眠在鐘遠背后呢喃:“以前也有人為我打過架。”
鐘遠一僵,臉上神不太自然。結果下一秒溫眠低聲喊出林碩的名字。像是川劇變臉一般,鐘遠又恢復開始的面無表,抿一條直線。
“他沒有你那麼厲害,明明要幫我出氣,結果反倒被打得鼻青臉腫。”溫眠的思緒不邏輯,但眼眶微紅,“那是第一次有人保護我。”
……
才不是。
鐘遠沉默了好久,不曾解釋,只是道:“那以后我就是你的保護傘。”
總有一天,他能讓忘了前男友。
溫眠似是睡著了,沒有給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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